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董仲舒等一批年輕仕子得以入宮議政。太皇太后的默認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劉徹新政的另一種成功,至少讓劉徹看到了進一步大規模改革的可能。
王臧、趙綰和董仲舒作為劉徹最看重的儒生每日都被公車接送入宮,這在長安成為百姓爭相追捧的話題,天子禮賢下士重用儒生的行為又讓你更多儒學出身的平民俊傑躍躍欲試。一時間新政在民眾間的影響力也更大了,茶餘飯後幾乎人人都在討論。
劉徹這幾日忙於朝政,在丞相竇嬰、御史大夫趙綰、郎中令王臧的支持之下,劉徹決定實行董仲舒的建議,在建元二年開春修築明堂辟雍,以顯示儒學天道,象徵帝王教化圓滿不絕。
劉徹近日在宣室殿忙於政事,晚間便宿在清涼殿,時常與韓嫣夜談至二更時分,一晃日子就過過去了七日。
劉徹原以為陳嬌生氣也不過三五日,再往後他不去找她她也一定坐不住,怎麼也要在太后或者太皇太后面前透露一點與他不和的事情,要麼然就得請大長公主進宮,怎麼也要倒倒苦水吧,這麼一來就算她驕傲倔強不肯低頭,長輩們也會勸說劉徹,有了台階下劉徹也好到椒房殿去,夫妻沒有隔夜仇,倒是見了面說上幾句話可能也就好了。
只是劉徹真沒想到,他日日去長樂宮,不但太皇太后和薄太后一句話沒有,連大長公主都不曾入宮,一時之間劉徹也有點心裏沒數了,這陳嬌竟然守口如瓶,是真的不打算讓人在他們中間說和了?
氣性那麼大,真是不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裏,哼。
劉徹暗想,心中不快,將手邊的竹簡啪的一聲合上丟在案几上,起身對曹小北道:「去清涼殿。」
韓嫣自從那日之後就被劉徹賜住清涼殿燕寢,白日他常於軍中幾位封官的匈奴嚮導討論地圖繪製之事,又有心幫劉徹物色人選撰寫皇榜招募前往西域的勇士;晚間要麼陪伴劉徹劍擊讀書要麼同他一起觀賞樂舞解悶,就寢時還時時被劉徹留在路寢同榻夜談。韓嫣與劉徹意氣相投,有他在旁劉徹雖然偶會想起陳嬌而走神,但畢竟沒有那麼煩悶,對韓嫣的賞賜也就比往常更多,一時間韓嫣恩寵優渥風光無二。
可是今日韓嫣居住的清涼殿後殿倒比之往日安靜許多,劉徹進了後殿沒看到韓嫣和繪圖的官吏只見幾名宮女正在除塵灑掃,見到他紛紛伏地請安。
清涼殿的宦監令荀昌小步上前躬身回稟:「啟稟陛下,弓高侯身體不適,韓侍中今日回府了,只怕晚膳之後才會回來。」
劉徹白日忙於政事,通常不會來清涼殿,為了不打擾劉徹與機要大臣論政,韓嫣離宮半日這等小事便沒有告知他,不想劉徹今日竟真的來了。
聽說韓嫣不在劉徹也有點掃興,他與陳嬌冷戰日子拖得越久心裏就越不安。用韓嫣所說的冷處理固然可以逃避一時,可是劉徹總覺得不妥,雖然韓嫣那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打動了劉徹令他覺得很有道理,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斷,他就是覺得陳嬌不會不喜歡他,雖然沒什麼證據但他就是篤定。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陳嬌這幾日的做法也太冷靜了,冷靜地讓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她冷漠的眼神,一想起來他就恨得心疼,連自己篤定的想法都有點動搖。
劉徹在殿內走了一圈感覺煩悶無聊,現在想想他這個天子當得還真是沒意思,只要一離開那些議政的近臣他就有些無處可去了,陳嬌不理他,張騫不在身邊,韓嫣又出宮回家,太后跟前他又沒什麼好說的,見太皇太后更是氣悶。
劉徹搖搖頭低低的嘆了口氣,看着主位後方懸掛的巨幅西域草圖便走了過去,在主位之前站定負手昂頭研究起西域的地貌來。
荀昌見劉徹沒有要走的意思,馬上給身邊的黃門使眼色,天子殿中的黃門都是小人精,會意馬上下去拿了上好的熱梅漿和點心進來,又讓除塵的宮女速速離去。
「不必了,讓她們收拾吧。」劉徹不耐的擺擺手,他近日心緒輾轉,一人獨處難免煩躁而他眼前的人大多的宮人都是靜默垂首的不言不語,劉徹厭倦了毫無生氣的宮室,就讓這些宮女來回竄梭看起來倒還有點人氣兒。
既然天子發了話,荀昌也不敢再作安排,帶着那些多餘的黃門便到門外去值守了。
劉徹昂首看一會地圖後頸有點酸澀,,落座主位慵懶的靠上曲木扶手,取一杯梅漿啜飲。他的薄唇抿着淺褐色的梅漿,想到那夜終究沒有喝到陳嬌命人熬製的姜水,心裏有些唏噓,目光隨意的看向別處,正巧就落在了身邊不遠處兩名收拾竹簡的宮女身上。
那兩名宮女長得皆是眉眼端正皮膚白皙,低頭認真的整理着劉徹往日看過打開的竹簡,目不斜視認真的樣子倒有幾分美好的味道。
「你們倆過來。」劉徹擰着紅黑彩漆的木杯,眉眼虛眯看向那兩名宮女。
兩名宮女雖然不知何意,但天子傳喚焉有不尊的道理,小步躬身走到劉徹身側跪伏下來,不敢有半句言語。
劉徹一手拿着杯子一手食指輕易的挑起其中一名宮女的下頜,那宮女雙目盈盈半垂着眼帘卻有些羞怯害怕的樣子,劉徹看着她的表情就笑了。
「你也把頭抬起來。」劉徹眼眸微轉撇了一眼另一名宮女,宮女有些發抖緩緩抬起頭,也是眉清目秀。
「不錯。」
劉徹微微笑了,狹長的瑞鳳眸中閃出一點迷離的欲色。他起身將木杯放在案上,然後忽然轉身雙手穿過離她最近一名宮女的宮裝交領,薄唇一抿雙臂用力宮裝的的衣帶和外袍就被崩開剝落,露出白色的細布深衣。
那宮女從未經過人事乍被臨幸也嚇壞了,瑟縮着又不敢拒絕,雙俠微紅目帶點露,那種羞怯瑟縮的樣子更引發的劉徹的情|||欲。
劉徹本就精力旺盛,最近卻諸事良多心事煩擾,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方面,如今起了這個心思更沒有必要壓制,單手撤了宮女的衣服就揉上她的玉|||峰,騰出另一隻手又去解另一名宮女的衣裳。
兩名宮女也慢慢回過神,知曉天子臨幸是天大的殊榮也就不再忸怩,盡數配合劉徹的喜好。
劉徹已有幾日不曾臨幸,一旦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在這方面向來專橫霸道索求無度,對女子絕無憐香惜玉可言,之前與陳嬌共赴*都不肯放過她,不過畢竟心裏珍惜憐之愛之,但對他人就更不會考慮她們的感受了,一味追求自身的歡愉,撻伐□□不肯罷手。
劉徹大婚以來極少寵幸宮人,偶爾在甘泉宮和上林苑避暑遊獵的時候幸過兩三名宮人,卻從未在漢宮之內寵幸新人,他自有從太子宮開始跟在身邊的兩名宮娥,守禮本分劉徹對她們也相對滿意,往日她們照顧他的日常起居,陳嬌月事之時便以她們進幸。
劉徹不幸宮人不是因為他顧及陳嬌面子,也不是顧慮任何人對他恭維生活的干涉,而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寵幸。劉徹愛美人,宮裏的美人確實也不少,可是真能比陳嬌漂亮的他幾乎沒見過,他才大婚不到一年,看陳嬌還嫌看不夠哪有守着嫦娥不愛偏要去尋*的道理。
不過這一次真的有些不一樣,劉徹想起幾天不曾踏足椒房殿就心煩不甘,陳嬌趕他走,她不在乎他,她那麼自以為是!就算那天他錯了,她心情不好,這麼多天過去也該消氣了吧,也該想他了吧,偏偏就無動於衷像個沒事人一樣,兩個人的吵鬧憑什麼就折磨他一個人的心!
劉徹的汗水凝結在他結實漂亮的肌肉上,順着筆直的脊柱流下,他不想睜開眼睛眼睛只想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下放空自己的思想,在一聲又一聲含混的呻|||吟中放縱自己的欲|||望。
那好,冷漠是吧,對他的離開無感是吧,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斷情無愛,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
一個時辰後劉徹在兩名宮女的伺候下整好了玄色金邊的帝王常服,他低頭看着腳邊為他整理下擺兩名散發宮女道:「可以了。」
兩名宮女連忙停下,縮回自己白皙的手指羞怯的跪好。
「抬頭。」劉徹難得將視線賞賜般的落在她們的臉上。
兩名宮女初嘗人事,又是被年輕英武的天子所幸,心中甜蜜,抬起的小臉上帶着一層輕粉的紅潤,眼睛也流轉着對帝王的仰慕和愛意。
劉徹只看了她們一眼便將視線投向了遠處大殿的入口。初時看去這兩宮女還有些迷人之處,然而幸過之後劉徹又覺她們真是姿色平平,尤其是*之中臨幸之時身體竟無半分引人的媚色,比之與陳嬌的歡愉真是差的太遠,索然無味。
「你們跟着曹小北去椒房殿,告訴皇后朕幸了你們,要給你們封號良人。」神色淡淡,表情冷傲又饜足,每一句話都好是對她們施捨,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挑起唇角一笑道,「不,是美人。」
美人的位份在漢宮之中當真不算低,臨幸一次就能有這樣的封賞,對她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家人子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兩名宮女相互對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倆立刻伏地叩首謝恩道:「奴婢謝陛下賞賜,奴婢謝陛下賞賜。」
劉徹敷衍的「恩」了一聲,覺得頭冠系帶有些不舒服,動手整了一下下頜處的系帶便要走出大殿。
「陛下。」
劉徹身後一名宮女怯懦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徹挑眉回頭有些不悅的看着她們,「何事?」
「奴婢得陛下賜封三生有幸,但是,但是……」
劉徹最討厭別人吞吞吐吐,沉下臉冷道:「說。」
宮女受了威嚇立刻嚇得伏地發抖道:「陛下還沒有問過奴婢們的名字。」
「哈哈哈。」劉徹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仰頭對着大殿笑起來,而後目光凌人的看着兩名微賤的宮女道,「真不需要知道你們叫什麼,隨便你們,朕不在乎。」
劉徹不屑的哼了一聲,帶着天子應有的凜然威勢闊步離開,留下兩名宮女黯然跪在清涼殿的青石地面上,寒冬的冷氣從她們的膝蓋處一直冰入心底。
「你給朕看清楚皇后聽過這事兒的表情,一下都不要錯過。」劉徹在殿外對曹小北低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