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強大後
小鄭給一旁優哉游哉吃水果的文修使眼色,後者假裝沒看見,得意洋洋翹着二郎腿玩手機。文沐將腦袋湊過去,小聲勸他哥:「你夠了吧,真讓小鄭一個人打掃?」
文大藝和王愛分雖然也在收拾,但只是做做樣子。王愛分有意借打掃的事給小鄭和程易顏色看看,不管是否要做到底,剛開始的樣子還是要做全的。
得讓小鄭知道文修缺心眼,他媽可不缺!這是王愛分的目的。
&懂什麼!」文修嗤笑一聲,大爺似的霸佔了弟弟的乾果盤,「我呢,馬上要給小鄭生孩子了,這可是十分艱難的任務。我白給他生啊,不得讓他給我當幾天犬馬。」
文沐露出「好驚奇」的神色:「據我所知,小鄭一直在給你當犬馬。」小助理可不就是辛苦幹活的犬馬,他哥也太不知足了。
&來只有我把他當大爺供的份。」尤其當文修認為小鄭肚子有娃的時候,他對小鄭那個好呀,就差沒跪地磕頭喊一聲「鄭爺>
過幾天他就要做下面那個,心裏能舒坦?藉此機會,也磨練磨練小鄭,讓小鄭明白要想當一個好攻並不容易。
而且,讓小鄭為了這個孩子也做做貢獻,以後會更疼他的孩子。
&他好好幹活!」文修喝着王愛分精心熬製的補湯,睨了文沐一眼,「學學我,別見了程易就走不動道,有點出息。」
&天他能投機取巧躲過幹活,明天他就能在你跟前當大爺。你又不像我,我可以為小鄭吃苦,但你不能。」
文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文修拿瓜子扔他,一字一句告訴他:「因為你是我跟爸媽從小寵大的,別隨便為了一個男人就彎下你的腰。」
&文沐感動壞了,抱住文修的手,「哥,從小你就疼我。」
文修哼哼:「從小你就禍害我!」
掙脫文沐的手,文修繼續裝樣子看別的地方,其實緊緊盯着小鄭幹活。在造人期間,他就要做高高在上的大爺,也過過讓小鄭伺候的舒坦日子。
當晚,小鄭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文修還喝了文大藝給熬的藥湯,被自己打嗝的味道熏了個半死,正在使勁刷牙。
見小鄭回來,文修從衛生間探出身子,嘚瑟問:「累了?」
音剛落,桌子上扔着的塑料盤子就飛他腦袋上了。他吃疼,揉着額頭抱怨:「砸死我不要緊,砸死咱閨女怎麼辦?」
小鄭氣的手都抖了,聞言,氣極反笑:「還閨女呢,不定程易那傢伙怎麼騙你呢。我就不信小盒子還真是他跟小沐的孩子。你想啊,小盒子要真是,當初他怎麼就不敢拿自己的頭髮來醫院做鑑定?」
&還真想岔了,就是因為他是,所以才不敢。」要在當時小盒子有兩個爸爸的事情泄露出去,哪怕只有他們幾個知道,也得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波來。
程易越那麼做,越說明心裏有鬼。
&來,我看你就是跟程易聯手摺磨我呢。」小鄭還不服氣。
文修刷完牙,才慢悠悠走出來摟住小鄭:「你最近脾氣確實差了。」動不動就胡思亂想,而且神經到一定地步了,常常給他安莫須有的罪名,並且因此大發脾氣。
&累啊,當然要發脾氣,你試試一天打掃屋子,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幹過這麼多的活!」
&是……」文修慢慢解開衣服扣子,「但是你能比我累麼,我可是要造人的人。你再辛苦,也比不上我。」
他雙眉往上一抬,勾搭小鄭:「咱們造人吧。」
兩人躺上床,這次文修真是下了血本,讓小鄭在上面。早就期盼已久的小鄭,這次卻沒什麼興致了。
&累的不行,實在沒力氣。」
文修嘆氣,翻身壓住小鄭:「那還是從明晚開始,今晚再讓我告別一下上面的風景。」
小鄭扭過頭,打算裝死,不想,一歪頭真睡了過去。文修的動作停住,到底不忍心折騰小鄭,還是乖乖給小鄭蓋好被子,緊緊摟着也睡了過去。
造人的事,明天再說。
晚安,親愛的,還有小小軟軟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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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小鄭,在過年前受到了無情的調/教,王愛分像是發泄怨恨似的,只要看見小鄭,就要指使他做點什麼。
除夕那天,小鄭躲了出去,又被王愛分一個電話給叫了回來。王愛分讓他準備年夜飯,小鄭這次拒絕了。
&姨,我真的不舒服,不願意聞廚房的味。」
王愛分火大:「小修才最聞不得味,你看他矯情了麼?」文修都主動在洗碗,佔了天大便宜的小鄭為什麼不能幹點活!王愛分能不生氣?
她這話說的不大客氣,小鄭也惱了,到底顧忌是長輩,沒有徹底翻臉,只轉頭就走。
也沒人喊他留步,他越走心越涼。
不就是想要個孩子,跟他欠了文修天大的人情似的!
想要孩子的又不是他!
雖然他是挺喜歡小孩,也為文修怕他承受不住主動承擔生娃重任而感動,要不然他也不會拖着疲憊的身體,受着氣給幹活,但王愛分對他的態度令他實在不能忍受。
尤其還有個程易作對比。程易這兩天有楊娟美撐腰,過得不知道多好。
他有什麼呢,為了文修,連他的親人都拋棄。
沒人給他撐腰。
可笑,從文家出來後,偌大的聯城,他都不知道該去哪兒。
與此同時,毫不知情的文修,正在和文沐交流如何增強熊娃的可熊性,身體好,熊啥都有勁!
他們倆在程家的院裏,靠着牆說話,等着程易給他倆做按摩。
&怎麼總困!」文修嫉妒已經有熊娃的文沐,經常趁程易不在就罵文沐。程易在的時候,他當然得收斂下脾氣。此刻是用程易的時候,不能凶,等用完,哼哼……
卸磨殺驢妥妥的!
文沐委屈地後退一步:「小鄭也每天都想睡覺,我特殊時期,他也正在關鍵期?」
&敢欺負小鄭了你?」
&麼是我欺負他?全家就我和爸沒欺負他。」意思就是家裏只有王愛分和文修欺負小鄭。文沐跟小鄭關係好,而且整天圍着程易轉,不會分出時間來欺負小鄭。
而平時暴躁的文大藝,在這件事上卻對小鄭意外的寬容,沒有對小鄭多加指責,但給程易熬了補藥,卻沒有給小鄭。
&你收斂着點吧。」文沐勸道,「看你這兩天恨不得把小鄭當奴隸使。你也不想想,小鄭那脾氣,遲早給你翻臉。」
&是該磨磨他那臭脾氣。」文修死不悔改。
文沐扭頭就想走,剛邁出去一步,突然聽見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以及文修毫無防備的慘叫聲。
他轉身一看,就見從牆壁那頭不斷地飛來許多小碎磚頭,文修一邊護着腦袋,一邊往院子裏跑。
&定是小鄭!」文修跑出遠門,氣勢洶洶找小鄭算賬去了。
程易洗完手出來,就看見文沐在清理圍牆根的廢磚頭。
&天我還跟小鄭開玩笑說,誰扔了一籮筐的廢磚頭在咱們胡同里,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文修翻了個白眼:「我覺得我哥在作死。」
&程易過去幫他,還沾着水汽的手很容易就被弄髒了。他也不介意,挑着大塊的磚往簸箕里扔。
&鄭脾氣又不好,又傲得很。我媽折騰,小鄭即便忍不了也不會怎麼樣,可我哥要袖手旁觀,小鄭肯定會記仇。」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小鄭跟我哥時間長了,這裏……」他指了指腦子,「也有發神經的趨向,發起脾氣來能嚇死個人,而且小鄭極其難哄,我哥不是作死是什麼?」
程易再也憋不住,將下巴擱在文沐肩膀上,笑的渾身顫。
文沐略囧。
兩個大男人蹲在牆根,腦袋親密的靠在一起,而且其中一個還渾身顫,想一想都覺得畫面太美不敢看。
&意形象。」文沐站起來,程易卻還在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哥作死,也不至於笑成這樣。」
程易站起,跟他說了句悄悄話,文沐的眼驀地瞪圓。
&是說……」老天,他哥豈止是作死。
程易點頭,等着文沐反應過來幸災樂禍,不想文沐沒笑,反而心疼起文修來。
&了完了,我哥以後死定了。本來小鄭脾氣上就壓我哥一頭,有了這件我哥對不住他的事,以後只要拿出來一說,我哥什麼都得聽他的!」
&你去告訴他吧。」
&什麼要告訴他?」文沐莫名其妙瞪一眼程易,「雖然心疼他,但是我更想看好戲。」
等小鄭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肯定會有一場大戲。
兩個一肚子壞水的戀人,對視一笑,慢悠悠在院子裏散步。
比起他們的悠閒,其他人的生活卻是雞飛狗跳。
國外不過春節,張卓除夕那天還工作到了深夜。下班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十一點,附近別說人影,連個燈後沒有。
他還不敢抄近路,特意繞道治安比較好的區域,匆匆往家裏趕。
租的房子跟工作的地方,只要走半個小時,也就省了坐車的錢。他拿了二十萬來國外,本來以為挺多,到這裏兌了美元,只有可憐的一點,租房子都吃緊。要不是程易已經幫他付過了房租,房東又說什麼都不給退錢,他絕對不會選擇租一整套,一間屋子就足夠了。
沒有燈光,夜色又暗,他幾乎是摸着黑在走路。國外的治安一點都不像國內報道上稱讚的那麼好,到了晚上,國內滿街都是人,國外走夜路的人卻少的可憐。
也可能只有他這一片的人不會在晚上出門,市中心或許又是另一番風景。抱着繁華夢來到國外,卻發現還不如這裏還不如聯城活得舒服。
至少在聯城,一輛車寬的胡同都有路燈,不用摸黑走夜路。
正走的心驚膽戰,怕有什麼酒鬼夜巡過來,突然旁邊的垃圾桶倒了,嚇得他往馬路中間躲。一隻貓從垃圾桶里跑出來,翻翻找找,終於找出來半個吃剩的漢堡,滿意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貓!」他揉了揉肚子,午飯只來得及吃一口,晚飯還沒吃,他餓的胃疼。
&天是除夕夜。」他自言自語,抬頭看黑沉沉的天,再看看周圍黑漆漆的建築,一點喜慶都感受不到。「好歹給我個饅頭吃啊。」韓嬌蒸的饅頭特別甜,都不用配菜吃。
&年快樂。」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