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經不起慫恿。
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已經上升到了『薑還是老的辣』的這種程度了。
臉上一閃而過陰謀得逞的笑容,我故作嚴肅,「你不是要尊敬祖宗嗎?」
蕭毓一臉糾結的說:「是,沒有那位祖宗也許我們家做不成江陵城首富。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想悄悄進去拜見一下祖宗,畢竟作為蕭家的子孫後代,拜她是應該的嘛!」
聽聽,什麼叫虛假?什麼叫虛偽?
就是蕭毓現在這個樣子!
我在心裏好好的把她鄙視了一番,才說:「帶路,待會兒我們隱身進去。」
「好嘞!」蕭毓答應得乾脆,四下探視,生怕被別人看到了。
宋昀闕拽住我的手肘,猶豫道:「師姐,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我點頭,「非常好!」
那又不是我的祖宗,我又不需要尊敬!
那也不是你的祖宗,你也不需要尊敬!
人生就是要乾脆直接一點兒,知道嗎二師弟?
丟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我跟在蕭毓屁股後面,朝那座祖宗祠堂去了。
不得不說,富貴人家果然氣派!
更別說是江陵城的首富了!
這祠堂,都修得有模有樣,旁邊還有一間房,但是房門緊閉,而且鎖着一把大鎖。
我藐視那把大鎖,你鎖得住我嗎?
念了隱身決,我們三人瞬間變得透明了,只聽蕭毓說:「白姐姐,你在哪兒啊?我怎麼看不見你了?」
我哼一聲,「你旁邊。」
「隱身就不要說話,免得被人聽見疑神疑鬼。」宋昀闕支了一聲兒。
「好啦好啦,廢話少說,快進去吧!」
我沒有考慮好,蕭毓不會穿牆術!
沒辦法,我只能讓她現學現賣,不過還好這丫頭天資聰穎,再加上青玉的力量。還沒有一刻鐘就學會了心法和口訣,我忍不住稱讚她。
「二師弟,你說她算不算奇才?」
宋昀闕沉默半晌,才說:「她是不是奇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師姐是蠢材,當年學不會穿牆術。還愣是用腦袋撞牆,結果腦袋破了,牆壁還紋絲不動。」
……
「可以不提我當年的糗事嗎?」我對這身邊的一團空氣說道。
宋昀闕現了身,直接用了穿牆術,「不可以。」
我立馬穿牆跟進去,「這次就算了,下一次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宋昀闕站在牆邊,笑道:「師姐現在就可以來打。」
我又打不贏他,只是口頭放放狠話,沒想到他還當真了!我急忙退縮,「我說了下次就下次,我一向說話算話。」
宋昀闕很輕蔑的看我,留下了兩個字,呵呵!
周圍檀香入鼻,甚是好聞,燭燈長亮,四面橘黃一片。
大門正對處,供壇中香火不斷,青煙裊裊。
這屋子簡潔,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了。
我將目光緩緩往上挪移,只見那被燭燈映得橘黃的牆壁上,掛着一副畫兒。
那上面一個女人,身穿紫衣,眉目冷冽。一雙鳳眼高傲孤冷,眼瞳中像是綴滿了漫天寒雪。左眼下一顆淚痣楚楚動人,薄唇如桃。
這……這人怎麼那麼熟悉?
我覺得自己好像見過她,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白…白姐姐,你怎麼跑畫兒上去了?」蕭毓張着嘴巴,驚訝得很。
我?
我再看那畫兒,果然,那不就是老子我嗎?
難怪,難怪老太爺叫我祖宗,難怪蕭老爺說我像一個人!
特麼的這個女人簡直和老子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啊!
「這不是她。」旁邊的宋昀闕眯眸,仔細看那副畫兒,說道:「這個女人……全身充滿了殺氣。」
我翻白眼,「從一副畫兒來看,你就看出她有殺氣?我看是你傻氣才對!」
宋昀闕往前一步,指着那個女人的手說:「你看她手中的緞帶,如同天邊晚霞一樣。她雙手緊握這緞帶,眼神孤傲直視前方,她雙眉略有皺起。證明她那一刻動了殺機,但…她要殺的人又是誰呢?」
聽宋昀闕亂吹流弊簡直是浪費我時間,我只當這是一個長得像我的人罷了。
從祖祠出來,我推脫了蕭毓的極力挽留,大義凜然的走出了蕭府。
我害怕我再多呆一會兒,就有一種想要聽蕭毓話的衝動,留在這裏了!
宋昀闕從祖祠出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就連我在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
我很悲憤!
踮起腳揪着宋昀闕的耳朵吼了一嗓子,「宋昀闕你是傻了還是傻了還是傻了?」
我的河東獅吼很厲害,宋昀闕瞬間就清醒過來了,慍怒道:「耳朵都快聾了。」
我嘻嘻一笑,「聾了我給你治!」
宋昀闕瞥我一眼,「給你治,我可能五官都得毀了!」
「我有那麼厲害嗎?」
「當然!」
回到客棧,天已經黑了,宋昀闕提着我的戰利品到了我的房間。
顧韶華搖曳着他風sao的紅裙飄了進來,白衣紅髮,特麼的差點兒嚇死我!
青衣則兩眼放光看着我的東西,我毫不猶豫的說:「隨便吃,你二師兄給的銀子!」
「師姐果然大方。」宋昀闕非常認真的諷刺了我。
我輕笑,急忙拍馬屁,「胡說,明明是你最大方。」
瓜子花生炒栗子,糖葫蘆綠豆糕龍鬚糖……
我發現我最近嗜好,甜!
都說酸兒辣女,我這喜歡吃甜的,那生個什麼?
「師姐,如此良辰美景,再加上好吃的一大桌,我們不如來盤五子棋?」青衣將龍鬚糖扯得老長,還非常噁心的露出那沾滿糖汁的嘴巴和我說話,我真是受不了!
「來就來!」我本來就想贏你的銀子!
顧韶華立馬將棋盤擺好,得意道:「師姐你知道今天我們沒出門都在屋裏做什麼嗎?」
……我一臉壞思想的盯着他和青衣,「難道…你倆…有jian情?」
……顧韶華和青衣的臉黑得跟煤炭似的,宋昀闕將白子遞到我的手上,雲淡風輕的說:「師姐,有時候我真想呸你一臉口水。」
我將五顆白子擺好,說:「他問的那句話明明是很令人遐想的好嗎?」
顧韶華拍桌,怒道:「老子是想說我教了青衣一整天的五子棋!你就等着輸光家產吧!」
我張着嘴巴半天沒回答出來,但是臉上還是不相信,就算你顧韶華教了青衣一整天。但是你要知道,豬是學不會上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