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讓人戰慄的咀嚼聲不斷地在空蕩蕩的空間內迴響着,而聽着這聲音,剛剛才回復了元氣的洛基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同時也蒼白了臉色。
「他就這麼被吃掉了?」
「當然,乾乾淨淨,估計連一點殘渣都沒有。」
這樣回答着,周易就帶着臉色並不好看的托爾兩人出現在了這個可怕的吃人現場之中。而看着突然出現的三人,芬里爾立刻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是你們,你們來這裏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待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裏。」
「死路一條?如果你是說那個蠢貨的小動作的話,完全不必要這麼擔心。」搖了搖頭,周易明面上是做着解說,但是實際上已經打消了芬里爾所有逃跑的可能性。「她他似乎根本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實寶石已經在我的手裏,你難道認為他啟動什麼暗物質涅滅裝置會有任何的用途嗎?」
這樣的話讓芬里爾一愣,然後立刻獰笑着舔起了自己尚且帶血的唇舌。
「這個傢伙死的不冤。如此的愚蠢,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不是談論他的時候。」看着幾乎把毛都炸起來的芬里爾,周易言語輕佻,但是卻是讓芬里爾的骨頭都開始咯吱咯吱地戰慄起來。「我想談談你,或者說,看看你願不願意和我合作一下。當然,你可以試着反對,不過後果怎麼樣,你就要自己考慮清楚了!」
「這算是威脅嗎?」一邊嘟囔着,一邊退縮着。芬里爾很是清楚地看出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而很快,他就退無可退。因為托爾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後。
「當然,你可以這麼想。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是什麼了嗎?我的耐心已經耗光了!」
忠誠還是背叛。這對於芬里爾來說並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忠誠的傢伙,而在這種生命都面臨着威脅的情況下,他的選擇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或者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統統說出來吧。」
如同認命一樣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芬里爾立刻從兇狠的狼變成了溫馴的大號家犬。這讓托爾露出不屑神色的同時,也讓周易微笑了起來。
「明智的選擇,也為你我省去了很多麻煩!」
徑直走到了芬里爾的面前,周易幾乎完全不設防地仰着頭注視着這隻對他來說大了一點的狗,然後直接地問道。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滅霸氣息是從哪裏來的?或者說他還有着另外一個名字,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你在找他?」
聽到周易的話,芬里爾立刻瞳孔一縮,露出了危險的神色。他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周易,注視着這個全身散發着讓他厭惡的光明的傢伙。似乎在盤算着是說出這個秘密好,還是吃了他比較好。
不過他的理智給出了他答案,讓在在這個時候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他低下了頭,做出了恭敬的樣子,然後低聲細語,滿是溫柔地問道。
「那麼,這位大人,你想知道什麼呢?關於尼德霍格的?」
「首先是我剛剛的問題,你和他的關係。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對他最了解的傢伙,應該就是我了吧。作為敵人,他身上的氣息讓我作嘔的同時也感到最為熟悉。你的身上就有他的氣息,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明顯,所以告訴我你們的關係吧。你和滅霸,也就是尼德霍格的關係。」
「嗚」從嗓子眼裏發出了陣陣恐怖的咆哮聲,芬里爾似乎突然間充滿了暴躁的欲望。但是很快,他就用自己的理智把這種欲望給壓抑了下去。
「尼德霍格,你口中的滅霸。他是我的主人,是把我變化成這個模樣的傢伙,也是在上一次拯救了我,給我重生機會的偉大存在。」
「偉大存在,那你對於你的偉大存在背叛的還真是徹底啊!」
本來就對芬里爾所作所為極為不滿的托爾忍不住出聲嘲笑了起來。但是對於這種嘲笑,芬里爾卻表示出異常的淡定。
「不管再偉大的傢伙,和自己相比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東西。所謂的背叛,一旦和自己比較起來,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這樣的答案讓托爾不恥的同時,也讓洛基暗中點起了頭來。從本質上說,他們是一個類型的存在,不過這並不是周易所關心的關鍵。
「很好,那麼下一個問題。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或者說離他復甦還有多久?」
「復甦?」這個詞語讓芬里爾明顯感到了嚴重的不安,以至於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直接說道。「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一個死亡的狀態。是沉睡在尤克特拉希爾之下的死者,只有海拉才能暫時地喚醒他,他怎麼可能復甦過來。」
「是這樣嗎?有趣,到底是什麼在制約着他,世界樹嗎?那麼他到底還需要什麼條件呢?一個必須解決掉阿斯嘉德,造成諸神黃昏的條件?」
敲了敲自己的頭盔,讓這個名為正義之光的神器發出蹦蹦作響的清脆聲音。周易一邊這麼說着,一邊用火光灼灼的目光投向了芬里爾。顯然,他在等着這個傢伙回答。但是,芬里爾在這個時候卻表示出了無能為力的意思。
「雖然看起來我似乎像是有點身份的存在,但是實際上來說,我對於尼德霍格甚至海拉來說,不過是個奴僕而已。你覺得你會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一個奴僕,一隻家犬嗎?」
「說的倒是有點什麼道理。既然這樣,那麼你就只剩下一個作用了。帶我去找他,然後了結這一切。」
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周易如是對着芬里爾說道。而聽到他這樣說,這隻原本已經溫馴的如同家犬一樣的傢伙猛地弓起了自己的身子,再度暴露出危險的狼的兇殘本性。
「那麼,輪到我了。我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帶着你找到他的話。我會怎麼樣,你會就這樣放我離開嗎?還是說,用你那自以為是的正義來消滅我呢?」
「你說呢?」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是不屑回答這個問題。周易就這樣轉過了身子,對着他這麼說道。
而看着他這樣的動作,芬里爾怎麼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自己,現在留給他的不過是廉價的憐憫而已。多活上這麼一會兒,在找到尼德霍格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這就是他真正的回答。
而面對這樣的回答,芬里爾卻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他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關,拖着自己尚未痊癒的身體,艱難地走到了周易的前面,然後帶着他向着尼德霍格的所在前進了過去。
而看着他那悽慘甚至悲涼的身影,不論是托爾還是洛基都是一副解恨的模樣。對於這樣一個背棄了人性,背棄了所有一切的傢伙,這樣的遭遇難道不算是大快人心嗎?
「走吧,我們回金宮去。做好最後的防禦!」
一直看到芬里爾他們兩個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托爾才如是說道。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時候,金宮早已經是一片廢墟。因為此時此刻,滅世的魔火早已經在金宮之上蔓延着,瘋漲開來。
「真是愚蠢的傢伙。居然好死守在這片土地上不曾離開。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就給我化為灰燼吧。」
暮光之劍雷沃丁一個橫掃,無情的滅世之火已然是將自己面前所有的戰士燒成了灰燼。而在他的身後,海姆達爾艱難地撐着自己的寶劍,半跪在那裏,一邊流淌着殷紅的神血,一邊對着他虛弱地說道。
「住手,你這怪物。我決定不允許你傷害到我的國王。」
「你是說奧丁那個廢物?」炎魔之王迴轉頭來,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我想你一定理解錯了,我對於那個廢物沒有任何的想法。事實上如果只是他的話,我根本無需大動干戈。從一開始,我們的目標就不是他。」
「你到底想要怎樣?蘇爾特爾?」
「問得好!」
轉過身來,蘇爾特爾身上的火焰頓時高漲着燒透了整個宮殿的頂層,讓無數的磚石樑柱帶着紛紛的火雨砸落了下來。而他就這麼漫步在這一片火焰之中,一直走到了海姆達爾的邊上,然後如同捏着一隻蟲子一樣一把捏住了他的腦袋,把他整個地拎了起來。
「告訴我,通往世界樹之冠的門和鑰匙在哪裏?如果你說出來的話,也許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你做夢,我是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
儘管非常的虛弱,但是海姆達爾回答的還是斬釘截鐵。而這個回答顯然讓炎魔之王非常的不滿意。
「真是愚蠢的回答,那麼永別了,破曉之神!」
說到這裏,蘇爾特爾立刻就捻動起了自己的手指,像是要捏碎一顆花生的外殼一樣要捏碎海姆達爾的腦袋。這種痛苦自然是無法想像的,以至於就算是海姆達爾這樣堅強的傢伙也忍不住大聲嘶嚎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同流星一樣的光芒驟然爆射過來,一下子就射中了蘇爾特爾的手腕。
光芒立刻洞穿了那裏,而驟然受到襲擊的蘇爾特爾也立刻捂住了腕子,一臉憤然的看向了那裏。不過當他看到襲擊了自己的傢伙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生動了起來。
從憤怒變成了喜悅,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則是因為那手持着金色長矛站在那裏,英姿颯爽到然人讚嘆的女武神。
「放開他,炎魔之王。你的對手是我!」
「是嗎,我可不這麼想。布倫希爾德,你註定是我的!」
瘋狂而傲然,炎魔之王就這樣給出了他的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