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愣呢,不是說要出去嗎?我跟小乖己經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孟冰菲走過來,發現站在面前的男人好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角上居然帶着傻呼呼的笑容,就連她喊了他幾次,這個男人都沒回應,無奈之下,孟冰菲只好伸手推了下他。
墨止軒臉上划過尷尬的表情,輕輕咳了一聲,「菲兒,你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說完,墨止軒主動接過孟冰菲手上牽着的墨小乖,一家三口坐上了停在宅子外面的馬車往前出發。
早上的街市上,一股涼風在這裏飄蕩着,在涼風過後還殘留着一絲海的味道,街市兩旁擺着這裏的人們從海里打回來的各種魚類,整個大街上都熱鬧哄哄的。
馬車行走了半柱香時間終於停了下來,墨止軒接住了首先第一個從馬車裏出來的墨小乖,然後又把剛冒出半個頭來的孟冰菲給抱了下來。
雙腳落在半空,嚇得孟冰菲下意識伸手摟住了某人的脖子,「墨止軒,你幹嘛,我不用你抱,自己可以下來。」孟冰菲紅着臉捶了下抱着她的某人,嬌嗔的說道。
墨止軒呵呵一笑,抱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把懷中的孟冰菲給放下來,「我知道你能下,不過我喜歡把你從馬車上抱下來。」
孟冰菲一臉嬌羞表情,並且直接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低頭看了一眼一直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們這邊的小乖,孟冰菲臉頰更加紅了,抬腳往某人的大腳上用力踩了下,然後轉身跑到了小乖這邊。
墨止軒抱着自己被踩的腳發出吃痛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己經跑遠的罪魁禍首,搖頭一笑,伸手拍了下腳上面的塵之後,也跟着轉身走到他們這邊,笑着說,「這裏面就是我在這裏的其中一間製衣作坊,我帶你進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墨止軒上前一步,牽起孟冰菲的右手,兩大一小手牽着手往閉着的屋門這邊走過來。
只見墨止軒抬手往門上輕輕敲了一下,下一刻,房門打開,昨天領他們去宅子裏的景掌柜出現在了門後面。
「公子來了,請進。」景掌柜看到墨止軒,一臉恭敬的把房門完全打開,然後頭一低,腰一彎,尊敬的把墨止軒等人請了進來。
不管是在外面還是進來,墨止軒牽着孟冰菲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反而在進來之後,他牽着孟冰菲的手還加了一點點力度。
一走進裏面,孟冰菲就聽到裏面傳來婦人跟老人一邊聊天一邊做事的聲音,聽着裏面傳來的聲音,孟冰菲似乎猜到這個地方應該是個充滿愛的地方。
走進婦人跟老人做事的那個大廳後,孟冰菲發現自己猜的一點都沒錯,因為這個地方雖說是一個製衣作坊,不過給人的感覺反倒這裏不是一個製衣作坊,而是一個大家庭,這裏做事的婦人和老人們是這個大家庭的成員。
看到這裏,孟冰菲一臉驚訝的看着陪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有好多方面是她到現在沒看透的。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看着里在這些做事人的墨止軒突然感覺自己身邊有一道熾烈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側頭一望,剛好跟這道目光相遇,也發現望着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娘子。
孟冰菲搖了搖頭,眼睛依舊盯在他臉上,開口道,「你臉上沒什麼東西,只是你又給了我一個不知道的你,墨止軒,你到底還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呀。」
墨止軒聽到她這句話,搖頭一笑,牽着她手,溫柔說道,「不管我有多少面,在你的面前,這都是我最真實的一面,相信我。」
雖然知道他這些改變都是他不得不改變的,可是一想到他的這些改變自己竟然沒參與過,心裏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嗯,我相信你,你能跟我說說屋子裏的這些人嗎?」
墨止軒認真打量了一下她臉上的表情,見她好像真的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左手牽着她,右手牽着他們小兩口身邊的跟屁蟲,兩大一小直直走進了作坊工人做事的裏面。
一家三口的突然到來,打斷了作坊里做事的工人們,大夥看到三位陌生的人突然走了進來,一個個放下手上做着的事情,睜着一雙好奇加防備的目光看着孟冰菲他們這邊。
這個時候,站在墨止軒身後的景掌柜站出來跟大夥解釋,「各位別緊張,這位是作坊的客人,他們只是來看看的,大夥不用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原本看着這邊的工人們聽到景掌柜這句話,一雙雙防備的目光這才慢慢鬆懈下來,大夥又開始低下頭忙活着她們手上的事情。
孟冰菲看到這些兢兢業業做事的工人們,心裏再次大吃了一驚,因為她發現這裏的工人們真是很團結,而且一個個手上的活做得非常快,又做得認真,仿佛是把這些事情當作她們自己的事情一般。
走了一圈,孟冰菲把自己的手從墨止軒手掌中掙脫出來,然後慢慢的走到其中一位婦人面前打聽,「這位大娘,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做事,請問一下,你在這裏做事情做的開心嗎,這個作坊的老闆對你們好嗎?」
被打斷的婦人放下手上的活,抬頭往孟冰菲這邊看了一眼,不過在她回答之前,先是朝景掌柜這邊瞧了一眼,像是在徵詢景掌柜自己該不該回答這件事情。
景掌柜朝孟冰菲投了一道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看着婦人說,「你不用看我,這位夫人問的話,你照實說就行,有什麼說什麼。」
婦人聽完,點了下頭,然後才看向孟冰菲,回答道,「夫人,我也不瞞你,當初我們這些人都是因為家鄉被外敵侵略了,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後來,是這家作坊的東家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活,還讓我們的孩子和男人都過上有書讀,有活乾的日子,這裏的東家對我們來說就是再造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