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手把那張平面地圖取了下來,雖然上面全是俄文,翻譯不了,但是那些有標註的地點我們還是可以通過地圖能夠找到。
從我們所在的位置來看,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通道出口,但是地圖上標示出了那個通道後,裏面就是盲區。
按照我們這個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趕上考古隊的蹤跡,兩路人馬已經被這地下通道給隔開了,我們只好期望在通道的盡頭找到他們。
我們繼續沿着這條地下通道前進,不遠處就聽到前方有水流過的聲響,而在這裏佈滿了一些巨大的電纜,直接連接到通道的盡頭。
我用電筒往前面照了照,發現有一條地下水剛好從前面流過,還用鐵柵欄攔了起來,因為時間的久遠,鐵柵欄上面佈滿了石灰岩溶解而成的碳酸鈣。
這些被石灰岩溶解而成的碳酸鈣,裏面被一種奇怪的史前生物包裹了,學名就叫做「牙形刺」這種奇怪的生物是宇宙最早出現的生物門類之一。
楊子用手摸了摸,那些在水下散着熒光的牙形刺生物說∶「這東西跟那些岩洞裏的石筍差不多,只是密密麻麻的又尖又銳。」
我用電筒往水裏一照,裏面全是乳白色的牙形刺,難道這裏面是被流水衝擊出來的喀斯特地貌,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牙形刺。
郭雙指着鐵柵欄的後面說∶「那裏有個洞,這水都從裏面灌進去了,而且這裏只有這麼一條通道,考古隊的人估計就是從那水洞裏進去的。」
我趴在鐵柵欄的旁邊觀察了一番,那些巨大的電纜就是從這中間盤旋下去的,而這個鐵柵欄剛好阻止了這地下水倒灌進洞裏面。
楊子活動了一下身軀,說∶「那咱們還等什麼,事不宜遲別磨磨蹭蹭的,先下洞再說。」
我趕緊攔住他說,這情況都沒搞清楚,誰知道這洞下面是怎麼回事,你沒看到這洞壁這麼光滑,還有這麼多電纜。
估計都開始脫皮了,要是漏電,咱們這樣貿然下去,就是白給閻王爺送去五條人命,這賺頭可是要虧老本的。
而且這洞裏面一片漆黑,裏面都有冷風冒出了,這水流下去都聽不到聲響,說明這種落水洞裏面的情況,肯定比較複雜。
郭雙說∶「這下面會不會是那種被水流溶解出來的塌陷式洞窟。」
我想了一會說,有這種可能,這地下水沿着垂直裂隙一路溶蝕出來,然後侵入到岩石層裏面,形成一條地下裂隙,這種地質特徵極度不平穩。
隨時可能發生坍塌現象,如果蘇聯人知道這裏面的地質特徵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在這裏修建一條鐵柵欄,然後給裏面通上電的。
除非是……他們幾個人一下子都異口同聲的問我∶「除非是什麼。」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裝成一個學者的樣子,然後一臉沉重的說道∶「除非是這下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值得他們冒着風險也要修建通道下去。」
楊子吐槽道∶「青哥兒,你憋了半天,就出來這麼個東西,不是我楊子說你,誰不知道這地下肯定有啥秘密。」
我尷尬一笑,我這不是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嗎?我要是知道這下面有什麼秘密,還用的跟着你們在這裏瞎操心。
扯淡了一會,眼瞅着也就這一個落水洞可以下去,楊子說,我是當過兵的,野外經驗比較豐富,這洞穴也沒少爬過。
要是你們覺得害怕,我先下去探個底,沒事了你們再下來,說完就從背包里拿出那一套專業的攀爬工具。
掛好繩子,楊子帶了一個頭盔,前面是那種用來照明的頭燈,然後綁上安全繩,站在洞口往下望。
我看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他心裏面也很忐忑,不過既然都表態了也不好意思再退縮,楊子伸展了一下身軀就沿着光滑的洞壁直接「嗖」的一聲滾進了落水洞裏。
我們在上面等了大概幾分鐘,都沒見到下面傳來楊子的動靜,心裏一驚,怕是出啥事了,還是郭雙眼快,看到安全繩晃動了一下。
我們事先跟楊子商量過了,只要他到了底部就晃動安全繩,我們依次沿着路線下去,他這一晃動就說明他到下面了,還是比較安全沒有啥事。
我們在上面也不再耽擱,帶上裝備就準備沿着這落水洞下去,我帶上頭燈,接着扣上安全繩,學着楊子剛才的樣子踩着那些巨大的電纜。
越過那道鐵柵欄,摸着那些光滑的洞壁,緩慢的朝着下面滑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觸動了什麼東西,這上面的水流一下子就變大了。
還好我躲避及時,要是再慢一步就要被這疾馳而下的巨大水流直接沖了下去,就是這樣我身上還是被濺滿了水。
這地下水冰冷刺骨,冷的我直打顫,連嘴唇都因為被這突如其來的刺骨冷氣而變烏了,我用頭燈望了望下面,沒看到楊子的身影。
心想難道他先走了,我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許是這裏情況太黑了,我不一定能夠看到他,就這樣沿着繩子緩慢下去。
我看到正前面就是那些巨大的電纜也是一直延伸下去,只是上面已經被石灰岩給布上了一層厚厚的碳酸鈣。
而電纜的盡頭那裏就是一塊平穩的方台,上面放着個大傢伙,用防水布包了起來,佈滿了灰塵,我估計那就是發電機,因為那些電纜的接口就是連接到那上面的。
我下到底部,看到這落水洞裏面的情況還算良好,於是晃動繩子讓他們也趕緊下來,前面是個用水泥堆砌出來的台階。
楊子正弓着腰蹲在那裏,顯得很古怪,我喊了一聲,他竟然沒有回過頭來搭理我,我趕緊走了過去。
我拍了楊子的肩膀一把,問他幹嘛呢?他用電筒往台階下面照了照,說∶「這個洞好像這裏並不是底部,只是一個緩衝的平台,青哥兒你看下面。」
我蹲在楊子旁邊,朝着他電筒照射的地方望去,發現這裏的確不是這個落水洞的底部,這洞是有階梯狀的,一層層環繞而成。
蘇聯人修建了一條直接通往底部的石階,可以直接深入到地下深處,而不需要再用繩子往下面掉了。
我把繩子從身體上解開,看到在靠近水流的地方擺放着什麼東西,一排排的擺放的非常整齊。
楊子說,他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些東西,怎麼一轉眼就出來了,原來那裏是用鐵絲網圍住的。
剛好我下來的時候,碰到水流,然後把罩在鐵絲網上面的防水布給沖開了,露出裏面保存的東西來。
怪不得楊子下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鐵絲網上也標着一張鐵皮牌子,上面也全是俄文,不過從裏面流露出來的氣味來說。
可能是存放化學用品的地方,我跟楊子站在旁邊等待郭雙她們三個從上面下來,楊子這人賴不住枯燥。
就想去看看那鐵絲網後面放着啥東西,用一個個箱子裝好,排列的也很整齊,我也只好跟了上去。
這地面濕滑無比,走着走着,我感覺自己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這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是啥情況,
楊子又在催我,我往前一跑雙腿像是被什麼勾到了,摔了個狗吃屎,還好這地上沒有啥石頭,不然這一下必定是破像的。
我爬了起來就想看看這剛才勾我腳的是啥東西,這一看嚇一跳,竟然是一隻從地上冒出來的手。
我招呼楊子過來幫忙,看看這地下是啥情況,兩個人用力一扯,就從這地下面扯出來一具屍體,一股濃濃的屍臭味。
這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整張臉慘白無比又被水流泡腫了,已經開始從身體上面腐爛發臭了,我跟楊子趕緊捂住鼻子。
我跟楊子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一個死人,從他的裝扮來看,像是那種職業的登山探險隊。
郭雙她們這下也已經下來了,看到我和楊子蹲在地上,趕緊跑了過來,看到地面上的這具屍體,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