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程啟恆和王夢晗結婚的日子,一大早,孟子濤換了正式的西裝,驅車趕到程啟恆家。
程啟恆和一眾人等看到孟子濤的時候,都不禁愣住了。
程啟恆打量孟子濤後,不由苦笑道:「請你來當我的伴郎,真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也難怪程啟恆會這麼說,原本孟子濤相貌就還可以,因為靈氣日積月累的改變,不但皮膚出眾,相貌也比以前更為俊郎
再加上他現在讀的書多了,雖說可能還談不上滿腹經綸,但也算是博學多才了,於是整個人就顯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不過,這種改變是日積月累的,程啟恆他們經常和孟子濤接觸,不會有多少察覺。
但今天,孟子濤選了一身稱體裁衣的西裝,一位氣宇不凡的翩翩公子就躍然眼前。
其實,以前孟子濤雖然也穿過西裝,但那不過是大眾款式,顯不出他的身材,也顯不出他的氣質,至於身上的這套西裝,是他專門請人定做的,沒想到效果居然就這麼出眾,看起來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一般,如果他的身高足夠,完全可以去當模特。
開了幾句玩笑,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就開始出發,前去迎接新娘。
說起來,今天是孟子濤第一回當伴郞,因此出發之前,他也找了許多資料,不想打無準備的仗。
伴郎除了服侍新郎、處理一切臨時突發狀況外,還要在迎娶時,先替新郎和這群伴娘們交戰,以幫助新郎順利取得美人歸。另外,伴郎還要隨時替新郎注意儀容,安撫新郎的心情,替新郎拿東西、開車門,以及在會場門口擔任招待的工作,引導來賓順利入室等等工作。
可以說,伴郎比伴娘的工作重要多了,孟子濤作為主伴郞任務也比較艱巨。
這回,程啟恆除選孟子濤當主伴郞之外,另外還請了五位伴郞,因此,王夢晗也請了六位伴娘,都是她的同學和朋友。
如果王夢晗請的伴娘是熟人,在討喜的這個環節,還容易一些,可是除了程啟恆之外,其他人都不熟悉,於是就麻煩了,直到完成了幾個困難的要求,急得程啟恆滿頭大汗,對方這才同意讓新郎進閨房迎出新娘。
接下來,一隊新人在客廳和一起跪拜王之軒夫婦,聽了訓話,喝了早生貴子湯就出發前往程啟恆家。
又經過一系列儀式,大家這才出發前往酒店。
到了酒店,又是一番忙亂,孟子濤都沒空下來,接下來,又要敬酒,先敬了主桌,按照慣例還要繞着大廳與所有的賓客喝上一次。
今天的婚禮備了幾十桌酒席,一個大廳都沒擺下,朝他們敬酒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由於程啟恆的爺爺程修遠在陵市古玩界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再加上王之軒的地位同樣不底,因此無論男方女方都來了不少古玩界的同行,敬酒的過程中,他們更是勸了不少酒,孟子濤作為主伴郎,肯定要擋下不少。
說實話,也就是擁有了靈氣的孟子濤,喝酒和喝水不多,不然的話,早就喝趴下了,就算這樣,人倒是沒醉,只不過是肚子裏面已經全部都是酒水了,漲的着實難受。
正當孟子濤在敬酒的時候,小雲悄聲對何婉奕說道:「我說婉奕,你可得管管你家孟哥啊,就他今天這個樣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姑娘芳心暗許了,你看那個伴娘,那模樣,好像恨不得把孟哥給吃了。」
「也沒那麼誇張吧。」何婉奕笑道。
小雲說:「哼,你可別不信,老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何婉奕笑道:「你什麼時候是老人了?」
小雲說:「哎呀,不要在意這個細節,我話里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何婉奕笑道:「明白,不過子濤的為人你難怪不清楚?再說了,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管,每天跟在他的身邊?他不煩我還煩呢。我是這麼覺得的,如果兩人相愛,就應該相信對方。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子濤喜歡我的時間不短了,如果這樣都要懷疑,那也太不自信了。」
小雲想了想,覺得何婉奕說的也有些道理,說道:「反正我建議你該做的還是要做。」
「我知道啦,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何婉奕笑着向孟宏昌努了努嘴。
小雲得意洋洋地說:「嘿,我家宏昌可是被我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什麼事?」孟宏昌好像聽見小雲叫他,連忙轉頭問了一句。
「沒你的事,你吃你的菜。」小雲回了一句。
「喔。」
看到孟宏昌還真老老實實地吃起了菜,同桌的人都覺得有些好笑,看來又誕生了一位妻管嚴。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孟子濤那叫一個累,打小以來,他就沒有這麼累過,心裏也下定了決心,除非實在推不過,不然的他再也會當別人伴郎了。
好不容易有時間坐下身來,吃了幾口菜,孟子濤就發現,王之軒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掛了電話後,他就向孟子濤招了招手。
兩人走到一旁,孟子濤問道:「王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之軒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老茹的店鋪剛剛着火了。」
「您說的是茹同甫茹掌柜?」
孟子濤聽了王之軒的話,不禁愣了愣,茹同甫也是古玩街的老掌柜,他年紀約莫有七十多歲,從事瓷雜鑑定一輩子,為人低調,不求浮名,擁有豐富的鑑定經驗,而且他不像別人,這些知識他都不藏着掖着。
這也使得他周圍聚集了一批收藏者,經常聚到一塊兒談天說地,探討學問。茹同甫為人謙虛、善良、實誠,為朋友鑑定東西真假有一說一,從不含糊其辭。許多人都喜歡在他兒買東西,保證沒有欺騙。
聽說,這樣一個老好人的古玩店,居然失了火,孟子濤頓時就驚了,更何況,今天茹同甫也過來參加婚禮了,剛才敬酒的時候,孟子濤還和他碰了一杯,沒想到一會的功夫,居然聽到了這個壞消息,要是茹同甫知道了該多傷心。
想到這,孟子濤向茹同甫坐的位置看過去,發現他那一桌都沒人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走了。
孟子濤連忙問道:「王叔,火勢的情況怎麼樣?」
王之軒說道:「剛才,電話里說,消防到達現場後,發現店鋪的一樓和二樓已經全部過火,滾滾濃煙從捲簾門和窗戶冒出,捲簾門鎖住無法打開……」
「等等……」孟子濤打斷王之軒的話,說道:「這好像有些不對啊,茹老的店又不是非常老舊,而且防火方面也很注意,怎麼可能一會功夫就上下兩層都燒出來呢?」
王之軒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孟子濤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您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王之軒有些遲疑地說:「這個應該不太可能吧,老茹可是個老好人,沒聽說他和誰有這麼大仇怨啊。」
王之軒沉吟了片刻,接着說道:「行了,這事你先別管了,我叫你過來,是想拜託你,去老茹那看一下,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
「好的……」
孟子濤點了點頭,就去和何婉奕他們打了聲招呼,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大家都十分驚訝,坐在同一桌的張景強連忙表示,用他的車送孟子濤去古玩街。
跟程啟恆打了招呼,孟子濤坐着張景強的車,來到古玩街,途中,他跟老六打了電話,詢問了情況。
老六在電話里跟孟子濤說,因為沒發現古玩店裏有人員被困,了解情況後,指揮員立即組織官兵對捲簾門進行破拆,打開之後發現屋內濃煙瀰漫,火勢處於猛烈燃燒階段,指揮員立即下達作戰任務,經過將近20分鐘的緊張撲救,火勢才算撲滅了。
現在消防官兵正在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看看現場有無火災隱患,並且還在調查,到時是什麼原因發生的火災。
從孟子濤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張景強有些奇怪地問:「我記得,茹老應該招了一位夥計的吧,大中午的,他怎麼沒在店裏?不會火災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吧?」
孟子濤說道:「我也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不過,要說這事是因為有人和茹老結了仇,我覺得以茹老的為人,不應該吧?」
「嗯,你說了也對,到底是為什麼呢?」
「算了,咱們也別費腦子了,這事到底什麼結果,總會調查清楚的……」
由於酒店離古玩街不遠,十幾分鐘後,張景強的車子停在了古玩街的停車場
一下車,嗅覺異常敏銳的孟子濤,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燒焦的味道,於是,孟子濤和張景強快步朝茹同甫的店走去。
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孟子濤遠遠的就看到,茹同甫表情有些呆滯地看着已經燒得烏黑的店鋪想想。付出了無數年心血的店鋪,就這麼被付之一炬了,無論換成是誰,心情都會無比沉重和痛苦。
此時,茹同甫的兒子以及幾位朋友,正勸着茹同甫,等孟子濤他們快要走過去的時候,就見茹同甫長長地嘆了口氣。
茹同甫兒子勸道:「爸,古玩店沒了,咱們可以再建,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茹同甫擺擺手:「你別擔心,我可不會想不開,哎!說到度,這就是命啊!」
這時,孟子濤和張景強走到了他們跟前,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茹先生,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消防這邊有沒有發現是什麼原因引發的火災?」孟子濤問了茹同甫的兒子。
茹同甫的兒子叫做茹淼,他一臉憤怒地說道:「現在初步的意見是有人故意縱火,我還真搞不懂了,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想必咱們陵市古玩界都有所耳聞吧,這樣居然還有人縱火,我都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雖然,孟子濤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不過,當他聽到確實有人故意縱火時,心裏同樣也十分憤怒。
張景強開口問道:「茹老,您請的那位夥計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茹淼憤怒地說:「不知道到哪去了,這事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孟子濤說道:「茹老,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一下,您和這位夥計的關係怎麼樣?」
茹同甫神情黯然地說:「他這人脾氣不錯,對我也很好,又愛學習,我原本打算收他做關門弟子的。」
聽茹同甫這麼說,大家就想不明白了,這樣的人,怎麼會故意縱火呢?除非他是裝的,但兩人之間可能結了這麼大的仇怨嗎?
茹同甫接着說道:「我這人的一生,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和別人結過什麼深仇大怨,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對我!」
別說茹如甫想不明白,大家同樣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老話說的好,凡有果,必有因,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
孟子濤說道:「我覺得,現在應該儘快把那個夥計找到,應該就能找到原因了。」
大家對此都表示同意,於是,孟子濤又給趙林偉打了電話,請他幫忙,希望能夠儘快把人給找到。
今天是個艷陽天,氣溫也比較高,現在又正當炎熱的時候,孟子濤站了一會,就覺得太熱了,更何況,茹同甫還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心情抑鬱,再加上一熱,身體可會受不了的。
於是,孟子濤就提議,茹同甫到屋裏坐一下,隔壁古玩店的掌柜連忙響應,於是,一行人就進店等待消息,茹淼一個人去等着消息。
大家坐了一會,孟子濤就接到了趙林偉的來電,說是戈京(那個夥計的名字)找到了,或者說這人因為心裏愧疚,就沒打算跑多遠。
而且,戈京事實上和茹同甫無冤無仇,他之所以縱火,完全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想要賺一筆錢。因為他的母親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費用才能治好,主使答應事成之後會給他解決,他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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