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藥谷 第154章 押運〈二十〉

    方磊掀開轎簾一看，哇！嚇了一大跳，那鴨公嗓，原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糟老頭，滿臉疤痕，大概是小時候被火燙傷，嘴唇上翻，眼睛乜斜，簡直是一個醜八怪。

    方磊說道：「醜八怪，變態狂，你心腸歹毒，濫殺無辜，留你在世上，亦是一個禍害，但我不想讓你死得那麼快，我要讓你受盡肉體和內心的煎熬，，然後慢慢地變成一具乾屍，遺臭萬年！」

    說時，用手抓住那醜八怪的衣領，往路邊的一棵大樹拋去，那醜八怪被嚇得半死，「哇」的一聲驚叫，落在一棵大樹杈上，雙手抱着樹杈，生怕掉下來摔死，這個一肚壞水的狗頭軍師，喪盡天良，現在輪到自己受懲罰了，卻又是那麼的恐懼。

    方磊恨聲道：「醜八怪，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就在上面慢慢地等死吧！」

    大虎說：「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是最恰當不過了！」

    「大虎，二虎，你兩兄弟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方磊問。

    二虎說道：「不是，山寨原來是我兩兄弟創立的，兄弟們都是被逼得無法生活下去的窮人，咱們立下規矩，劫富濟貧，專殺貪官污吏，不得傷害附近百姓和商人，是真正的綠林好漢！」

    「難怪江湖上盛傳，你們是崑山上的綠林好漢，這話是真實的，不是為了討好你們！」吳向東說。

    大虎說：「只是前年，狗頭軍師帶着三兄弟上山，強行入伙，要我們和他們結拜兄弟，並稱為崑山五虎，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成了真正的綠林大盜！」

    方磊問道：「既然山寨是你們的，為什麼不和他們抗爭？」

    大虎說道：「他們三個武功高強，特別是那個三虎，天力神力，累戾恣睢，有萬夫不擋之勇，我們那裏是他們的對手？有幾個兄弟反對，便被三虎用銅錘砸成了肉醬！」

    「你剛才說過放我們一馬，現在我也放你們一條生路，只是回到山寨之後，要象以前那樣，不要改變初衷，不要為非作歹，坑害老百姓！」

    兩兄弟雙雙跪在地上，叩道：「多謝少俠不殺之恩，今後如若再任意妄為，天打五雷轟，不得善終！」

    這時，方磊看見滿地的鑼鼓嗩吶，說道：「大當家！後輩有點小事要你幫忙，不知意下如何？」

    大虎撿得一條性命，那有不應允之理？忙一拱手道：「少俠有事儘管吩咐，你不殺老夫，讓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老夫已是感激不盡了！」

    方磊說：「我這裏有個鏢師夫人，剛從娘家出來，還沒有坐過花轎呢？剛才見你們鼓樂手齊全，不若就借這頂轎子用用，送我們走三幾里路，讓她也嘗嘗坐轎子的滋味，如何？」

    大虎欣喜地說：「這是好事嘛！兄弟們都樂於效勞！」

    吳向東笑道：「方公子真是個興趣廣泛的人，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寂寞，而且安全感十足，剛才如果不是你殺了那個三虎，誰也難擋他的兩柄銅錘，這趟鏢也早被劫了！」

    「俗話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一個人縱然學得絕世武功，如果心術不正，亦是枉然！」方磊若有所思地說。

    大虎說道：「弟兄們！這位少俠明辨是非，放過了咱們，大家都賣力些，一直送到上山的路口，咱們再回山寨去！」

    方磊交代了陳鏢師，要在轎邊隨行，這才顯得出對莫靈的尊重，然後喊道：「扶新娘上轎，

    奏樂！」

    陳鏢師扶莫靈上轎，然後跟在轎邊隨行，幾個轎夫抬着花轎，一搖一擺向前行進，鏢車亦慢慢地跟在後面，鼓樂齊鳴，好不熱鬧。

    莫靈坐在鬆軟的繡墊上，外面有相公隨行，心裏甜絲絲的，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約摸行進了三四里路，到了一個路口，方磊說道：「大當家！到此為止吧？」

    「也是！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這裏就是上山的路口，其實，山寨里也種水稻，種蔬果，養豬，養雞鴨魚類，自供自給，兄弟們很多都有家屬，並與附近的山村通婚，以前，官府對山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圍剿過，只是狗頭軍師帶了三個惡賊上山，道義變了，殘害百姓，到官府告狀的人多，才下了緝捕文書，並未真正派官乒圍剿過，不信，等少俠回程時，親自上去觀察，如有半句假話，天地難容！」

    大虎說得十分誠懇，不象是作大話騙人，方磊感覺得出，這是真實情況，也就信了，於是說道：「等回程時，若有時間，一定會去拜訪大當家！」

    「那就最好不過了！從這條山路進去，約摸五里左右，有個山村，向村人打聽山寨之處，他們就會告知一二，老夫姓魏，名叫清發，二虎叫清達，村民絕不會誆騙你，有意指錯路，是了，還未請教少俠名號？」大虎問道。

    方磊說道：「小輩姓方，單名一個磊字，我知道大當家是被迫無奈，才上山落草為寇的，但也要講江湖義氣，不要再做傷天害理之事才好！」

    「這個老夫知道，老夫定當信守諾言！」大虎說道。

    俗話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兩隊人馬分了開來，卻有些不舍，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的死敵，現在竟然化敵為友，老天真是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鏢車繼續前行，傍晚時分，進入了白沙鎮，這是個大鎮，比岐山鎮大三倍，而且又在端州府境內，所以「嶺南王」再也不敢派殺手過來劫鏢，以免影響太大，也容易露出馬腳，上次在桃花鎮盜竊金庫和半路劫鏢，都沒有得逞，不覺有些氣餒，這樣的作法，未免不被人家識破，所以派了高手前來護鏢，只是沒有真憑實據而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壞事做得多了，總有穿光的一天，到時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一個稱霸一方的王爺，竟干出這些下三濫的勾當，有損聲譽。其實，他的封地收租收稅，足以維持龐大的家庭支出，只是忙於招兵賣馬，擁兵自重，打造兵器，招攬人才，卻就有些入不敷出了，所以，他絞盡腦汁，大肆斂財，用盡不法手段，大肆搜民脂民膏，盜竊搶劫，無所不用其極。

    卻說鏢車進入鎮內，又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