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強大後
她自己不敢報警,希望藉此機會,讓大夥都聽聽,有個閒人願意報警最好,即便沒有人多管閒事,她也要把張卓的名聲搞臭。
聯城就這麼大,老聯城人其實很抱團,對外來人排外,就越發注重跟老聯城人的聯繫。比如程易被八卦的這麼厲害,幾乎整個聯城都在談論程易,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程易就是老聯城人。
張卓要是在老聯城人心裏名聲臭了,很快就會臭遍全城,以後娶媳婦都難,至少沒有聯城人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會對自己養父出手的人。
真到這個份上,張卓只能離開聯城了。
比起把張卓弄進去,張鑫更希望張卓選擇自己離開。
她也沒非要把張卓怎麼樣,就是不希望一個外人搶她的錢。從小跟她搶父愛母愛也就算了,連家產都搶她的,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面對張鑫的高聲指責,以及周圍人投來的不善目光,張卓放開小傢伙,不,他甚至是把小傢伙推開了。
不想連累小傢伙也遭人這樣不善的目光。
他自己是罪有應得。
&沒話說是不是?」張鑫見張卓不敢反駁,氣焰更高,繼續大吼,「可惜不管你怎麼樣,爸都醒不過來了!」
張卓猛地抬起頭,狠狠盯着張鑫:「閉嘴,爸能醒過來!」
&不配喊他爸,你個殺人狂!」張鑫抬手又要打張卓,在長椅上跪坐着的小傢伙突然起身,抱住張鑫的手臂,小嘴對着張鑫的手腕,狠咬下去,尖銳的小牙齒沒有受到衣物的阻隔,很快就咬出腥味來。
小傢伙心想:味道真臭呢,比奶粉差遠了!為什麼兩個爸爸總是嫌棄他喝奶粉,卻愛互相咬呢?
這幾天張鑫也沒休息好,精神有些恍惚,在小傢伙咬她之後,她竟然慢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
張卓正怒火中燒,反應也不快,他反應過來小傢伙在做什麼後,立刻伸手要抱孩子,但是他晚了一步,張鑫已經揚手把小傢伙甩了出去。
張卓迅速站起身,想把小傢伙撈回來。他一起身,長時間坐着的腿腳已經麻木無力,初走兩步還沒問題,可畢竟沒勁走快,眼睜睜看着小傢伙摔倒牆壁上,又從牆上滑落到下來,腦袋周圍很快形成一處血窪。
腿腳的麻勁上來,他癱到地上,靠手的力量拼命往小傢伙的方向爬。小傢伙甚至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已經昏死過去。
張鑫自己也嚇壞了,她只是疼的厲害,下意識把人甩了出去而已,沒想到力氣用大了,竟然……
&卓、哥,哥,怎麼辦啊,哥?」她緊緊盯着在血泊中的小傢伙,後退着靠到牆上,哭喊着要張卓想辦法。
張卓根本沒聽張鑫在喊什麼,他拖着不能動的雙腿往小傢伙的身邊爬。還沒爬幾步,周圍看熱鬧的醫生護士就已經圍住小傢伙,準備開始急救了。
&張卓!」文沐從走廊盡頭跑出來,沖張卓招手,「你怎麼在地上,見我們家小盒子了沒?這小傢伙又淘氣了,找到他我一定揍……」
話還沒說完,文沐就已經跑到了離張卓十米遠的地方。他立在原地,看着許多人圍成一圈,有人大聲尖叫,有人呵斥噤聲,張卓傻了般盯着他,張鑫瞧他一眼,轉身逃走了。
他有不好的預感,他的預感一向準確。明明非常想上前看看是什麼情況,卻無論如何也抬不動腳。
他就是個膽小鬼,什麼樣的失去都無法承擔。
******
重病監護室的巨大落地玻璃外,文沐把頭埋在臂彎,這個動作他已經保持了三個小時。
文大藝在大冬天帶着一身的熱汗過來,剛從王愛分的病房出來,就急忙忙來看小傢伙的情況。
王愛分在聽說小傢伙進了急救室之後,就昏了過去,到現在也沒醒,文大藝只能兩頭跑着照顧。
楊娟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走廊都是她拼命壓抑的抽泣聲。她一邊哭一邊擰程正果:「孫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
程正果眼睛也是紅通通,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着:「醫生不是說了麼,已經脫離危險了。」
雖然搶救及時,但小傢伙的止血工作做得非常艱難,小傢伙失血過多,腦內還有淤血,需要時刻觀察。
&來!」程易跟醫生溝通回來,看着病房外的人不是痛哭流涕,就是唉聲嘆氣,他心裏不由煩躁。長輩們他不管,只去拉文沐,「你給我起來。」
文沐沒動。
&麼去想辦法救小盒子,要麼就去收拾傷害他的人。」程易把文沐拽起來,發現他沒哭,欣慰的很。他知道文沐會比別人都堅強,哪怕現在的文沐比當年懦弱了許多。
&小盒子他不是……」文沐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程易,滿目期冀,仿佛程易只要動動嘴皮子,小傢伙就能繼續活蹦亂跳,「你能讓他快掉好起來,不受罪,對吧?」
「…易微笑點頭,捏了捏文沐的臉頰,鼻翼微酸,想不到他也會有想哭的衝動。他經歷過小傢伙最痛苦的那段時光,所以此刻比所有人都鎮定。文沐的一句話卻讓他心酸的不行。
正如文沐所期盼的那樣,他也希望自己有能力不讓小傢伙受苦。可是他沒文沐想像的那麼厲害,他沒辦法讓小傢伙不受到外來的傷害。
是他沒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如果當時他看住了小傢伙,就不會讓小傢伙受到傷害。
文沐點點頭,又坐回去,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程易也坐。現在他能做什麼事呢,只能靜靜地等待小傢伙睡醒。小傢伙睜開眼,第一個看到他,會心安吧。
他不是醫生,也沒有程易那麼厲害,能做的也只有這個。
至於收拾欺負小傢伙的人……
他一定會的,張鑫做的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小傢伙還是個孩子。
不過要等等,等小傢伙醒過來再說。
張路扶着張卓過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小傢伙還沒醒。楊娟美和程正果回家休息了,文大藝也得去陪王愛分。
病房裏只有文沐和程易,兩人剛買回來晚飯,簡單的粥,連饅頭等主食都沒有。
&吃啊。」張路說話底氣都虛了,一個字比一個字發的音輕。小傢伙雖然來的時間短,可大家都看得出文沐對小傢伙的感情。
&不住。」張路在文沐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回頭看一眼恨不得給文沐跪下請罪的張卓,深呼吸了幾次,才發出聲音來,「這事,張家一定負責到底。」
張卓想要往前一步,卻教張路給擋住了。這事有張卓的責任在內,作為個成年人,見到好兄弟的孩子,自然應該妥帖照顧的。可他不但沒照顧好,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傷了孩子。
&不起。」張卓倔強地推開張路,衝着文沐低下了頭。
文沐其實是想揍他一頓的,揍個半死不活才解氣。如果是別人在場,他也沒這麼氣。可張卓是誰啊,兩人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小傢伙也算是張卓的兒子!
但想到當時張卓的情況也不好,他沒辦法把責任強加給張卓。
&知道錯不在你。」文沐咬着牙,肚子裏的火氣燒得他難受。「是我和程易沒照顧好他。」
&過。」他語氣忽的一涼,話里幾乎帶出冰渣子,「不過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面,張鑫我不會放過的。」
他見張卓抬了抬嘴,打斷張卓的話,搶先說:「你不用替她道歉或者求情,沒用。我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她,也不會考慮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她傷了我的兒子,就得付出代價!」
程易不着痕跡站到文沐背後,示意張家兄弟,即便文沐下不去手,他也會出手。
張路心裏有些發急,不是為了那個他一向不喜歡的堂妹,卻是怕因為這事傷了他們兄弟幾個的感情。他想說幾句,張卓卻比他更急。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張卓說。
屋裏幾個人都震驚了。張卓平時對張鑫包容的很,要錢給錢,要苦力給苦力,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會跟張鑫說。現在態度這麼冷漠,是讓張鑫給傷了心?
也是,平常不懂事還能說一句年紀小,但遇到事竟然還想把自己的哥哥給弄進去,這種人沒有一點兄妹之情,張卓自然也不用再把她當妹妹了。
其實張卓能不再做張鑫的僕人哥哥,文沐他們還是樂見其成的。
&是……」張卓又說,「沖她一個人去,別碰我媽。」
文沐點頭:「不會遷怒韓姨。」這事跟韓嬌沒半點關係。
文沐見張卓的衣服上還有一大片血跡,知道那是小傢伙的血,眼中的冷意更甚。
&片血跡不是小盒子腦袋上的。」張卓也注意到了文沐的視線,奇怪問,「小盒子跑來找我的時候,手背上全是血。」
文沐心疼得很:「他自己拔了輸液的針。」
&針沒摁着會流血,但不至於流這麼誇張吧?」張路瞪大眼看那片血跡,根本不信會是拔針所致。
想起小傢伙流鼻血那一次,文沐心裏咯噔一下,面上卻不敢露出來,只推張路張卓往外走:「行了,你們回張叔那兒去吧。」
等送走了張家兄弟,文沐反身就把程易推到了牆上,急急問:「小盒子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麼樣?你不是說他好多了,比平常小孩還強壯,怎麼每次流血都止不住?」
&別急。」程易虛抱住文沐,「先別急,兒子天生帶來的基因缺陷,我一直在改進,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簡單來說,他有個致命的缺陷,到現在為止我無法徹底解決,但他的身體絕對比平常的小孩強壯,比如他的恢復速度就比平常的小孩快。」
&就問他什麼時候醒?」文沐怒氣沖沖,他真的很想揪住張鑫揍一頓,卻又不想離開小傢伙。
&快,相信我。」程易給文沐順氣。不能讓文沐這麼激動,否則會功虧一簣。
怒火中燒,文沐再也憋不住,伸拳往牆上砸,程易抱住他,不讓他傷害自己。
&什麼火氣都給我憋着,等小傢伙醒了,咱們找她去。」
******
張外行最近是忙瘋了,他有心奪回公司,自然一日不敢放下工作,可胡同接二連三的出事,他又不得不放下工作在醫院待着。
這個時候他的火氣也不小,因此看誰都不順眼,偏偏張鑫還非要往他跟前湊。
張鑫從昨天就躲在病房裏不敢出去,連飯都不敢去外面買,要是沒人給她帶,就啃病房裏的水果。昨晚也不敢睡覺,盯門盯了一晚上,還不許他回去休息。
自己兒子再混賬,也沒這麼帶累過他。
想到小傢伙的事,他捏了捏眉心,覺得張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伯,我該怎麼辦?」張鑫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哭,她怕小傢伙死了,她得償命。她還不知道小傢伙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們跟文家關係那麼好,他們不會追究責任的,對吧?」
張路這時候也在,忍不住冷哼:「怎麼可能不追究?張卓意外打傷了自己的老爸,你還想找警察評理呢,憑什麼你把別人家的孩子打傷了,就指望人家不會追究在責任?」
張鑫哭的更痛,她哪還有心情理會張卓,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方燒香去,長跪不起給小傢伙祈福。
&媽那邊怎麼樣了?」張外行問張鑫。韓嬌受的刺激也不小,也不來伺候張外正,就在家裏靜養。張鑫也曾哭到韓嬌跟前,韓嬌把她推出去,門鎖了不讓她進來。
&怎麼知道?」張鑫賭氣道,「她好着呢!」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
人就怕比,有了張鑫的狼心狗肺,張外行頓時覺得他那混蛋兒子,也只是不懂事而已了。
他讓秘書準備了重禮,再次去看望小傢伙。今天早上已經去過一次了,程家、文家的人都對他如往常一般,就是當他給張鑫求情的時候,一屋子的人全冷了臉。
老鄰居老朋友們何曾讓他這麼沒臉過!他真是恨死張鑫了。
敲開門,張外行提着禮物進去,病房裏只有文沐和程易在。
&盒子還沒醒?」張外行小心翼翼問。
&了一次。」醒了不到一分鐘,迷迷瞪瞪的,又睡過去了。
張外行鬆口氣,醒了就好。千萬別跟他弟弟張外正一樣,傷了腦子,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真要是這樣的結果,就怕文家程家不只記恨張鑫,連他們張家也恨上了。
文沐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程易坐在一旁給他削蘋果。張外行瞅着兩人臉色,忐忑問:「小沐的臉色看起來特別差,擔心兒子吧?不是說特意從北京請了專家來,小傢伙肯定會沒事!」
&沐,你也別太擔心?」
張外行在商場混的也是一副伶牙俐齒,可今天面對昏睡的小傢伙,和兩個擔心兒子的爸爸,說出來的話變得乾巴巴,他自己聽了都想扇自己。
&沒事,大概是沒休息好,暈了一下。」文沐強行擠出個笑容。
張外行估摸着文沐此刻脾氣還好,又說了幾件以前的事逗文沐開心後,舔舔嘴唇,準備給張鑫說幾句好話。
可他還沒說,文沐就笑着咬了口蘋果:「張伯,不管怎麼樣,咱們兩家還是好鄰居。張鑫的事您最好別管。」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可張外行還沒辦法生氣。站在文沐的角度上想想,誰要是敢把他兒子腦袋摔出花來,他非跟那人拼命不可。
張外行盤算着要不要放棄一個不重要的侄女,保住和程家文家的關係。文家是多年的老友了,而程家此刻卻抓着他們張家的經濟命脈呢。
&你倆買了點洗漱用品。」小鄭推門進來,看見張外行禮貌地點了點頭。把東西給程易,坐到床邊看了眼小傢伙,也不看張外行,幽幽說,「我剛才跟文總通電話,被文總好一頓罵,文總知道小傢伙出事後,狀態就一直不好。」
他回頭對上張外行的視線,笑眯眯說:「文總的脾氣您也知道,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前年有個旅行團的人抽了文總家裏牆頭的一塊磚,文總愣是逼得人家旅行社關門大吉了。文總對小盒子,那是當親兒子疼的,小盒子可比磚頭的分量重多了。」
幾句話說的張外行冷汗涔涔。
以胡同為中心,方圓十里的人誰不知道文修就是一個神經病,不能得罪。
本來文修就不跟人講道理,要是對上文修,偏偏自己還沒道理,那不是等着被文修整死又沒法喊冤的節奏!
&鑫那事我也不管了。」張外行也換上一副笑顏,「我也就是個大伯,該說的話我也說了,她怎麼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程易也笑:「您能不插手最好,要不然我跟我爸也為難的很。」
&插手不插手!」
張外行起身,笑着往外走,出來關上門,腿腳一軟差點滑坐在地。
好險,差一點就因為張鑫把公司賠進去。公司可是他的命啊!他要是被趕出去,這輩子就別想再把公司奪回來。
小鄭把門鎖了,回頭不客氣吩咐文沐和程易:「少讓他們一家子進來。」
文沐:「……」小鄭的脾氣大他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跟他哥一樣喜歡搞連坐了。而且這種嫂子教訓小叔子的語氣,是要鬧哪樣!
&怎麼了,臉色這麼白?」小鄭瞪着眼看文沐。文沐的臉色白的嚇人,要說是嚇得,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小傢伙也沒事了,文沐早該好了。
&知道,突然就暈的很。」
&小鄭跳腳,又問一句,「頭暈?」
文沐停了一會反問:「還能別的地方暈?」
小鄭坐回去,把給小傢伙買的玩具掛在床頭,小傢伙醒來的時候,就能一眼看到。他掛了半個多小時,突然又問:「那、那、那你肚子疼麼?」
程易轉頭瞅了他一眼。
&麼意思?」文沐覺得莫名其妙,「肚子為什麼疼?」
小鄭擺手說沒事,繼續掛玩具。文沐問起文修幹什麼去了,小鄭說有事呢,忙完就來。
&麼事?」文沐追問。文修平時忙也就算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來看看。
文沐並不是怪文修不關心小傢伙,他是怕文修此刻已經在報復的路上了。文修可是逮人就咬的傢伙,而且不管是誰從來不講情面。
這事呢,說起來都是張鑫的錯,最多埋怨張卓不給力,可跟其他人沒關係。要是他哥發起瘋來,估計連韓嬌和張路一家都得挨收拾。
小鄭攤手:「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說。
&盒子醒了。」程易打斷兩人談話,快步走過去,握住了小傢伙的手。文沐也迅速跳下床,三兩步蹦到小傢伙跟前。
&肝寶貝!」文沐一高興,差點沒掉下淚來。小傢伙居然坐起來了,看着精神頭還行。
小鄭慌忙在後面扶着小傢伙,程易忙着給小傢伙倒水喝,只有文沐抱着小傢伙不撒手。
&子,兒子,兒子!」麻蛋,我再也不嫌棄你熊了。你熊,我才高興!
果然如程易所說,他兒子的恢復能力特別好。
&開點,讓他喝點水。」失血過頭,唇都裂開了。
文沐避開,程易把半杯水放到小傢伙跟前,看着他喝了兩口,又拿過來。
&能喝太多。」
小傢伙愣愣地看着三個激動的大人,又看看左手上的針頭,撇嘴:「怎麼又往我的手上打針!」
他說話的語調有些怪,不過文沐他們都以為是嗓子干啞的緣故。
文沐給他解釋:「這個跟上回不同,輸完咱就不輸了。」
&程易也控制不住地彎起嘴角,小鄭也點頭。
很快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因為小傢伙一直皺着眉看他們。
&爸?」
&文沐有不好的預感,他緊張地咽口水,伸手想把小傢伙轉過去,再次檢查傷口。
&什麼你們說話都沒聲音呢?」小傢伙不高興了,「我要吃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