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說∶「咱們這去盜墓,這東西是必須要的,陝西那地方歷來就不安份,古時候就留傳有什麼黑煞,白煞的,那東西老厲害了,我們去的又去那深山老林里,指不定就遇上了,那墓里的情況,你外祖都這麼多年了,打死了都不願跟我們兄弟說,肯定是有危險的,再說那深山老林里隨地蹦出只山豬野熊的,沒杆子槍也夠我們受的。」
二天後我們一行五個人,我,小舅,那個年輕人,還有小舅的兩個得力助手,陳明與楊子,坐上了開往陝西臨潼的火車,剛上火車小舅就拉着我聊個不停,到了地兒注意這個,又是注意那個的,本來這火車上人多眼雜,空氣也渾濁濁,加上又是三伏天,悶熱的很,這一聽他說話,我就直想打盹。
我本來聽者無意,小舅總是往我腦子慣梳什麼盜墓,殭屍,牛鬼蛇神的,不過說起盜墓來就不得不提到西漢的廣川王劉去,這人可以說是個迷痴,由其喜衷盜墓,在他的封地里的古墓都被挖了個遍,這人可以說是大規模盜墓的祖師爺了,到了東漢未年,曹操又設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專門盜墓,以備軍需。
到了民國年間,這盜墓的可以說就分為兩派了,北派的李麻子發明了洛陽鏟,這盜起墓來就簡單多了,那年頭軍閥混戰,兵亂四起,那些古墓都被盜了個遍,北派的就擅長使用洛陽鏟,一鏟下去就能分別出地下有沒有古墓。
南派的說的就是我外祖一類的,可以通過秘術知曉這些山川河流的走向,解讀星象的變化尋找那些深埋地底的古墓,所以有人就說,北派盜墓的都是些土漢子,用的方法不對,動則就是數十人出動,風險性大,南派的都是些高手,看家本領,一個不對就望風使火比兔子跑的更快。
說着說着我就睡着了,大約在火車上待了十幾二十個小時,在火車的轟鳴聲中我們到迖了陝西臨潼。
這臨潼可以說是古代中國的政治中心,經歷十三個王朝,上古三代的周朝的鎬京離這裏就不遠,還有什麼周幽王烽火戲諸候的古遺址也在此地,這地方有句俗語」掘地三尺就有珠黃,」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實存在的。
因為我們初到臨潼對這邊不熟悉,圍着個地圖研究了老半天,也沒有想出個好主意,這下實在沒有辦法,尋了個當地老漢問那個地方有賣軍用帳篷的,那老漢指着遠處的一條街說∶「看你們是初到此地的外地人吧!那裏頭鬼市里有的賣,不過要小心點,那些人都不是些好惹的。」
我們謝過老漢,便向他指的那條街道走去,我們知道這「鬼市」肯定不是給鬼買東西,這是內行人的一個說法,也就是夜間集市,至曉而散,這樣的集市就叫做鬼市,鬼市子最古出現於晚清的老北京,一些皇室貴族的紈絝子弟,將家藏古玩偷出來換錢,亦有些雞嗚狗盜之徒,把竊來之物,趁黑賣出,其實我們長沙就有一條,只是許多人都不知道。
這鬼市上賣的東西也是些雜七雜八的,可能許多人都聞所未聞的東西都可以買到,那些搞文物收藏的就經常光顧這些地方,有時間幾百塊的東西,一下子變成了幾百上千萬,當然這也只是小部分的。
大多數的人只是湊個熱鬧,有些明面不好買的東西,比如長刀,獵槍一類的,只要你出得起價錢,加特林都能給你搞個一挺過來,這鬼市也有不成文的規矩,買賣雙方都使用行話,這樣的好久是避免同行把買賣給攪黃了。
這鬼市不大,市面上並沒有多少賣家,可小舅就是看上了一把唐刀,跟那賣家說了半天,什麼,按,勺,搜,用的,這是一些鬼市行話,我不太慬,不過我一看這陌刀肯定是假的,唐刀這東西珍貴的很,存世量也就那麼十來把,這誰敢光明正大的擺在牆上,要不就是這家勢力大沒人敢惹,要不純粹是個假貨,掛在牆上充面子。
我都想開了,可小舅就是不肯放手,最後纏的那店主沒有辦法,一個月後賣家不來就把那刀賣給小舅,我哎了一口,那年輕人在我身旁暗語說道∶「那把刀百分之九十真的,你小舅眼光不錯。」
「你怎麼確定」我有些懷疑的望着他說道。
他抬頭望着天說∶「我不確定,但感覺上是對的。」
我靠了一句「感覺是對的,感覺要是對的,這母豬還真能上樹了,扯談。」
逛了幾個小時,終於搞定了一切,我們尋了個旅館匆匆住下,我一上床就迷迷糊糊睡覺了,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可迷糊中聽到小舅他們在談論什麼詛咒的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舅給吵醒了,說是一日之積在於晨,若是每個人都像我這般,這日子就沒法過了,說大家都準備好了,就你小子的德性不一樣,小舅這麼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再睡懶覺了,趕緊起床準備去了。
臨潼這地方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了,因為我們是去盜墓,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官道,坐汽車,還沒到地兒,那些個便衣之類說不得就的給咱們扭送到公安局去。
陝西這邊旅遊發達,臨潼這地方由於是古陵眾多,山青水秀的,又有鬼市買賣,來這裏尋寶探險的人數不勝數,我們在當地旅遊局買了幾張地圖,就開始出發了,但是一對照那張古代地圖問題就出現了,這上面的許多地點都不吻合,不過那上面的大河倒是對的,就是渭河。
不過我們要找的那地方,不在臨潼境內,過了渭河才能對照地圖看個究竟,可能在更深的大山裏頭,我一路上惦記着詛咒那事,也沒怎麼看方向。
我們走了老半天,才走到一座大山坳里,這山上的灌木叢非常茂盛,有的茅草有一人多高,不時有些野狼鳥曽的叫聲傳來,嗷嗷的叫個不停,我們都非常謹慎。
山腰處隱約可以看到建有一些村落,都很古仆,典雅,有唐宋時期的風格,這裏也許是一個從古時候留傳下來的,不過也不一定,我們一行五個人走的急了,背上負擔又重,蚊子也多,到處都是一些荊棘叢生,手臂上一不小心就被荊棘掛開一道長口,那刺頭刺進肉里的感覺又酸又麻,難受的很。
太陽也毒辣的很,一個個直走的口乾舌燥的,只有喘氣的聲音了,實在是行不動了,就坐勢在樹陰處休息,我有些煩躁,對着那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只知道小舅說他姓那的年輕人說∶「你那地圖不會是個坑活吧!這都大半天了,連個毛毛魚也看不到,依我看就打道回府算了,何必受這等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