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呆在原地,他現在很害怕,很害怕,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一個禽獸不如,連有着自己身孕的母親都可以不要,甚至派人追殺。
他恨自己,為什麼挑起這個話題,最後母親差點自殺,他心中失落無比,仿佛世界拋棄了他。
他恨自己,自己差點害死了母親。
母親帶着自己躲了幾個城市,還以撿垃圾為生養了自己十幾年,好吃的,好穿的都給自己,自己卻飢一頓,飽一頓,衣服已經穿了很多年,已經洗的發白,自己身上卻是穿着嶄新的衣服,在環境優美的萬城一中讀書,十幾年的養育之恩,自己卻這樣回報,害得母親傷心欲絕,差點自殺。
現在他雙手緊緊握住,恨不得殺了父親。
黃浩抱着婦人走來,婦人已經昏迷過去,估計是心傷的。
黃浩忽然一巴掌扇在了葉明臉上,大聲道:「還不醒悟。」
他有母親,很疼愛他的母親,黃浩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師傅撿到,然後一手帶大,如今為了讓自己活着進入人間,自己卻引動雷劫,魂飛魄散,這份恩情,黃浩是怎麼都報不了的,他深知有人愛的感覺。
葉明抬起頭,看見母親頭上又多了絲絲白髮,自己母親才四十多歲,為了自己日夜操勞,外貌看起來五十多,這時他心中就如刀割。
葉明再也忍受不住,抓住了母親滿手老繭的雙手,失聲痛哭。
黃浩靜靜看着。
周圍人群也有些人看不慣了,雙眼通紅,被這個淒涼的故事感動。
有些地方帶着咽嗚聲。
半個小時後,場面已經安靜下來,葉明已經欲哭無淚,淚水已經流盡,只為自己母親深深擔心,他心中發誓,一定葉洪波跪在母親雙腳下顫抖。
人群也都離去,學生已經被趕回去上課,一些老師不忍心破壞這裏的周圍的氣氛,也都破例一次。
只是人們心中嘆息。
想要報仇根本不可能,葉洪波十多年前崛起,除了李家的強力支持,還有諸多人脈和聰明的政界頭腦。
若是不出意外,十年之內一定能坐上一號首長的位置。
一號首長,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國王,身邊嚴密重重,連一隻蚊子都難以近身。
一個以撿垃圾為生的少年想報仇,難如登天。
黃浩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的情況,也知道了葉明現在如若癲瘋的情況。
葉明的母親,早年中槍,至今不取,日夜操勞,病情加重,多年以葉明撐住而過,這就是信念之力,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肩中有瘀血,全身常年工作,肌膚血肉開始老化,她的肺活量是常人的幾倍,現在正以死亡的步伐邁出。
要以烈火回春針法針灸,再以活通瘀血,強身健體,補氣血,通筋脈的藥物輔之即可。
葉明的只是擔心而已,母親的病好了,他的病自然就好了。
「哭夠了沒有,傷心夠了沒有?」黃浩忽然說道,至始至終他的臉頰依舊,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葉明依舊摸着母親有老繭的雙手,仿佛沒有聽到黃浩的話。
「你媽媽現在嚴重昏迷,她現在身上舊傷已經開始復發,若不及時治療,他可能頂不到一天。」黃浩道。
聽到黃浩這樣說,葉明的眼神這才又一絲色彩,本能的想從黃浩身上接過母親,要把她送進醫院。
黃浩明白葉明的意思,冷漠的道:「醫院,敗類那麼多,醫術能有多好,就算遇到一個出名的醫生,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不可能治得好,不可能根治。」黃浩說着,絲毫不留情面。
葉明雙眼又開始空寂,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母親。
「先回你家,我能治好。」
葉明的眼神又有些激動,看向黃浩,哀求於黃浩。
葉明只是擔心母親,並沒有瘋,母親是他的心病,是他的逆鱗,恐怕之後,誰敢對自己母親不尊敬,他恐怕會拿起刀,拼命。
葉明的家,離校有點遠,在一個都是破爛的空地。
這裏有十幾個房屋,都是一些窮人或者農村來的。
政府已經放棄了這塊地,不準備開發了,傳聞,這裏鬧鬼,然而這裏居住的人們卻沒有什麼事,從沒見過鬼。
但是,一些打着壞主意的人來到這裏,每到夜晚,會看見人影浮現,心中焦慮,要是從這裏走遠了,都會迷路,晚上還會聽到怪聲,晚上上廁所起不了床。
黃浩剛剛踏入這裏,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陰氣,這股氣勢猶如鬼中修士離鬼卒一樣的氣息。
人死後,靈魂離體,平常人會被輪迴界的輪迴之光接引,若是人生前有強大的怨氣,煞氣會身化厲鬼,直到怨煞之氣消失他們就會消失,魂飛魄散,徹底消失。
要是怨煞之氣越來越多,鬼越強大,若是已經淨化了怨煞之氣,有修煉功法,真氣為陰氣,成為鬼修。
鬼修有,鬼卒、鬼士、鬼候、鬼將、鬼王、鬼皇、鬼帝、鬼尊八個境界後面就是鬼仙。
和修行境界一樣。
練氣等於鬼卒,渡劫等於鬼尊。
練氣之氣是練氣士或者武者,鬼卒之前就是遊魂或者野鬼。
...................
黃浩抱着婦人,也就是葉明的母親,葉明的母親叫王秀,黃浩跟着葉明身後,進入了他們的房子。
房子不是很大,兩個房間一個十米左右大的大廳,一個廚房,設備不全,並不防盜,葉明進入了房間後,然後這片空地的十多個房子都有一些人跟葉明打招呼,還帶着一副警惕的目光看着黃浩。
門口被打開,一個個平民拿着鋤頭板磚或者其他武器走進了。
一個類似領導人的帶着刀疤臉龐的粗獷大漢出頭說道:「小明,你知道這裏的規矩,不能帶外人進來。」粗獷大漢盯着黃浩警惕說道。
他是這裏的領導者,平時對這裏的人很好,對葉明母子也很照顧,是這裏的大好人,他是村里來的難民,在他們的眼中,外面的人都是一些披着羊皮的狼,殺人不眨眼,只要有利益,他們就會不擇手段。
以前他們看中了這裏,粗獷大漢出頭阻止,被砍了一刀臉龐破相,最後那些人在這裏住了幾天,說是這裏有鬼,之後就跑了。
他們在這裏住了很久,從沒鬧過鬼,但是這裏都死了很多人,都是他們的故人,他們親密的好友,被外面的人害死,葬在這裏不遠處。
他們對外面的人很排斥。
「黑叔,他是來醫治我媽媽的,還各位叔叔阿姨,不要為難他。」葉明已經恢復了一些,這裏是他的家,他喜愛的地方。
被稱為黑叔的粗獷大漢,頓時心中一緊。
眾人心中也都緊張,難道王秀妹子剛出去又被外面的人害了?
又看了看這個臉色依舊始終平靜氣質不凡的年輕人,他是王秀的醫生,不過他雖然年輕,不過也只有他這樣一個懂醫術的。
粗獷大漢黑叔道:「小伙子,你趕緊救王秀妹子,她是老實人,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請你救救他,不過救了人你就可以走了,這裏晚上鬧鬼。」
這時黃浩終於說話了:「人,我會救,但是最近我不會走。」
黃浩感覺這裏陰氣強,但不是怨煞之氣,說明這裏有鬼修道友,這裏還有一股強大的氣場,說明有不凡的寶物,還沒被人拿走。
「小伙子,隨你的便,你的死活我不管,我已經提醒你了,其餘的不關我事,咋們走。」
說完,領着一隊人走了。
這群人走了之後,又有些人送來了一些雞蛋,送給王秀補身子,隨便看看王秀。
王秀依舊昏迷中,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來人往往。
「小明啊,以後不要跟媽媽吵架了,媽媽做的一切都是對你好。」一個叫做黑嬸的說道,就是粗獷大漢的老婆。
「嗯,我知道啦。」葉明低頭說道。
一個個人探病完,都紛紛離去,窮人就是這樣,沒有心思,沒有鬥爭,只想鄰居、家人和朋友安好,平靜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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