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澤看到這幅畫之後驚訝的神態,被蘇老收入眼底,這讓他有些奇怪,問道:「小舒,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
舒澤看了看孟子濤,接着半真半假地說道:「我先前在朋友那裏,看到過一幅內容非常相似的畫作,所以覺得有些驚奇。天籟小說|2」
蘇老也來了興趣:「難道繪畫技巧都差不多麼?」
舒澤說道:「我覺得差不多,但具體就要問子濤了,他的眼力比我好多了。」
孟子濤接過話道:「我認為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作。」
「那你判斷出是誰的作品了嗎?」蘇老連忙問道,這幅畫他查證了很長時間,但就是查證不出作者是誰。
孟子濤說:「我也不太清楚作者到底是誰,不過從絹紙等特點來看,應該是宋元時期的畫家所作。」
蘇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宋元時期能夠達到這等水平的畫家,應該不太會名聲不顯吧,你覺得會不會是黃公望所作?」
黃公望山水師董源、巨然。晚年變其法,自成一家。所以說,黃公望確實有可能是作者,但孟子濤擁有異能,得知兩幅畫的創作年代,和黃公望所在有年代相差不少,可以肯定他不是作者。
孟子濤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別的不說,這幅畫上可看不出黃公望的個人風格。」
「這到也是。」蘇老對此也表示贊同。
孟子濤接着說道:「另外,宋元時期,社會動盪,有些文人墨客避世不出,此人名聲不顯也是有可能的。」
蘇老點頭道:「說的對,不過這樣一來,想要搞清楚作者就不容易嘍。」
孟子濤考慮了一下,說道:「蘇老,這幅畫能不能讓給我,我想做一下研究。」
蘇老到沒有多想,以為孟子濤只是單純為了研究而已,就笑着答應了:「這有什麼問題,但如果有機會的話,可要通知我一聲。」
「那是一定的!」孟子濤笑了笑,又接着問道:「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這幅畫是什麼來歷啊?」
蘇老呵呵一笑道:「這幅畫其實是我幾年前去汴梁會友,在當地古玩市場的地攤上得到的,算是撿了個漏吧。」
孟子濤心裏一動,難道背後的秘密真和巨然的生平有關?可惜是在地攤上撿漏得到的,估計很難通過這一條線索,找到原先的主人了。
接下來,又欣賞了幾幅書畫作品,大家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時間已經不早了,只能有些遺憾的表示下次再來欣賞。
最後,孟子濤又選了一幅鄭板橋的梅竹圖,此圖構圖簡潔,只有疏竹兩竿,老梅一株,但充滿生機,竹以濃墨寫意法畫成,梅樹幹筆雙鈎而成,墨色、筆法形成對比,為鄭板橋少見的佳作。
這幅梅竹圖和剛才那幅佚名作者的仿巨然山水圖,兩者相加的價值將近千萬,差也差不了多少,但關鍵佚名作者的作品,有可能夾雜着線索,不能以單純的價值而定。孟子濤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本來蘇老還想讓孟子濤再拿一幅小尺幅的作品,不過孟子濤沒有同意,蘇老也沒有硬塞。
從蘇老那出來,大家坐車返回別墅,上了車,舒澤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現新的線索?」
何婉奕和司馬月瀾也都現出了好奇之色。
孟子濤笑道:「這幅畫保存的那麼完整,哪有那麼容易現線索啊。」
舒澤有些失望,說道:「會不會線索也有裝裱內部?」
孟子濤說:「這就不好說了,說不定在內部,說不定這幅畫其實並不包含什麼線索。」
舒澤笑了起來:「我相信你的運氣,如果沒有線索,這幅畫應該不可能『自投羅網』的。」
何婉奕和司馬月瀾也都笑着說事。
「那等回陵市後,我就去揭裱。」
「怎麼還要回陵市再說啊?如果需要專業的工具,咱們馬上去買不就行了。」
孟子濤笑着搖了搖頭:「你以為揭裱就這麼簡單嗎?」
一幅老畫的揭裱是非常繁瑣的,以普通宣紙畫而言,先,要將畫面原來那層命紙(指附在畫面背後的那層紙)撕下來,然後將作品背面朝上,用水澆濕,攤平,再上漿糊、貼命紙(又稱為「小裱」)、上板,等待自然乾燥。
自然乾燥後,經過方正(用尺子、刀子等工具裁剪命紙多餘部分)、上綾、大裱,再經 5 至 7 天的時間自然風乾,最後上天干和地支,一幅揭裱的畫就完成了。揭裱前前後後共有 3o 多道工序,一般需要耗時一個星期。
舒澤對揭裱的步驟也有所了解,說道:「咱們只需要找到線索,哪來那麼麻煩啊。」
孟子濤說道:「那揭下來的畫呢,難道就放着不處理啊?我明天就要去西京了,哪來那麼多時間處理。」
司馬月瀾接過話道:「老話說的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吧,誰知道這裏面到底有關係着什麼事呢?」
舒澤摸了摸鼻子:「好吧,那等子濤你回來再說。」
孟子濤笑道:「放心,到時一定會通知你的。」
「好了。」司馬月瀾拍了拍手:「今天忙活了一天,你們是不是把上午的收穫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啊?阿澤,如果我的禮物不能令我滿意的話……」
說到這,司馬月瀾給了舒澤一個「你懂的」眼神。
舒澤心裏多少有些忐忑,於是先把孟子濤推出來:「子濤,你先。」
孟子濤對自己的禮物信心十足,笑眯眯地說道:「阿澤,如果讓我先拿出給婉奕準備的禮物,你就……嘿嘿!」
「是騾子是馬,先拿出來溜溜。」
今天上午,除了孟子濤打電話那段時間之外,倆人一直在一起,舒澤還真不信孟子濤能夠拿出多麼驚人的禮物出來。
「行,那一會你可別後悔啊。」
孟子濤哈哈一笑,接着從他的公文包里,把那塊隕石拿了出來,大家看到是這麼一塊東西,全都有些呆愣。
舒澤突然哈哈大笑道:「子濤,你傻了吧,這麼一塊石頭居然也拿得出手?」
孟子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連隕石都看不出來。」
「啊!這是隕石?!」後座上的人都呆住了。
「當然了,你們看看,這個很像在麵團上按出的手指印,叫做『氣印』,是在熔殼冷卻的過程中,空氣流動在隕石表面吹過的痕跡……」
孟子濤指着隕石上的一些特徵給大家進行了講解,雖然他懂得也不是很多,但其他人懂得就更少了,聽得一愣一愣的。
「真得假的啊?」舒澤接過隕石仔細看了看,確實有些像是在電視裏看過的那些隕石的樣子,但感覺又有些不太一樣。
孟子濤信心十足地說:「是真是假,去科研機構鑑定一下不就行了,反正我認為**不離十。」
「今天太晚了,明天咱們去鑑定。」舒澤說。
「好……」孟子濤拍了拍額頭說:「忘記了,明天我早上快 9 點的飛機。」
「我去就行了。」何婉奕甜美地笑道:「其實不用鑑定也可以,我相信你,一定會是隕石的。」
舒澤想到孟子濤以往的運氣,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孟子濤把隕石放到何婉奕手裏:「這個禮物你滿不滿意?」
何婉奕看着手裏的隕石,笑道:「感覺有些丑。」
孟子濤柔聲道:「丑雖丑,但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就像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司馬月瀾笑道:「喂,你們談情說愛能不能顧忌一些別人的感受啊?」
何婉奕笑道:「你不是有澤哥嗎?」
司馬月瀾嗔道:「哼!拿個禮物都磨磨蹭蹭的!」
舒澤馬上媚笑道:「好東西不都是最後一個出場嘛,你看,這是我給你選的禮物。」
「什麼東西?」
司馬月瀾打開舒澤遞過來的盒子,只見裏面是一把玉梳,上部為弓形背,三道起陽玄紋,梳背鏤空雕對視雙鳳,具隱隱動感,藝術表現力極強,下部為梳齒,完整無損。
看到這把雕工精湛的玉梳,司馬月瀾當即就喜歡上了,不過比起孟子濤送給何婉奕的禮物,至少在新意上要落了一籌,於是說道:「哼,算是馬馬虎虎,不過還是要罰,罰你每天用它給我梳頭!」
聽說是這個要求,舒澤長舒了一口氣,高興地說道:「好,我保證每天都給你梳。」
「哼,我看你到底能不能說話算話,如果哪一天不梳的話……」
舒澤看到司馬月瀾玩味的笑容,心裏一顫,知道自己說話說的太滿了,連忙想要補救,不過司馬月瀾卻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打算。
見此情形,孟子濤和何婉奕會心一笑,孟子濤小聲問道:「婉奕,我的獎勵是什麼啊?」
「你想要什麼獎勵?」
「什麼獎勵都可以嗎?」孟子濤眼睛大亮。
「送你一個成語,白日做夢!」何婉奕輕輕點了一下孟子濤的額頭,嬌笑了起來。
…………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孟子濤剛剛走出西京飛機場,就接到了何婉奕的來電,在電話里,何婉奕興奮地說,隕石的鑑定結果出來了,是非常稀有的月球隕石。
得知這個結果,孟子濤既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驚訝是因為這居然是一塊月球隕石。
可能大家會覺得奇怪,怎麼月球怎麼會變成隕石掉到地球上的?其實原因也很簡單,大家都知道月球存在眾多的環形山,這一點表明月球在很早以前曾遭到許多流星體的猛烈轟擊,隨機生的深度撞擊,有可能把月球不同區域的地殼深層的物質拋向外太空。
這些隕石離開月面後,並非馬上飛往地球,而是進入圍繞地球的軌道上運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並最終屈從於地球的引力,經過大氣層的『洗禮』,最後落到了地上。
這就是月球隕石形成的由來,同樣的還有火星隕石,因為這類隕石比較稀有,所以市場上的價格當然也比普通的要高。而孟子濤覺得理所當然,也正是因為以異能給出的估價而言,也只有稀有的隕石才能達到了。
在何婉奕的叮囑聲中,孟子濤掛了電話,坐出租車先來到西京三號部門的辦公地點,做一些協調工作。他可不傻,關係到自家安危,必須要做足準備才行。
由於昨天已經聯繫過了,再加上有鄭安志的關照,這邊的部門已經做好了準備,孟子濤領了一些設備後就離開子。
中午吃過話,孟子濤坐車來到光頭男說的那個旅館。
前台坐着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客氣地問道:「先生,是需要住宿嗎?」
孟子濤搖了搖頭:「我姓孟,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提起過我?」
女子查了一下,接着問道:「你是江南來的孟子濤先生嗎?」
「對,應該就是我。」
「稍等片刻,我先電話聯繫一下。」
「好的。」
過了一會,女子掛了電話說道:「胡先生讓你先去 2o8 客房等他,他馬上就到了。」
「好的,麻煩帶我過去。」
女子朝後面大聲叫了一個名字,就有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前來帶着孟子濤上了樓,打開 2o8 房間的房門後,她就下去了。
孟子濤坐在房間裏沒一會,光頭男就到了。
「孟老闆,好久不見啊。」光頭男進來後,就把房門關上了。
孟子濤說道:「平時我就是想見你也見不着啊。」
光頭男嘿嘿一笑:「我們這行不經常挪窩也不放心啊,不過有好東西的話,肯定給您留着的,您看這回不是聯繫上您了嗎?」
「是不是好東西到時再說吧,咱們先把這次買賣的方法商量一下。」
「應該的。」
「那你能不能說一下,你們以往包坑的辦法?」
接下來,兩個人商談起來,經過一番討寸價還價後,雙方達成了口頭協議:不管從墓里出土多少東西,也不論其價值如何,只要是完整件,青銅器大器大件一萬,小件兩千,玉器大件一件七千,小飾件一件三百,陶瓷器一件一百。
當然,光頭男也不傻,如果有特別珍貴的物件,必須臨時議價,另外,一些孟子濤感興趣的殘破物品,一律免費送給他。
接着,按照商量的結果,孟子濤先預付了定金五千塊錢,光頭男確認無誤後,就帶着孟子濤下了樓,上了一輛老式的麵包車,前往古墓的所在地。
一路上,孟子濤並沒有問古墓的所在地,只是打聽了盜墓的一些注意事項,光頭男也基本是知無不言。
傍晚,他們在鎮上一家小飯店吃了晚飯,在這裏,孟子濤也認識了另外兩位成員,據光頭男介紹,都是他的親戚,因為做這種事情,必須要找知根知底的人,不然很容易生謀財害命的事情。
晚飯後,一行人四人開着那輛麵包車,駛進了山區,也不知道是有危險即將降臨,還是受了即將盜墓的影響,孟子濤覺得渾身都有些冷,整個人都提高了警惕。
不過,這樣一來,光頭男等人就更加相信孟子濤只是一個膽小的城裏人,不會壞他們的事。
光頭男的表弟本就有些看不慣孟子濤,看到這一幕就以壯膽為由,說了一些他們以往盜墓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在這種環境中早就嚇着了。
孟子濤當然不是一般人,不過為了降低這群人的警惕性,也裝作害怕的樣子,最後要求對方不要再講了。
在光頭男的警告眼神中,光頭男的表弟有些意猶未盡地閉口不言了,不過看向孟子濤的眼神之中,儘是嘲弄之色。
這一切,孟子濤盡收眼底,暗自譏笑了一聲:「有你哭的時候。」
就這樣,快到晚上十一點時候,汽車就停到了一戶老鄉家的門口,隨即一行人拿下綁在汽車底盤下面的工具,接着開始步行前往古墓所在地、
孟子濤緊了緊衣服,問道:「還要多久啊?」
光頭男扛着裝備走在孟子濤旁邊:「快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不到的樣子吧。」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們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快要一點了,這是因為孟子濤把自己裝成了菜鳥,走山路緩慢的原故。
這讓大家稍稍有些不耐,但也更理所當然。
在一彎月芽的映照下,孟子濤隱約分辨出這是一個處三面環山的山谷,再加上不遠處有一條小河蜿蜒而過,這裏確實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此地有古墓的可能性極大。
光頭男沒有跟孟子濤多加解釋,找到了他們先前做好了標記的地方,就把身上扛着的東西都放了下來,緊接着就開始動工。
在動工之前,按照盜墓者的規矩,光頭男先拿出一瓶酒和祭品,在墓前進行了祭祀,無非是什麼祖宗別怪罪,祖師爺保佑之類的話。
儀式很簡單,沒一會就好了,三個人都叩了幾個頭,就拿起工具準備開工,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已經被孟子濤使用微型設備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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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