太陽神的榮耀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時間暗流 疑神疑鬼

    對於史塔克會插手他的行動，彼得的心裏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這裏是美國，是史塔克的地盤。而以史塔克對於自己地盤的掌控欲望，他會插手進來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彼得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時間會來的如此之早，史塔克的行動會如此之快。

    這是有人出賣了自己，還是史塔克一直在盯着自己呢？彼得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因為在他看來，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前者，他最懷疑的對象就是古一法師。

    那個神神叨叨，甚至能夠看透時間長河的法師給他的感覺並不算是好。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是被古一牽着鼻子走，那種受人擺佈的感覺下意識地讓他心生牴觸。而另一方面則是他本能上的感覺，古一這個傢伙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她有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在刻意隱瞞着他的。身為合作者，卻這樣遮遮掩掩，這自然會引起他的懷疑。

    當然，如果僅僅因為這些，就把一切栽在古一的頭上，這肯定是太武斷了一些。彼得並非是這麼武斷的人，所以，他也自然會思考其他的可能。

    史塔克監視自己的行動，這也是一個可能的說法。不過對於這個說法，彼得覺得可能性非常的小。

    別看史塔克手裏面握着美國政府的權柄，聲勢浩大，近乎說一不二。在很多方面，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沒什麼用的。最起碼的說，在高端力量，他並不認為史塔克所統領的政府有什麼能拿得出手，和自己為敵的存在。

    扎坦諾斯的力量已經讓他踏足於屬於神魔的領域，而在這個前提之下，他當然有蔑視史塔克政府的底氣。毫不客氣的說，只要他願意，不管史塔克安排了多少人監視他，他都能讓這些傢伙直接人間蒸發掉。這一點他相信史塔克也是明白的，所以他完全沒有理由去做這種觸及自己底線的事情。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卻並不能說絕對。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彼得也不敢肯定，史塔克會不會突然奇想地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在一切都不確定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夠做的也就只有親自去調查了。

    疾馳的惡靈機車就這樣穿過了茫茫的隔壁，在近乎能夠追逐光芒的速度下，直接從美國的西部跑到了東部。這樣的動靜當然會驚動不少人，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想要弄清楚這種動靜的來歷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還是那句話，踏足於常人無法觸及領域的彼得不是普通人能夠打主意的存在，真正能夠打他主意，和他進行對話的，也只有同一個階級的人物而已。

    而毫無疑問，古一就是這個階級的存在。所以，當她得知彼得正在大張旗鼓地向着華盛頓前進的時候，她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西弗吉尼亞州的荒野上，古一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彼得。看着這個因為滿世界遊蕩，風餐露宿而變得有些滄桑的男孩，古一嘆了口氣，就已經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你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動靜的。這樣做，可能很多人都會注意到你的存在，這對於你的計劃來說並非是什麼好事。」

    「你知道我在這裏？」

    咧着嘴搗了搗自己面前的火堆，再讓火焰變得更加高漲的同時，彼得也是非常直接地對着古一反問了起來。

    這種並不能算是客氣的語氣讓古一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不能理解彼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態度，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回答彼得的問題。

    「從你大張旗鼓地向着華盛頓前進的時候，我就已經能感受到你的動向了。別忘了，我到底還是至尊法師。在某些時候，只要我願意，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猜猜看，我來這裏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古一那自負的回答讓彼得忍不住的眉頭一挑，然後，他就好像是刻意想要讓古一難堪一樣，對着她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對於這樣第一個問題，古一當然不認為這是彼得在沒事找事，刻意要和她作對。她能感覺到的更多的還是一種試探的感覺。這讓她心裏頓時一沉，然後下意識地就動用了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而當她從時間的長河中收回自己目光的時候，她的臉色就已經是難看了起來。

    「你的計劃進行的不順利嗎？」

    「看樣子你果然還是能知道些什麼的。」聽到古一這麼問，彼得自然也懶得繼續試探下去。他開誠佈公，直接就把自己遇到的麻煩給說了出來。而聽完他這麼一番講述，古一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得更加地凝重起來。

    「我看過時間長河的表象，不過很可惜，我並沒有探查出來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不是一般人的所作所為。他們的舉動已經引發了時間長河的變動，可以想像得到，他們所圖謀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凡響的。」

    「怎麼，連你也看不到是誰在暗中搞鬼嗎？」

    雖然有些懷疑這是古一在欲蓋彌彰，但是本着合作者該有信任，彼得還是暫時地相信了古一的這個說法。而如果這麼想，那麼有一個坎就是怎麼也邁不過去的了。

    要知道，古一所展現出來的縱覽過去的能力是多麼的神奇和不可思議。雖然說以這種能力看到的過去並非是唯一的，而是無定量的。但是哪怕是百里挑一，萬里挑一地進行選擇，她和真相之間的距離也要比那種沒有把握的猜測更加接近一些的才對。而現在，她卻說自己看不到真相，這顯然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要讓彼得相信古一的這番說辭，古一就必須要拿出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理由才行。而這一點，古一自己心裏也是明白，所以立刻的，她就苦笑着說明了起來。

    「我說過，過去並不是那麼容易探究的，有太多太多的情況足夠掩飾過去的真相，讓我這樣駐足者失去觀望的能力。比方說你之前所看到的那些，那是駐足在河岸邊，縱覽無數時間流動的情況。你很難確定，哪一個才是你所身處的時間線。」

    「而另一種情況則是，時間的暗流在涌涌而動。在時間的長流中，你只能看到表象的東西，而不能看到更深入的暗流涌動。這是因為一些人所具有的能力足夠蒙蔽這種時間的表象。現在，我們遇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我看不到這種過去的存在，因為這種過去的可能已經化作了暗流，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在它湧現出來之前，我無能為力。」

    涉及到了時間的問題，古一隻能給出了一個非常難以理解的回答。而面對這樣的回答，彼得臉上的表情頓時化作了錯愕。而在良久之後，他就有些惱怒地張開了嘴，對着古一這樣質問起來。

    「這怎麼可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嘛？」

    他並不相信古一的這種鬼話，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掩蓋真相，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在時光中化作暗流，這種做法怎麼看都有些天方夜譚的意思。他當然不會相信。

    不過，他不相信卻並不代表這種事情並不存在。事實上，當他開始對古一發出質問的時候，他自己的內心裏就已經是開始動搖了。

    他不確定有沒有這樣的人存在着，而如果是有的話，那麼這樣的人又該是何等的強大和不可思議。他打心眼裏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古一的回答卻是直接讓他打消了內心裏所有的僥倖。

    「你心裏應該是知道答案，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既然能出現我這種可以縱覽過去的人，那麼出現能遮掩過去的人，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你遇到過這樣的人嗎？」

    「很多。」說起這個問題，古一的臉上也是忍不住得露出了苦笑。「一些古老的神靈和惡魔都具有這樣的能力。比方說東方天界裏的太上老君和佛祖如來，都有着這種被他們稱之為遮掩天機的能力。還有，地獄裏的幾個主宰，包括墨菲斯托在內，也會耍弄這樣的手段。而現在，如果要讓我找一個最值得懷疑的人的話，我所說的那個老對手，他就是玩弄這種手段的好手。當初我和他針鋒相對的時候，沒有少吃過這方面的虧。」

    「你是說，那個陰謀算計整個世界的傢伙，是他在暗中攪亂我的計劃？」

    彼得很懷疑，因為他怎麼也無法把這樣的存在和自己所得到的兩張命運卡牌聯繫起來。國王和命運之輪，難道說的就是這個暗地裏掌控地獄的君王在利用自己的能力篡改着時間的表象，好讓他和自己的盟友生出敵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駭人聽聞了。

    彼得無法相信自己所得出的這個結論，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往這個方向上面想。因為在古一的介紹中，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如此可怕的存在。他會做這樣的陰謀算計，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彼得在這裏疑神疑鬼，古一的心裏也在暗中盤算。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古一再度開口，打破了這種寂靜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