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鄭宗先可能擔心孟子濤害怕,說道:「其實,我就是這麼一說,孟老師你也不用擔心,鄭老肯定會有所安排的,很可能他正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呢!」
孟子濤笑着說道:「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他由暗轉明,而且想要用武力解決,我可不會害怕。」
孟子濤對自己現在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就像鄭宗先說的那樣,師傅肯定已經安排了相應的措施,所以他還真不太擔心這件事情。不過,對方也有可能挺而走險,所以該有的警惕他並沒有放鬆。
一行人走進別墅,只見別墅里的工作人員,已經換了一批,這應該是儘可能避免有尋靈衛的成員滲透。
鄭宗先為孟子濤介紹道:「孟老師,接下來要麻煩你了。」
孟子濤笑着表示沒關係,接着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麼線索沒有?」
鄭宗先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線索,我們現在把目標暫時放在比較重要的文物,以及一些比較隱蔽的地方,找找有沒有什麼暗格之類。」
「那隻方鼎呢?」孟子濤問道。
鄭宗先說:「剛才我們已經把那隻青銅方鼎運到安全的地方,並請專家破譯了,不過還沒有回覆reads;。不過,照目前來看,有可能他們要的東西,並不是那隻方鼎。」
孟子濤問道:「為什麼,是郭冬宇透露了什麼消息嗎?」
鄭宗先說道:「沒有,郭冬宇到現在還是守口如瓶。至於為什麼,我靠的是感覺和推測,因為如果方鼎重要,對方不太可能就這麼放着,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方鼎上已經落了一些灰塵了,說明它存放在這裏,已經有了一些時間。」
孟子濤點頭稱是,顯然,對方冒着不惜暴露內鬼的風險,都要得到那件東西,應該不至於放在這裏這麼長時間。
當然,對方突然發現這隻方鼎有很重要的價值,從而進行了這次行動,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但這種機率實在太小,如果真得是這種情況,那就只能說實在太巧了。
孟子濤接着問道:「鄭哥,冒昧地問一句,郭冬宇在尋靈衛之中,是什麼角色?」
鄭宗先說道:「這對你來說,沒什麼不好說的,郭冬宇交待說,他根本沒聽說過尋靈衛。」
「可能性高嗎?」孟子濤問道。
鄭宗先點頭道:「可能性很高,如果他是正式成員,在我們抓他的時候,他很有可能已經服毒自殺了。但無論怎麼樣,他幫尋靈衛轉移和買志文物是跑不了的。」
孟子濤說:「有沒有可能,他知道什麼消息,因為還沒有傳出去,所以沒有自殺呢?」
鄭宗先說:「那不太可能,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他也就不會在這裏了,小概率的事件畢竟是少見的。所以我們認為,現在最有可能的,還是對方發現了這幢別墅原主人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急着想要帶回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主人?」孟子濤好奇地問道。
鄭宗先說道:「對,據調查,這幅別墅原先的主人並不是郭冬宇,而他同樣也是尋靈衛的成員,不過幾年前就失蹤了,據可靠消息,對方有可能是因為想要脫離尋靈衛,被內部處理了。」
聽到這,孟子濤頓時就明白了,此人手裏很可能有尋靈衛的把柄或者重要的資料,以前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找到,今天突然得到了線索,所以急忙過來尋找。
由此可以看出,那人留下來的東西,肯定對尋靈衛非常重要,不然對方應該不太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鄭宗先接着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別墅內有重要文物的關係,只要關係到尋靈衛的事情,都必要要慎重對待。」
「對,這是應該的。」
接下來,孟子濤和鄭宗先兵分兩路,孟子濤去檢查文物,鄭宗先尋找別墅內有沒有暗格之類的存在。
不提鄭宗先在那努力尋找暗格,孟子濤進入地下室,整理文物,他的速度不慢,但這裏的一些稀有的文物雖然並不少見,但要說到會被尋靈衛看上的,他覺得一件都沒有。
雖然如此,但孟子濤也沒有馬虎,只要有一絲可能存在,他都挑選出來,最後一共選出了二十多件文物。當然,這些東西他基本都是靠猜的,誰叫現在得到的線索這麼少呢?
出地下室出來,孟子濤找上了鄭宗先,跟他說明了一下情況,鄭宗先也表示了感謝。
「鄭哥,你能不能別這麼客氣了,你現在也知道,咱們都快要成一個部門的同事了,這些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
鄭宗先笑了笑:「一時沒改過來。」
孟子濤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之間就別這麼客氣了,你也別老是稱呼我孟老師,叫我小孟或者小濤都可以reads;。」
鄭宗先笑道:「行,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孟子濤呵呵一笑,接着問道:「鄭哥,你這有沒有什麼發現?」
鄭宗先搖了搖頭:「嘆,到目前為止,一點線索都沒有。」
孟子濤說道:「其實這也正常,如果這麼容易被發現,尋靈衛的人早就發現了。」
鄭宗先有些擔憂地說:「話是這麼說,但現在時間不等人啊,哪怕慢一秒,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孟子濤說道:「你也別急,咱們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了。真要找不到,那也是運氣沒有站在咱們這邊。」
孟子濤也知道以鄭宗先對尋靈衛的仇恨,心裏肯定十分希望,能夠儘快打到這些至關重要的東西,但老話說的好,欲速則不達,有時候心急反而無濟於事。
鄭宗先臉上擠出一些笑容,說道:「別擔心我,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我現在帶你再去書房看一下吧,郭冬宇明面上的古玩,基本都放在那裏。」
孟子濤點了點頭,接着就在鄭宗先的帶領下,來到書房。
書房的面積很大,比主臥都小不了多少,很可能是用臥室改造出來的。
房間裏放着不少博古架,上面也放着各類古玩,瓷器、書畫、玉器等等,種類繁多,只要市場上熱門的產品,這裏都能看到身影。
鄭宗先說了隨意查看之後,孟子濤就向一隻大賞瓶走去。
這隻賞瓶以泥繪裝飾,所謂泥繪,是指以泥飾泥的裝飾手法稱。這是用紫砂泥漿堆繪於器皿坯體,並有一定的厚度,類似印章石薄意雕效果的一種裝飾手法。
這隻賞瓶,撇口,長頸,雙耳為變體夔龍形,肩部分段弦紋,圓腹,腹下漸收,高足圓底。口沿圈線,頸部以深色泥繪竹石、菊花,肩部飾如意印花紋一周,腹部泥繪山水紋飾,畫意清新雋永,氣格高雅秀逸。
賞瓶足底起弦一周,足部飾以印花草葉紋。瓶身整體胎形豐腴端莊,製作工藝精湛,泥繪層次分明,氣韻生動。另外,在山水紋飾旁邊,還留有一首六句詩。
紫砂泥繪,盛行於清三代,以茗壺茶具、筆筒文房器多見,而泥繪大賞瓶極為罕有。此瓶雖無款,觀其氣息、工藝,應為王侯大卿所用,或為清宮陳設,十分珍貴。
不過,孟子濤並沒有為其表面所惑,以他的眼力來看,這隻賞瓶的製作年代,應該在清末民初時期。
而且,孟子濤之所以第一個就選擇了這隻賞瓶,也並不是因為這種大型的泥繪賞瓶少見的關係,而是他一進書房,他的第六感就提醒他,這隻賞瓶對他十分重要。
而當孟子濤看到賞瓶上內容時,他就知道,第六感到底是因為什麼提醒他了。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當初孟子濤得到的那枚刻有《送楊山人歸嵩山》詩句的玉佩(333章),那枚玉佩上的山水圖案,和賞瓶上的山水圖案,完全是一個模樣,不用說也知道,兩者之間肯定有着必然的聯繫。
至於這隻賞瓶所要表達的意思,經過孟子濤觀察,想來應該是和賞瓶上的詩有關,不過,他仔細回憶,卻無奈的發現,他以前並沒有聽說過這首詩。
接着,孟子濤又不信邪,一字一句的解讀,看完最後一個字,他腦子想得都有些亂了,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不是自己想的這樣?」孟子濤有些頭大,於是準備換個思路,先去把正事解決了再說reads;。
正當孟子濤站起身來時,他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拍了拍額頭:「我真是傻了,這根本就是一首藏頭詩嘛,每句第一個字加起來,就是『去嵩陽找楊山』。」
孟子濤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發現嵩陽有兩個解釋,一是嵩山之南,二是太室山腳下的一座寺觀名,以一百年前的觀念來說,應該就是嵩山這個範圍了。
查到這一點,孟子濤不禁有苦笑,如果楊山是個地名到好說,因為他查到那邊確實有個叫楊山的風景區,但關鍵是,他現在兩眼一摸黑,除了知道地名,其它什麼都不知道,他去了那裏又能做什麼?
但如果楊山是個人名,那就玩笑開大了,先不說那片地方有多少叫楊山的人,關鍵這是清末民初時期的信息,這麼多年過去了,正常情況下,人早就已經化為枯骨了,當初又沒有電腦檔案,他又怎麼尋找。
發現了線索,卻和沒發現沒什麼兩樣,孟子濤想想都覺得鬱悶。
「或許還有其它的線索吧。」
孟子濤現在也只能這麼安慰一下自己,接着不去管那隻賞瓶,把書房裏的東西鑑定了一遍。
兩個小時後,鄭宗先一臉疲憊的過來找孟子濤:「孟老……」
「剛才說的又忘記了。」
孟子濤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鄭宗先說道:「先聽壞消息,希望苦盡甘來吧。」
孟子濤說:「壞消息是我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鄭宗先心裏也有了準備,對此並沒有表現的更加失望,接着問道:「好消息又是什麼呢?」
孟子濤說:「好消息就是我又發現了咱們要找的那個制瓷人,製作的瓷器,而且有兩件,說明郭冬宇和他應該有聯繫。」
鄭宗先苦笑着說道:「這也算是好消息吧,不過郭冬宇打算負隅頑抗,咱們現在拿他根本沒轍啊!」
孟子濤說道:「是人都有弱點,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有突破的。」
「希望如此吧。」鄭宗先此時腦子裏都是尋靈衛的事情,只聽他又嘀咕了一句:「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
孟子濤沉吟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說道:「鄭哥,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
鄭宗先說道:「你接着說。」
孟子濤說:「你看啊,尋靈衛知道這裏藏着重要的資料,他們肯定也會挖地三尺來尋找的,既然這樣,我覺得房間裏,甚至整個別墅的區域都被他們找過了,那咱們還能找得到線索才怪。」
「你說的有道理。」鄭宗先雙手一拍,緊接着,他苦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又能去哪裏尋找呢?」
孟子濤攤了攤手:「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無能為力!」
鄭宗先使勁撓了撓頭,嘴裏一直小聲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
孟子濤理解鄭宗先的心情,勸道:「鄭哥,你先別急,急不能解決問題,咱們還是要靜下心來思考。」
鄭宗先苦笑道:「讓你笑話了,我也知道我現在這樣於是無補,不過想到那些犧牲的同伴,我就忍不住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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