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養單身女汪>
童鈺本還沉浸在掌心的痛處當中,一聽藺簡戈與秦月的對話,迅速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如今風起雲湧,整個房間裏都在發生着變化,若不是掌中的痛一陣一陣地傳了過來,童鈺險些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藺簡戈也沒有想到童鈺會這麼快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掌心中抽回去,她回過頭去有些詫異地看向童鈺,童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低着頭沒有看藺簡戈。
童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掌心中的血在慢慢地向外面浸,本來四月的天就已經在回暖了,可此時童鈺卻是覺得隨着自己掌心中血液的流逝,自己的身上也跟着冷了起來。
她抬起另一隻手想將自己手中的血也擦乾淨,可是手上動作剛一動,就是被藺簡戈一把抓住了。
&幹什麼?」藺簡戈蹙起眉頭抓過童鈺的手,放在手掌心中仔細地瞅了瞅,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再抬起頭看向童鈺,那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也讓藺簡戈原本想說的話頓了頓,「你別聽她瞎說。」
&你說。」童鈺也一反剛剛的頹然,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藺簡戈,藺簡戈被這一眼,看得愣神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跟秦月一起留在這裏?」看藺簡戈沒有說話,童鈺就是先開了口,然後在藺簡戈的眼裏看到慌忙的時候,童鈺才微微嘆了口氣,「那就都留着吧,誰怕誰呀。」
童鈺邊說邊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身就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抬起頭,有些挑釁地看向藺簡戈。
藺簡戈覺得她這輩子遇上的最倒霉的事就是被童鈺撿了回去,被撿了回去後還得欠了她的,現在可好了,還得全還了她。
連命都要搭上。
&戈!」霍權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有人出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又叫了一聲藺簡戈,簡戈抬頭,看着頂上烏壓壓的一片,原本潔白的天花板此刻早已變成了無底洞。
&權,將童鈺給我拉出去!」她的話裏帶了明顯的火氣,說出來的時候連童鈺都有些詫異,原本還想後退可此時連腳都挪不動一步,怔怔地看着藺簡戈,就杵在中間動也不動。
&們當我是死的啊!」秦月瞪了這兩人一眼,氣勢洶洶地吼了一聲。
哪知童鈺心裏頭本就堵得慌,此刻被秦月這麼一吼,也是來了脾氣:「難道你還活的嗎?!」
這一吼,連秦月也跟着靜了下來,她的確死了,不能再算一個活人了,可這話從童鈺的嘴裏吼出來,她就像是被當即打了一棒般,再一想自己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全賴童鈺和藺簡戈這兩個人,要不如此,她怎麼會這麼頹然至今。
這股火氣來得快,說來就噌噌地往上躥,直將秦月燒得眼中只剩下了童鈺。
藺簡戈反應極快,一感到四周的氣氛不對忙將童鈺拉至了自己的身後,藺簡戈再次看向秦月的時候,眼中依舊帶着森森寒意,不比秦月身上的那股戾氣來慢。
&權,帶童鈺上去。」藺簡戈再次低吼一聲,直逼得童鈺一個勁兒往後退,可剛退了兩步胳膊上就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往上拉。
她想掙想跑,可是無法動彈,最後只得匆匆瞥了藺簡戈最後一眼,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迅速地拉了上去。
&簡戈還在下面!」一掙脫剛剛那強大的束縛力,童鈺就是一把拉住了霍權的衣服,指着瓶子,「你快救她啊!」
霍權先是看了一眼童鈺,然後搖了搖頭。
童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的能力只能拉你一個人出來,秦月有心將你們全都困在下面,甚至不惜連自己的魂魄都搭進去,我能救你一個也是因為你的掌中血還融了藺簡戈的手腹血,救你一個出來,已超出了能力範圍,還怎麼救簡戈。」
童鈺聽到最後,眼中的焦急慢慢地淡了下去,最後僅剩下了茫然,她攤開自己的手,看着掌心中那還沒有凝固的血,還是覺得手掌處傳來的疼痛感在一直撕扯着她,讓她本就不清明的大腦此刻更是跟一團漿糊一樣。
一直杵在原地許久,童鈺才拉了拉霍權:「你不能拉她出來,她自己可以嗎?」
霍權回過頭來看了眼童鈺,搖了搖頭:「你可知道這裏面原本是吞什麼的?」
&身狗說,是吞世間貪嗔痴的。」
&錯,就是吞世間一切醜惡的,世間最醜惡的莫過於那些糾纏人世不去投胎的鬼怪,你全陰出生,放出的血是掌中血,本就至陰,加上這瓶中所吞之物個個都是至陰之物,融到一起,只怕是會將裏面那些骯髒的東西都放出來。不說一群沒長眼的小鬼了,就是以藺簡戈現在的身體怕是連一個秦月都解決不了。」霍權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微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了童鈺,「你別擔心,如今你跟藺簡戈在一條繩上,你死她亡,她死你掛,她非要先把你拉出來,也是不想讓你拖她的後腿。」
童鈺原本還有些懊惱的神情在聽到霍權的這句話時稍稍頓了頓,然後白了霍權一眼。
&的意思是不用擔心她?」
霍權抬起頭笑了:「擔心她也沒用,要死要活都是你們兩個的命,如今綁在一起了,無非就是一起死一起活罷了。」
童鈺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你是知道她現在傷還沒好,也知道我跟她現在是捆在一條繩上的,所以才隔三差五地往我這兒跑對吧,為了確認藺簡戈的安全。」
雖說是問句,可童鈺卻並沒有要等着霍權回答的意思,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綠盈盈的瓶子,瓶子的周身散發出綠盈盈的光,光漸漸亮了一會後就變成了幽綠色,在光線本就不好的房間裏更顯陰森詭譎。
&簡戈她,早就發現這個瓶子不對了是嗎?」此時童鈺抬起頭來看了眼霍權,認真地問着,然後等着霍權回答,霍權先點頭,然後蹙起了眉心。
&也發現這瓶子不對了是不是?」霍權不信,她是見識過童鈺的聰慧的,別看童鈺平日裏神神叨叨跟個神經病似的,可其實她心裏清明着,甚至有時候她可以看出自己跟藺簡戈都在捉摸些什麼。
就是不要她做到默契,可在碰上正事的時候,她可以做到不當個豬隊友,已經是極好的了。
&吞了我內衣開始發現的。」童鈺也認真地答,只是霍權聽到這裏的時候將目光往童鈺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童鈺白了他一眼,又接着道:「可那個時候我見單身狗也沒有說過要將它丟出去啊之類的,我就覺得可能這瓶子也就能吞些東西,不至於怎麼着。」
童鈺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然後抬起頭有些小心道:「可是有一天我削蘋果,不小心劃破了手指,當時沒注意,後來來擦地板的時候發現地板上的血跡早已乾乾淨淨,我當時還詫異了好大一陣子,再之後就在這瓶子口的周圍發現了血際。」
霍權有些詫異地看着童鈺,他不知道童鈺想表達什麼,可又覺得好似有些頭緒,只是這中間還差了一根線將其全都串聯起來。
童鈺上前拿過桌子上的水果刀,一把割開了自己的手,隨着刀子下手,手掌心中就是不斷地往外冒着血水。
&身狗之所以用指甲扣破我的手掌,為的是不放出過多的血,讓這瓶子裏的鬼怪們不那麼兇殘,你其實能拉我出來,不過也是因為當時有小鬼怪們跑出來了,趁亂而已。我要是多放點血,再趁個亂,單身狗同樣也可以出來。如今這瓶子的主人是秦月,這些妖魔鬼怪們怎麼可能放過她。」
見童鈺說得頭頭是道,霍權竟是只能跟着點頭,插不上一句話。直到等童鈺的話說完,他慢慢地消化了一下,這才又點了點頭,正欲和童鈺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童鈺早已將手掌放在了瓶口,他一嚇,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童鈺。
&是將小鬼們全放出來了怎麼辦,簡戈以自己的指尖血覆在你的掌心中,為的就是不將這些都放出來,收拾起來不比一個秦月簡單。你現在一股腦全放出來了,之後要怎麼處理?」
&是將人困在瓶子裏好還是將人救出來再一起解決其他鬼怪好?」
霍權啞口。
童鈺掙脫了霍權的手徑直向着瓶子而扶持。
&鈺我今兒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放血,出來後我鐵定擰斷了你的脖子!」
童鈺一嚇,驚得往後退了兩步。
剛剛的話是從瓶子裏傳出來的,也是藺簡戈的聲音,只是壓着低斥讓童鈺分不清她是受了傷還是因為生了氣。
童鈺在瓶口杵了兩鍾,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按照自己剛剛的說法,藺簡戈剛剛如此做也的確是自己說的這個原因,現在不讓自己放血也應該是為了不讓這些鬼怪都一起跑出來。可是,現在她人還在裏面困着,要童鈺怎麼能安下心來。
她側過頭看了眼霍權,霍權蹙着眉頭也不知該怎麼才好。
&擰我的脖子那也得等你出來再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