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養單身女汪>
藺簡戈邊走邊四下里看着,對於這四周早已是瞭然於心,而童鈺的家剛好是在宮人斜的上方,這裏方圓百來里應該是從前的某座宮廷才對,可是歷史這麼多年,不應該半點資料記載也沒有,若是座宮殿,怎麼着也會被後世的人用來框着,不至於淪落成一塊修別墅的地皮。
童鈺跟在藺簡戈的身後,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圍緊了圍脖,不給自己的皮膚一點露在外面的痕跡。
藺簡戈回頭,便見着童鈺縮着腦袋跟在她的身後。
&剛剛是問,站在外面你會不會感受到其他的不一樣的東西圍繞着你。」
童鈺將藺簡戈話里的意思細細地嚼了半晌,這才抬起頭來搖了搖:「除了偶爾能有些怪事發生讓我覺得不同外,我感受不到其他的不同。」
聽罷這話,藺簡戈就是有些詫異地看向了童鈺,又將童鈺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卻是微微蹙起了眉心來。
&什麼問題嗎?」看着藺簡戈微微蹙起的眉心,童鈺也止不住想上前與藺簡戈並排而走,小心地開口問着。
藺簡戈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按理說,你這樣的出生,多少會通陰陽眼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才對,但你僅僅只是會從身邊不一樣的事情中感受到不同,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要麼就是你的出生跟全陰合不上,要麼就是……」
藺簡戈說到這裏就是頓住了,她突然間想到了另一個原因。抬起頭來看向童鈺,再一次將她的五官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生得小巧,眉清目秀,眉心處還有一顆小小的痣,整張臉的確美,當真算得上是個人胚子。
童鈺見藺簡戈不再開口,也順着她的目光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穿得跟頭熊一樣,還能給盯出朵花兒來嗎?
&來如此。」
&童鈺沒能明白藺簡戈這「原來如此」的意思,忙湊過了腦袋去。
藺簡戈伸出爪子來點上童鈺的額頭,將她往後推了兩步,有些嫌棄。
童鈺看着藺簡戈,也不再說話,只是裹緊了衣服跟在藺簡戈的身後。剛剛被藺簡戈一嚇,後背起了密密的一層虛汗,被風一吹,就是覺得冷得厲害。
&身狗啊,咱們要去吃什麼啊?」剛剛嚇過了,童鈺就是覺得肚子裏面空空,還真是餓了。
藺簡戈回過頭來看了童鈺一眼,還真是個心寬得不行的妹子。
&想吃什麼?」
&和的。」說着童鈺就是笑了起來,「要不去吃火鍋吧?」
藺簡戈抬眉:「又沒什麼肉。」
童鈺堵了堵,還真是,燙下的東西雖然多,可是燙出來,肉就沒有了。她倒是忘了,面前的這位女王真身是只狗狗,只愛吃肉。
&就隨你好了。」吃人家嘴軟,人家不愛吃火鍋,童鈺總不能非要硬逼着人家。
藺簡戈話雖然這樣說,可最後還是將童鈺帶去了一家老字號火鍋,老闆娘一見藺簡戈,就是熱心地招呼着。
童鈺睜大了眼睛看着藺簡戈,明明就是只汪,怎麼比自己這個人還要會跟人相處。
等紅鍋一上桌,童鈺的眼裏就是冒起了光,死死地盯着人家紅湯鍋底直到燒熱,開始在鍋里冒泡翻滾起來時,眼裏的光就是更強烈了一些。
藺簡戈將童鈺的表情看在眼裏,也不置評,只是會煮得久的凍肉全都放進了鍋里,筷子一攪動就是安坐着等熟。
&的出生和你的名字都不是偶然,而是你父母刻意為之,就是你家搬到現在這座鬼屋,當也是你父母安排好的。」
還死死盯着鍋里的童鈺一聽藺簡戈的話也是將魂拉回來了,怔怔地看着藺簡戈,有些不敢置信。
&的意思是我爸媽為了害我,先把自己害死?」童鈺說完自己就是抿着嘴笑了起來,開玩笑,自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寵着,別人有心害她她可能都信,可若說父母害她,打死她也不信。
&父母是為了保護你才會將房子買在這裏。」
藺簡戈說得輕鬆,又將剛剛上桌的凍豆腐下了鍋。
&是什麼意思?」
藺簡戈放下筷子,修長纖細的指關節微曲,合掌抬頭看着童鈺。
&在出生前應該是找人算過了,全陰出生,所以你父母給你取名童鈺,鈺表金玉滿堂,最是讓鬼怪惦記,可是姓氏就壓住了,你姓童,鬼怪中陰氣最重的當也是未出生怨死的胎兒,相反,最有活力朝氣的也是孩童。孩童帶着金玉,那是護體,所以這名字壓了不少想近你身的鬼怪。」
聽到這裏童鈺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藺簡戈,隨後只是淡然一笑:「難怪我爸非要我跟我媽姓,怎麼問也不說為什麼。」
藺簡戈聽到此處,眼中帶了驚訝之色,隨後便是笑了笑:「真是高人,你家請人給你看過,便是不至於連一座這麼大的房子也不會再看上一看,你雖然住在宮人斜上,怨死之人極多,可是這裏歷史上也沒說起過有皇宮建在這裏。」
童鈺認真地聽着,還不住地點着頭。
&你並沒有做過惡事,相反,你會將許多東西往家裏帶,一則給了些鬼怪容身之地,二則心地良善。宮人斜這裏的人都是被陷害致死,所以最是對心有陰毒之意的人帶有怨氣,而你……」藺簡戈說到這裏頓了頓,卻是一哂,「很奇怪,他們甚至還會護着你。」
&
&以這麼多年你還沒死,便是它們護着,不過運氣差點,也在情理。」
藺簡戈說完就是將鍋里的牛肉撈起來了一塊,輕輕吹了吹,然後往油碟里一裹就是放入了嘴中。
童鈺一見鍋里的東西熟了,也不管剛剛藺簡戈在說些什麼了,舉起筷子就是夾了兩塊肉開始啃了起來。
&然不那麼容易死,可還是離死差不多了。」
一塊肉卡在了喉嚨口,童鈺咳了大半天也沒咽得下去,最後還是藺簡戈將茶水往她面前一送,這才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飯的時候你能說點兒好聽的嗎?」
藺簡戈得令:「不吃的時候就能說不好聽的?」
此刻的童鈺內心是崩潰的,真是有一種被狗嗶了的錯覺,對,一定是錯覺。
話雖是這樣說,可接下來藺簡戈還就真只是認真吃了飯,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童鈺自然也吃得開心,因為一個人生活慣了,身邊沒有朋友,像吃火鍋這樣的事又不能一個人去,總覺得會有些怪怪的。所以自從父母去世了之後,童鈺就沒有再出門吃過火鍋了,想吃的時候也只能在家裏煮一煮。
但是她的手藝就跟當初藺簡戈嫌棄她的那般,很難吃。
老闆娘走過來時挨着藺簡戈而坐,將手中的辣牛肉往桌上一放,就是笑了起來:「你這神棍又來騙人家小姑娘了?」
藺簡戈頭也不抬,伸手將送上來的牛肉往鍋中一倒,在熱氣誠氤氳中眯起了眼睛來:「老闆娘家的鬼怪又來了?」
&你,怎麼這麼說?」
童鈺抬起頭來看了眼老闆娘,生得嬌美,眼角邊帶了些皺紋,想來年輕的時候當是個很漂亮的妹子,此時略帶嗔怒的語氣說着話時,也有些勾|引人的味道。
&家一來鬼,你就會送我一盤牛肉。」藺簡戈也說得毫不含糊,指着自己剛下鍋的那一格,「吃人嘴軟,老闆娘家裏又是些什麼事不對?」
老闆娘一聽,就是瞪了藺簡戈一眼,轉而衝着童鈺笑了起來:「這死鬼說的話,你可別信全了。」
童鈺也是一笑,看向藺簡戈的時候卻發現她還是當沒事人似的,認真地吃着自己的肉,而老闆娘卻還是有些沒有放過童鈺的意思。
&娘你多大了,怎麼跟這神棍攪在一起的?」
&嬸,我2鈺說着還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老闆娘卻因為這「大嬸」兩個字被雷劈得沒回過神來。
本來想着這藺簡戈每次來都是這幅誰欠了她的模樣,跟別人調侃調侃也好看看她的反應,哪知她還是那幅死鬼模樣,卻是被童鈺的話打擊得半天回不過魂來。
而童鈺也自覺地忽略了後面的一個問題。
倒是吃得開心的藺簡戈想了想,又開了口:「大嬸,真的白送了吃肉的嗎?」
&吃什麼吃!?回頭給老娘結賬去!」童鈺的一聲大嬸將老闆娘劈得體無完膚這也就罷了,藺簡戈還要跳出來挑事干,不能忍!
藺簡戈聽話地點了點頭:「那大嬸家的鬼是不除了?」
老闆娘本欲起身走,聽得藺簡戈的這句話時就是又收回了步子,立馬就是收了自己玩鬧的心,想了想近來的事,也只得跟着坐了下來。
童鈺一見老闆娘乖乖坐了下來,也是來了興趣。
只跟着藺簡戈這麼幾天,她就是發現了這世上的不一般還真是有些多,藺簡戈抓鬼的動作太帥,那些小鬼又是真實地潛伏在她的身邊,她多少都會有些好奇,且不說她的好奇心還忒重了點。
一見到還真是有些怪事的發生,童鈺也跟着來了興趣,忙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着看着自己對面的二個人。
&一個月我老公死了,但是這幾天我能天天夢到他。」
老闆娘說到這裏就是頓了一頓,童鈺卻是抬起頭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兩個人。
藺簡戈沒有說話,沒有放過鍋中的任何一片肉。
&次都只夢到一件事,他囑咐我一定要辦到。」
&童鈺也嚼了一塊肉,抬起頭來,帶了些好奇寶寶的眼神看着秦月。
藺簡戈卻是抬起頭來瞥了一眼童鈺,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着。老闆娘順着童鈺的聲音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童鈺,而後微微嘆了一口氣。
&說,一定要讓我留下一個叫童鈺的二十五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