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幾句玩笑,舒澤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照理說,帛布既然記載着關鍵信息,不是應該隨身帶着的嗎?怎麼會埋在地下呢?」
孟子濤說:「這點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許當初出了什麼意外吧。」
舒澤說:「那剩下半塊帛布去哪找?」
孟子濤笑道:「所以我說,接下來是純靠運氣了。」
「拼運氣這事你最在行啊!」舒澤哈哈一笑。
孟子濤心裏有些怨氣:「哪能回回有好運啊,就像這回,本來還想開開心心地找到寶藏,沒想到接連出現意外,而且芙蓉花神杯也沒買到,你說我不倒霉?」
舒澤嘻嘻笑道:「這算什麼,你這是一直順風順水慣了。」
「可能我確實太順風順水了。」
孟子濤反思了一下,馬上就調整好了情緒,去查看那位被蛇咬了的隊員的情況。
由於救治及時,再加上並不是劇毒蛇,傷員的情況良好,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
接下來,孟子濤把已經找到鏡子的消息告訴了湯教授,湯教授十分興奮,他吃了早飯後,就動員大家迅速行動,爭取有更大的收穫。
孟子濤把沒有搜尋過的地方再地毯式的「轟炸」了一遍,隨即就跟湯教授告辭了。
上了車,舒澤笑着說:「我還以為你能夠把那半塊帛布找到呢。」
「要是有這麼容易就舒服了!」
孟子濤往車椅上一靠,問道:「宋明岩那幅唐寅的山水畫的事,你有沒有問清楚呢?」
舒澤說:「他拿去鑑定了還沒有結果呢,估計應該也快了吧。不過看了宋明岩的那幅畫,我覺得可能是高仿的。」
說到這,他笑了起來:「如果東西確實不對,那就好玩了。」
「怎麼好玩了?」孟子濤有些好奇。
舒澤笑着說道:「我這位朋友的妻子有個妹妹,姐妹兩個人從小到大都一直在競爭,從衣服、成績、工作,最後到選老公,沒有一樣不爭的。只是妹妹運氣不太好,娶了個丈夫結婚時挺不錯的,婚後因為投資生意出了問題破產了。」
「我朋友性格不錯,覺得到底也算是一家人,因此時不時的會給小姨子一家一點好處、便利之類,讓他們重整旗鼓。他妻妹一家我也見過,總覺得是道貌岸然之輩,以前也勸過他防一手,但他沒有聽我的,還說我看人不准,這回我到要看他怎麼說。」
孟子濤笑道:「你也別這麼說,萬一人家也是看錯了呢?」
「嘿嘿,換你你會信嗎?」舒澤說道:「這事還得讓宋明岩配合一下,問清楚他那幅畫的來歷。」
「他會告訴你嗎?」
「嘿嘿,就憑我的身份,你覺得他會不會說?」舒澤得意一笑:「說起來,你也是傻,如果你用真面目去收購花神杯,他還能不給你啊。」
「這不是想着,別泄露行蹤嗎?結果魚都沒有釣到。」孟子濤嘆了一口氣。
舒澤拍了拍孟子濤的肩膀:「別灰心,祝中實也是老奸巨猾,要不然早就逮起來了,要不然怎麼會現在還讓他逍遙自在。」
「灰心到不至於,只是失去了一次機會,覺得有些可惜。」
孟子濤想了想,心想:「看來內部還是要整頓一遍啊!」
這回居然連祝中實手下的人影都沒出現,也難怪孟子濤會往部門內部出了內奸這方面考慮了。
中午吃過飯,倆人帶上錢如松前去找宋明岩。
到了宋明岩的公司,跟前台說了一聲,馬上說有一位漂亮秘書下樓迎接,帶着一行人來到宋明岩的辦公室。
此刻宋明岩的辦公室里,除了宋明岩之外,犀牛楊也在,對於這傢伙,孟子濤當然沒什麼好感,不過現在他已經恢復本來面目,也就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錢如松給雙方做了一番介紹,宋明岩和犀牛楊臉上都是笑容,非常熱情,只是介紹到孟子濤的時候,兩人都不約而同覺得孟子濤有些眼熟,但他們都沒往石百行就是孟子濤這方面想,畢竟兩人的地位相差太大,也不會想到孟子濤居然還會易容這一出。
大家寒暄了片刻,宋明岩笑着說道:「不知舒少對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盡力!」
舒澤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簡單,你那幅唐寅的畫作還在吧?」
宋明岩笑容有些生硬:「您是想要這幅畫嗎?」
舒澤呵呵一笑道:「要是宋老闆能夠割愛,那就再好不過了。」
宋明岩一聽這話,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笑着說:「舒少,跟您說實話,如果您要那幅畫,我還真不捨得。」
舒澤說:「就知道你捨不得,不過問你一個問題應該沒事吧?」
宋明岩正了正神色:「什麼問題?」
「那幅畫的來歷。」舒澤說道。
宋明岩徹底放心了,這種事如果是別人來問,他肯定要掂量一下,但舒澤來問,那就沒問題了。
他笑着說:「舒少您還真來巧了,那幅畫的主人,是由楊老闆給我牽線搭橋的。」
犀牛楊接過話道:「那幅畫的主人名叫杜若愚,住在晉陽,他也是做古玩生意的,在晉陽古玩城開了一家古玩店,不過這幅畫的來歷,他當初並沒有提起,只說畫的來歷沒有問題。」
舒澤問道:「你有沒有他的名片?」
「有!」犀牛楊連忙掏出名片,遞給了舒澤:「這名片您收着吧,您如果去他那,只要拿出這張名片就沒有問題了。一般只要不是太過為難的問題,他都會答應的。」
「那就謝謝你了。」舒澤笑着說道。
犀牛楊很是開心:「您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舒澤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心情不錯,不過看到孟子濤就坐着沒有什麼表示,心裏微微有些奇怪,難道花神杯他不要了?
孟子濤看到舒澤給自己使眼色,只是報以微笑,暗示他不用急,舒澤也就沒有多說。
考慮到孟子濤是古玩圈內人,舒澤和錢如松也都對古玩很感興趣,犀牛楊和宋明岩都講了一些古玩圈子裏的趣聞,不過對孟子濤來說,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沒感覺到多有趣。
孟子濤抓到一個機會,指着不遠處的書架說:「宋老闆,你那書架上是一組花神杯吧?」
宋明岩笑着說:「是花神杯,不過都是一些贗品,只是作為擺設而已,要是真品我可不敢就這麼那在辦公室。」
孟子濤笑着點了點頭:「雖然是仿作,但我覺得品質也挺高的,我能否欣賞一下?」
不過是一級仿製品,宋明岩哪會不同意。
於是,孟子濤走過去,一一拿起各只花神杯欣賞了片刻。
回到座位後,他笑着說:「雖然這組花神杯都是仿製品,不過做工都非常精良,應該是高手製作的吧。」
宋明岩笑着說:「這些都是我在瓷都請人訂做的。說起來,我對花神杯已經慕名很久,只是青花粉彩花神杯太難得了,我到現在為止,這找到一隻芙蓉花神杯,也只能請老師傅做一套,解解饞。」
「是呀。」孟子濤深有同感地說:「到目前為止,我一共才只找到五隻青花粉彩花神杯,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湊齊一套啊!」
宋明岩聽了這話,馬上轉了一個念頭,說道:「花神杯實在太難得了,我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收集一套了。孟老師,要不我收藏的那隻芙蓉杯轉讓給你可好?」
孟子濤笑道:「我當然歡迎之極,但老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不知宋老闆想要些什麼?」
宋明岩一臉誠懇地說道:「孟老師,我對您的書法敬仰已久,不知能否有幸收藏您的書法作品?」
孟子濤猜都猜到了,不過,他覺得交換也是合適的,全讓他再向以前那樣不計篇幅的書寫,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只要你捨得就行。」
「肯定捨得!」宋明岩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他來說,一隻花神杯價值上升空間其實有限,但孟子濤的書法上升空間就很大了,等個幾年估計就能上一層台階,比花神杯可划算多了。
孟子濤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不過我也不能讓宋老闆吃虧,咱們一起在本地找一位專家,等會鑑定我的作品價值,有沒有問題?」
宋明岩也連城說好,這樣他就算吃虧,也不會虧太狠了。
大家商量好到底請哪位專家過來,接着,宋明岩邀請大家去他的別墅做客,並且將兩件花神杯與陳逸進行交換。
舒澤可不想去宋明岩的別墅,太麻煩不說,去了肯定得應酬,於是開口說在宋明岩的別墅附近,有一個環境不錯的茶館,到那裏去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宋明岩見此也只得答應了下來,如果能夠請到孟子濤和舒澤去他的別墅中做客,肯定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並且,他所收藏的一些拿不定主意的古玩,也可以讓孟子濤幫忙鑑定,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孟子濤去買了一些宣紙,這才來到約定的茶館,他們前腳到,宋明岩後腳就拿着花神杯到了。
孟子濤先鑑定了花神杯,確實是真正的粉彩芙蓉花花神杯,沒有任何問題。
孟子濤琢磨了一下,給宋明岩創作了一副草法作品,現在他心裏對自己作品的價值已經有些底了,乾脆就照着花神杯的價值來創作。
孟子濤書寫的時候,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很快,他們都被孟子濤高超的書法水平所折服,不知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情緒。
之後,邀請的專家也到來了,他看到孟子濤剛剛創作完成的書法,簡直驚為天人,讚美之詞不絕於耳,都夸上天了。
最後,他告訴宋明岩說,能夠用花神杯換一幅這等作品,肯定是大賺特賺了。
宋明岩相信專家的判斷,而且孟子濤的書法水平也是親眼所見,對於這樁交易他十分滿意,痛快同意了下來。
與宋明岩分別後,孟子濤他們準備去飯店吃晚飯,正準備上車,就看到犀牛楊湊了上來。
「孟老師,能否借一步說話?」
孟子濤不喜犀牛楊,而且周圍又不是外人,就說道:「楊老闆,都是朋友,有事你直說就行了。」
犀牛楊面帶着一絲獻媚地笑容:「如果我手裏有花神杯,不知道能否交換您的書法作品?」
孟子濤問:「你手裏有花神杯嗎?」
「現在暫時還沒有。」
「那等你有了,再來聯繫我吧。」
「好的。」
孟子濤見犀牛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半響,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拿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一定要確定好了真偽。」
犀牛楊拍着胸口保證道:「您放心,我拿贗品去,肯定丟不起那個人。」
孟子濤暗自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見識過犀牛楊的為人,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呢!
等犀牛楊走了,舒澤笑道:「這傢伙到打的好算盤,只不過這事傳出去,估計有不少人會拿着寶貝來交換你的書法吧。」
「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就不怕你的書法泛濫啊!」
「你這話說的,好像有不少人會拿寶貝來交換我的書法似的。」
孟子濤笑了笑:「當然,我也不會濫竽充數,也會控制好數量。」
舒澤笑道:「你心裏有數就行,說實在的,你現在的書法可真夠好的,哪天也給我寫一幅吧。」
孟子濤說道:「我覺得我的水平還需要磨練個一兩年,到時再給你寫吧。」
舒澤馬上說道:「別,成熟有成熟的好處,不成熟也有不成熟的好處,到時有人研究你的書法作品也就有了對照了,說不定還更為難得。」
孟子濤哈哈一笑:「你還說別人打的好算盤,你不也是嗎?」
舒澤笑道:「這不是人之常情嘛。」
孟子濤看到錢如松臉上的羨慕之色,也表示會送一幅書法給他。錢如松高興地差點跳出來,不過他肯定不可能讓孟子濤白白送他,怎麼着,也會禮尚往來,讓孟子濤在他的藏品中挑選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