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志當然也能夠理解孟子濤的想法,說道:「大軍畢竟還是軍人,需要他的時候,必須要服從命令,而且你也不用太擔心,一同前去的也有奇門遁甲高手,而且還有各種先進的現代化設備,再加上大軍豐富的經驗,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樣,但孟子濤還是不能理解,而且心裏的不安也更甚:「我知道他們去肯定會準備充分,但準備的再充分,他們那群人裏面有誰能比的上我嗎?」
說到這,孟子濤拿起桌上的一隻杯子,用力一捏杯子立馬就碎了,又用力磨了幾下,攤開手掌,就見掌心裏全是粉末。
「師傅,實話跟您說,我做到這步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沒用到,就算這樣,我都對那座古墓十分害怕,您能想像那裏有多危險嗎?」
這令鄭安志嚇了一大跳,表情也嚴肅起來:「真有這麼危險?」
孟子濤鄭重地說道:「我可以肯定,而且現在時間不對,陣法有了變化,情況可能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
說到這,他心裏就不禁有些埋怨,明明自己先前已經說了那裏的危險程度,怎麼就是不聽呢?難道一定要有人為此付出了生命代價才好?
鄭安志拿起旁邊的電話,邊撥打號碼邊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咱們現在也只能做好補救措施了。而且這事你也不用着急,昨天我還聯繫過那邊,那邊說沒有問題。」
話是這麼說,但孟子濤心裏依然焦慮,而且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盛,此時的他多少也有些怨師傅不早點跟他說,不然也不會令大軍一個人涉險了。
鄭安志通過內部電話聯繫了那邊,得到的消息是包括大軍在內的一些人已經在今天已經進去了,暫時還沒什麼消息。
聽說人已經進去了,孟子濤急了:「他們已經走進通道了嗎?」
鄭安志說:「是的,連同大軍一起,一共進去了九個人。」
孟子濤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鄭安志勸道:「子濤,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這次去的專家並不少,就算他們遇到事了,你又不是超人,能解決多少問題?」
孟子濤信誓旦旦地說:「至少我對那裏比其他人熟悉,而且我也有能力保證自己的安全。況且,我既然知道這件事情了,坐在這裏實在放心不下。」
鄭安志了解孟子濤的性格有些倔,決定的事情不會放棄,於是嘆了一聲道:「你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記得注意安全。」
孟子濤看着師傅,突然感覺有些懺愧,就像自己不準備把去古墓的事情告訴家裏人一樣,師傅不告訴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呢?
「師傅,對不起。」
鄭安志笑了起來:「你這孩子,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的,硬要說的話,我也有問題,有些馬虎大意了,應該提前問一下你的看法。行了,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你去收拾一下,我派人馬上送你過去。」
「好的。」
孟子濤返回自己家,整理好必要的衣物,考慮了一下,他又去拿了那把萬仞劍,此時的萬仞劍看起來寒光凌冽,沒有準備的人,光是看一眼就會被嚇得噤若寒蟬。
不過,孟子濤覺得寶劍還差了那麼一層意思,可能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件事情,他肯定不會拿出來。
另外,孟子濤又把那顆融合的珠子帶了過去,本來他並沒有準備帶它,不過走之前他陰差陽錯的走到放置這顆珠子的保險箱前,靈機一動,覺得可能有用,也一同帶走了。
由於這顆珠子的特點,孟子濤乾脆就叫它陰陽珠,也好記一點。
另外,那幅關公畫也是少不了的,到時如果又遇到詛咒,這幅畫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出發之前,孟子濤跟父母以及何婉奕,還有一些關係好的朋友打了招呼,說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估計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打完電話,孟子濤又來到師傅那。
「都準備好了?」
「是的。」
「那好,一會就有人過來接你。」
說到這,鄭安志把一隻長匣推到孟子濤面前:「你帶着它一起去吧,到時或許可以幫你的忙。」
孟子濤打開長匣,發現裏面是一把寶劍,此把寶劍白玉為柄,其上打孔以為劍眼,用以穿繫繩墜。圓劍首,劍格鏤空陰刻而成,白玉晶瑩潤澤,溫潤若脂。劍顎吞口包銀,其上鏨刻面面相對的草龍紋。
抽出劍身,也不知是用何物製作而成,表面散發着烏光,通體佈滿細密自然的花紋,如行雲流水,曼妙絕倫,另外,劍身之上還刻有「大梁」兩字。
鄭安志介紹道:「這把劍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大梁氏劍」,其它作用暫時沒有發現,但之前證實它可以削鐵如泥。」
大梁氏劍,即南北朝時期梁武帝蕭衍命陶弘景所造的13口神劍。其中《劍記》有云:「梁武帝命陶弘景造神劍十三口,以象閏月。」而《水經注》中則說:「梁國多沼,時池中出神劍,至令其民像而作之,號大梁氏劍。」
不過此套神劍沒有更多詳細的記載,所以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又流傳到哪去了,都沒有記載。
這把劍到是有皇家氣息,而且包漿也很醇厚,但到底是不是大梁氏劍那就不得而知了,孟子濤使用異能鑑定,發現時間到也對得上,但價值和傳說相比卻差了一些,可能並不是大梁氏劍。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也已經非常珍貴了。
可惜自己已經有萬仞劍,這把劍就不需要了,於是孟子濤把劍推了回去,說道:「師傅,我已經帶了一把寶劍,這把劍您收起來吧。」
「什麼劍?」鄭安志頓時有些好奇。
「萬仞。」
「什麼!許遜的那把萬仞劍?!」鄭安志當即目瞪口呆。
「是的。」孟子濤把劍拿了出來:「這把劍有些凶,看之前您要有個心理準備。」
鄭安志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過就算有了準備,當他抽出這把名劍時,還是多少嚇了一跳,半響才回過神來,不禁讚嘆起來:「這樣劍才能稱得上是寶劍!你是怎麼得來的啊?」
孟子濤把萬仞劍的情況簡單說了下:「不過我覺得它還恢復,要不是有用,我還不會把它拿出來。」
鄭安志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就有些不舍地把寶劍還給孟子濤:「接你的人應該快來了,你準備一下吧。」
「等我回來了,再給您鑑賞。」
「好,走之前再提醒你一句,到那之後千萬要小心,別逞強。」
「我會的。」
來接孟子濤是一位軍人,他開車帶着孟子濤直接去了機場,先坐運輸機,之後換乘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停在原始森林旁邊,孟子濤跟着接應他的工作人員,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現在是什麼情況?」孟子濤問道。
工作人員客氣地回道:「現在還是老樣子,並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不過按時間來說,應該也快了吧。」
孟子濤又問:「能否說一下你們原先的計劃嗎?」
這位工作人員有些地位,知道詳細的計劃,就跟孟子濤簡單說了一下。
按計劃,先期一行九人主要下去主要是查探環境,了解陣法的運轉,到了陣法的出口,他們就會返回,之後再匯集信息,試着破解陣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進入古墓探險。
這個計劃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這些人偏偏沒有考慮到古墓的危險程度可能超過他們的預料,結果可能就大相徑庭了。
由於擔心大軍的安危,孟子濤前進的速度比較快,但就算這樣,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了。
孟子濤到了營地,就有壞消息傳來,下去的九個人一個都沒有出來,而按原計劃,他們早就已經出來了。
因此,發現沒有一個人出來,所有人都開始緊張起來,生怕進去的人都出了問題,那損失可就太慘重了。
現在營地的負責人姓申,是位考古學教授,已經參加過好幾次比較秘密的行動,經驗十分豐富。
孟子濤找到申教授:「我要進去。」
申教授皺着眉頭說:「孟先生,不是我不同意讓你進去,現在情況不明,你進去的危險性實在太大了。」
孟子濤可是鄭安志的關門弟子,萬一出了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孟子濤說:「申教授,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但咱們在上面光等着又有什麼作用呢?古墓里的情況非常複雜和危險,也許咱們在這裏多等一分鐘,就意味着裏面一個生命的凋零。」
申教授說:「但你進去又能做什麼呢?而且我們也不是沒在想辦法,你要對我們有信心。」
「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出來,你居然還在談信心,信不信我啐你一臉!」
孟子濤真想這麼刺他一句,好在他還有理智,說道:「別的不提,至少裏面的情況我比你們熟悉!」
見申教授還在猶豫,孟子濤直接說道:「你如果不放心,我讓我師傅跟你聯繫,之後如果出了問題,和你沒有半分關係。」
孟子濤要過一台衛星電話,跟師傅聯繫上了。
鄭安志得知這個情況,也倍感焦慮,聽說孟子濤想要進去,馬上勸了幾句,孟子濤還是堅持己見,反過來還對鄭安志做了一番解釋。
想到畢竟是九條人命,鄭安志也不可能無動於衷,而且孟子濤又異常堅決,只得依了孟子濤,但還是叮囑孟子濤要小心謹慎云云。
既然鄭安志都同意了,申教授也不好再反對。
順着熟悉的樓梯下到八門前的廣場,孟子濤看到地下的陰陽魚時,微微一怔,因為此時的陰陽魚和當初見到的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已經轉動了一個角度。
想想,這可是兩百多平米的空間,下面鋪的還都是地磚,這種情況又是怎麼辦到的?
先不提這個,現在陰陽魚有了變化,陣法肯定也發生了改變,如果再以傷門進入的話,很可能會出問題。
正在這個時候,孟子濤又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那位一直幫盜墓賊尋找古墓的湯老師湯忠顯。
「湯老師,你怎麼也在這裏?」孟子濤好奇問道。
湯忠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孟子濤,不過他到沒有對孟子濤擺臉色,呵呵一笑道:「我這也算將功贖罪吧。」
孟子濤表示理解,不過今天這事這對湯忠顯來說並不是好事,他參與進這件事情里,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光」了,畢竟這座古墓牽扯太大。
孟子濤現在沒心情管這件事情,說道:「湯老師,這裏的情況想必你應該很了解,他們先前是從哪個門進入的?不會還是選擇的傷門吧。」
「不是,他們選擇的是休門。」
「休門?他們怎麼會選這道門進入的?」孟子濤有些想不明白了。
休門屬水,旺於冬季,特別是子月,相於秋,休於春,囚於夏,死於四季末月。休門居坎宮為伏吟,居離宮反吟,居巽宮入墓,居坤艮二宮受克,居乾兌二宮大吉,居震宮次吉。
休門為吉門,利於求見領導和貴人,上官赴任,嫁娶遷徙,經商建造,但不利行刑斷獄。
雖然休門同樣也是吉門,但以孟子濤原先的判斷,這座陣法是不能光以八門的吉凶來判斷是否可以進入,而是要結合着季節來判斷。
更何況,休門相於秋,如果結合季節,現在正好是秋季,就算不是死門,也差不多了!
這時,就聽湯老師苦笑一聲:「其實我原本也建議他們選擇生門進入,但他們並沒有採納我的意見。」
就像孟子濤想的那樣,生門旺於四季末,特別是丑、寅之月,相於夏,休於秋,囚於冬,死於春。
以季節來判斷,生門是比較符合的,而且生門大吉,利於求財、征戰出行以及嫁娶建造,孟子濤實在不明白,對方怎麼會不同意從生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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