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東海不遠有一座隱藏在山林之中的軍事基地,這裏曾經是外國人為了窺探東海之勢時秘密建造的間諜機構,被一群稱為「戰狼突擊隊」的中國特種兵發現並搗毀,裏面的設備被運到中央機構研究,這座隱藏在深山之中的堡壘被留下來,以備後用。當時洋鬼子的科技就是先進,他們收買了當地企業,以砍伐人工林作為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深山中掏出這麼一座軍事基地來,若不是我國反間諜工作做得完美,恐怕這一顆毒瘤不知會繁衍出多少癌細胞來。
四年前,受到政府的指令,這裏被翻新建立成為一座軍事儲藏基地,可是建到一半,就不知為何中斷了資金來源。再後來,「蟻巢」覆滅後,「蜂巢」接手「蟻巢」留下的設備,「蜂巢」的主使人極力尋找一處良地來存放從「蟻巢」那裏得來的先進科技,指揮官孟隊長立刻上報,說東海之處有一座正待翻修的軍事堡壘,可謂是隱蔽的良地。其實孟隊長之所以知道這個秘密,是因為他正是當年搗毀這裏的特種部隊——「戰狼突擊隊」的隊長。
「司令」站在堡壘頂端的瞭望台上,周圍已被藤條纏繞。從這裏看,這座堡壘更像是一棵附着在山石之上的參天古樹,若不是「蜂巢」接手此案,恐怕再過上十幾二十年,這裏就真的成了野生動物的聚集地了。
「大人。」一位臉上留着同樣刺繡、披着血紅色的長袍的男子走到他身後,半跪下來,做出一副古人拱手行禮的姿勢。「都已經清理完畢,重卡已經使出境內,只要抵達目的地,『蜂巢』的人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難以奈我們如何。」
「做得好。」「司令」滿意地點點頭。「太攀那裏有何消息?」
「這個……」說到太攀,此人故意壓低了聲音,「司令」轉過身看着他。
「說!」他已感覺到了不妙,畢竟他跟了自己十多年,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他這樣說,分明是帶來了壞消息,是事先給自己一個準備。
「那傭兵指使的『醉鬼馬戲團』雖然給煙城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最後都被『天啟騎士團』一一剿滅,據打聽,這個『天啟騎士團』其中的一員就是消失已久的『煙城女警』,這使得『醉鬼馬戲團』的出現不僅沒有給煙城人民造成恐慌,反而因為女警的事情,讓他們更加團結了。」
「嗯。」「司令」點點頭。「自從他們截獲我們的輪船,我就開始注意這個神秘的組織,這群人來路不凡,而太攀和他們似乎有着不解之緣。這次行動我們已經成功大半,至於『醉鬼馬戲團』那些雜碎,不過是些亡命徒,失去也罷。讓太攀繼續着手下一步的計劃吧。」
「是!」紅袍男子起身後退兩步,轉身離開,跨過一具士兵的屍體,朝着基地下方走去,這一路,到處都是士兵的屍體,「烈陽教」的教徒們已經離開,周圍只站着一群「司令」的私人護衛隊。這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已成空城,裏面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設備以外,都成了廢墟。
「司令」站在瞭望台上繼續瞧着前方的美麗風景,然後咧開嘴微笑着。
「我等了這麼久,以為『蟻巢』的覆滅是東皇大人給我們帶來的恩賜,沒想到,棋逢對手,我們還是要斗一斗。」
「對了,梓瓊,那孩子如何了?」吃過飯後,幾人坐在水蛇廊的休息室,樊狸靠在柔軟舒服的沙發上瞧着望着自己右手發呆的倪梓瓊。剛才她看着秦子揚和葉雨凝合奏結他好生羨慕,要說「騎士團」里,就數秦子揚的結他彈得最差,她天生指頭短小,若不是葉雨凝給她造了一套鐵指甲,她都不敢碰電結他。
「我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她的下肢已經被狗咬爛了,可惜這孩子那張臉,年紀輕輕,以後就要在輪椅上過日子了。」倪梓瓊回答道。「不過在我救下他們之前,還看到了比較有趣的一幕,那女孩子本是一個地頭蛇,她和男友正準備圍毆另一個小女孩,看上去那小女孩也是一副高傲的樣子,感覺是大頭針碰到了釘子,誰都不示弱。」
「這不是學校暴力嗎?」樊狸聽後來了興趣。「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附近的黑網吧就着火了,然後就沒有後來了。」倪梓瓊轉過身朝着冬看過去,他坐在角落,凝視着遠處拿着結他合奏的秦子揚和葉雨凝。這個男人的身上總是帶着一股神秘的寂寞,或許就像他的身世一樣,一個生活在北國寒天大雪之中的好男兒,是倪梓瓊這樣出生在魔都酷暑之中的柔弱嬌羞小女孩不可理解的。他的背影里總是帶着一份寂寞,這樣的寂寞或許能夠給他帶來榮耀,讓他總是一個人孤單地走在道路上,看到的卻是希望。
「大明星,我說那場巡演怎麼辦?要不然推了吧。」樊狸瞅着盯着冬的倪梓瓊說道。
「推了?不行,堅決不行!」倪梓瓊聽到後像是聽到了晴天霹靂,猛地轉頭,頭髮打在樊狸的臉上,樊狸哎呦一聲退後一段距離。
「為了『蟻巢』那幾年的破事,我這種事情幹了不下三回,各種輿論不斷,現在的媒體,只要你打個噴嚏都能編出一群胡話,到時候網上再吵個翻天覆地,我這又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你怎麼彈結他,怎麼打架子鼓?之前安排好的活動呢?」
樊狸一針見血,倪梓瓊聽後像是見到了一隻噁心的蒼蠅,總是圍在面前飛來飛去,臉上一股嫌棄和痛恨的表情,起身就跑到一邊,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葉雨凝做的奶酪蛋糕,徜徉而去。
「你就別挖苦梓瓊了,她為了這件事都愁壞了。」舞媚焱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樊狸扭頭看着大眼妹,她正吮着指甲,手裏端着放牛排的盤子,裏面已是空空如也,剛才自己和倪梓瓊聊了半天,她竟然就坐在這裏一聲不響地吃。
「我就想給個建議罷了,其實那節目讓潘明月來打架子鼓,讓你來秀結他,我覺得也不錯,畢竟你們『efq』和倪梓瓊合作多年,在粉絲的眼中你們也是要好的朋友,而且潘明月可是名符其實的爆裂鼓手,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一陣歡呼,這樣可樂而不為呢?」
「建議倒是不錯。」舞媚焱一邊點頭一邊笑,然後將視線轉向葉雨凝。「你瞧她多開心,好久都沒有唱歌了,這次秦子揚巡演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她。」
「這建議也不錯。」
「丫頭小子們,有活幹了。」正想像着自己的女神站在舞台上引起千層浪的畫面時,潘明月一聲鳴叫打斷了一切美好,樊狸回過頭,看到潘明月拿着筆記本走到桌子前。
「蕭隊長來信兒了,『蜂巢』的軍事基地遭到攻擊,我們之前截獲的那批武器又讓『司令』搶走了,『蜂巢』人損失慘重。」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冬站起身走到潘明月跟前,低頭瞧着她手中的電腦,可是上面卻什麼都沒有。
「你怎麼如此大驚小怪?」樊狸抬頭瞧着冬。
「我只是心疼那些人命罷了,早就知道這個『司令』殺人不眨眼,當初太攀和我說過,讓我完成任務後就拿錢走人,沒想到此人真的一點慈悲都沒有。」
「慈悲?哈哈哈!」一邊突然傳來秦子揚的怪笑。「冬兒,你真的希望從這樣的暴徒首領身上找到什麼慈悲?未免有點幼稚吧,我曾經見過無數草菅人命的暴徒,他們可不會管你是誰,他是誰,他們眼中的只有任務,有些人還懷着一丁點可悲的信仰,有些人完全就是信仰的奴隸。」秦子揚走來,接過潘明月手中的電腦,葉雨凝拿着兩把結他跟在身後。
「你們真的對那些死去的士兵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冬盯着秦子揚。
「有,但是又有什麼用呢?當年『蟻巢』覆滅的時候,血流如海。執行任務的時候,每天都有人在我們身邊倒下,我們甚至枕着戰友的屍體睡過覺,可是到頭來呢?時間一樣再走,人照樣再死,如果我們都如此優柔寡斷,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死。」秦子揚在電腦上擺弄一番,然後取出一個三稜柱放在桌上,將一根數據線插在電腦上,面前立刻出現了投影。
「這就是『蜂巢』的軍事基地?」樊狸望着眼前的衛星圖故意感嘆道。
「放屁,這是『烈日教』的據點,『蜂巢』雖然在防守上失敗,不過好在截獲了他們的消息,『司令』要將這批武器直接運往固定據點,這裏距離南部城區最近,如果臨時發動一場暴動,那裏的人民必定會遭殃,所以我們要提前採取行動。」
「既然『蜂巢』難以抵抗『司令』的人,那麼我們將這些貨物搶過來又有什麼用,這些貨物也是夠可憐的,被兩撥人搶來搶去的。」樊狸抬頭望着衛星圖,那上面描述了一條「烈日教」的運動路線。
「誰說我們要將他們搶到手,這次,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一批貨全部銷毀!」秦子揚望着那地圖,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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