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撇了一眼正在打電話的大軍,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接着對孟子濤說道:「你想多了,怎麼會是打架呢?這叫群毆!兄弟們,給我上,讓他們知道知道,惹了剛哥我會有什麼後果!」
站在中年人身後的一位刀疤臉,壓壓手,獰笑道:「剛哥,我怕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不經打,別沒打幾下,就把人給打壞了,總不能讓我帶回家養着吧?」
旁邊一個小弟嬉皮笑臉地說:「刀疤,你不是有那種嗜嘛,帶回家養着,還能省了不少錢?」
「呸!你出錢養着啊?不過,這小子細皮嫩肉的,肯定玩得特盡興。」
說着,刀疤臉還猥瑣地舔舔嘴唇,看得孟子濤分外噁心。
中年人又打了個酒嗝,揮了揮手:「行了,一會儘管打,給我狠狠地打,打壞了算我的!」
「有剛哥你這句話就行了。」
刀疤臉對着孟子濤獰笑一聲:「小白臉,要怪就怪你招子太瞎,惹誰不好居然惹剛哥!」
話音還沒落下,就看到孟子濤對着刀疤臉的肚子就是一腳,剛才的污言穢語就讓孟子濤心裏很不爽,因此這一腳多用了一分力。
瞬間,刀疤臉整個人飛了出去,飛出足足六七米遠,噗通一聲就落到了剛才他們吃飯的店門口,胃裏沒消化的食物吐了一地,半天爬不起來。
孟子濤這一腳,直接把中年人那一方給弄懵了,現場鴉雀無聲,全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孟子濤呵呵一笑:「怎麼不繼續啊,再不動手,那就要輪到我了!」
中年人定了定心神,看着孟子濤臉上的譏諷之色,當即就惱羞成怒了:「給我一起上,我到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贏他一個?」
大家一想也對,這年輕人雖然厲害,但老話說的好,雙拳拿敵四手,自己這邊還有五個人,怎麼可能打不贏對方。
不過世間的事情,不是什麼都能以人多定勝負,更別說,現場除了孟子濤之外,還有打完電話的大軍。
於是,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才眨眼的功夫,周圍的人就看到,原本還耀武揚威的一群人,變成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
「有種你等着,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老話說的好,識實務者為俊傑,都這個時候了,中年人還放狠話,孟子濤當然不會客氣,對着中年人的胃輕輕踢了一腳。
不過,這個「輕輕」是對孟子濤來說,中年人只覺得一腳下去,自己胃裏翻江倒海,還沒有消化的食物,從胃裏涌了上來,又從嘴裏噴涌而出,那樣子,光看着都令人作嘔。
中年人吐的是昏天黑地,旁邊的人也被孟子濤打怕了,根本不敢廢話。
這個時候,大軍叫的車子過來了,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車牌還被故意擋了起來。
大軍對着二利的頸部來了一下,人坑都沒坑一聲,暈了過去。隨後,大軍就把二利拖着上了車,孟子濤也跟了過去,車子絕塵而去。
剩下的人一開始對此還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二利犯的事,就知道對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此刻,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跑,免得對方因為二利牽扯到自己身上,至於說二利的依仗那邊,根本就沒人通知,等到知道了這事想要應對時,已經晚了。
另一邊,大軍笑嘻嘻地跟駕駛員打了招呼,並為孟子濤做了介紹。
駕駛員名叫杜亮,是大軍的小學和初中同學,他們還一起當過兵,不過杜亮因為身體素質不達標,不能加入大軍所在部隊,好幾年前就已經退伍了。現在在老家開麵包車送貨為生。
杜亮跟孟子濤握了握手,接着就和兩人有說有笑起來,至於車後的二利,根本就沒有過問,也許是大軍先前跟他說過了,也許是因為他天生就是不多問的性格。
家長理短的聊了一會,孟子濤發現杜亮這人性格比較爽朗,但又不是那種太直的性子,覺得挺對胃口。
又聊了一會,孟子濤問道:「杜哥,像你這樣,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杜亮說:「嗨,也就能養家餬口吧,要不是我有生病在床的老娘要照顧,肯定出去打工了。」
孟子濤聞言,就給杜亮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你有沒有到我公司做的想法?」
杜亮先表示了感謝,接着說道:「聽軍子說,你是做古玩生意的吧,我對這方面一點都不懂啊!」
孟子濤笑道:「我正在籌備一個生產高檔藝術用紙的工廠,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試一下。」
現在,澄心堂紙的實驗已經接近尾聲了,雖說不能百分之百複製,但也已經有九成多的相似度,孟子濤相信出口之後,一定能夠引爆書畫界。
杜亮撓了撓頭:「可是我對這方面也不懂啊。」
孟子濤說:「不懂就學,再說,你也可以在公司跑運輸,當然,如果想要升職,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花點精力學習一下。」
杜亮有些為難地說:「我都30多了,書本都已經放下好幾年了,現在讓我捧書本,實在學不進去了。」
孟子濤說:「老話說活到老學到老,關鍵還是要看自己的毅力,就說大軍,等我們回去後,他也要去上夜校學習管理。」
保鏢這行吃的是青春飯,大軍跟了他這麼長時間,兩人的關係也有點像是親兄弟,他當然也得為大軍着想,現在趁年輕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見大軍對着自己笑了笑,杜亮想了想,說:「孟老闆,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現在每天要拉貨,還要照顧老娘和孩子,實在沒時間學習啊,而且我老娘現在這個模樣,我也不會到外地工作的,所以只能先謝謝你的好意了。」
孟子濤身邊現在很缺人,雖然他確實可以通過舒澤還和馮正生介紹人,但老是這樣,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和大軍聊天的時候,就提起過他這個朋友能力不錯,只是因為病重的老娘才一直呆在老家。當然,如果杜亮不像現在這麼孝順的話,孟子濤心裏也不會動起招攬他的念頭。
孟子濤微微一笑,說道:「這事咱們一會再說,先把這個二利處理了。」
拉着二利去了警局,找到那天的負責人,把事情說了一下,接下來審訊孟子濤他們就幫不到忙了。
另外,為了避免意外,孟子濤還跟鄭宗先打了聲招呼。
出了警局,孟子濤先讓杜亮帶着大家去買了一些菜,接着就讓杜亮帶着去他家。
杜亮現在才明白孟子濤買菜乾什麼,堅持菜錢算他的,不過被孟子濤和大軍說說笑笑地攔了下來。
杜亮家的房子是他結婚時建的,由於當初沒怎麼裝修,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他是獨生子,家裏除了長年臥病在床的母親之外,還有年老體弱的父親以及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至於妻子,早些年生女兒的時候難產走了。
而杜亮的母親,也正是那個時候突發的腦溢血,正因為這一系列的變故,才使得家裏變得困難。
兩個孩子,兒子已經上學了,女兒還沒到上學的年紀,由父親幫忙看着,同時,老人還要照看妻子,有時候就有些顧不過來。有一次,女兒打翻了開水瓶,把手臂給燙傷了,好了之後留了一大塊疤,每回看到,杜亮的心裏就很不好受。
一行人來到杜亮家的時候,他兒子已經放學了,正在做家務,女兒則拿着一本比較破舊的小人書,坐在門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父親回來,高興地放下手中的小人書,一蹦一跳地撲進了杜亮的懷裏。
杜亮一把抱起了女兒,隨即就對女兒介紹說:「這位是許伯伯的老闆孟叔叔。」
小丫頭名叫杜思梅,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紀念妻子,她長得像母親多一些,十分可愛,不過手臂上的疤痕確實比較明顯。她聽了父親的話後,很有禮貌地問候了孟子濤和大軍。
「真乖,這是叔叔給你的禮物。」孟子濤把路上買的玩具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雖然心裏很想要,不過還是先看了看父親,直到父親同意,這才開心的收下玩具:「謝謝叔叔。」
接着,大軍也把他買的禮物遞給小丫頭,和剛才一樣,也是先問父親這才收下,並禮貌地感謝。
這個時候,杜亮的兒子杜壯山從屋裏出來了,和剛才杜思梅一樣,孟子濤和大軍也把玩具給了他。
看着兒女開心的模樣,杜亮心裏很愧疚,不過想到母親,他又只能硬下心腸,接着問道:「小山,爺爺去哪了?」
「爺爺在裏屋照顧奶奶呢。」
「咱們進去看望一下吧。」孟子濤說道。
杜亮點了點頭,接着帶着孟子濤和大軍進了母親的房間。
杜亮的父母都十分消瘦,一個是長年臥床的緣故,另一個是身體病弱,又要照顧妻子,生活艱辛人就越來越瘦了。
其實,杜亮也不想父親這麼勞累,不過他也是沒辦法,家裏困難請不了保姆,只能讓父親代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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