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養單身女汪>
聽罷童鈺的話後,藺簡戈便是戒備地看着四周,雖然知道童鈺對這些並沒有她那麼敏感,可她也的確就是能感受到這四周的不一樣,身體不行,難免有些拖累。是以現在聽過童鈺的話後,也不得不防備了起來。
整個走廊因為光線暗,四周便是有太多的角落都隱藏在了黑暗之中。藺簡戈嗅了嗅,隨即也蹙起了眉心來。
她拉過童鈺,在童鈺顫抖的手背上拍了拍,微低了頭附在童鈺的耳邊:「一會如果打起來你就先跑,記住,往有光的地方跑,跑到保安那裏就報警。」
童鈺抬起頭來看着藺簡戈,那微蹙起的眉心立時就讓她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對於自己一直跟在藺簡戈的身後當拖累,童鈺想着還是能跑多遠跑多遠的好。
此時角落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童鈺下意識地一抖。藺簡戈注意到童鈺的懼意,忙將她又往自己的身後一拉,便是站在了自己的背後。
剛將童鈺往自己的身後藏了藏,就聽得角落裏傳出陰森可怖的笑聲。藺簡戈的眉心蹙得更緊了,直直地看着角落護着童鈺退了半步。
&現在連這個男人也不放過?」
&女王錯了,我不放過的,自始自終只有你身後的那小個姑娘一人。」聲音尖利可怕,撕拉着童鈺的耳膜。緊接着就見角落裏飄出一個人來,童鈺側出身子來瞧了一瞧,心下的懼意卻並無剛剛那般明顯。
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與童鈺之前所見的鬼怪們不一樣,她見過宮人斜里陰森可怖,死象可怕的小孩,見過額頭浸血不干,整天飄來盪去的秦月,可就是沒有見過像眼前的這個女人一樣,乾乾淨淨,半點兒也看不出上輩子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而死的。
相較於童鈺的放心,藺簡戈卻是越發不敢多省心,極為戒備地看着眼前的鬼魅。
&鈺……比我想得更好看,」那女人看了眼童鈺,然後貪婪地嗅了嗅,「嗯?也更香。」
這話聽得童鈺全身就是一抖,拉着藺簡戈的衣擺就是又縮了回去。
&召,你想都別想。」藺簡戈還是冷冷淡淡的語氣,可話里的堅定也是不容他人質疑的。
那叫金召的女人微微瞥了眼藺簡戈:「藺女王的傷是好全了?」
&要試試?」
金召氣結,她明顯是有些懼着藺簡戈的,這讓躲在藺簡戈身後的童鈺不自覺地挺直了身杆。
還未等金召氣過神來,藺簡戈就是直接上手想要去扼住金召的脖頸,邊沖邊向着童鈺吼:>
童鈺回神,立馬想起剛剛藺簡戈與自己說過的話,撒了丫子就開始往樓下跑。
那頭的童鈺死命地跑着,可怎麼跑也覺得這樓梯也忒長了些,好似怎麼也跑不到頭去,明明來的時候,就是上樓梯也不過只用了三分鐘左右,現在怎麼就跟鬼打牆了似的,直讓她找不到出口。
而還留在樓梯口跟着金召過手的藺簡戈全然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因為受傷重,即便如今恢復了一些,可要是邊打架邊還要替童鈺想想如何能逃出升天也是有些難處。
&身狗,我跑不出去!」樓梯口傳來童鈺的喊叫聲,藺簡戈一分神便是被金召一爪子抓在了胸口處,衣領被扯開一條大口,血跟着就是往外涌。
藺簡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狠意涌於眼底,抬頭就衝着金召的臉上揮了一巴掌,這一掌下得狠,直將金召的臉給扇得全然扭曲了,整張臉開始變幻了起來,此時才化出了原本那張死時的殘破臉頰來。
金召的整個臉是被東西腐蝕過的,坑坑窪窪沒有一丁點完好的地方,眼窩下方還有幾隻往外不斷湧出來的蛆蟲,右臉頰的下方還有些淤青,甚至還有着中了毒的烏黑嘴唇。
就是見過鬼怪無數的藺簡戈,此時看到金召的那張臉也險些作嘔,吐了出來。
哪知被這一巴掌揮過的金召不但不怒,反倒是尖銳地笑了起來,指着還在往下不斷跑着的童鈺,衝着藺簡戈道:「沒事,這張臉有童鈺來換,吃了她,有了臉,我還可以再去投胎。」
越說越有些瘋顛的意思,哈哈大笑起來,讓藺簡戈也跟着退了兩步,趁着金召大笑的當口,四下一掃。
藺簡戈此時即便有心想要去護童鈺,可也沒有辦法分出身來,只得半分不離地死盯着金召。
癲狂笑過之後,金召奮起而上,直向着藺簡戈的心口而去,藺簡戈也不弱,雙手向前一擋,在金召想要再次出手的時候僅用左手死力壓住了金召的手,右手卻是徑直向着金召的脖頸而去。
藺簡戈有傷在身,金召的勢氣又不退,這一抓並沒有抓到實處,卻還是讓金召生生退了兩步。藺簡戈趁着金召退後的當口,立時踢起腳邊的石子往一旁的窗戶踢去。
&啷」一聲,玻璃塊迅速碎開,發出清脆的聲音,外面的陽光跟着就照了進來,被陽光一照,金召就是尖叫着往角落裏躲了過去。
而童鈺先是聽到一聲碎裂的聲音,緊接着再往下跑的時候就看到了出門,還有陽光的影兒。
這樣一看就是覺得剛剛明明懸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忙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直到童鈺站在了太陽下,這才回過頭去看了眼這棟小洋房,努着嘴,險些哭了出來。掏出手機一看,這裏一點信號也沒有,想起藺簡戈讓她去保安。
童鈺有些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抹了一把臉,心裏有些忐忑,畢竟藺簡戈還在這幢鬼屋裏,也不知是生是死。
可一想到藺簡戈打一早就交待了自己的事,使勁掐了一把自己,想讓自己提起神來,疼痛刺激着童鈺,讓她忙跑了出去,抖着聲音跟保安比劃。
保安雖然還是不太清楚,但看着童鈺這模樣也知道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忙拿出手機來幫着童鈺報了警。
童鈺又是側過身去看了看隱在眾多小洋房中的那一棟,最後咬了咬牙還是跑了回去,也沒理會身後的保安一個勁兒地叫着她。
待童鈺來到四棟樓下的時候,抬起頭來往上看了看,此時的房子裏早已沒了剛剛進去時的那股陰森勁兒,冬日裏的風也跟着那打碎玻璃的空口吹了進去,好似將剛剛的一切都吹了個乾淨。
童鈺提步欲往裏跑,卻不想見着金毛小奶狗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童鈺一見,便知是藺簡戈,忙將它抱起來攬在了懷裏。
死死地摟着。
藺簡戈在童鈺的懷裏哼唧了兩聲,便是又向裏面溫暖的地方蹭了蹭。好在懷裏抱着藺簡戈,這才讓童鈺一顆跳動着不安分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這才冷靜,便是發覺背心一涼,原來是剛剛着急,跑得又快,出了一身的汗,這下又停了下來,被涼風一吹,就是覺得背後發冷。
童鈺下意識地又將藺簡戈往懷裏裹了裹,入手之處卻是覺得濕濕熱熱的,她忙將手抽了出來,入眼所及,手掌心中全是赤紅一片,嚇得童鈺驚呼了出聲。
藺簡戈又往童鈺的懷裏蹭了幾分,又哼唧了兩聲,便闔了眼。
童鈺抱起藺簡戈轉身欲走,可回頭卻發現警察已經趕了過來,童鈺咬了咬牙,順了順藺簡戈的毛,抖着道:「你忍一忍。」
說着又哭喪着一張臉看向來的警察,藺簡戈無奈,這童鈺作戲敬業的程度還真是值得嘉獎。
來的警察很年輕,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他先看了一眼還在哭哭啼啼的童鈺,又側了側頭瞥了眼還縮在童鈺懷裏的藺簡戈,這才問起了情況。
童鈺這才邊哭邊說自己的嬸嬸死了,無兒無女父母也早已離開了人世,打童鈺小就對童鈺好。童鈺收到信後今天過來看看,哪知敲了半天也敲不開嬸嬸的家門,心想按理說叔叔應該是在家裏沒錯,後來又覺得這房子有些不對,窗子口有蒼蠅,還散發出陣陣臭味,便是覺得不對,所以報了警。
那警察姓霍,叫霍權,一聽童鈺抽抽咽咽地將話說完,這才又抬起頭來打量了童鈺一番。
&的意思是還沒有進去看去?」
童鈺沒有立時回答,反而哭得更大聲了些,還真有着被嚇到了的意思。
被童鈺這樣一號,那霍權倒是真的傻了眼了,看了眼站在童鈺身後的保安,點了點頭:「去物管那兒拿鑰匙開門。」
童鈺一面想着要看一看房間裏面到底是什麼樣,可一面又擔心着藺簡戈的傷。
童鈺心裏是偏向藺簡戈的,她覺得就是衝着藺簡戈的那股子高傲勁兒,也不可能是打不過那個女鬼的,可這分明也受了傷,還被又打回了小奶狗,便是只能說明可能是扯着舊傷口了。
等到保安終於從物管那裏把鑰匙拿過來打開了門之後,所有的人都被眼前所見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屋子的白色牆壁像是被潑了一層赤紅的顏料一般,從上流到牆角,而那個秦月的渣男老公也是直挺挺地躺在客廳中央,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盯着角落的某一處。
童鈺本也想過這裏面可能是極其血腥的,可是她再怎麼着也沒有會到會是這般血腥與殘忍的,那屍體上還圍繞着來來回回翁翁直叫的蒼蠅,整個作案現場就如屠宰場一般,抑或者如地獄修羅。
童鈺再也忍不住內里的翻滾,抱着藺簡戈蹭下了身嘔吐了起來。
藺簡戈伸出爪子,有氣無力地撓了撓童鈺的手背,示意童鈺勿慌,這才讓童鈺慢慢地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