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所道出來的真相自然是讓人無法置信的。但是其中最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卻是托尼這個已經和美國隊長已經快打成死敵的傢伙了。
雖然說在最近的矛盾中,他們之間的衝突已經越來越大。但是這並不足以讓托尼相信,隊長會是九頭蛇的這種事情。要知道,在七十年前,隊長就已經開始和九頭蛇進行殊死搏鬥了。那個時候的他帶領着咆哮突擊隊,在托尼父親等一眾科學家的支持下,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九頭蛇的陰謀,最終奠定了整個歐洲戰場的勝局。
如果說,都已經做到了這樣程度的他都會是九頭蛇。那麼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咆哮突擊隊會是什麼,像是自己父親一樣不停地給予他支持的科學家又會是什麼?
對於托尼來說,這已經不只是對隊長這群在二戰上出生入死的戰士們的污衊了,更是對他父親一生功績的否定。所以他立刻就反駁了起來。
「這絕對不可能。史蒂夫怎麼可能是九頭蛇呢?一定是你看錯了,沒錯。一定是你看錯了。」
「我絕對不可能看錯的。那個混蛋就在我的面前回應了九頭蛇的傢伙,向着他喊出了九頭蛇萬歲這種話。然後為了像九頭蛇證明自己的忠誠,遞交所謂的投名狀。他立刻就向我發動了攻擊,並且下了殺手。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記在身上。我怎麼可能看錯!」
面對托尼的反駁,詹妮弗自然也是情緒激動地不能自已。論起痛苦來,她這個置身其中的人顯然要比外人都更加沉重幾分。甚至說,外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她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煎熬和彷徨。
而看到她的情緒激動,快銀立刻就是把她緊緊地摟到了懷裏,同時對着托尼就是低吼了起來。
「該死的托尼,你這個混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覺得她還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對你說什麼假話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詹妮弗完全沒有必要以這麼大的代價來哄騙托尼。要知道,如果沒有奧創的這個新技術,詹妮弗可能都要陷入死地。而到了那個時候,這個所謂的真相都只能隨着她被長埋到地下去。
如果說這是個陷阱的話,那麼這個陷阱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大到了幾乎都無法可能實現的地步。除非有人能未卜先知,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設下這種圈套。
所以,這個時候不論是托尼還是班納他們,心裏都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他們知道,即便詹妮弗所說的一切再不可能,這一切恐怕也都是真的。哪怕他們再不相信,但是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他們不相信會發生的事情還少嗎?
也許是為了說服自己,也許是為了說服別人。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着的班納卻是低下了身子,對着詹妮弗溫聲說道。
「冷靜點,詹妮弗。仔細想一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重頭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梳理一遍,看一看其中到底有什麼是我們所疏漏的。」
班納的身份對於詹妮弗來說無疑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存在,所以她愣了愣,就慢慢地平復下了自己的呼吸,對着他們說道。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當時那個傢伙在偷偷地向那個伊凡.萬科打聽九頭蛇的情報,然後突然間,孤島監獄就受到了攻擊,再然後」
梳理着自己的記憶,詹妮弗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統統地說了出來。而聽着她所敘述的一切,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一點點地變得難看了起來。
如果她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一切都已經變得確鑿無疑。隊長已經背叛了他們,投入到了九頭蛇的麾下中。而這對於整個反九頭蛇同盟的成員來說,都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尤其是那些超級英雄們,他們將要遭受到的是更多的有色眼光。
本來就因為冬兵事件而不怎麼被待見的他們,現在將要面臨的會是更多的質疑。試想一下,連隊長這種所謂的道德楷模都會背叛,那麼誰能保證,那些和他相交甚切的超級英雄們,不會步上他的後塵呢?
而對於現在的托尼來說,他更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問題。他在更在乎的反而是隊長的背叛。對於他來說,隊長這麼做不僅僅是背叛了他們,背叛了整個人類。更重要的是,他背叛了自己死去的父親。
要知道,霍德華是在隊長死後,才立志繼承他的遺志,和佩姬.卡特等人通力合作,成立了神盾局這樣影響深遠的大組織。而現在,隊長的身份居然變成了九頭蛇,那幾乎就是在說霍華德的一生都被隊長這個傢伙玩弄於了鼓掌之間。而這對於一項非常尊敬自己父親的托尼來說,簡直就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所以當即之下,他就站了起來,快步地向着外面走去。而考量到他目前的心情,真是一點都不猜出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正因為知道他要幹些什麼,才更加的讓人擔心。於是,班納立刻堵在了他的前面,對着他說道。
「托尼,你想要幹什麼?」
「那還用說嘛?我要去召開同盟國會議,徹底地給這個混蛋定下罪行,然後全世界地通緝他。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作為一個兒子,這對於托尼來說完全是應該做的事情。而不論於公還是於私,班納都沒有任何理由來阻止他。甚至說,他就是想要袖手旁觀都做不到。
要知道詹妮弗可是他的堂妹,他在這世界上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自己的親人遭到了這種慘無人道的對待,他的心裏可是一直都在憋着一股邪火。而之所以沒有發泄出來,是因為他的理智在非常清楚地告訴他,這裏面還有蹊蹺的地方,還有細細斟酌的地方。
所以他把托尼攔了下來,並且認真得對他說道。
「冷靜一點,托尼。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想一些,以隊長平時的表現來看,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種人。而且,你不覺得他和那個九頭蛇的傢伙的對話有很大的問題嗎?為什麼他之前還在口口聲聲地表達着自己寧願死都不願意投降的意思,但是轉眼間卻因為對面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直接投向了九頭蛇的懷抱中呢?你不覺得這是有問題的嗎?」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難道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認為那個混蛋是被迫的嗎?」
暴怒之下的托尼可根本不願意聽到這麼多的多餘的解釋,他立刻就衝着班納叫嚷了起來。不過既然敢這麼說,班納自然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並沒有托尼的情緒而退縮,而是繼續陳述着自己的觀點。
「我認為,隊長之所以會這個樣子,是被敵人給洗腦了。想想剛剛詹妮弗說的東西,那個九頭蛇的人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條理可言。如果說是在表演歌劇,那句話還有點意思。但是在那種情況下,那句話簡直就是廢話。就算是一個白痴,也不可能因為這完全無關的話語就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中。並且還把事情做得那麼狠毒,那麼徹底。這不是我們所了解的隊長,所以我認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存在着。我的懷疑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沒錯,你說的的確有可能。」在班納的解釋中,托尼冷靜了下來。但是他臉上的猙獰卻一點也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加深重了起來。「但是也有可能是這個情況。」
「我們平時看到的美國隊長只是一個外在的偽裝,就像是荷里活的那些影星們一樣,他在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表演中。希斯萊傑為了演好一個小丑,甚至能嗑藥把自己嗑死,美國隊長為了自己的光輝形象,幾度在人前人後出生入死,表現出一副英雄模樣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他是一個好演員,但是也是一個好間諜。」
「所以,當他因為我的打擊而不能像是以前一樣扮演一個好的角色,在我們中間繼續作梗的時候。九頭蛇的人自然就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他,他們自然會想要這樣一個生力軍回歸到他們的懷抱中。而你所說的那句話,完全可以算作是一個暗號,一個讓美國隊長回歸九頭蛇懷抱的暗號。」
「這正是他們精明和狡猾的地方。為了防止對於美國隊長的各種試探,他們之間一定早已經做下了決意。如果沒有這個暗號,那麼美國隊長就一定是美國隊長。而如果有了這個暗號,那麼就相當於讓一個演員回歸到現實一樣,美國隊長自然也就變成了他原來的模樣,他真正的模樣。」
「這樣看,我們之間的說法,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托尼的冷酷話語讓班納無言以對。他並不是被說服了,而是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托尼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他的說法的。所以他只能沉默着,保持着這樣既不贊同,也不反對的態度。但是這並不是托尼想要看到的,於是他立刻就緊逼了上去。
「布魯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九頭蛇的人了。他會是我們的敵人,會想盡辦法破壞我們的一切。難道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袖手旁觀嗎?你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把戰火和屠殺降臨到那些無辜者的身上嗎?布魯斯,是你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是你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沉默,然後是點頭。布魯斯.班納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理由置身事外,所以他只能給出托尼這樣的答覆。
「我知道了,托尼。我會加入進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