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子殿下已經出發了。」子車汗青稟報。
自從那日國師被太子抱了一下,大人回到府邸就將那件被太子碰過的衣服燒掉,然後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停下。
自服侍國師大人以來,子車汗青從沒有見過國師大人這麼失態過,他總是雲淡風輕的,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國師大人像是謫仙,仙則仙矣,卻少了一分人情味,總讓人感覺他是不屬於這個凡塵的,有種讓人抓不住的錯覺。
「嗯。」百里溯夜沒有放下手中書本,點頭。
「古長老那邊已經推算出那件東西已經出世,聽說,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並不是在南離這邊,大人,我們是不是…?」知道大人委身來南離這種小地方,只是為了傳說中的那件東西,可是現在看來,那件東西似乎並不在南離這邊。
若是那件東西被大殿下得到,那麼大人的下場…子車汗青不敢想像如果真有那一天,大人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但他知道,大殿下那人最是陰鷲殘忍,若是給他機會,他是不可能放過大人的,想當初…
「隨他去吧。」百里溯夜放下手中書本,看着一臉擔心的子車汗青。
「可是…」子車汗青還想說些什麼,觸及百里溯夜平靜的眼眸,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有些激動:「大人,您難道難道被大殿下折磨的還不夠麼!您…」
「屬下該死。」見到百里溯夜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子車汗青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跪倒在地。
那段過往是大人心中埋藏最深的陰暗,是不容他人隨意翻閱的,他,犯了禁忌。
冷汗,一滴一滴落下。
「下不為例。」就在子車汗青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被冰封的時候,百里溯夜終於開口。
「是汗青僭越了,請大人責罰。」是他讓大人又想起那段屈辱不堪的往事,他怎麼能輕易被免去處罰。
「我累了,下去吧。」百里溯夜轉過身,抬手示意。
看着國師大人輕微顫抖的手指,子車汗青更是自責擔心,國師大人這些年無論多勞累疲倦都不曾說過『累』這個字眼,現在卻…猶豫一下,子車汗青還是退下:「屬下告退。」
直到子車汗青退下許久,百里溯夜一直靜站的身子終於動了一下,而隨着他的移動,他腳邊的書桌也無聲無息的變成了一堆粉末,『噗』地一聲落在地上,沒有一點灰塵飄起。
「百里無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
馬車搖搖晃晃已經三天有餘,一共才走了不到一千里路,照這樣的速度,一個月能到逐鹿書院就已經不錯了。
穀梁牧月只帶了太監小五一個人前往萬里之外的逐鹿書院,其餘一個護衛都沒有帶,就這一點,差點沒讓朝中大臣打起來。
一想到那些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頭是為了自己安危而大打出手,穀梁牧月就忍不住想笑,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啊…哈哈。
「太子殿下,前面就是北倉國了,我們要不要繞道而行?」小五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北倉國,與南離國孜臨,算是鄰居,但北倉國民風較為兇悍,一向噬戰,最是喜歡到處征伐,與南離國更是死對頭,若不是邊疆有戰王穀梁鐵龍鎮守,恐怕兩國早就打起來了。
穀梁暮月是南離皇室唯一繼承人,小五怎麼能讓太子殿下孤身進入北倉國境呢。
「繞道而行需要恐怕要耽擱不少時日,就從北倉國走吧,只要我們不惹事,應該沒什麼事的。」穀梁牧月考慮一下說道。
「可是殿下…」小五還是擔心,覺得這樣實在危險。
「所以說,你應該改改你的稱謂了,你這樣一直叫我太子太子的,是擔心別人不知道我是南離太子吧。」穀梁牧月看着小五尚且稚嫩的臉龐,不由得有點後悔帶這麼一個呆貨了。
「可是太子殿下本來就該叫太子殿下啊,不叫太子那叫什麼啊。」小五眨眼有些不解。
穀梁牧月:→_→
「叫我公子就行了,真沒見過比你還笨的!」
「哦,是,公子殿下。」小五點頭。
穀梁牧月:「……」小五,你敢不敢再呆一點?!
「外來馬車不得進城。」只是剛剛到城門,穀梁牧月的馬車就被攔下。
不得已,穀梁牧月只得下車,看着凶神惡煞般的官兵,穀梁牧月皺眉:「怎麼了?」
小五有些委屈的看着穀梁牧月,「太…公子,他們欺人太甚!剛剛…」
聽着小五訴說,穀梁牧月臉色逐漸沉了下去,原來與他們一同駛入北倉國的馬車,別的馬車都可以進城,唯獨他們的馬車被攔了下來,難怪小五一臉委屈。
「這位官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攔下穀梁牧月他們馬車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此時他正趾高氣昂的站在馬車前面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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