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聊了一會,厲景福就給孟子濤介紹了幾位他的好友,這幾位得知孟子濤的身份,全都表現的很熱情,再加上這些人的朋友,於是,沒一會工夫,孟子濤就接了一打名片。…≦
說實話,第一次見面,哪怕對方表現的很熱情,孟子濤也知道自己給這些人的印象,不過是鄭安志的關門弟子而已,他們的熱情也是因為他的身份。
當然,交情也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就建立,只要有了印象,今後再有機會接觸,慢慢的交情也就起來了。
由於大家都不熟悉,再加上作為中間橋樑的厲景福還有客人要接待,孟子濤和大家客氣了幾句,就以自己要欣賞大廳里的展品提出了告辭。
這到並不是孟子濤的藉口,他也確實對這裏的展品很感興趣,找了一件感興趣的產品,仔細欣賞起來。
前文說過,想要參加交流會,首先一條,藏品的質量要過硬,不然的話,厲景福根本不可能同意對方參加。
這就意味着,這裏的展品都是精品之作,加起來,就算是一些博物館,都沒有這麼多精品之作。
因此,孟子濤看得是津津有味,進入了一種渾然望我的狀態。
「怎麼樣,這裏有哪幾件是特別值得關注的?」
孟子濤正集中精神欣賞一幅由馮超然創作的《丘雪霽圖》,突然就感到旁邊有人準備拍自己的肩膀。
由於前段時間,孟子濤被刺殺產生的後遺症,他心裏一直很警惕。那一瞬間,他差點就用上了肘擊。直到聽到聲音熟悉,才放鬆了下來。
孟子濤回過頭。就看到了舒澤那張笑臉,訝然道:「我先前怎麼沒聽說你會來商都?」
舒澤渾然未覺自己差點沒了半條命,笑嘻嘻地說:「怎麼樣,驚喜吧?」
孟子濤說:「你又不是我家婉奕,有什麼好驚喜的。」
舒澤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沒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是重色輕友之徒,真是看錯你了!」
「懶的理你!」
說着,孟子濤就向站在舒澤旁邊一位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英俊的有些不像話的青年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孟子濤。」
「武遠,阿澤的髮小。」武遠伸手跟孟子濤握了握。
武遠說話時,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再加上他的相貌,讓孟子濤不禁心中暗贊一聲,要是沒得到異能之前,他肯定會自慚形穢。
舒澤摟着武遠的肩膀說:「我家阿遠長得漂亮吧?」
武遠笑罵道:「什麼漂亮,我是男的!」
舒澤擠眉弄眼地說道:「我又沒說錯。你不是一直嚮往成為女人嗎?」
孟子濤聽到這話,又見武遠沒有反對,愕然之餘,心中都是一陣惡寒。剛才和武遠握的那隻手,更是覺得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一樣。
武遠也注意到了孟子濤和大軍不自然的神態,自嘲一笑道:「覺得很奇怪吧?不過我這也是天性使然。誰叫我生為男兒生,卻長了一顆女人心呢?」
孟子濤不知道怎麼接這話。說實話,對於武遠這類人。他以前是抱有牴觸的心理,不過後來看了相關報告,雖然還是不太能接受,但觀念也有了一定的轉變。
不過,你要讓他和這類人接觸,一直接受傳統思想的他,暫時還真有些做不到。
「人活在世上,最主要是自己要開心,我相信武大哥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
說到這,孟子濤出於禮貌,馬上轉換了一個話題:「阿澤,你來商都做什麼?」
舒澤聳了聳肩膀:「還不是因為公司的事,不過總算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今後可以輕鬆一些了。」
孟子濤笑道:「那要恭喜你脫離苦海了。」
大家聊了起來,孟子濤發現,武遠說話很風趣,而且也沒有表現出來他有斷袖之癖,要不是剛才的話,他根本察覺不到。
閒聊了一會,武遠看到一位長輩,就過去打了招呼。
這時,舒澤嘆了口氣道:「這傢伙還真是個悲劇,因為他這方面的問題,硬是被家裏人趕來了商都獨自打拼,家裏人都不管他。好在他也爭氣,白手起家,幾年下來,公司硬是有了千萬級別的規模。」
孟子濤有些好奇地問:「他是做什麼行業的?」
「機械加工,公司有自主產權的產品,發展潛力很大。」
舒澤說道:「其實,他這人除了那點之外,性格方面都很不錯,是個可以作為朋友的人。而且,他有自己的mr.日ght,你也不用擔心他對你有企圖。」
說到這,他打量了一下孟子濤,笑嘻嘻地說:「況且,就你這要啥沒啥的樣,阿遠還看不上你。」
孟子濤沒好氣地說:「懶的理你!」
舒澤嘿嘿一笑,看了看時間,說:「這也快中午了,咱們先去吃個飯吧。」
孟子濤無語道:「我真懷疑你來參加交流會的目的。」
舒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的慌,再說了,不是還有下午嗎?」
孟子濤笑道:「走吧,不過,我看你早晚變飯桶。」
叫上武遠,一行人來到餐廳,要了一個包間點了一堆菜,就開始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在舒澤的要求下,孟子濤把這幾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舒澤冷笑道:「我先前跟你說過吧,艾宣那傢伙氣量太小,沒說錯吧?」
孟子濤搖了搖頭:「都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我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說起來,來之前,雖然有鄭老和舒澤的提醒,孟子濤並沒有覺得艾宣會遷怒到他的身上,然而,現實卻給他上了一課。
有時,孟子濤也在想,就艾宣的性格,他又怎麼能做到現在的成就,而且還有人支持他,和他成為朋友。不過再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就像古代的奸臣,壞的骨頭裏都流膿了,不一樣還有那麼高的地位。
舒澤眼睛一轉,說道:「子濤,你把那個傻子的住址給我。」
孟子濤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想用孫原喜父親的事情作文章?」
舒澤笑道:「當然,不用白不用嘛。」
孟子濤搖頭道:「這事艾宣又沒參與,最多就是拿他手下開刀。」
舒澤揮揮手:「這事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對於舒澤辦事,孟子濤還是很放心的,既然舒澤說不用他管,那他也不想管了,而且他的性格本來就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很牴觸,舒澤的決定也正合他意。
又吃了一會,厲景福端着酒杯過來敬酒,孟子濤他們當然也客氣回應。
熱鬧地喝過一輪,厲景福遲疑了一下,說道:「孟老師,我一位朋友看上了你的那件青花折枝六方瓶,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割愛?」
孟子濤有些奇怪地說:「厲掌柜,我先前好像跟你提過了吧,這件器物,我是準備拿到拍賣會上的參加競拍的,所以只能抱歉了。不過,拍賣會也等不了多久了,你朋友想要的話,完全可以去參加競拍啊。」
厲景福苦笑道:「我也這麼說過,不過他說下個月初就要出國一個月,沒時間參加,而且他並不放心別人幫忙競拍,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多付出一些。」
舒澤開口道:「厲掌柜,這不單單是錢的事情,之所以參加競拍,那是為了提高公司的名氣,拍賣行的名氣你也應該知道,靠的是實力,一件這樣的重器可不是想徵集就能徵集的到的。」
古玩這東西,其實就像金字塔一樣,越珍貴在越上方,當然也就越是稀有,別看新聞上老是說,某某瓷器賣出了上千萬甚至上億,但這類東西全世界就只有幾件甚至是獨一無二的,你就算想買,別人賣不賣還是未知數。
就像孟子濤的青花折枝六方瓶,同樣也是這樣的器物,一家拍賣公司能夠有這樣的拍品,就代表了它的實力,用網絡上的一個詞來說,給顧客一種「高大上」的感覺,這同樣也是用錢買不來的。
厲景福也知道這個道理,點頭道:「這事其實我朋友也知道,不過他……哎,我再去跟他說一聲吧,麻煩你們了。」
客氣了幾句,厲景福就告辭回去了,孟子濤他們也沒當回事,接着吃飯。
酒足飯飽,大家就準備結賬,這個時候,厲景福又帶着歉意的笑容走了進來。
舒澤眉頭微皺:「厲掌柜,你那朋友還不死心?」
厲景福乾笑一聲:「真得很對不住,我那朋友說,非常喜歡孟老師的那件藏品,為此,他願意拿一件明代永樂年間的青花折枝瑞果紋梅瓶來交換,如果價值不足,他另外還可以增加藏品或者錢都可以。」
孟子濤心裏有些驚訝,如果厲景福說的器物是真品的話,就算比不得他的珍貴,也不會相差多少,對方願意交換,除了有什麼特殊目的,那就是真心喜歡了。
考慮到兩者價值相差不大,自己也不可能吃了虧,又有厲景福的面子,孟子濤想了一下,還是準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