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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大宅。
「陶叔,你對曹鷹了解有多少?」急匆匆的研究所回來之後,陶沫直奔書房。
曹家也算是陶家的姻親,再加上之前曹家是站在二叔公那一派的,所以陶沫相信陶靖之對曹家肯定有詳細的了解。
「怎麼?為了你喬姐打聽的?」陶靖之笑着看向火急火燎的陶沫,倒是難得看到這丫頭這麼急切的表情,也難怪喬甯將陶沫當成自家小輩看,任何一份感情都是雙向的。
「也算是,我總感覺曹鷹很不對勁。」陶沫正色回道,這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感覺到不對勁。
陸九錚將陶沫送回陶家大宅之後,聯絡了痞子陸和小野猴調查曹鷹,陶沫一下車就跑過來了。
看着皺着眉頭,滿臉凝重之色的陶沫,陶靖之俊雅溫潤的臉上笑容不由的加深了幾分,開導着陶沫,「你是不是感覺曹鷹是因為喬部長的關係,所以才追求喬甯?陶沫,也許曹鷹的出發點的確不純,但是只有喬部長的關係在,曹鷹一輩子都會對喬甯好的。」
見陶沫還是凝眉思索着,苦着小臉,這讓陶靖之想起陶野小時候,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傳聞自己將要再婚,上小學三年級的陶野竟然悶聲不響的來了一個離家出走,抗議陶靖之的再婚。
當時將陶靖之嚇的夠嗆,還以為陶野是被人綁架阿勒,直到找到在公園裏窩了兩個多小時的陶野才知道了原因,此時看着如臨大敵的陶沫,陶靖之只當她和當年的陶野心思一樣,笑着繼續開解陶沫。
「即使日後喬部長去了,為了自己的名譽,曹鷹也不會虧待喬甯的,所以你個小丫頭片子這麼着急做什麼,你真當朱經理就只是負責唐宋居,喬甯的情況,喬部長絕對是一清二楚,如果曹鷹真不合適,喬部長是不會點頭同意的。」
尤其是在喬甯經歷了一段失敗而又慘痛的婚姻之後,陶靖之相信這一次喬甯如果真的會再婚,喬部長必定會牢牢把關,將一切都佈置好,不可能再讓喬甯受到任何傷害。
「陶叔。」見陶靖之根本不知道自己糾結的地方,還一臉語重心長的勸慰自己,陶沫也豁出臉皮不要了,「陶叔,這麼多年你一直單身着,偶爾有需要了,也會私下裏找女人吧。」
饒是陶靖之一貫淡然自若,此時也被陶沫這話給弄的一陣挫敗,糾結着俊臉無語的看着陶沫,這種屬於男人的*問題,這丫頭就沒有必要知道吧?
陶沫緊接着就開口:「但是,陶叔,你私下也會找女人,可是曹鷹這麼多年是一點這種傳聞都沒有吧?他就算做的再隱秘,一年兩年還可能瞞得住人,但是能瞞住人二十多年嗎?只要一種可能,曹鷹是特意隱瞞的。」
她知道這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也只能等陸九錚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才能徹底理順思路,也證實自己的猜測。
陶靖之想了想,還真的從沒聽過曹鷹找女人瀉火的傳聞,陶靖之做這事也是私下的,隱秘性也算強,但是必定沒有特意隱瞞,所以時間長了,外面的人多少會聽到一點風聲。
只是陶靖之找的女人都是銀貨兩訖,外面人知道了也只會說一句男人本能而已,倒不至於說什麼難聽的話。
「陶沫,也許曹鷹是從政的,所以他才會特意隱瞞。」陶靖之只感覺這氣氛越來越詭異,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小輩討論這種桃色問題。
「但是我發現曹鷹在補腎!」陶沫此話一出,坐在書桌後剛端起杯子喝水掩飾尷尬的陶靖之一口茶直接狼狽的噴了出來。
「你……」嗆咳着,陶靖之抹去嘴角的茶水,徹底無語的瞅着陶沫,實在是很無語很糾結,「男人到了這種年紀會補腎也不奇怪,曹鷹既然要追求喬甯,肯定會和外面那些女人斷的乾乾淨淨的,不會在外面亂來的。」
既然補腎了,那曹鷹外面肯定有女人,*估計也挺強,只是外表裝的比較深情而已,但是陶靖之是男人,也能明白曹鷹的作法,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當了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
陶沫搖搖頭,雖然陶叔說的也算在理,可是陶沫感覺不對,曹鷹是個野心極強的男人,這樣的野心勃勃、城府極深的男人,絕對不會留給人任何把柄。
如果按照常理來推斷,曹鷹即使偶爾有生理需要,他的確很有可能私下找女人,但是次數絕對不會太多,畢竟紙包不住火,曹鷹需要塑造自己潔身自好、深情專情的名聲,不會冒險,肯定會控制自己的*。
所以曹鷹會補腎這一點就顯得特別奇怪,按理說他找女人那也是因為生理的需要,更多時候有肯能就靠自己的五指山來解決,特意補腎就太詭異了,曹鷹不可能自毀城牆,那麼他為什麼補腎?
而且看曹鷹的氣色,他的私生活絕對豐富,這對其他男人而言並沒有什麼,甚至可能是一段風流佳話,可是這對野心勃勃的曹鷹而言,則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危險,但是曹鷹為什麼明知道這有可能毀了自己的仕途,卻還是如此?
那只有一種可能!曹鷹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海里糾結的思路此時終於明朗了,陶沫越想眼神越沉,曹鷹很有可能有種變態的*方式,而且是他無法控制的,所以曹鷹才會刻意隱瞞。
半晌之後。
「丫頭,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陶靖之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的開口:「這都是你的猜測而已。」
而且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陶靖之的確不太喜歡曹家人,和曹鷹也算是點頭之交,否則當初曹家主動示好,陶靖之也不會置之不理,讓曹家漸漸站到了二叔那一邊去,但是在陶沫一番推斷之下,曹鷹直接成了變態了。
「陶叔,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陶沫想通了,神色也舒緩下來,餘下的只有等大叔的調查結果了。
搖搖頭,陶靖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海里浮現出曹鷹那溫和的隱匿了野心的臉龐,難道這真是一個隱藏了幾十年的變態?喜歡道具?喜歡三人行?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或者根本是喜歡男人?難道曹鷹不是喜歡那種奶油小男生,而是粗獷豪放的野漢子?這麼一想,腦海里的曹鷹穿着緊身黑色小皮衣,只包裹住了重點部位,妖嬈的笑着,手裏頭拿着的小皮鞭甩的啪啪響,腳下踩着一個粗獷黝黑的大男人……
突然之間,陶靖之整個人都不好了,快速的將這亂七八糟的思想丟出腦海外,都是被陶沫這丫頭給影響的,陶靖之敢肯定下一次再見到曹鷹,自己絕對無法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曹鷹。
三天之後。
馬致遠死亡的案子因為有了目擊者提供的視頻,讓之前的誤殺變成了蓄意謀殺,只是視頻里的兇手到此時都無法找到,警方發動了一切力量,大量走訪群眾,檢查小吃一條街這邊的所有監控探頭,想要比對出兇手,可惜忙了三天三夜,卻是一無所獲。
陶家也出手幫忙查找兇手,當初馬致遠被殺之後,第二天早上,陶家就將十多個打架鬥毆涉案的小混混找了出來,速度可以說極其迅速,可是這一次的兇手或許是隱藏太深。
即使陶家和警方聯合出面,黑白兩道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卻也沒有找到殺人兇手,讓整個案子頓時陷入到了死胡同。
公寓。
「陶丫頭,記得多放一點辣啊,楊杭一會也要來蹭飯。」客廳里,痞子陸揚頭嗷了嗓子,隨後敲擊着架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上校,陶丫頭可以去當神算了,絕對是一看一個準。」
陸九錚翻看着手裏頭的關於曹家還有曹鷹的資料,「追蹤到對方的下落了嗎?」
「一旦我強行入侵了曹鷹的筆記本系統,就會觸發警報,到時候我會反追蹤對方的下落。」說到正事,痞子陸原本俊雅的痞子臉表情轉為了嚴肅和認真,
原本以為調查曹鷹只是時間的問題,陸九錚也打算停留在潭江市的這幾天幫陶沫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了,可是誰知道當痞子陸破譯曹鷹的筆記本時,竟然被極其複雜的防火牆給攔在了外面。
曹家在潭江市也算是舉足輕重,曹鷹如今更是任職潭江市副市長,他的筆記本會設置防火牆很正常,可是痞子陸一開始竟然無法突破他的防火牆,還差一點被人反追蹤,那問題就大了。
陸擎天的黑客技術在國際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在國內迄今沒有碰到比他更強的對手,當然,也有可能一些黑客高手隱匿在民間,但是陸擎天的黑客技術絕對是不容小覷。
即使一開始他的確有些的輕敵,畢竟一個副市長的私人筆記本要破譯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但是差一點被對方反追蹤之後,痞子陸就警覺到不對勁了,迅速的抹除了自己入侵的痕跡,退出了程序。
之後痞子陸重新開始入侵曹鷹的電腦系統,這一次卻是嚴陣以待的謹慎小心,慢慢的,痞子陸卻發現曹鷹的電腦防火牆系統極其複雜,如果被強行入侵,會直接摧毀硬盤,清除電腦里的一切資料。
一開始痞子陸以為曹鷹是購買了某個黑客高手的防護程序,用以保護他的電腦資料,可是當痞子陸在網絡上搜索同樣的腳步程序時,卻發現搜索結果為零。
黑客高手都有屬於自己的圈子,那是深層網絡,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痞子陸一番調查之後再次肯定這一款強大的防護程序,並沒有在外出售,那曹鷹是怎麼弄來的這一套程序?
不過不管如何,卻算是間接的驗證了陶沫的猜測,這個曹鷹絕對有問題,否則他不可能會弄這麼一個強大的防護程序來保護筆記本里的資料。
而且痞子陸之後又入侵了曹家的網絡系統,發現不管是曹家主還是曹長允,他們的電腦上雖然也有防護程序,卻是分分鐘就可以破譯普通防護牆,和曹鷹的系統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因為曹鷹的不對勁,小野猴和操權都被陸九錚派出去掘地三尺的調查曹鷹,痞子陸三天來一直在攻克曹鷹的防護程序。
當然,他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可以破譯這一套防火牆了,但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痞子陸一直沒有進一步行動,反而打算追蹤背後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
楊杭過來時拎着幾個熟菜,看着茶几和沙發上堆放的資料文件,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曹鷹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痞子陸都花費了一天時間才能破譯防火牆。
「查出來了什麼嗎?」走進廚房,楊杭將手裏的三個熟菜放到了流理台上,詢問着身邊正炒菜的陶沫,一面從櫥櫃裏拿出碟子來裝菜。
陶沫翻炒着鍋里的蝦仁,「大叔將曹鷹所有的資料都過了一遍,包括他從政這麼多年來的所有工作事項也都調查了,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看來只能等痞子的反追蹤程序設定好了之後,再進入曹鷹的筆記本里查看。」楊杭將三個熟菜都裝盤,順手端了出去,「痞子,可以開飯了。」
因為曹鷹的事,痞子陸三天加起來睡了不到十個小時,不過好在即將大功告成,又恢復了一貫吊兒郎當的模樣,「快餓死我了,吃飽喝足,小爺就看看這個曹鷹到底隱藏了什麼。」
「大叔,吃飯吧。」陶沫將最後一個湯送到桌上,笑着看向陸九錚,餘光不經意的一掃,卻見茶几上是一個小姑娘的照片,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卻因為事故淹死在了河裏。
「那是曹鷹幾年之前的一個污點,不過因為曹家的關係,被隱瞞下來了,並沒有擔責任。」陸九錚仔細查看了曹鷹的所有資料,從他上學的時候都沒有放過,看得出這的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不過就目前的資料上看,曹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曹鷹從國外學西醫歸來之後,一開始是以鍍金的身份進入的醫院,短短三年的時間就升任到了副院長,後來因為曹家的關係被調入了衛生局,從此開始了他的仕途,可以說是一帆風順。
而這個叫劉亞亞的小姑娘死亡可以說是曹鷹政途上唯一的污點,是幾年前曹鷹在東屏縣任職縣長時的事故。
潭江市就是個經濟落後的五星級城市,東屏縣以加工服裝成了潭江市最富裕的縣城,曹家將曹鷹調到東屏縣任職縣長,就是為了給他鍍金,日後履歷上更漂亮,為進入市委打基礎做準備。
潭江市地處東南部,每逢春季雨水極多,所以每年都有防汛工作,當初市里撥下了一筆三十萬的專款,為的就是東屏縣下面幾條河流堤壩的整修。
可是這筆款子下來之後,曹鷹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將此事忘記了。款子不到位,下面鄉鎮沒有錢,堤壩整修工作也就沒有開展,不過往年都沒有出事,而且這堤壩三年前也才整修的,所以也沒有人敢找曹鷹要錢。
誰知道今年雨水來的早,暴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夜,這個劉亞亞的小姑娘和父親從幼兒園回家的時候,堤壩突然坍塌,父女兩人都墜入河中,最後父親獲救,年幼的劉亞亞卻永遠死在了河水中。
這個事件一出,那肯定是瞞不住了,畢竟出人命了,曹鷹當時的自辯是他根本沒有收到整修堤壩的專款,沒有接到電話,財政這一塊也沒有看到錢。
曹鷹以為市里沒有撥下來,畢竟從市里摳錢可不容易,再加上堤壩三年前才修的,所以雖然市局開過會了,但是那不過是面子工作而已,錢並沒有下來,曹鷹也沒有多在意,誰知道會發生堤壩坍塌,劉亞亞被淹死的惡*件。
下面的人都認為是曹鷹這個縣長想要貪污這一筆專款,畢竟堤壩三年前才整修過的,現在修不修都無所謂,等汛期一過,隨便拿個三五萬整修一下,把表面工作做好,這個款子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曹鷹私吞了。
誰知道曹鷹會這麼倒霉,這堤壩也結實的很,偏偏劉亞亞和她父親走過時,突然就坍塌了,造成了年幼的劉亞亞的死亡,也成了曹鷹從政的一個污點。
市里倒是真的撥了這專款,不過只給了東屏縣,其他幾個縣都沒有,畢竟潭江市財政也窮到很,不過因為曹家的關係,才會撥了三十萬的專款下來,也是為了讓曹鷹的政績多上光彩的一筆。
知道曹鷹背後是曹家的人都明白,曹鷹不可能會貪污這三十萬的專款,很有可能是因為曹鷹工作的疏漏,當然,說白了也是曹鷹倒霉,那一段出事的堤壩真的很牢固,天知道為什麼劉亞亞和她父親走的一段會突然坍塌,淹死了年幼的劉亞亞。
後來曹家介入,給了劉父巨額的賠償,又公開申明是市里工作人員的失誤,並沒有將專款的情況匯報給曹鷹,導致了事故的發生,相關人員已經撤職處理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倒是將曹鷹給乾乾淨淨的摘出來了。
陶沫翻看着手裏頭關於這一次劉亞亞死亡的事件資料,看着這個圓圓着臉,扎着兩個小辮子的小姑娘,皺了皺眉頭,「大叔,具體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曹鷹不可能貪污,也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工作失誤,難道真是市裏的人沒有通知到曹鷹?」
陸九錚從成堆的資料里翻找了一下,將另一份資料遞給了陶沫,資料顯示:三十萬專款從市里撥下來的當天,曹鷹並不在縣裏,因為私事請假離開了。
負責撥款的工作人員說當時打了曹鷹的私人電話,說的就是專款的事情,曹鷹說知道了,當年針對劉亞亞死亡的調查工作開展之後,工作人員的手機顯示他的確是撥通了曹鷹的電話,不過通話時間很短,只有短短一分鐘左右,那麼說謊的人只有可能是曹鷹。
可是後來因為曹家的關係,整件事都被粉飾太平了,而背黑鍋的工作人員也得到了一大筆補償,陶沫手裏頭的這份資料則是小野猴後來調查來的。
「曹鷹去什麼地方了?」陶沫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曹鷹對這一次事件的自辯是自己沒有接到專款下撥的通知,所以曹鷹並沒有背負什麼責任。
可是從第二份資料上看,工作人員分明是打了電話,曹鷹因私事外出,那麼他去了什麼地方?處理的又是什麼事?見的是什麼人?他因為這個私事而忘記了專款的事情,足可以看得出這件私事對曹鷹的影響之大。
「操權還在查。」陸九錚沉聲開口,當時翻開曹鷹的資料時,他也是發現劉亞亞死亡事件的詭異之處。
「上校,陶丫頭,先吃飯,不管曹鷹藏了什麼,只要進入了他的筆記本,說不定就真相大白了。」痞子陸笑着調侃着,一邊津津有味的啃着滷雞爪,「陶丫頭,你廚藝真不錯,日後誰娶了你絕對有福了。」
「吃的你,雞爪都堵不住你的嘴。」楊杭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痞子陸,又塞了一根雞爪到了他嘴巴里。
這邊還沒有吃完,操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丫頭,記得給我留飯留菜,我們馬上回來,有重大發現。」
「留個屁,我們快吃。」痞子陸嘿嘿陰笑着,原本已經吃飽了,這會聽到操權的電話,竟然又拿起筷子大吃起來,活脫脫餓死鬼投胎。
楊杭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痞子陸,若是之前在鋒刃,痞子絕對不敢在上校面前這麼放肆,果真是因為有陶丫頭在,上校周身的氣場都收斂了,所以痞子陸才敢如此的放肆。
十多分鐘之後,操權和小野猴興沖沖的回來了,看了一眼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的陶沫、陸九錚和楊杭,再看着還死撐着繼續吃的痞子陸。
兩人對望一眼,隨後直接沖了過去,一左一右的夾住了痞子陸,隨後操權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他已經吃的凸起來的小腹上,「餓死鬼啊,吃飽了滾一邊去。」
「小爺就是吃撐了吐了,也不給你們兩吃,哈哈。」得意大笑着,痞子陸一個反扭,掙脫了操權的控制,低頭瞅了一眼凸起的小肚子,還真是吃撐了。
「小野猴,告訴小爺,你們有什麼重大發現,說了,小爺就給你們留幾筷子菜,否則就啃雞骨頭吧。」痞子陸懶散的笑着,毫不客氣的趴在正在吃飯的小野猴的後背上。
陶沫倒也來了興趣,向着餐桌方向看了過去,不過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至少讓操大哥和小野猴都吃飽了再說。
「上校,陶丫頭。」操權扒了幾口菜,也沒有痞子陸吊人胃口的尿性,直截了當的開口:「我們發現每個星期曹鷹都要消失一晚上,曹家人以為他住在自己公寓裏,其實曹鷹都是秘密的離開了,第二天才回來的。」
「這有什麼奇怪?曹鷹是個男人,他的名聲再好,每天早上起來也會豎旗子,也有生理需要,晚上偷偷出去找女人挺正常,不出去找女人鬼混那才不正常呢。」痞子陸故意的調侃着,對着黝黑皮膚的操權賤賤一笑,「是男人都懂得……哎呦……誰砸我……上校。」
這邊還口無遮攔的亂扯,突然被一個橘子砸到頭上,痞子陸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了,瞄了一眼冷着臉坐在沙發上的陸九錚,慢慢挪移到餐桌另一邊坐好,這才想起來還有陶沫在這裏,自己竟然找死的在陶丫頭面前開黃腔。
操權也懶得理會嘴賤的痞子陸,繼續開口說出自己和小野猴這三天的調查結果,「曹鷹離開公寓開的是另一輛登記在其他人名下的車子,不過到了地下停車場之後,又換了一輛普通的黑色汽車,去的是龍鳴澗的別墅群。」
潭江市雖然經濟落後,景色卻還是不錯的,大大小小的山谷、小河流什麼的,也吸引了不少的遊客,龍鳴澗因為山形地勢而得名,又因為有龍的傳說,所以不少潭江市的富豪和高官都在這裏修建了別墅,想要沾沾龍氣,以求生意興隆、官運亨通。
但是後來龍鳴澗發生過一次惡性旅遊大巴車翻車事件,當時死了不少人,住在這邊別墅群的貴人們多少有些的忌諱,就有人請了大師過來看風水。
誰知道大師說龍鳴澗根本就是一處凶地,這裏並不是一條龍,而是一條惡蛟,因為化龍失敗,怨氣聚集,龍鳴間又呈現凹字狀,惡蛟的怨氣無法散去,所以就造成了旅遊大巴翻車事件,這一次又死了這麼多人,這裏徹底成了陰地。
別墅群這裏的貴人一個一個都嚇的夠嗆,誰也不敢住這裏了,忙不迭的都搬了出去,而曹家當年在這裏也有一幢靠山的別墅。
如今曹鷹每個星期來的就是這裏,因為地方偏僻,再加上死了不少人,成為了陰地,傳言有陰魂會在這裏吞噬活人,所以龍鳴澗幾乎無人問津,也因此沒有人發現曹鷹每個星期晚上會偷偷過來。
「這別墅肯定藏了曹鷹的秘密。」小野猴含混不清的說了一句,曹鷹的行蹤的確很難查,四周都有曹家的保鏢,曹鷹行事又一貫小心,短時間內能查到龍鳴澗別墅,也算是小野猴和操權本事大。
等到操權和小野猴吃完之後,眾人都坐到了沙發上,痞子陸也一掃之前的吊兒郎當,快速的敲擊着鍵盤,「曹鷹的電腦系統一旦被入侵,就會觸發警報,我設定的這一款反追蹤程序,可以趁機追蹤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卻見筆記本屏幕上,一個一個的字符快速的閃爍着,隨着程序指令的輸入,痞子陸臉色也越來越嚴肅,「對方用的是虛擬ip……國外的虛擬代碼……不對,這也是對方的障眼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痞子陸看着不斷閃爍着熒光的筆記本屏幕,無奈的一聳肩膀,「我已經追蹤到了,信號繞了大半個地球,可惜這是殭屍賬號,白忙活一場了。」
殭屍賬號是黑客高手的一個說法,黑客最神秘的地方就在於他們隱藏在電腦屏幕後面,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為了杜絕被人查到自己的行蹤,很多黑客多會在多年之前培養一些殭屍賬號。
說白了就是利用網絡漏洞,盜用一些人的身份信息,虛構出生記錄、家庭成員、上學、工作記錄,甚至會有專門的微信這一類的社交軟件,社保、醫保這一類都齊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黑客高手就是用這些假身份當自己的替身,即使犯了什麼事,被調查被追蹤,最後查到的也是殭屍賬戶,依舊能隱藏黑客的真實身份。
「先查一下曹鷹的筆記本吧。」楊杭拍了拍痞子陸的肩膀,對方黑客高手隱藏的這麼深,短時間之內查不到也不奇怪。
「也好,還有這一條漏網之魚,讓小爺看看曹鷹到底有什麼秘密。」痞子陸又恢復了精神,退出了反追蹤程序,重新入侵曹鷹筆記本,沒有了任何顧慮,痞子陸如同大刀闊斧攻城的將軍,毫不客氣的就打碎了防火牆。
除了一些基本的資料之外,痞子陸打開一個隱藏的程序,笑着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揭秘的時候到了,五……四……三……二……一……」
當痞子陸打開了隱藏文件,一張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是一個一個被凌辱、虐待的女人,赤身*,眼神呆滯,身上是交錯的傷口,淤青、鞭傷、刀傷、燙傷……
而隨着照片的翻閱,更都大尺度的照片出現了,卻是曹鷹光着下半身,惡意入侵這些女人的畫面,燈光之下,曹鷹如同脫掉了外衣的野獸,露出嗜血變態的本性。
囚禁!虐待!強暴!甚至可能謀殺!客廳里即使是見慣了生死的楊杭幾人,此時臉色也是冷厲的難看,誰能想到衣冠楚楚、野心勃勃的曹鷹竟然是如此的變態。
曹鷹利用了曹家的關係,利用了龍鳴澗別墅的隱蔽性,這麼多年來,卻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女孩子,甚至還如此惡毒的拍下照片欣賞,享受這種變態的過程和結果。
陶沫只看了幾張圖片之後,就被陸九錚給蒙了雙眼,當眼皮上那溫暖的略顯得粗糙的掌心移開來時,痞子陸已經合上了筆記本。
「暫時不要行動,操權你和小野猴繼續調查曹家,看曹家是否涉案,擎天你繼續追查曹鷹背後給他防護系統的人。」陸九錚沉聲下達着命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杭,「你負責選一個人接替曹鷹的位置。」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楊杭點了點頭,曹家如果涉案了,那麼曹家必定會被連根拔起,楊杭需要安插的人就多了,那麼就要和畢書記通一聲氣。
如果只是曹鷹一個人,那麼會被擼下來的人就少一些,楊杭可以直接處理,不過不管如何,曹鷹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真看不出他竟然是人面獸心的變態!
等楊杭幾人都領了命令離開之後,陶沫眨了眨眼,看着一臉正色盯着自己的陸九錚,倏地站直了身體,這種嚴厲教官審訊新兵蛋子的詭異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大叔,你要說什麼?」氣場莫名的就弱了下來,陶沫可憐巴巴的瞅着陸九錚,這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大叔這麼盯着自己,壓力倍增那。
沉默了片刻,估計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陸九錚正色開口:「曹鷹這事你看出什麼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陶沫立刻回答,就連陶叔都不相信曹鷹有問題,只能說這種高智商的變態才會隱藏,太會做戲,人前衣冠楚楚,人後禽獸不如,「所以大叔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謹慎交友的。」
「記住,不准早戀。」陸九錚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他最終要說的話,就擔心哪天自己出任務去了,陶沫被某個野男人給騙了感情,即使是陸九錚,第一次見到曹鷹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懷疑過他。
陸九錚雖然不在京城圈子裏混,但是該知道的傳聞也都知道,每年都有那麼幾個為了感情愛的要死要活的小情侶,以為愛情就是一切,就可以戰勝一切,反對家族聯姻,反對門當戶對,為了自己的愛情和家族撕破臉鬧翻。
可是最終結果大多數都是慘澹收場,若不是喬甯和陶沫關係親密,陸九錚都要將喬甯拿出來當反面教材,當年沒有和馬致遠結婚之前,喬甯必定以為這個深愛的男人可以為了自己遮風擋雨,誰知道結婚後,一個馬老太太就讓馬致遠退縮了。
怎麼又是早戀!陶沫挫敗的看着滿臉嚴肅的陸九錚,舉起白嫩的小爪子,「大叔你放心,我若是要談戀愛,肯定先讓你把關,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讓你給調查一遍,沒問題了我再談。」
陶沫如此乖巧聽話,陸九錚感覺自己這番談話的目的也達到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有些的不痛快,抬頭向着陶沫看了過去,卻見她咻一下又站直了身體,諂媚的笑着,陸九錚眉頭皺了皺,「人是善變的。」
所以即使之前做了調查,確定沒問題了,誰知道後來會不會變?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這麼一想,陸九錚發現自己怎麼都不放心將陶沫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照顧。
不過轉念一想,陶沫年紀還小,而且也沒有談戀愛的趨勢,便將這個問題給壓了下去,只是決定讓楊杭和陶靖之多留意陶沫,禁止一切野男人出現在陶沫周圍。
「大叔,沒事那我先回陶家一趟了。」見陸九錚點了點頭,陶沫鬆了一口氣,抓起一旁的背包三兩步衝到了門口,回頭對着陸九錚擺了擺小爪子,「大叔,再見,我先回去了。」
終於出了公寓,陶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二十二了,大叔為什麼總擔心自己早戀?這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再次回到陶家大宅,陶沫去見了書房的陶靖之,這一次也將雙腿寒氣被拔除了一小半的陶野也推着一起過來了,順便又讓陶管家將三叔公也請了過來。
「你這是要幹什麼呢?開家庭會議?」陶靖之將茶遞給了一旁的三叔公,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陶沫,喝了一口茶這才繼續問道:「出什麼事了?」
不單單陶靖之差異,陶野和三叔公也有幾分的詫異,不過他們也知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陶沫不會讓他們都來書房。
「陶叔,關於對曹鷹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陶沫也沒有隱瞞什麼,開門見山的就說了起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只是目前還不清楚曹家有沒有涉案?」
一貫冷靜自若的陶靖之,這個星期第二次噴茶了,嗆咳的看着陶沫,「你說……咳咳……你說曹鷹他真的是……咳咳……」
「爸,小心一點。」陶野詫異的看着大驚失色的陶靖之,孝順的給他拍着後背順氣,「沫沫,你和爸說的是什麼事?曹鷹怎麼了?」
曹家算是陶家的姻親,只可惜陶靖之不願意和曹家多打交道,所以曹家和二叔公一派聯繫的比較多,這會聽到陶沫的話,陶野和三叔公都聽出幾分意思了,曹鷹只怕要出事了,曹家也有可能牽扯其中。
一想到之前在筆記本屏幕上看到的那不堪入目的照片,陶沫即使臉皮再厚,有三叔公在場,她也說不出來,含混其詞的道:「曹鷹牽扯到多起殺人案里,曹家還在調查中,所以如果我們家和曹家有什麼關係糾葛,要儘快處理,也可以趁機吞併曹家的一些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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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鷹的案子會很複雜,親們盡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