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系劍法神通,劍名登樓,屬五行劍法神通之中攻勢最迅猛的一種,在起起落落的突刺斬落間,對敵人造成致命傷害,威力視使用者修為而定。
以白曲目前凝氣境而言,若是全力施展,足以撕裂整片山壁,而且這也是五行之中,唯一的近身劍法神通,非常適合如今的白曲。
其實擅長近身肉搏對於如今的修士交戰有着非常大的優勢,由於修仙界發展至今,眾人心中的交戰方式早已固定化,法器對抗,符籙相爭,很少有人會主動近身搏鬥,所以大部分人不太重視近距離的防備,一旦被人近身,往往不知所措。
所以如果在法器威能僵持不下時,利用近身攻擊打亂對手陣腳是非常不錯的戰鬥方式,就好像兩方交戰,弓箭手能夠遠距離造成殺傷,但是一旦被騎兵近身衝擊,必然死傷無數,兩者道理想通。
「登樓劍?有意思,我想到一個不錯的修行方式,而且在壺中天內便能進行。」老嫗閱讀過金系篇後,對着白曲露出一絲詭異的可怕笑容。
……
當白曲被瀑布不知衝下多少次,渾身濕透地從水潭中爬起時,面色蒼白地注視着正在岸邊露出幸災樂禍笑容的老嫗道:「姑姑,為何我如今明明是元神狀態,卻能夠感受出身體痛楚?」
「這便是我為何出不去的原因之一,壺中天如今雖然只能容納元神出入,當時在成為我的囚籠之前,是一方可以提供肉身出入的天地域境,後來那人為了囚禁我,將此方天地進行分裂,元神在此界,肉身亦會發生相同的變化,同理,肉身發生的變化,元神在此處也會發生變化,所以在某一處的空間裏,我的身體失去我的修為與元神之後急速老化,我的元神也因此變作如今這副模樣。」老嫗耐心地解釋着此方天地的奧秘。
「若是姑姑的元神回到肉身,是否就會恢復過原來的容貌了?」白曲甩了甩身上的寒徹水珠,繼續問道。
「雖然不會立刻恢復,但是隨着修為重新進入身體,自然會停止繼續老化,之後再服用一些恢復容顏的丹藥即可。」老嫗回答道。
白曲咧嘴一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練習煉丹術,我一定要看看姑姑原來的模樣,要是能夠看一眼天下第一的容顏,此生便能無憾了。」
老嫗眼眸微眯,絲毫沒有因為白曲的話語有所喜悅,而是冷冷道:「你將這花言巧語的力氣用在修煉之上,你會成長得更快,繼續吧,距離試煉,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白曲點點頭,伸手擦去滴趟進眼睛的冰涼潭水,神色凝重地注視着眼前的高聳瀑布,手中凝聚着一股凌厲靈氣,如同劍刃一般,身軀衝着兇猛的瀑布衝去,靈氣隨着白曲手掌揮動,劈斬在瀑布激流之上,幾乎瞬間潰散,不過白曲的身軀卻也借着衝擊之力,想着瀑布之上攀登數尺高度,手中靈氣再次斬向瀑布,身軀轟然被擊落進了下方水潭之內。
見到白曲又一次墜入水潭,老嫗嘴角卻帶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白曲天資不好,性情卻頗為堅韌,能夠屢敗屢戰,頗為不易,雖然這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汗水,但是只要心中仍有執念存在,便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眼中只有那份執念的人,才會真正走到最後,站在此界的頂峰,並衝破天際。
「姑姑,我剛才已經爬上去一點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少廢話,這都快五天了,你才上去一點點,還好意思喊出來,你也不嫌丟人?」
……
除了花費大量時間練習劍法神通之外,白曲也修煉了造化五行劍的心法,比起太微山的基礎心法,此劍譜心法又高深不少,白曲還無法完全理解,老嫗表示這只是因為修為跟不上,等到修為進階,學習完整的心法,自然水到渠成。
而其餘時間,白曲則繼續花費在煉製丹藥之上,如今界元丹的煉製已經頗為熟練,不過由於界元丹消耗時間太長,他只是煉製了幾枚以備不時之需,其餘時候都是在研究其他丹藥,尤其是戰鬥丹藥,先前自己服下三枚丹藥,便能夠在近身戰中不輸凝氣境修士,如今自己已是凝氣境,若是再服用戰鬥丹藥,自然會更為有效,尤其是在自己決定以近身戰為主修方向面前,這種增加實力的戰鬥丹藥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過畢竟只是二品丹藥,藥戒再如何強大,局限于丹藥等階,藥力自然也不會過於強大,當然他也沒有急於煉製三品丹藥,畢竟如今的重點是在提升實力,煉丹術之上可以暫且放一放。
這些時日,他始終都在壺中天內進行苦修,在他已經能夠在瀑布激流前,連登五步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外界傳來一絲靈氣波動,似乎是自己的隱匿符籙受到某種靈氣的攻擊,自己元神在壺中天,身軀卻在外界洞內,與老嫗打過招呼之後,繼續回到現實之中。
他睜開雙眼,警惕地走到洞口,而貼在洞口內側的隱匿符籙,居然隱隱有着威能衰弱的跡象,這符籙可是中階符籙,而且並非那種消耗巨大的攻擊型符籙,別說在此只是放置不到兩個月,哪怕是兩年,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出現這種情況,實在是讓白曲感覺匪夷所思。
「大黃,你快把嘴裏的靈氣都吐出來,要是惹怒了裏面的師叔,咱們可都完蛋了,你給我吐!」大呼小叫在洞外響起,而似乎還有一條靈犬正在與此人吵架。
「你叫個屁,就算你把這些靈氣吞了,你也進階不了,我就奇了怪了,你吃雞吃肉也便罷了,還吃靈氣是什麼鬼?」
在洞內的白曲聽到此言,不由一驚,隱匿符籙上的靈氣居然是外界那條靈犬所吞去,難怪會出現威能衰竭的情況,白曲無奈一嘆,當初選擇此處閉關,正是看中了靈微峰附近少有其他人前來,能夠給自己一個良好的修煉壞境,但是他似乎忽視了一些有着奇特能力的靈獸,比如外面這頭吸食符籙靈氣的靈犬。
「別再吃啦!」外頭那名少年似乎想要阻止靈犬,可是從靈犬的叫吠聲來看,顯然並不買少年的賬。
注視着威能愈發衰弱隱匿符籙,白曲無奈地將其收起,然後施展靈氣,將緊閉的洞口打開。
外界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白曲倒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壺中天亦是一方天地,也有着幾乎毫無差別的日月星辰,他走出山洞,注視着廝扭在一起的少年與那條大黃狗,似乎覺得頗為熟悉。
見到山洞之中走出的白曲,少年急忙放開大黃狗的尾巴,從地上爬起,拍拍滿身塵土,一邊被自己身上塵土嗆咳嗽,一邊向白曲行禮道:「師叔好。」
白曲眉頭微蹙,少年喚自己師叔,顯然是看穿了自己已臻凝氣境的修為,但是自己身有靈隱丹,常人根本無法察覺自己的修為深淺,看來眼前少年也有些特殊能力。
似乎是發覺白曲面色微變,少年咧嘴露出兩排白皙的牙齒,道:「師叔莫要在意,不是我看出師叔的修為,而是大黃對靈氣有特殊的感應,它說是凝氣境便是凝氣境。」
白曲將目光投向那隻樣子只是普通土狗的大黃狗,腦海之中回想起當日在藥閣時,大鬧藥閣的少年與大黃狗,柳若曦還不小心沾到了大黃狗濺在窗邊的狗血,自那天起,自己便再未見過這位笑容溫柔的師姐,哪怕此次回山,也未曾見到,據說離山之後,便再未歸來。
白曲眉頭這才舒展開來,注視着少年道:「我記得你,當初在藥閣,你還追殺過這條靈犬,你叫什麼來着……」
「我叫吳峰,師叔說藥閣?噢,想起來了,那會兒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大黃,這狗崽子偷吃我養的母雞,被我狠狠揍了一頓!」少年得意道,不想身旁的大黃似乎頗為生氣地對着他吼叫了兩聲,「你叫個屁,誰讓你貪吃的?」
「你這隻靈犬似乎頗為不俗,它居然把我符籙上的靈氣吞去了大半。」白曲困惑地望着眼前這隻其貌不揚的大黃狗。
「什麼靈犬呀,就是只貪吃的土鱉黃狗,吃了師叔的符籙靈氣,真是對不起了。」吳峰滿臉歉意道。
「我記得你是靈獸堂的弟子吧?」白曲詢問道。
「嗯,我負責看管靈微峰下的家禽谷。」吳峰點點頭道。
「我只知道靈獸谷,還有家禽谷?」白曲哭笑不得道。
「當然有,只不過大家都不屑照顧家禽,其實有什麼區別,他們養的那些什麼靈雀什麼靈豹什麼靈蟲,和我養的母雞有什麼區別?」吳峰頗為自豪道。
「靈蟲?」白曲聽到一個頗為感興趣的詞語,他始終惦記着藏寶圖上的那隻蜈蚣,當初那隻毒素極強的花身蜈蚣一定看守着不俗的靈藥與寶物,將來自己必然要去一探究竟,如果能夠在此之前了解一番,那麼到時候也不會全無頭緒。
「怎麼,師叔也養靈蟲?」吳峰詢問道。
「只是有些興趣想了解而已。」白曲搖搖頭道。
「原來如此,我只要養殖家禽,不太了解靈蟲,師叔是有什麼事情嗎?」吳峰無奈道。
「……我的一位朋友,中了一種蟲毒,雖然暫無性命之憂,但是終究是一個隱患,我因此想研究一番。」白曲隨意地編造了一個謊言。
「原來是蟲毒,那可不是好玩的,嘿嘿,師叔若是想要了解,我可以想辦法將你引薦給一位前輩,只不過這位前輩脾氣古怪,他雖然居住在太微山中,卻非太微山人。」吳峰迴答道,絲毫沒有懷疑白曲話語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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