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華光說:「我在幾個月前就聽我一位朋友說,他想要收藏一枚淳化金錢,卻苦於找不到真品,當時我還問他這種金錢貴不貴,他告訴我說,他願意花二十八賣購買,而交流會上的金錢只要十五萬,又有保證,我哪能不心動,於是連忙買了下來,沒想到到頭來卻一場空!」
「那個專家呢?」魏沙南問道。
「我剛才打他的電話,已經停機了。」汪華光無比沮喪。
王清泓說:「會不會你說的那位朋友也是知情人?」
汪華光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我那位朋友只是無意中說起這件事情,總不能因為他提了一句,就懷疑他吧。況且,憑他的身家,也不可能為了這點錢來騙我。」
魏存實說道:「我覺得,這種事應該弄清楚一點比較好,不殺錯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不然心裏總會有疙瘩的。」
汪華光說:「怎麼弄清楚?找人去調查他?那得花多少錢!」
魏沙南說:「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有這功夫,還不如報警或者花功夫找那個騙子,找到了也就知道有沒有參與了。」
「對。」王清泓也表示贊同:「我已經托朋友打聽了,不過老汪卻不同意報警。」
「為什麼?」魏沙南問道:「這種事除了警察之外,你還能怎麼解決?難道你還想親自從騙子手裏討回你那十五萬?就你這小身板,不是我說,想都別想!」
汪華光氣憤又無奈地說:「那我又能怎麼辦,那個什麼交流會根本不是普通人辦的起的,盯梢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報警了之後,我和我的家人怎麼辦?」
魏沙南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要相信正義的力量。」
「正義?」汪華光嗤笑一聲:「我說老魏,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說話別這麼幼稚行不行?」
魏沙南冷笑道:「我看你才幼稚呢,照你這麼說,你就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霉吧。」
「我也不想啊,但我又能怎麼辦呢!」汪華光使勁抓了抓頭,看到桌的酒瓶,就拿了過來,想給自己倒上,來個一醉解千愁。
旁邊的王清泓搶過酒瓶:「行了,你還真想醉生夢死啊!這事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和那個交流會的老闆搭上關係,只不過就算能搭上關係,你也別指望能要回所有的錢。」
汪華光苦笑道:「我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奢望啊,能要回一點是一點吧。」
因為汪華光這個苦主在,剛才的氣氛就不在了,好在汪華光不善酒力,又喝得急,沒一會就醉醺醺了,魏沙南父子倆架着他去沙發上休息去了。
王清泓搖了搖頭:「老汪這傢伙,平時看着挺精明的,但到關鍵時刻,居然這麼不靠譜,自己一點都不懂,就相信認識了才兩個月的人,不騙他騙誰啊。」
魏沙南起身跟大家碰了杯子,笑道:「你也別覺得他傻,老汪他這是入瓮了,就像咱們經常在電視、報紙上看到的騙局,覺得被騙人怎麼腦子那麼笨,但實際上,這些騙局往往都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當時可能一門心思覺得是真的,回頭想想也會被自己的行為嚇一跳。」
「搞不懂。」王清泓聳了聳肩膀,正夾了一塊牛肉準備放到嘴裏,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喜道:「交流會那邊有消息了。」
不過,王清泓接起電話後,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眉頭反而皺了起來。
孟子濤因為聽力出眾,在電話里隱約聽到了「鐵皮」,這讓他來了精神。
結束通話後,王清泓長嘆了一口氣:「這回有些麻煩了,那個根本不是什麼交流會,而是銷贓會,而且還跟『鐵皮』有關。」
王清泓對鐵皮非常頭疼,以前因為魏存實那事,他和鐵皮也打過交道,結果不但沒有幫到魏存實,反而自己差點挨揍,現在得知又牽扯上了鐵皮,他估計自己是沒辦法幫汪華光了。
聽到「鐵皮」這個外號,魏沙南父子倆都愣了愣,緊接着,魏存實就露出了怒容。
王清泓勸道:「小實,別動氣,鐵皮這傢伙能夠逍遙法外這麼久,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背後的人脈肯定非常深厚,不是咱們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對付的了的。」
魏存實聞言只覺得渾身充滿了無力感,別提多憋屈了,但馬上,他突然想到孟子濤也在找鐵皮啊,連忙向孟子濤看了過去。
孟子濤朝魏存實笑了笑:「放心,只要能夠找到鐵皮,我一定幫你出一口惡氣。」
聽孟子濤這麼說,魏沙南和王清泓都有些驚訝,魏沙南問道:「孟老師,您難道和鐵皮也有矛盾?」
「我和他算不上矛盾吧。」
孟子濤把鐵皮讓人燒了茹同甫的鋪子,以及這麼做的原因說了一遍。
「這個缺德貨,就知道搞些殺人放火的事情。」
魏沙南痛罵了幾句,接着說道:「不過,孟老師我還是要提醒您,這鐵皮確實不是好相與的,背景強大着呢。」
孟子濤呵呵一笑:「這點你別擔心,我有辦法能夠解決他。我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還請王老師講講。」
王清泓說道:「具體情況我還真不是太清楚,只聽剛才朋友說,現在鐵皮並不敢堂而皇之的出來,交流會也是由他手下組織的,他在幕後指揮。據說他是想要湊錢跑到國外去逍遙。」
魏沙南說:「現在交流會已經過去了這些天,他不會已經跑到國外去了吧。」
王清泓說:「應該不會,我聽說針對普通人的雖然已經結束了,但針對有錢老闆的還沒結束吧,但就憑我的層次,這種事我就打聽不到了。而且我覺得就憑鐵皮的狡猾程度,他應該還是不會露面的吧。」
就算鐵皮不露面,孟子濤也打算去看看,於是他說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孟子濤起身給舒澤等人打電話,想問問他們有沒有相關的路子。半個小時後,馮正生傳來消息說,他有個朋友接到了邀請,可以帶他一起去,只是一份邀請只能兩個人,大軍不能在身邊跟着了。
孟子濤對此到並不在意,而且大軍在外面待命也沒問題,反而還能時刻關注外面有沒有突發情況。
由於交流會的時間是下午五點,晚到一分鐘就不能參加,吃過飯,孟子濤就提出了告辭。
回了一趟酒店取了一些現金備用,孟子濤給自己易了容這才出發,至於大軍就讓他在後面跟着,憑大軍的經驗,這事不用他操心。
半個小時後,孟子濤在電話中約定的地方,見到了馮正生的朋友君凱聲。
君凱聲是個四十多歲的魁梧漢子,說話非常爽快,孟子濤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非常熱情,不拘小節。
不過,君凱聲也有細膩的一面,一路上,他給孟子濤詳細介紹了交流會上需要注意的事項,面面俱到,每一點都說的一清二楚。
交流會的地址是一座風景秀麗的莊園,莊園的保衛措施很嚴格,光是進入莊園的檢查都花費了不少時間。
孟子濤小聲問道:「君哥,今天難道有什麼大人物要來,還是說這裏的東西非常珍貴?」
君凱聲說;「沒聽說有什麼大人物要來,可能是東西比較珍貴吧。」
「你也不知道今天有什麼寶貝嗎?」
「不太清楚,不過我就是來湊個熱鬧,可能別人知道吧。」
下了車,兩人邊走邊說來到門口,君凱聲拿出邀請函給侍者檢查,隨即就有貌美如花的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一旁,給了他們一人一副面具。
至於為什麼要有面具,和這裏的交易方式有關,今天交流會上即將出售的東西,都會像古玩街擺攤一樣,一件件放在桌子上,只要看上便可以交易。但其中有個問題,這裏並沒有先來後到的規矩,後面的人看上了也可以出價競爭,最後價高者得。
正因為這樣,才有了面具的出現,因為大家都不知對方是誰,是否認識,這樣競價也就沒什麼壓力了。
孟子濤戴上面具,感覺不難受,當然也談不上舒服,面具裏面還裝有變聲器,他也試了一下,基本聽不出來原本的聲音。
事實上,就算是戴了面具,如果是熟人的話,也能根據身材和穿着,猜出面具後面的可能是誰,但大家對此肯定不會在意,說到底,面具也只是一個釋放自我的藉口而已。
戴上面具,兩人一起走進莊園內部,跟着服務員來到大廳,只見經過佈置的大廳,放着至少十幾張桌子,桌子上都用布蓋着,只能通過形狀,大致猜測布下面的是什麼東西,這樣後來的也吃不了虧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現場來賓也越為越多,等到將近五點的時候,現場到了二十六位來賓,從體型來看,這些人的年紀都不算小,估計最年輕的就孟子濤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就閒話不說了,相信大家都對今天的規則比較熟悉,只要遵守規則,大家都是好朋友,下面就開始吧。」
主持人示意工作人員揭開桌上的布,頓時一件件精美的古玩出現在了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