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蕭何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多少,一百萬?瘋了啊……」
他手裏的這塊石頭就算全是玉,也不能值一百萬吧?
哪怕成色再上佳,可到底是一塊玉,還沒有經過雕刻打磨,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玉樓春聽了他的報價,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你確定?」
慕容秋白慵懶的笑着道,「確定,就一百萬。」
蕭何匪夷所思的搖搖頭,「你這是成心想輸是不是?」
「不是!」
「那不然是什麼?」
「錢多任性!」
「噗……」這次蕭何是真想吐血了,一定要這麼打擊他一個即將吃土的人麼?
玉樓春無語的撇開臉,看向蕭何,「該你了。」
蕭何還捂着胸口,再次拿着那塊玉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腦子裏又彎彎繞繞的轉了好幾道,還是不放心的先問了一句,「我要是猜錯了,打算怎麼罰我?」
慕容秋白眸光閃了閃,「放心,很簡單,中午飯你來請。」
聞言,蕭何終於痛下決心,「好,我猜是一萬。」
大不了輸了就是賠一頓飯而已!
一萬是他前思後量說出來的,之前人家說出十萬給慕容秋白買走,他琢磨着她出的這個價格定然比石頭裏的玉本身價值要貴一些,因為慕容秋白搶了一個戒指去啊,價值也是十萬,怎麼着也得再賺回來不是?所以他就想到一萬,其實他還想說的再低點的……咳咳
繞是如此,一萬和一百萬還是天壤之別。
慕容秋白斜睨着蕭何的眼神就充滿了森森的不屑,蕭何強撐着,「錢多不一定就是對的!」
「是,錢多不一定對,可錢少就一定是吃土!」
「噗……」蕭何又被捅刀子,受不了的跟玉樓春哭訴告狀,「小樓,你能管管你們家這位大神嗎?」
聞言,慕容秋白竟然奇異的沒有生氣,你家大神這幾個字完美的取悅了他。
玉樓春就羞惱了,「不管我的事。」
「怎麼會不管你的事?不是戒指都戴上了麼?」
「蕭何!」哪壺不開提哪壺,玉樓春瞪着某人的手懊惱不已。
慕容秋白卻是得瑟的舉起手來,迎着陽光陶醉的欣賞着,陽光下,那顏色更加清亮通透,溫潤生輝,極其好看,他唇角的弧度便也越來越大。
蕭何就受不了他這模樣,撇撇嘴轉開臉,「小樓,我的心理陰影面積越來越大了……」
人家在這裏歡脫的秀恩愛,可他的小獅子還不知在何處?
慕容秋白接過話去說道,「一會兒你的心裏陰影還會更大。」
「不可能!」
「呵呵……你就那麼確定你猜的是對的?」
「就算我的不一定對,也絕對是最接近答案的,而你的……」肯定不會對!
慕容秋白笑着看向玉樓春,「小樓,給他一個痛快的,讓他死的明白一點。」
玉樓春嗔他一眼,才同情的看向蕭何,雖然她還什麼都沒說,可是眼神告訴了一切啊。
蕭何一臉備受打擊的模樣,「小樓,不會吧,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玉樓春點點頭。
蕭何還是不敢置信,「那他呢,他報的價格更離譜是不是?」
玉樓春頓了一下,才搖搖頭,「他說的……是對的。」
「納尼?」他出離的震驚了,差點捧不住手裏的石頭,「你說這塊不起眼的石頭值一百萬?」
玉樓春嗯了一聲,「差不多吧,要是雕工再精湛講究些,還能賣到更高的價格。」
「怎麼會?」蕭何依舊不願面對這個真相,「小樓,你不會是受他的威脅才違心說的吧?」
玉樓春嘴角一抽,「不是。」
「那就是偏向他?」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啊?」
「因為你不但眼光不好,運氣也不好,就是猜錯了而已。」慕容秋白笑着補了一刀子。
蕭何捂住胸口,腦子一激,脫口而出,「我的眼光若是不好,怎麼會選了小樓一起合作開店?」
這話一出,他算是報仇痛快了。
可慕容秋白就鬱悶了,看向玉樓春,幽怨的控訴,「小樓,他誠心刺激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這般不厚道的人還是早點踹了的好……」
「咳咳咳……」蕭何乾笑起來,「我開玩笑呢,呵呵呵,就是緩解一下心裏的悲痛。」
玉樓春又揉揉額頭,這兩人湊一塊就是個愁字,她誰也不想理會,從蕭何手裏拿過那塊石頭,就往三樓走。
慕容秋白什麼也不問,就笑着跟上去。
蕭何一愣,「小樓,你幹什麼去?」
她頭也不回的道,「你不是不信自己猜錯了麼,我切開給你看。」
聞言,蕭何精神振奮,也趕緊追了上去。
三樓上,古玩字畫佔了一小部分,此刻,那些架子上大多還都是空的,沒有鋪貨,而另一邊則是玉樓春的工作室,鑒寶斷玉幾個字寫得很醒目,在旁邊還有一處角落,擺放着幾台現代的鑒玉工具,其中就有最常見的切割機。
玉樓春徑直走過去,慕容秋白和蕭何在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眉眼沉靜,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刀,粗糙的外皮掉落一角,露出裏面的玉石來。
碧綠清脆,似有水在裏面流動,極是奪目。
蕭何看得呼吸一窒,「這是……」
玉樓春嘆息着解釋,「這是極其珍貴難得的翡翠,最好的老坑玻璃種,顏色正,水頭足。」
「那也不能值一百萬啊……」
「這塊頭也大啊,要是做成男士扳指,至少能做五個,每個標價在三十萬,便是一百五十萬了。」
慕容秋白笑着插了一句,「小樓,我不要扳指。」
五個?他一聽這個數字就立馬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似的。
玉樓春嗔他一眼,「給你做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的。」
「呵呵……小樓,這不是挑剔。」
「那是什麼?」
「是……有所追求。」
「那你想要什麼?」
慕容秋白想了想,「玉佩吧,君子玉不離身,我也想要一塊。」
玉樓春拿着石頭估摸了一下,「做玉佩?有點浪費,要切掉一些……」
聞言,蕭何立馬激動的接口,「那切下來的再給我做一個唄。」
「不夠做玉佩的。」
「嘿嘿,我不要玉佩,做其他的什麼都行,你看着辦。」蕭何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玉樓春好笑的看着他,「你確定?我之前可是說好要給你一個禮物的,你想要這個?」
蕭何想了想,還是堅定的點頭,「對,要這個。」
人家說的辣麼好,老坑玻璃種啊,他還不得優先選這個?
玉樓春笑得有些同情,「好吧,將來別後悔就是。」
那套十二生肖可是比這個價值更高,唉,他的眼光和運氣確實需要進步。
蕭何被人家笑得心裏毛毛的,難道他將來真的會後悔?
豈止是後悔啊,等開業的那一天,他簡直是悔的痛不欲生!
三人說好了後,玉樓春就把那塊原石給裝了起來,慕容秋白拉着她的手下了樓,催着去吃飯,蕭何孤單的跟在後面,一路被狂虐着。
到了一樓,玉樓春掙開他的手,給阿武打了一個電話,不過兩分鐘,阿武便從外面的院子裏走進來。
「您有什麼事?」阿武也不看其他兩人,只是對着玉樓春恭敬的問。
那態度……
慕容秋白眯了一下眸子,又緩緩的笑開。
蕭何表情複雜的沉思片刻,也恢復了平靜。
兩人都仿若不知。
玉樓春聲調平靜又自然,「阿武,這裏便是我和蕭何開的店,玉器已經來了,你找人幫我看一下店吧,免得被人惦記。」
阿武點頭,「好。」
玉樓春又指了一下樓上,「三樓我的工作室旁邊有個休息室,晚上可以睡在那裏。」
阿武又應了一聲,「好。」
「這個月十八號開業,你幫我也尋幾個可靠的人來幫忙吧。」
「好!」
玉樓春又回頭對着蕭何道,「店裏有多餘的鑰匙嗎,給阿武一把吧。」
聞言,蕭何怔了一下,只是片刻便毫不猶豫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遞過去,「一把是院門上的,一把店的大門上的。」
阿武接過來,客套的說了一聲謝謝,便收了起來。
玉樓春這才離開,慕容秋白跟着走出去,蕭何又多看了阿武一眼,也笑着追了上去。
一直出了院子,兩人都還是什麼都不問。
玉樓春頓住步子,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
聞言,蕭何茫然的四下張望,「好奇什麼?」
慕容秋白也笑的無辜,「一切都很尋常啊。」
玉樓春看了兩人片刻,嘆息一聲解釋,「阿武是學校武館的教練,有功夫,我跟他學過幾天,他……很可靠。」
兩人就「喔」了一聲。
玉樓春頓了一下,又解釋,「至於為什麼他願意幫我……」
兩人一起看着她,她眼神飄遠,微微一笑,「因為我們家曾經也幫過他們家,所以……」
「小樓的意思是……他是來報恩的?」蕭何皺眉。
玉樓春點頭,「算是吧。」
慕容秋白眼眸閃了一下,「這是小樓家祖上的事了吧?」
「嗯,是我爺爺那一輩的。」
「小樓的爺爺可還在世?」
「……不在了。」玉樓春淡淡的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慕容秋白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以後你會有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哪怕是等到我們百年以後,我也不會走在你前面,留下你孤單一人。」
這樣的表白……最動人。
玉樓春心裏一酸,輕「嗯」了一聲。
蕭何撇開臉,又是欣慰又是羨慕,他也想找個人來表白啊,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說。
三人上了車離開,去找吃飯的地方了,慕容秋白做主,車子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前,拉着玉樓春的手下車,衝着蕭何挑了一下眉。
蕭何臉一黑,下意識的摸摸錢包,吃土夠嗎?
酒店的規模不算大,裏面卻是裝修的極其講究,一間間的都是獨立的,私密又安靜。
那家老闆是認識慕容秋白的,十分殷切的走上來打招呼,領着三人去了二樓,推開最裏面的一間,熱情的請了他們進去。
慕容秋白也不客氣,坐下後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只聽名字就讓人覺得便宜不了。
尤其是那老闆,臉上都笑開了花,一副終於等到土豪的欣慰感。
蕭何就覺得人家是故意的,故意宰他來了,這是讓他連土都要吃不起的節奏啊。
那老闆走出去後,蕭何就對着玉樓春哭訴,「小樓,我吃土沒關係,可吃土沒力氣幹活啊,咱不是還要合夥開店的嘛。」
慕容秋白笑吟吟的道,「你沒力氣不要緊,我有就可以了。」
「咳咳……」
這畫風貌似變得邪惡了。
玉樓春羞惱的瞪他一眼,拿出手機來,見狀,蕭何就問,「小樓,你要幹嘛?」
「叫那兩熊孩子一起來吃飯。」
聞言,原本還一臉苦逼的蕭何頓時就精神抖擻了,「這個可以有……」
慕容秋白似笑非笑的道,「人來的越多,你可是連土都搶不到了。」
「噗……」
一定要在他剛剛治癒的心口上再來一刀嗎?
玉樓春不理兩人,打過電話去,玉月明很高興的就答應了,夏夜在邊上咕噥了一句什麼「別是鴻門宴吧?」
掛了電話,玉樓春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眉目之間鎖着一抹沉思。
見狀,蕭何和慕容秋白也不再打擾她。
一時,房間裏很安靜。
而在酒店外,馬路對面的車裏,三個人此刻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
「瑞安,你確定你家少爺是進了這裏?」閻華皺眉問。
瑞安認真的點頭,「嗯,我從來不騙人。」
「呵呵呵,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你家少爺呢?」這才是他最想不通的。
瑞安一本正經的道,「我沒有背叛。」
「呃?那你為什麼要把你家少爺的動向告訴我家少爺?」他不解了。
向大少坐在後面,一條大長腿囂張的伸着,霸佔了一排,聞言,也看向瑞安。
瑞安也回頭看着他,那眼神……
向大少的愣了一下後,瞬間羞惱了,只是還沒有開口,閻華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是因為同情我們家少爺?」
「靠!」向大少爆粗口了。
瑞安眨眨眸子,指着閻華道,「我沒說,是他說的,你要靠就靠他!」
「噗……」閻華很想死一死。
少爺想靠的人不在這裏好不好?
向大少猶自在低吼着,「特麼的爺有什麼好同情的?爺現在過的很好懂不懂?爺最討厭女人纏着了,爺把她甩了正心花怒放……」
閻華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裏去,少爺啊,您這是心花怒放的表現嗎?你這是醋意怒放好不?
瑞安很茫然無辜的問了一句,「心花怒放原來是這樣悲壯的?」語氣一頓,很怕怕的拍拍胸口,「那我這一輩子還是不要心花怒放好了。」
「噗……」裝死的閻華忍不住又差點吐血。
向少更是惡狠狠的瞪着瑞安,像是要吃了他,「特麼的你把爺忽悠來就是為了賣萌?賣萌可恥知道不?」
瑞安被吼得一愣,「我不賣萌啊,我要自己留着。」
「……」向大少深呼吸一口,揮揮拳頭,「瑞安,爺的武功比你高,你要是不想被爺揍,就特麼的給爺說人話!」
瑞安眨眨眸子,「我說人話,怕你們更聽不懂!」
「靠!」向大少忍不住想揮拳了。
瑞安平靜的道,「我要是受傷了,我就罷工!」
向大少的拳頭就僵硬的停在了半空。
瑞安繼續陳訴,「早餐,午餐,晚餐都不做了,你們倆的補腦宵夜也沒有了,還有強身健體的藥膳也取消,喔,別墅的衛生我也不打掃了,還有你們的衣服也不洗,讓你們的小褲褲都堆成山……」
裝死的閻華終於驚悚的抬起頭,拼死攔住向大少,「少爺,您消消氣,千萬消消氣……」
瑞安打不得啊,他要是真的罷工,這些活不就全是自己的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向大少其實心裏也鬆動了,只要一想到小褲褲堆成山,他就忍不住惡寒,可面子還是要的,「爺能咽下這口氣?」
「呵呵呵……」閻華搜腸刮肚的想着寬慰之詞,「爺,您大人大量,跟個孩子置什麼氣呢?」
這話說出來,向大少覺得舒坦點了,可瑞安認真的問,「有我這麼大的孩子麼?我比向少還大了三歲呢,我今年剛好是本命年。」
聞言,向大少的俊顏頓時又黑了,閻華一口血忍下,指着他無語半響,崩潰的道,「你本命年了不起嗎?我還比你早過一年呢……」
瑞安眨眨眸子,「這是重點麼?」
「噗……」
向大少開始磨牙,「這就是來給爺添堵的啊,爺果然太天真了!」
瑞安不語,只是那臉上的表情……
一副你終於真相了的樣子。
向大少忽然收起拳頭坐了回去,冷笑一聲,「當爺真的沒辦法了?閻華,去抓兩隻老鼠來,爺要養着當寵物,還有客廳里的浴缸,全部換成蝌蚪,牆上的壁畫也扔了,給壁虎騰出地方睡覺……」
「咳咳……」閻華暗暗豎起大拇指,少爺您真狠,不過他還是幸災樂禍的點頭,「是,少爺,我回去就辦。」
瑞安聞言,終於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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