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多少理由?」封景虞看着已經展開的四根手指,哭笑不得的嘆氣。
「最後一個。」安朵捧着他的臉,笑容柔和的道:「延遲一段時間後可以和寶寶一起參加婚禮,我們一家三口,我覺得這樣更有意義是不是?」她將封景虞最後一個大拇指掰開,然後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平坦的腹部:「總之,比起匆匆忙忙舉辦,延期一段時間在任何一方面都更好,是不是。」
封景虞輕輕環住她的腰身,頭疼嘆氣:「歪理。」
「這算什麼歪理?」安朵睨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開玩笑:「要是歪理的話,那我該告訴你等延期舉辦,我就可以穿漂亮的婚紗,不用挺着大肚子,這才叫歪理好麼?」
話落,封影帝額頭抵着她額頭,勾唇輕笑:「你是在告訴我你說了這麼多理由,其實就是為了最後一個理由嗎?」
安朵笑盈盈的抬頭,故作被抓包的驚訝:「你才發現?」
兩人閒話幾句後,安朵催促的問道:「你覺得這樣行不行?」
封景虞笑着回答:「聽你的,我待會兒就去酒店和他們商量。」
「別。」安朵連忙抓住他的手臂:「這件事我去說,你只要同意就好。我又不蠢,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你提和我提的差別。」她家未婚夫提,兩家長輩不管這其中原因是什麼,只會覺得委屈了她,然後對封影帝越發遷怒。她提,反而能緩和氛圍。
「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操心。」封景虞平靜的牽起唇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還是那麼不相信我辦事的能力?」
「這本來就是我的想法,當然該我說。」安朵扣着他的手,認真的道:「這不是不相信,是怎麼在有限時間內最快速度的搞定幾位長輩,比較起來,我現在顯然比你討喜一些。既然我說更容易達成目的,為什麼不走捷徑?我知道我家未來老公非常厲害,但也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好不好。」她笑盈盈的軟下聲音,討好的道。
封景虞低頭看她,那雙水煎眸中隱含的期待和愛意讓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嘆了口氣:「好。」
這件事就此說定,準備等幾位長輩抵達醫院的時候就和他們說。安朵蠢蠢欲動的思考着怎麼說服幾位長輩,根本不知道在她下午休息的時候,封景虞悄然返回了酒店,一間一間的敲開了幾位長輩的門,將延遲舉辦婚禮的事告訴了幾位長輩。
他當然知道朵朵提出這件事與他說出這件事的區別在哪裏,但他卻不願意讓蕭家認為他此種小事都需要站在未婚妻身後尋求保護。他更願意做她面前的那座大山,替她擋住所有風雨。
可想而知蕭老爺子接到這個消息如何火大,如何終於忍不住的揍了人才勉為其難的同意,但等封景虞離開後,卻忍不住嘴角翹起,將拐杖扔到一邊,哼了幾聲道:「算他知道分寸,沒讓朵朵先說這件事。」
安朵能想明白延期舉行的好處,他們怎麼想不到?不過誰先提出這件事都是麻煩,最好的莫過於是朵朵提出來。但他偏偏就不願意他家朵朵先說這個。女孩子要那麼懂事做什麼?這點麻煩都處理不好算什麼男人?算封家那小子這次過關。
老太太哭笑不得:「滿意就滿意吧,非得口是心非。」
封景虞暫且不知道這件事,在說服了蕭家兩位長輩後鬆了口氣,再次敲響了向建林的房門。提出婚禮延期的事後,向建林卻罕見的乾脆答應下來,速度快得封景虞都頗為驚詫。
「延遲婚禮也好。」向建林淡聲道:「我之前就想說匆忙舉行婚禮對朵朵不公平,延遲之後倒是能各方面都再準備一番。」
封景虞深深的看了向建林一眼:「多謝。」
「謝就不必了。」向建林冷聲道:「還好你沒讓朵朵來說這件事,否則」他冷笑一聲,眸色冰寒。一個連這種小事都要妻子來說的丈夫,有什麼用?
封景虞怡然微笑,不卑不亢:「朵朵還不知道,還請你別告訴她我已經說了這件事。」
向建林不耐煩的擺手:「行了,我知道。」
封景虞微微鞠躬,轉身離開。抵達了父母的房間後,將同樣的理由說了一遍。封家這邊更乾脆,只要蕭家同意,蕭家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這些安朵都不知道,等下午幾位長輩都到了病房後,安朵還特地找了一個好的時機將這件事提了出來。本來她頗有些忐忑的等着幾位長輩的問話,但哪知道幾位長輩二話不說就欣然頷首。安朵狐疑萬分,卻又忍不住鬆了口氣,根本不知道自己未婚夫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他扛起了這件事的麻煩,再告訴了幾位長輩瞞下他提前說過的這件事,只為了讓她開心罷了。
既然決定緩期舉行婚禮,那所有的安排都有了很空餘的時間慢慢準備。負責幫忙舉辦婚禮事宜的桑蘊和大舅母幾人都鬆了口氣,然後再次商討起來這次婚禮如何舉辦。不過婚禮舉辦可以延期,但拿結婚證的時間卻不可以延遲。
她在這邊醫院待了又待了半個月,趁着這段時間與海蒂爾達等人聯繫過。半個月後她身體情況暫時穩定後,一點也沒耽擱的就避開了所有媒體記者乘坐私人飛機返回了國內,通過特殊渠道低調的和封影帝拿到了結婚證。當天只是封家和蕭家簡單的吃了一頓晚餐低調慶祝。之後一個月,她在娛樂圈徹底銷聲匿跡,一直待在家裏安心養胎。
媒體記者、圈內好友,所有人都失去了她的蹤跡。有媒體號稱她在此次綁架案中受到了驚嚇,正在進行心理治療。也有記者宣稱她在綁架中遭到歹徒報復性的毀容,已經不可能再出現在娛樂圈。
這些消息在全員第六期播放的時候越發的發酵、放大,特別是看着第六期節目中遊刃有餘、娉婷嫣然的安朵,想到那艘船上所發生的事,那種震驚、惶恐、擔憂越發加大,反而讓關注她的人原來越多,所有人都在問,她到底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