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們無意冒犯您,還望見諒!」楚昊雙手合十參拜道,剛要抬腳,霎時地上露出一個陣法圖形照亮整個大殿,陣法盤迅速轉動起來。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艮為山,兌為澤,坎為水,離為火。
周圍開始產生變化,他在白骨老人的對面,一種某明的力量瀰漫開來。
外面的吳昕和琉裳看得呆住了,一時間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楚昊自己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腳下太極八卦圖停止運轉,楚昊眼中一亮,那大殿已經消失,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眼前的世界奇花奔放,百獸爭鳴,是難得一見的狀況。
「這是幻境,他想述說什麼?」
楚昊分辨出了眼前的情況,這白骨老人坐化在此設置這樣一個幻境,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像後人述說,而他就是有緣人。
「既然有緣,那我就安心的看一番罷了。」楚昊一笑,心中安靜下來。
此時大殿內的吳昕和琉裳一臉茫然,看着楚昊就那麼直挺挺的立在白骨的對面,一動不動,琉裳關心楚昊,抬步向楚昊衝去,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了回來,眼前的八卦盤把她們和楚昊隔絕開來,已她的修為是完全沖不進去的。
楚昊的眼前,那奇花奔放之中突然出現一個白鬍子老頭,老頭精神抖擻,模樣慈祥,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目光看向楚昊。
「有緣人,不要害怕,如果你看到這樣的景象,說明你已經進入了我的陣法之中,既然有緣...」白鬍子老頭突然停住了,出現在楚昊身前,左手一探,抓住了楚昊的左胳膊輕輕抬起,右手一揮懸在楚昊左胳膊上的血脈之上,那蒼老的手指點在楚昊的胳膊上着實的疼,只是疼痛之中卻有一絲說不出的輕鬆。
「哈哈哈」白鬍子老頭鬆開楚昊的手臂,一陣狂笑,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看到白鬍子老頭這麼開心,楚昊也不禁跟着大笑,兩個不同時代的一老一小就這樣對笑。
白鬍子老頭停止笑聲,看着臉色雪白,一臉病態的楚昊,眉頭一皺道:「你身中冰幻妖蓮寒毒,雖有燭龍果的藥效挽救,但是奇經八脈俱損,怎麼能笑得出來?」楚昊聞言,心想這白鬍子老頭,能耐還不小,能知道自己是中了冰幻妖蓮的毒,但是這毒已經陪着自己很多年了,早就麻木了,不覺得有什麼了。
「我當然要笑了,已經死了一百年的前輩都能笑出來,我為何不能笑?」楚昊凜然道,他已經隱約猜出這白鬍子老頭應該就是書中記載飼養龍的人。
白鬍子老頭微微一愣,想不到這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還挺看得開,一想到自己已經死了一百年不禁暗自傷神,自己何嘗不是悲慘之人,活的時候風風光光,死後卻不得安生。
白鬍子老頭想到自己的悲傷之事不禁低頭哭了出來,楚昊被他這麼一弄,也不禁心中傷神,留下眼淚,暗嘆上天不公,自己無能為力。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白鬍子老頭問道,這個陣法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自己應該把該要交代的先交代完了。楚昊道:「我叫楚昊,玄劍閣第三代弟子。」
白鬍子老頭一楞,玄劍閣什麼東西?他活着的時候,只知道天下四派,而這四派便是天聖教,地魔教,正義聯盟,兵神館,然而那已經是百年前的盛世了,舊派凋零,老人以故,全部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
「我叫索德羅斯,你就叫我索爺爺吧,小子。」索德羅斯又道:「不對,是索太爺爺。」
楚昊道:「你到底要交代什麼事情,還有你那大殿的白骨,用不用我們幫你埋了,省得遇到壞人,給你那白骨拆了當武器用」
索德羅斯道:「百年前我剛到此地,那時天地龍脈產生細微的變化,而這裏變成了聚陰之地,草木生物受陰氣影響,產生巨變,我豈有不管之理?於是我坐鎮此地,已自身修為引天罡正氣匯聚於此,剛開始還好,然而人身豈能與天地抗衡,天地循環自有道理,我斷不可以自身之力去改變。」
楚昊聽到這裏不禁暗自佩服眼前的這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樣的魄力就讓他佩服萬分,看來索德羅斯百年前就已經知道此地的變化了,那麼這一百年後的變化他應該也能料到,但是這萬毒窟變化的並不是特別的恐怖。
索德羅斯又道:「一天,我正在盤腿打坐,突然天邊飛來一頭東西,那東西我自然認得。」楚昊在一旁插口道:「天降幼龍,而且是一頭受傷的幼龍對吧,索爺爺。」
索德羅斯驚訝看着楚昊道:「你怎麼知道的。」楚昊哈哈一笑道:「書中記載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事情居然記載在書中了。
索德羅斯道:「書中還記載什麼了?」楚昊款款而談道:「書中記載您飼養幼龍,得到祥龍木,這地方鳥語花香,一片仙境。」索德羅斯接口道:「非也,非也,世人多愛誇張,那飛來的確實是幼龍不假,但是你可知那幼龍為何飛來?」
楚昊搖頭不知,索德羅斯又道:「那幼龍實則是蟠螭,雖然龍屬,卻是蛇狀神怪之物,那條蟠螭飛來,本來以我的修為只要不遇到萬載蒼龍我自是不懼,何況這蟠螭。」
索德羅斯目光漸漸迷離道:「那蟠螭落在我身邊,身子被劃成一道道傷口,我仔細打量着它,它很虛弱,我竟然發現在這隻蟠螭頭上長有金晃晃的雙角,這隻蟠螭居然是只帝王蟠螭。我想它是被我的天罡正氣所吸引而來。」
楚昊問道:「帝王蟠螭?」索德羅斯頷首道:「帝王蟠螭,是蟠螭中的一種異變,龍好淫,喜寶石,龍和蟠螭所生的蟠螭會有極小几率是龍的血脈,而龍的血脈越濃所生的蟠螭越強,這隻蟠螭就是擁有極強龍血的帝王。」
「然後呢?」
「然後,我開始飼養這隻蟠螭,很快的,這隻蟠螭好了起來,我施展星憶陣法,抽出這隻帝王蟠螭的記憶,發現居然是天聖教在捕捉它,天聖教雖然人數極少,修為卻個個高深,只是兩個天聖教的人便讓這隻蟠螭負着重傷逃到我這裏。」
楚昊一呆,這天聖教兩人修為太強大了,書中記載蟠螭也是上古神物,雖然不如龍之強悍,卻並不好惹。
索德羅斯緩緩道:「天聖教肯定在秘密謀劃什麼,可是我當時抽不開身,天地陰氣全聚在此,我怎能走開?後來蟠螭傷好離去,那天聖教二人找來,我已一人之力苦戰兩人,一人被我打死,一人重傷逃走,我卻也重傷,在我重傷彌留之際,那蟠螭卻又飛來,口中叼着一塊祥龍木,受此物影響我重傷痊癒。那蟠螭陪我幾十年。」
楚昊一嘆道:「想不到此物如此神奇。」
索德羅斯微微傷神,手一揮,楚昊的眼前開始變化,漸漸形成現在的萬毒窟。
「奈何龍脈的移動,此地聚陰越來越嚴重,後來完全壓制不住了,而我也自知壽命將盡,砍下一截祥龍木,在這聚陰之地坐化,以自身之軀,鎖自身之魂,放保此地無礙,而那些小毒蟲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楚昊問道:「那蟠螭呢?」
索德羅斯雙眼遙望天邊,緩緩道:「我知天命難違,只留下一小截祥龍木,便讓那頭蟠螭離去,它帶着祥龍木離開了。」
索德羅斯又道:「我的白骨是鎮守此地重要之物,我的白骨切記別碰,白骨之後有噬魂水,這東西每十年聚集一次,是導致這裏陰寒之氣重的直接原因,你們取走灑入大海之中即可,我的靈魂也可以得到解放,不必受噬魂水的枷鎖。」
楚昊心想這點小事太簡單了,本來就是奉命取那噬魂水,殊不知索德羅斯的白骨受噬魂水影響已經產生變化,楚昊不碰還好,一碰則被吞噬靈魂,換個別人則肯定先取白骨內的舍利。
楚昊道:「索爺爺,那十年之後噬魂水再次聚集呢?」
索德羅斯笑而不語,他已經保了此地百年,已經沒有心思了,畢竟這個世界不是死人的。
「以後的世界靠你們了,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你能解決的。」
楚昊苦笑道:「我只是連個平凡人都不如的人,每次運功,如同萬蟻噬身。」保護自己都是問題,如何談到更高的層次。索德羅斯道:「小伙子,你不努力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怎麼這麼容易就被自己打敗?」
楚昊微微一愣,他何嘗沒試過,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奇經八脈受損,內力無法運轉,自己又能做什麼。
索德羅斯一隻手抵在楚昊的腦門上,笑着道:「小子,從來沒有天生的強者,沙子在蚌的體內孕育成珍珠而光芒四射,蠶化蛹成蝶而五彩斑斕,在我的時代里,有一個人天生缺三魂七魄,照樣修煉成大修為。先輩尚且如此,你又何必自暴自棄?」
索德羅斯說的人是兵神館館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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