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着豪言壯語,張大彪進來說道:「少谷主!我們已把肉類燉好,是否可以開飯?」
「方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辦公事還要你們私人出錢?」張副鎮長不解地問道。
方磊笑道:「這也不是我們的錢,今天在山賊小頭目的包中,翻出了幾十兩銀子,這是他們以收保護費為名搜刮來的銀子,屬不義之財,不用白不用,這些雞碎錢,繳上去也沒有什麼作用,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賣回來肉類和醇酒,讓咱們的兄弟飲醉食飽了,再上山去取草寇們的頭顱!」
他說得十分輕鬆,好象山賊們的頭就擺在行刑架上,讓他們這些執法者去砍一樣,其實,在他的眼中,砍這幾十個山賊的頭,就是這樣簡單。
馮捕頭聽得如此說,知道方磊已成竹在胸,心中繃着的那根弦,也放鬆了許多,張揚說道:「這就對了,以後你們繳獲的黑貨,都不用上交,就留給兄弟們飲酒食肉,鎮公所管理着幾百間企業和店鋪,經濟收入大把,不在乎這些錢,以後我也應該向鎮長大人學習,要學會體恤下屬,這才能做個好官!」
方磊知道自己在鎮長面前沒有進錯言,張揚果然是個好官,說道:「我這個食堂里有一百多個位置,大家一齊進去,大碗飲酒,大塊食肉,食飽飲醉了再出發!」
張揚也知道方磊是今晚的主角,沒有他爬上山頂,毀了山賊們的利器,夜襲肯定不會成功,現在看見他鎮定自若,談笑風生,心中也十分欣慰。
三個人就坐在廠辦公室里飲酒,張揚親自給方磊和馮捕頭斟滿了一大碗酒,共時舉起,張揚說道:「咱仨也學古代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如何?」
大家碰了個響杯,一飲而盡,食堂里,緝捕房的捕快們也和谷衛隊的弟兄們干起了杯來,今晚一役,他們要比那幾百名官兵更加勇敢,更加拼命,更加驍勇善戰,相信攻下了此山,獎金絕對不會少,上次破了淫賊案,每個人都分得幾十兩銀子,比辛辛苦苦幹了一年的俸銀還要多,真是樂壞了眾捕快。
蔡強帶領的谷衛隊,絕然和他們不同,他們是為正義而戰,就象消滅死亡谷的妖魔一樣,目的是為了不讓它們繼續出來禍害人,不當過家不知道柴米貴,那種為了養家餬口度日的艱辛,谷衛隊的人是體會不到的,仙藥谷的人今後會分到大把銀票的,多到他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使用,兩種人兩種世界觀,一時也很難融洽。
張大彪說道:「緝捕房的弟兄們,今晚攻山,你們也不要和我們爭打頭陣,我們跟着少谷主,曾經幾度和妖魔作殊死搏鬥,都沒有人受過傷,那是因為我們長年食藥膳,食仙丹,體內真氣充盈,連硬如鋼錐的魔爪都傷不了我們,別說是這些草寇的戒刀!」
他這麼一說,捕快們又對谷衛隊的隊員們敬重幾分,其中一人說道:「我們也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大家都不要爭功,互相配合,共同戰鬥,才是上策!」
蔡強說道:「這位大哥說得很對,咱們互相配合,取長補短,才是禦敵之策,大家都不要逞個人英雄主義!」
食飽喝足,隊員們出發了,望着朦朧月光下,彎彎曲曲的小徑,大家走路時都顯得十分謹慎,小心翼翼,有人跌倒了,也顧不得膝蓋痛,爬起來繼續前進,生怕拖了大家的後腿,此刻已是半夜時分,萬籟俱寂,只有一兩隻夜貓子,爭食撕咬時,才會發出一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馮捕頭走在最前面帶路,其次是方磊和張揚,曾經三次攻山,都是無功而返,但他對這條山路是再熟悉不過了,蒙着眼腈也不會走錯。
攻山的教訓是深刻的,但不能不重新吸取經驗,把強攻改為智取,改為夜襲,但必須要有方磊這樣的攀崖高手才行,趁着山賊們熟睡之機,爬上山頂採用突然襲擊,把山賊們一網打盡,徹底剷除禍害。
兩隊人馬在山路上,快速而又謹慎地行進着,約模過了一個時辰,這才來到了瘦狗嶺對面的山腳下,馮捕頭悄聲說道:「方公子!到啦!咱們應該怎麼辦?」
方磊悄聲道:「你們什麼也不要辦,只需隱蔽在這叢林中,待對面山上的滾石擂木全部滾落坑溝時,就立刻從那條山道衝上去,把山賊門殺個片甲不留!」
「方公子!要不要我去幫忙?兩邊側山和後山都是懸崖峭壁,你真的能上去嗎?」馮捕頭關切的問道。
方磊對張揚和馮捕頭說道:「這事你倆絕對放心,我有分數,但在滾石和擂木沒有全部落盡時,千萬不要帶人上去,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這時候,圓圓的月亮已升上半空,方磊運起神目,看到了山頂上的賊巢,只不過是幾十間茅舍,在月色的籠罩中,顯得朦朦朧朧。
此刻,大家都聽得右側的山谷中,隱約傳來了野狗的狂吠聲,三更半夜的,肯定有事,方磊決定先走過去看看。
他快速走了過去,猛然看見十多條野狗,正在撕咬着一具屍體,從花花綠綠的衣衫中,確認是一具女屍,那屍體已被撕咬得面目全非,連內臟都被扯了出來,真是令人觸目驚心。
方磊看見過不少的屍體,連妖魔的也熟視無睹,從裏面沁出來的黑色血污,使人不堪入目,但這樣的慘狀,還是第一次看見。
方磊拾起一塊石頭,運足力氣,向着其中的一條頭狗砸去,只聽得「汪汪」兩聲慘叫,那野狗遭到突然襲擊,慌忙帶着那群野狗四散奔逃。
他對着那具女屍發誓道:「死者已矣!你就安息吧!本公子尋得這班毫無人性的畜生,定皆盡數誅殺,為你報仇,以慰你的在天之靈!」
方磊突然一掌拍向屍體前面的土墩,泥土崩落,堪堪埋葬了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決定從這裏山去,尋找那班泯滅人性的惡賊,殺之而後快。
前面的山崖光滑如鏡,他能爬得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