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微微皺眉,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妖子藎,無奈道,「真沒想到妖妖喜歡這樣……」
兩人的第一夜也是這樣,離冥對這個姿勢算是苦大仇深!
妖子藎掩嘴輕笑,手腕翻轉在離冥鎖骨處輕輕移動,順手扯開他的衣襟,挑起細長入鬢的眉,「不然你以為我喜歡哪樣?」
離冥任由妖子藎的手在他胸前不老實的亂動,總覺得現在哪裏不對了,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想不起來。599小說網 m.xs599.com
妖子藎看到離冥分心,微微蹙眉,伸手將離冥上身的衣衫完全扯開,裏面的裏衣半遮半掩,一片大好春光。
離冥回過神,挑眉看着妖子藎,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鴉青色的長睫在眼下輕輕一晃,因角度問題,那細長的影子在長明燈下看得更加清楚。
妖子藎看得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眼神痴痴的看着離冥,聲音細小卻挺清楚,「離冥……你真漂亮……」
離冥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妖子藎,現在他都覺得兩個人的身份是反過來了,妖子藎現在說的這些話不都是該他開口說的麼?
妖子藎看着離冥,凝視片刻之後翻身從他身上下來,重新抱着他躺在一側,一手支着頭,一手將他剛才被自己拉開的衣襟掩好,柔聲道,「你身體中的噬魂剛好,我還是不鬧你了,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好起來……」
「噬魂!」離冥瞬間坐起了身,他終於明白過來他覺得是哪裏不對了!
之前自己昏迷的時間很長,每次醒來的時候都覺得身體中的能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而且身體的每一寸都疼痛的厲害,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可現在,他剛才醒來的時候,這種感覺消失了,因妖子藎在他身邊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因此才一時沒有意識到!
現在妖子藎提起這件事,離冥瞬間就明白過來,劫後餘生的狂喜也讓他心頭一沉,一手拉住妖子藎的手腕,眸中暗色沉沉,聲音中藏着怒意,「妖妖,我身上的噬魂是怎麼解的?你究竟答應羽泊什麼了?」
這個世界上,能解噬魂這種毒的,離冥也知道,只有羽泊頭上的那塊蛇玉,可他也知道,羽泊若是沒了那塊蛇玉,他就會死,而自己現在是好好的,若是他用蛇玉救自己,他以死換來的東西,肯定也是至關重要的,那……肯定是妖子藎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離冥心中惶惶,妖子藎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離冥說的是什麼,只覺得離冥昏迷了這麼長時間,心思似乎都變單純了許多,一時間想捉弄捉弄他,便故意長嘆一口氣,道,「唉,你可算是好了,為了救你,本君可是答應了羽泊要以身相許呢……」
聽妖子藎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離冥心中就立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妖子藎是在開玩笑,於是也順着妖子藎的話道,「那……妖妖作何想法?」
妖子藎斜眼瞅了離冥一下,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我說要對羽泊以身相許你竟然都不生氣的,唉,真不知本君是不是看錯了人……」
離冥清淺一笑,「裝的還挺像回事,不過以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你以身相許,吃虧的,應該是羽泊才對。」
「是麼?」妖子藎壞壞一笑,重新將離冥撲倒在床上亂吻一氣,「你還是睡着的時候比較可愛……」
就算是直接……呃,應該是沒有什麼反應的。
離冥看妖子藎表情,身上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寒意。
妖子藎自然也注意到了離冥的表情,小巧的舌尖輕輕一勾,在離冥唇上劃了一個妖嬈的弧線,離冥身子一顫,妖子藎迅速坐起身,捂着小嘴偷笑。
離冥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拍一拍的跳的厲害,身體中又出現了那股燥熱,耳朵在長明燈下映照的格外紅,簡直要滴出血來,漸漸的,那種紅暈蔓延到了臉上,最後連脖頸上都是那種奇異的紅……
妖子藎見勢不妙,只道是引火上身。
果然,還未等她跳下床去,離冥修長的手臂輕輕一划,便將她的身子勾進了自己的懷抱,語氣溫軟像是要將人融化,「這火可是妖妖點起來的,莫非妖妖這就想走了,不準備負責任的麼?」
「呃……這個……」妖子藎咬了下嘴唇,聲音囁嚅,「明明是你控制力不夠……」
離冥邪魅的彎起眼尾,輕輕將妖子藎頭上戴着的骨簪取下,讓她一頭墨發披散在腰間,一手輕輕穿插在她發間,白皙的手指被一縷縷的青絲切成小段,「我看……妖妖才是真的美……」
妖子藎伸手捏了捏離冥的臉頰,「算你有眼光。」
離冥笑了兩聲,輕輕的拍了下妖子藎的臉頰,認真道,「妖妖,我覺得,我做錯了一件事情。」
很少能在離冥嘴裏聽到這麼嚴肅的語氣,妖子藎也有了好奇心,蹙眉問道,「什麼事情?」
「教你寫字的時候忘記了教你謙虛二字該怎麼寫……」
「……」
這時的月泤嫻正端着藥碗站在殿外,這參湯是用文火慢熬了六個時辰的,在殿外卻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妖子藎與離冥兩人才是一雙璧人,月泤嫻知道,但是卻總抑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知道離冥沒事,月泤嫻苦笑一聲,端着藥碗終是離開。
從偏門走到殿外,月泤嫻看四周無人,微微彎下身子,將手中的藥碗對準了地面上的一盆碧色梅花。
就在那大補的參湯正欲浪費的一刻,突然伸過來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將月泤嫻手中的藥碗接了去,「熬了這麼久的藥,就這麼倒掉了不覺得可惜麼?」
月泤嫻回眸一看,羽泊正眨着一雙清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看,手中端着的,正是那碗還半溫着的參湯。
「藥原本就是不祥之物,它存在代表了病痛,倒掉了又有什麼可惜的?」
羽泊輕輕一笑,端起那碗參湯一飲而盡,淺藍色的眸子如繁星天河,「味道不錯……」
月泤嫻凝眉看着羽泊,神色中有一瞬間的詫然,「你……」
羽泊將那玉質的藥碗放到月泤嫻手中,兩人都是冰涼的指尖碰撞到一起,月泤嫻猛的縮了下手,那碗落地,應聲而裂。
「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羽泊看了眼地上的藥碗碎片,輕輕揮了下手,那藥碗又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他手心中。
羽泊拉起月泤嫻的手,硬生生掰開她緊握的手指,將藥碗放到了她手中,「在我面前你這已經是第二次拿不穩藥碗了,我長得應該是沒有那麼讓你悚然的吧?下次可要注意了……」
說着,卿然轉身離開,一頭藍白色的髮絲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極為優雅。
月泤嫻看着自己手中的藥碗若有所思……
結果當天清晨,月泤嫻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羽泊的身影便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渾身是血。
月泤嫻被嚇了一跳,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立刻下床,還以為是羽泊受傷了,結果是因為他喝了那碗參湯,導致從一個時辰前就開始流鼻血,用了多種法子都未止住,無奈才來找月泤嫻……
羽泊眼神哀怨的看着月泤嫻,一手緊緊的捏着鼻子,鼻血卻絲毫沒有止住,源源不斷的從指縫處流出。
月泤嫻也是無奈,「那參湯本就是大補之物,離冥大病初癒,喝了也沒什麼,你本來就沒事,喝了就……」
羽泊伸手抓住月泤嫻淡青色的衣袖,一個血色手印立刻印了上去,「你快幫我止血,不然我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月泤嫻凝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手印,又看了看羽泊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好帶他去藥房配了些藥,折騰了一個半時辰,直到天亮血才止住。
這一夜,月泤嫻赤着腳跨過了大半個妖王殿。
……
翌日,妖子藎又睡了很久才起床,她醒來的時候離冥卻依舊在睡着。
昨晚兩人折騰的時間有些久了,到了將近四更天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入睡,說來也怪,妖子藎着實想不通,離冥這樣大病初癒的人,為什麼精力還是這麼旺盛?
妖子藎輕輕的起身,將蓋在身上的錦被拉到離冥身上蓋好,抓起床上有些微皺的衣服躡手躡腳的下床,生怕驚醒了離冥。
可就在她拿起衣服的那一刻,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她肩膀上,然後慢慢下移,繞過她的脊背環住了她的腰。
妖子藎身子一僵,將衣服放下,轉頭看着離冥,微微一笑,「現在都下午了,我們也該起床了吧?」
離冥抬起一雙桃花眼,眸中迷離,「可是我不想起床,怎麼辦?」
昨晚忘記了關窗子,妖子藎透過那雕花窗看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覺得似乎要下雨了,道,「你不願意起來就先睡吧,我……外面可能要下雨了,我去看看……」
離冥一手支着頭,一手在妖子藎身上肆意遊走,「妖妖可真愛說笑,冬天哪裏還會下雨,應該是要下雪了吧?」
妖子藎推開離冥的手,自顧自的將裏衣套在自己身上,道,「你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