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男子這麼說,旁邊的二位都笑着搖了搖頭,如果只要讓老天爺保佑一下就能賭漲,那大家都會賭漲了。
陳仲鋒的朋友叫司馬,姓司名馬,不是複姓,他解完石關掉了機器,說道:「鄭老闆,要不要你自己把切片揭開?」
「行,我自己來揭吧。」
鄭大偉表情有些緊張,他側着頭,伸手拿着切片稍微一用力,就把石片揭了下來。接着,他半眯着眼睛慢慢地向毛料上看去,那模樣讓大家見了都覺得好笑。
鄭大偉看到切面的表現,半響都沒出聲,之後他長嘆了一聲:「哎!怎麼又垮了呢!我說老司啊,這都已經是第三塊毛料了,而且還都是中高檔的毛料,居然全都垮了,你這裏的毛料品質,我真是沒話可說!」
司馬聽了這話也有些尷尬:「這不都是壓倉底的貨了嗎?賭漲率不高也是很正常的。」
見鄭大偉聞言有些不舒服,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臉頰長痣的男子就開口說道:「三塊毛料才五百塊錢,這麼便宜的毛料,你還想有什麼結果啊,如果這都能賭漲,那賭石的人都發大財了。」
鄭大偉說:「話不能這麼說,毛料再差也有機率賭漲啊,哪有三塊毛料連綠影子都沒見到的道理。」
「那你還想怎麼樣,賭石這行十賭九輸,你算算賭張能有多大在的幾率?」
「好吧,好吧,算你們說的對,我閉嘴總行了吧。」鄭大偉冷哼一聲,顯得很不高興。
見此情形,兩位中年男子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笑意。
「司大哥。」陳仲鋒跟司馬打了聲招呼。
司馬笑道:「你什麼時候來瓷都的,也不通知我一聲。」
「前幾天臨時有事過來的,這不今天一空就找你來了。」陳仲鋒呵呵一笑。
司馬笑道:「你呀,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話間,他又從旁邊拿出了一塊毛料,放到了解石機上。
「你這話說的,難道我一定要有事才來找你啊。」話是這麼說,不過如果沒有孟子濤的那塊毛料,陳仲鋒還真一定來這裏,心裏多少有些懺愧。
「有事的話等我把這塊毛料解開了再說吧。」
司馬笑了笑,接着對臉頰有痣的男子說:「孟老闆,你想怎麼解?」
孟令越道:「這塊毛料又沒什麼表現,你就直接切吧。」
「好的。」
雖然孟令越讓直接切,但司馬不可能太隨便,畢竟萬一漲了,卻因為切的位置令翡翠受損,那就是他的問題了。於是他仔打量了一會毛料,這才根據自己的經驗下刀。
這是一塊水翻沙皮的料子,這處料子是山石,表皮有水鏽色,一片片或一股股,少數呈黃黑色或黃灰色。大多數場區均有。
這塊料子表面的沙翻的還可以,只不過沒有其它表現,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
毛料同樣不大,因此解石的速度同樣也很快,沒過多久,司馬就把毛料出來,關了解石機。
孟令越就沒有鄭大偉那樣的做派了,直接上前一用力,把切片揭開看了一下。
「咦!」
緊接着,孟令越就輕咦了一聲,石片上居然出現了淡淡的綠意,他連忙看向毛料那一面,訝然道:「這居然還真出綠了。」
鄭大偉愣了愣,大聲說道:「快讓我看看!」
緊接着,他就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豆種。」
豆種翡翠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難免粗糙,其光澤、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稱為「水干」。正因為極為普通,質量較差,屬於低檔玉種,在市場上比較常見,價值當然也不會高。
「能有豆種就不錯啦,而且上面還帶着綠色,一百塊錢買的,能有這樣的表現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豆種翡翠一些帶有青色者,被稱為「豆青」或「淡豆」;帶有綠色者,被稱為「豆綠」,再加上翡翠一般以綠為貴,「豆綠」在市場上還是很好銷售的。
再加上毛料又便宜,孟令越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指不定能出多少肉呢。」鄭大偉有些酸溜溜地說。
「你這傢伙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孟令越手指對着鄭大偉點了點,笑道:「一會請你吃飯總行了吧。」
鄭大偉一聽這話,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氣,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哪天等你賭石大漲了再說吧。」
孟令越笑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接下來,孟令越讓司馬解出了兩面,裏面翡翠玉肉的多少已經能夠看得出來了,差不多可以做三塊掛件還有幾個戒面,令孟令越很滿意。
一塊邊角料能解漲,作為店主的司馬也很高興,對陳仲鋒說:「小鋒,到你了。」
陳仲鋒笑嘻嘻地說:「我真是過來看你的,另外,我這位朋友有塊毛料想讓你解一下。」
司馬聞言露出了果然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再開玩笑,問孟子濤把毛料要了過去。
「咦,居然是塊黃梨皮。」司馬看到毛料有些驚訝。
孟令越等人原本準備告辭了,看到這塊黃梨皮又改變了主意。
鄭大偉訝然道:「這就是黃梨皮?」
孟令越有些羨慕地說:「對,這就是黃梨皮,別看不大,沒有上萬肯定買不到。」
鄭大偉撇了撇嘴:「就算是黃梨皮,也得看表現怎麼樣吧?」
孟子濤笑着說:「表現確實不太好,底下有幾處小綹。」
鄭大偉乾笑了一聲。
司馬聞言連忙把毛料翻過來,看到那幾處小綹,顯得很可惜,接着,他就拿出手電對着毛料打光,可以看得見時面隱隱有綠意出現,這正是黃梨皮的特點。
孟令越看着毛料在燈光下的表現,說道:「雖然有小綹,但就憑這樣的表現,也值得賭了。」
司馬點了點頭,問道:「這位小兄弟,你想怎麼解?」
孟子濤說:「這幾處小綹都在一個平面上,既然這樣,乾脆就直接解石吧。」
「可以。」
司馬觀察了一下毛料,隨即在毛料上用筆畫了一條線,把毛料放到解石機上,戴上眼鏡,打開開關,就開始切割起來。
「嗞嗞!」
隨着刺耳的切石聲響起,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鋸齒的部位。
這塊毛料比鄭大偉的那塊大了一倍還多,再加上解石機剛剛夠用,因此速度不快。
正當快切到一半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鄭大偉突然揉了揉眼睛,嘴裏嘀咕道:「我是不是眼花了?」
「你說什麼?」
「我剛才好像看到出綠了。」鄭大偉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司馬本來想一口氣把毛料解開,聽了這話,連忙把解石機停了下來,拿起旁邊一個裝了清水的瓶,對着毛料的切口灑了一些水,用手電一照,果然看到了絲絲綠意。
「還真出綠了,而且看起來還是陽綠!」孟令越相當吃驚地說道。
「種水呢,種水怎麼樣?」鄭大偉也激動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毛料是他的呢。
「你自己不會看啊。」孟令越回了一句,接着有些不確定地說:「好像至少能到冰種吧。」
「冰種陽綠,那也是中高檔的翡翠了,這塊毛料你花多少錢買的?」
鄭大偉是心直口快,直接問起了價格,不過話說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我這人說話不太動腦子。」
孟子濤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塊毛料是別人送給我的。」
「送的?」這個答案出乎了司馬等人的意料。
「怎麼就沒有人送我呢?」鄭大偉羨慕地嘀咕了一句。
孟令越說:「接下來就看那幾處小綹了,只要沒有深入進去,這塊毛料肯定就大漲了。」
「對呀,不過綹這種東西實在不好判斷啊,不然也就沒有『不怕大裂怕小綹』這樣的老話了。」
大家紛紛點頭,對於這幾處小綹的影響,除了孟子濤心裏有數之外,其他人都判斷不出來,現在只能把毛料解出來才知道,於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解石機又重新開動了起來。
「嗞嗞」的切石聲中,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焦急,正是這種賭石帶給大家的氛圍,讓不少人沉迷其中。
說實話,孟子濤心中其實多少也有些緊張,因為異能對賭石有着限制,雖然他知道這塊毛料中的翡翠價值應該不會低,但價值多少,他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的翡翠,如果能大一點,沒有綹裂的話,價值幾百萬肯定有的,如果運氣好甚至能夠價值上千萬,如何能不讓他心動?
當解石機的鋸齒又停下來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的到來。在這種氣氛影響之下,孟子濤揭開石片的手,都因為緊張捏了一把汗了。
把揭開石片放到眼前,孟子濤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見上面帶着一絲淡淡的綠色,而表面的小綹,看上去也沒有深入到裏面,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就要看翡翠的表現了。
司馬清洗了切面,用強光手電打上去,只見翡翠呈陽綠色,而且種老,質地細膩,水頭很足,應該是老坑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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