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愛三十六計
白佳佳發現蕭蔓跟凌璽特別合得來,凌璽剛一蹲下,身,蕭蔓就不客氣的撲到他背上去了,那融洽的感覺,像是多年深交的好友。
蕭蔓因為生病,很瘦弱,高大的凌璽背起她,似乎並不吃力,山上風大,她怕蕭蔓會着涼,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蕭蔓的身上。
走到凌雲寺門口,他的額上有薄薄的汗,他說:「剛好減肥。」
凌璽說最近霉運當頭,要燒一柱『高香』,讓菩薩保佑他轉轉運,萬事平安。
只是背了一路,蕭蔓似乎和他熟絡起來,說話也不拿他當外人:「你把最高的燒了,我怎麼辦?」
凌璽說:「那最高的讓給你,我排第二。」
他見白佳佳愣在那裏,問:「你不來拜拜?」
&心虔誠着呢,不用燒香,菩薩也看得明白。」
燒完香,三個人在凌雲寺轉了一圈,中午就在寺廟的食堂里吃齋菜。
凌璽是個無肉不歡的人,饅頭素菜,他皺起眉頭:「這些都是拿來糊弄人的。」
蕭蔓說:「寺廟裏,別說這種大不敬的話,小心菩薩會怪罪的。」
他不以為然:「菩薩都是大慈大悲的,才不會跟我計較幾句口舌,到是現在有些假和尚,聽說白天供奉菩薩,晚上供奉情人,日子好過着呢。」
從凌雲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她要送蕭蔓回醫院,蕭蔓卻意猶未盡,說想去泡吧。
凌璽贊同,說既然今天出來玩了,就要玩個痛快再回去,但白佳佳不同意,蕭蔓還在生病,出來大半天了,體力消耗不少,以蕭蔓現在身體狀況,隨時都可以出現突發情況,危及生命。
蕭蔓說:「我只是去坐坐,看看熱鬧。」
蕭蔓露出央求的眼神:「佳佳,讓我去吧,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次了。」
&後一次』那幾個字總能讓她心軟,她只能默認了。
凌璽是個泡吧達人,他推薦去『魅惑酒吧』,他是那裏的常客,熟識的朋友多,本來酒吧那種地方,人多才好玩,大家喝喝酒,跳跳舞,氣氛就上去了。
酒吧要8、9點鐘才開始,凌璽建議先去飽餐一頓,中午的齋菜他沒怎麼吃,肚子還餓着,要把肚子填舒服了,晚上才有力氣>
想着蕭延下班後會去醫院看蕭蔓,總得跟他說一聲,免他擔心,撥電話的時候,蕭蔓說:「千萬別說去酒吧,哥肯定會我抓回去的,你就說去逛街了。」
她告訴蕭延把蕭蔓帶出醫院,他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說醫生囑咐過,蕭蔓現在的身體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經不起一點折騰,讓她趕緊把蕭蔓送回來。
她是想這麼做,但蕭蔓大概已經猜到電話那頭蕭延的態度,雙手合十,肯救她千萬別回去。
她更心疼蕭蔓一點,整天呆在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裏,感覺着病痛帶來的疲憊,冷冰冰的面對隨時都可能到來的死神,沒病的人都要住出病來,更何況蕭蔓還病得這麼重,如果過幾天的手術真有個什麼意外,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出來玩了。
她想滿足蕭蔓的心愿,她故意對着電話那頭響:「喂,蕭延,我聽不到你說放,餵後掛斷了電話。
凌璽說:「你糊弄人的樣子挺可愛的嘛。」
晚餐,凌璽又要啃大豬蹄,蕭蔓飲食一定要清淡易消化,她和凌璽大魚大肉的吃着,蕭蔓只能喝菜粥,吃一點開味的大頭菜。
蕭蔓雖然比她大4歲,但偶爾露出來的嬌俏表情,卻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
她們去得很早,酒吧雖然開門了,還沒開始正式營業,大廳的燈光明亮,服務生在忙着整理椅座和酒杯,老闆見到凌璽,趕緊上來握手:「好久沒看到你了,最近還好吧。」
他笑了笑:「還不是那樣,今天有空,帶兩個朋友過來坐坐。」
凌璽要了個包間,透過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可以看到熱鬧沸騰的大廳,幾個電話過去,凌璽叫了幾個朋友來,說人多才好玩。
他叫來的幾個朋友,她都不認識,也沒見在哪個電視劇里露過臉,凌璽介紹說,都是圈外的好朋友,不用太拘束。
一水的俊男,個個身材高挑,衣着時尚,跟男模似的,她和蕭蔓,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白佳佳的生活過得很單調,除了去重尚的工作室和攝影棚,她幾乎很少出門,平時的消遣就是看看電視,對於熱鬧精彩,層出不窮的夜生活,她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也提不起精神,一群人圍着桌子說說笑笑,只是坐在一旁安靜的喝果汗。
包間裏放着跟大廳里一樣快節奏的音樂,蕭蔓卻表現得非常的活躍,不時的說着什麼,引得大家的氣氛高漲。
凌璽端着杯紅酒坐到她的旁邊:「你跟這朋友落差太大,如果她不是病了,絕對的夜店皇后型,什麼都在行,你就跟小學生誤入夜總會一樣,還帶點小驚恐。」
她覺得這形容詞用得不對,則頭用眼睛直視着他:「你再看看,這叫無趣。從心理學角度來看,喜歡熱鬧的人一般都缺乏安全感,尤其是那些表現得異常活躍的,往往在生活中挫折不斷,極力得到別人的接受和認同。」
凌璽笑她:「那你是不是屬於特別不需要安全感和成就感的人。」
&也缺乏安全感,只是我們找安全感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蕭蔓要上衛生間,包間裏的衛生間被一個喝得不停嘔吐的朋友給佔了,蕭蔓揮了揮手:「沒事,我去旁邊上,剛才來的時候,看到公用衛生間就在樓梯的拐角處。」
蕭蔓才出去了2分鐘,白佳佳就起身:「我去看看她。」
她平時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對蕭蔓,她得十二分的仔細。
凌璽說:「你都夠叫她姐了,還把她當小孩子麼,放心,她很快會回來的。」
她繼續往門口走,她總有種感覺,對蕭蔓放不下心。
她去衛生間找了一圈,又等了一會兒,根本就沒見蕭蔓的身影,她揣測着,蕭蔓到底是想幹什麼?
她往大廳走,在人潮鼎沸的舞池中,好不容易才發現蕭蔓的身影,隨着音樂搖動的腰枝,一看就知道,蕭蔓很會跳舞。
她上去把蕭蔓從人群里拽出來:「人多,空氣不好,還是回樓上去吧。」
蕭蔓失望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婆婆媽媽愛嘮叨的老媽子,不過身體要緊,她只能催促着蕭蔓往樓上走。
在樓道里,一個男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到了蕭蔓,蕭蔓微微則身,摸了摸胸前被撞疼的位置,瞥了那個男人一眼,誰知那男人回過頭來,嘴角揚起玩笑。
蕭蔓衝上去就甩了那男人一巴掌,大概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有這樣的舉動也不算太奇怪,來來往往的人,只瞟了一眼,就各自繼續各自的事。
男人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罵着:「瘋婆子。」
在這一點上,白佳佳還挺佩服蕭蔓的勇氣,一般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只要不是太吃虧,她一般都會息事寧人,因為看男人的樣子看着就像不好惹的。
蕭蔓口氣傲慢:「以後走路,別瞎了你的狗眼,就憑這個想占女人便宜,你就這點本事!」
話音剛落,那男人一個巴掌就回敬過來,瘦弱的蕭蔓根本就無力承受,一下就跌倒在地上。
她趕緊上去推開那個男人:「打一個生病的女人,你也好意思!」
男人打女人,的確有失風度,男人收了手:「是她嘴賤!」
她看得出,再糾纏下去,她們也未必能佔上風,趕緊扶起蕭蔓,息事寧人算了。
蕭蔓剛站起來,就吃力的衝上去拽那個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男人,大聲的叫:「非禮,非禮!有大色狼非禮!」
正好遇到出來找她們的凌璽,看到有人要對她倆動手,他跑上去對着那個男人的肚子猛力一踹,那男人往後跌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凌璽也知道事惹開了未必是好事,剛才一腳算是衝動,他趕緊扶起她和蕭蔓,回到了包間。
他沒料到,剛才那一腳,對方是徹底跟她們卯上了,幾個人在包間裏玩的盡興,有人喊:「剛才誰輸了,喝酒,喝酒。」
包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撞開了,剛才被凌璽踢了一腳的男人帶着一幫子人堵在門口,指着屋裏的人說:「給我教訓一下他們。」
場面一下子就失控了,大概是看她跟蕭蔓是女生,好男不跟女斗,所以對方的人並沒有衝着她跟蕭蔓動手。
凌璽那些朋友的肌肉都不是白長的,動起手來,個個一點都不含糊,對方眼看着就要輸了,情急之下,帶頭的男人目光看向了她和蕭蔓,然後大步向她們走了過來。
她看情況不妙,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紅酒瓶自衛,那男人剛走近,她就一瓶子砸在那男人的頭頂,碎玻璃掉了一地,男人的額頭也見紅了。
趁着男人還沒清醒過來,她拉着蕭蔓就往外跑,來到一樓的樓梯口,她把手機拿給蕭蔓:「你趕快報警,然後給蕭延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她再次回到包間,凌璽還在跟人對峙不下,身後,另一個男人正拿着酒瓶,向着他慢慢的靠了過去。
她來不及提醒,直接衝過去,用力把拿酒瓶的男人推倒一邊,那男人索性就用酒瓶向她砸過來,她一躲,那酒瓶子就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凌璽見狀,一腳將那男人踢開,拉着她快步跑出了包間,他說:「你趕緊走。」
他的那些朋友還在包間裏,他要回去,她緊緊的拽住他:「要趕緊走的是你,我讓蕭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上次的事都還沒澄清,你又想再進一次警察局?」
他還在猶豫,她推着他就往外面走:「你趕緊走,接下來的事我來應付。」
凌璽剛走,警察就來了,把包間裏打架的人都帶去了警察局。
剛才打架的時候,一個個凶神惡煞,到了警察叔叔的面前,一個個就像醃掉的茄子,個個救饒。
白佳佳抽泣着,說那邊帶頭的男人想非禮她的朋友,她朋友本來就在生病,剛才不舒服送到醫院去了,希望去核實一下。
凌璽的兩個朋友躺在地上,說受了重傷,要求驗傷,對方知道是自己先對手,理虧,也沒僵持下去。
蕭延來得很快,把她先帶走了。
出了警察局,她問:「蕭蔓呢?」
&現在在醫院急救。」
她很着急:「她怎麼了?」
&的手被玻璃劃傷了,你要知道,她現在的身體,一點點風寒細菌,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他催促她上車:「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去醫院。」
她能聽出他的生氣,她也不想再辯解什麼,回去的路上,車裏沉默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把她送到家門口,他說:「你自己進去吧,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回到臥室,她準備洗個澡睡覺,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臂膊的地上,衣服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因為是黑色,不容易察覺,而且破口的地方,上面還有深色的污漬。
她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才發現自己左胳膊上有條傷口,還滲着血絲,回想起來,應該是被酒瓶割到的。
傷口不大,她把急救箱找出來,先用酒精給傷口消毒,然後貼上膠布。
她給凌璽打電話,想問問他的情況,電話那頭,凌璽說:「沒事,正準備洗澡呢。」
他應該慶幸,包間裏燈光昏暗,大家都亂成一團,對方沒認出,也沒記起有他,否則,明天的娛樂頭版,又有爆炸性新聞了。
正在掛電話,他說:「我頭有點疼,要不明天早上你來看看我,順便給我帶點早餐吧,好歹我今天也是為了保護你。」
&他耍賴的功夫一流,她也說不過他,而且今天的事畢竟是因蕭蔓而起,她應該去照顧一下。
等她洗完澡,換了件衣服就往醫院去,蕭蔓畢竟是她帶出去的,如果真的如蕭延所說,她更應該是照應一下。
蕭蔓傷口受到了感染,正在發高燒,對於腫瘤患者來說,高燒等於致命,已經轉去了icu,蕭蔓還沒有醒,不能受到打擾,蕭延只好在之前的病房等着。
她想了想,還是給蕭延解釋一下,她可不想心裏都留着疙瘩,她說:「我帶蕭蔓出去,只是想讓她散散心,天天呆在這裏吃藥打針,聽別人的哭聲,心情怎麼能好起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是我太疏忽了,沒有保護好她。」
蕭延說:「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她的病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佳佳,我現在心情很亂,你讓我單獨呆一會兒,好嗎?」
他的聲音很低,帶着疲憊,她說:「好,我走就是了。」
她沒有回他的別墅,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老爸住着自己的房間,另外一間,自從夏旋搬走後,就一直空着,收拾一下可以住。
打開門,她叫了兩聲,沒人應,看來老爸不在家,他說要給人守倉庫,大概是上夜班。
自己的家,什麼都順手,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躺到床上。
她胳膊疼,一夜都沒睡好,想着早上要去凌璽那裏,她沒打算睡懶覺,就起床了,昨天晚上凌璽特別要求讓她帶蛋撻過去當早餐,她一起來,也想吃蛋撻,就趕過去買了一大盒,趁熱,趕緊送到凌璽的公寓去。
在公寓的門口,她按了半天的門鈴都沒人來開門,想着那傢伙讓她帶早餐,自己肯定還在被窩裏。
她還記得電子門鎖的密碼,就自己開門進去了。
白佳佳把蛋撻放在餐廳上,在客廳里大叫他的名字:「懶蟲,再不起來,蛋撻可被我一個人吃光了。」
她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她只是去臥室叫他。
她重重的敲了敲門,又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面沒有動靜,她只好推開門看了看,床上很整齊,難道他已經出門了?
她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罵一下他,她犧牲了暖被窩來給他送早餐,他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手機撥通之後,她聽到有鈴聲響起,並不是從她手機里傳出來的,她聽着聲音找了找,才發現鈴聲是從旁邊的浴室里傳出來的,走近,她還聽到嘩嘩的水聲。
他在裏面?
她拍了拍浴室的門:「凌璽!」
他沒回應,她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慢慢的推開門,往裏面一瞥,就看到凌璽的臉,他閉着眼睛,躺在米黃色的地板上。
她還是摒住呼吸走了進去,凌璽就躺在那裏,蓮蓬頭裏噴出的水不停濺在他的身上。
她慢慢的蹲下身碰了碰他的臉,冷得像摸到一塊冰。
她的聲音在顫抖:「凌璽......」
*
警察把凌璽的屍體運走了,白佳佳也跟着去了警察局,辦公室里,葉警官給她倒了杯熱茶,見的面多了,已經變成老熟人了,葉警官說:「別緊張,你把看到的事情慢慢講一遍就行了。」
她的腦袋裏一遍混亂,她不停的揉着頭,昨天還在一起爬山拜佛,談笑風聲,今天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一定是在做惡夢,她要趕緊從夢裏醒過來。
重尚和孫靜雅都趕到了警察局,她的狀態很不好,葉警官同意,讓她休息好了再來做筆錄。
她現在疲憊恍惚的樣子,不適合一個人呆着,重尚和孫靜雅把她帶去了孫靜雅的公寓。
她的手很冷,孫靜雅給她泡了一杯紅棗茶:「先暖暖手。」
重尚抱臂,走來走去:「最近不太平,事接連二三的出,凌璽這小子也太背了,好不容易熬出頭,卻落了這麼個結果。」
她問:「剛才在警察局,警察有沒有說他是怎麼死的?」
&父母遠在老家,已經派人去接了,現在經紀公司正在跟警察局接洽這件事,不過我聽說,確定是他殺。」
孫靜雅說:「你那個男朋友呢,你出了事,他都不來看看。」
&了,別通知他。」他現在正為蕭蔓擔憂,她又出了事,只是多添煩惱罷了。
精神高度緊張之後就是鬆軟的疲憊,她在孫靜雅家裏沉沉的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孫靜雅有做小點心的業餘愛好,所以她的早餐很豐富,一個個烤得精緻可口的蛋糕面點,還配了紅棗桂園羹。
她一邊吃早餐,一邊聽孫靜雅說:「從昨天早上開始,媒體就炸開鍋了,影迷自發組織,下星期一給他舉行送別儀式。」
&察局那邊有消息了嗎?」
正說着,重尚就打電話過來了,說凌璽的屍檢結果出來了,他的死亡原因是窒息,而且警察在浴室的毛巾和地板上,檢查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和足跡,正在做進一步的確認。
孫靜雅安慰她:「你別難過了,這事又不怪你,這世上本來就有些人,腦袋一時想不開,害人害已。」
剛掛了重尚的電話,她就接到葉警官打來的電話,想着應該是覺得她精神有所恢復,讓她去警察局把筆錄做完,沒想到葉警官問:「你跟贏廣漢是什麼關係?」
&是我爸。」葉警官這樣問,讓她感覺驚訝,不過回頭想想,也不意外,肯定是老爸又欠賭債什麼,鬧到警察局去了。
葉警官說:「那你到警察局來一趟吧。」
孫靜雅陪她一起過去的,以為是打架鬧事之類的事,沒想到葉警官告訴她,凌璽的命案,贏廣漢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因為現場找到的那塊疑似導致凌璽窒息死亡的毛巾上,有他的指紋,而且浴室的地板上,提取到他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