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蕭遠渢在車上一直時不時的看她一眼,面露探尋,仿佛在觀察她到底還好不好。 因為只要是個正常人,誰被網上那麼多人唾罵都會止不住精神受挫,更何況才被硫酸恐嚇過。
但安朵顯然並不是一般人,她噙着微笑冷靜的坐在那裏,任由她家二哥不放心的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到了看管喬欣沁的警局附近,才打趣的提醒道:「二哥別看了,快下車了。」
因為喬欣沁的事件太過嚴重,國內國外都有不少人關注,所以此時警局外圍滿了一堆堆的記者。一見到安朵的車開過來,眼尖認出她車牌號的頓時訝異起來:「安姐怎麼來了?」
不知道的人這麼一聽,也頓時激動起來。
安朵這會兒來警局是幹什麼?
找喬欣沁算賬還是怎麼?
所有人都對安朵來此的想法好奇不已,但到底這些記者知道安朵此時的心情並不好,所以很有眼色的並沒衝上來堵着車子,當然他們沒這麼做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安朵的保姆車後還跟着幾輛車,據之前待在學校試鏡廳那邊的同行傳來消息,那是蕭家給她撥過來的一批保鏢。
一批!!!
注意這個詞,不是一個、不是兩個、六個八個,而是一批!想想這個詞,再想想這是蕭家派來的,就算誰再怎麼心動想要衝過來,也沒這種想法了。
是以幾輛車安安穩穩的通過了包圍圈,緩緩開進了警局。
守在外面的記者們眼睜睜看着幾輛車停在停車場內,然後安朵果不其然在一批看着就很兇猛的保鏢護衛下進了警局之中,而走在安朵身邊的那位分明就是在報紙上露臉挺多的那位蕭二少。
有記者嘖嘖兩聲,對喬欣沁半點不同情的幸災樂禍:「這可真是,惹誰不好非要惹到蕭家,這下子蕭家的人都來了,事情可不會這麼輕易收場。」
蕭家有多護短,從當年那個有人黑安朵,結果黑得那些關鍵詞根本在網上搜不到就足以看出,喬欣沁可真是……
話雖如此,他們也只會覺得喬欣沁自作自受。作為記者到底是比其他人消息寧敏一些,事情經過、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與此同時安朵幾人在保鏢的包圍中浩浩蕩蕩的進入了警局,這番陣仗頓時吸引了警局內無數人的眼光。先一步到這邊的羅曼和顧南和局長快步走出來,見到這架勢齊齊睜大了眼。
「小南子。」宸萌雙眼一亮,快步跑到顧南這邊。
顧南摸了摸她腦袋,和看過來的安朵微笑頷首示意。安朵同樣點頭一笑後,才和蕭遠渢一起走上去和出來接他們的局長寒暄。當然安朵只是先行介紹一番後就將主場交給了蕭遠渢,自己只是跟在旁邊往裏面走,順便聽剛跑過來的羅曼義憤填膺的告訴自己之前在那邊警局發生的事。
安朵早就知道了網上發生的事,聞言也不奇怪的點頭。等二哥和局長寒暄完後,才輕笑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和喬欣沁見面。」
這等小要求,局長當然是不會拒絕,更何況這本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連忙安排好後,親自帶人到了辦公室那邊。守候的警察驚訝的看了安朵和身後浩浩蕩蕩的保鏢群一眼,隨之打開了門,低聲道:「她什麼也不交代。」
安朵站在門口,透過門內昏暗的燈光看到了狼狽坐在裏面的喬欣沁。似乎是怕她亂來,她的手上戴着手銬,另一隻手銬則和凳子扶手鍊接在一起,而這把凳子是直接錠在地上的,所以也相當於直接限制了她的行動。
房門打開的刺目燈光讓喬欣沁下意識的眯了眯眼,往這邊看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安朵。仍舊冷冽奪目、不染塵埃,高傲得讓她膈應。
索性現在已經撕破了臉,喬欣沁也不耐煩再做出一副尊敬前輩的委屈小新人模樣,沉着臉冷笑着諷刺道:「安姐竟然有這個閒情逸緻來這裏看我?」
安朵冷淡的瞥她一眼,往裏面走的時候順便淡聲道:「別這麼稱呼我,我和你不熟。」
喬欣沁滿臉的冷笑噎住,咬着牙齒岔岔不甘的坐在那裏。陰冷的看着坐到了自己對面的安朵,面對着安朵時那股一直膈應和憋屈的勁兒讓她下意識的抬起下巴,不想讓對方見到自己的狼狽樣。但等她往安朵臉上一掃,見到她冷靜看着自己的雙眸,只覺得自己的做法像是一個故意逗趣的小丑一樣可笑。掐了掐手心,咬着牙問:「你來做什麼?」你已經贏了一切,網上的事情也已經澄清,你還是所有人眼中那個清白、璀璨的大明星,你來這裏是故意看我出醜?
安朵瞥她一眼,接過一位實習警察遞給自己的水,輕聲道謝後。捧着溫熱的杯子,挑了挑眉淡聲道:「來看看自殺的人到底自殺成了什麼樣子。」
「你!」喬欣沁漲紅了臉,羞憤欲絕,怒瞪着安朵,嘶聲力竭的吼着:「你別得意。」
安朵眸光在喬欣沁那張因為扭曲而難堪的臉上掃了一圈,突然道:「你很不喜歡被人稱為和我很像?」
喬欣沁的陰冷扭曲僵住,她抑鬱而憤怒的死死瞪着她,卻一言不發。
安朵喝了口水,只覺得溫熱的茶水順着喉嚨一下子暖到了她的胃袋,聲音悠悠的道:「你真是矛盾,明明靠着一張和我有幾分相似的臉被人知道,被公司簽約走紅。一邊享受着這張臉給你帶來的便利,一邊卻反而對我反感,這可真是有趣。」
被安朵當面直白的點出來自己紅起來的過程,喬欣沁羞憤欲絕又崩潰咬牙,氣得哆嗦又覺得腦袋發暈,只覺得臉被抽得火辣辣的疼,咬着牙齒憤恨的道:「你以為我願意模仿你,你那副樣子噁心死了。」從因為一張臉和安朵相似被路人拍到在網上走紅,到簽約後公司有意讓她模仿安朵。她有多慶幸自己被簽約,就有多噁心自己是個替代品,那種感覺噁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