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義這幾天的心情非常不錯。
周一,來自於倫敦郭建民的消息,迪可瑪集團的收購順利完成,這意味着遠在法國已經有一座城堡是屬於他的了。
周二,【dream傳媒】的岡薩雷斯說《泰塔尼克號》的所有權將正式被福克斯公司移交過來,坎蒂絲所發行的《生命之杯》單曲,以勢不可擋的威勢橫掃了整個北美市場的所有榜單,勢必鑄就一首經典中的經典,且八公犬的故事也準備啟動角色的海選!
周三,雨瑤科技楚軍從燕京打電話過來匯報,說跟央視廣告部的接洽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原本屬於秦池的剩餘廣告時間將會在十月底轉給雨瑤科技,商務通計劃將進入到實施的倒計時階段。
周四,凌晨,紐約老托尼打電話過來匯報說目前的盈利已經超過了超出了原本的預期,若是按照目前的局勢發展下去,到年底基金公司所管理的資金規模將會超過三百億,屬於基金公司的淨利潤可能會達到近八十億美金!
即便是美國的資本利得稅相當高,可計算下來到了年底付正義在紐約基金公司所擁有的權益也會過超過百億美金,而且全部都是真金白銀、隨時可以調動的現金。
雖說在金融市場上的獲利是理所當然的,但付正義還是為此有些激動,而早上第一節課下的時候,還待在鵬城的柯雅媛打電話過來說,那八輛奔馳將會在於周末抵達邗州,絕對不會耽誤事兒,這可讓付正義很是鬆了口氣
三場婚禮的用車無需擔心,於是他便決定今天晚上帶着全宿舍的幾個一起出去打個牙祭,然後明天便開着他那輛久未使用過的法拉利348動身,回邗州準備過國慶了。
可十一點般,來自於張文武的電話卻是令他困惑不已。
付茗婷所在的邗州銀行荷花池支行遭遇了持槍搶劫,歹徒還在身上綁着類似炸藥包的東西,短短几分鐘內就搶到了幾十萬的現金,鑽進支行隔壁的小巷逃之夭夭了。
付正義不記得邗州曾經發生過的銀行搶劫案跟付茗婷有牽連,因此在得知劫案過程中無人受傷、也就安了心,不過等到了傍晚他接到華雲芳打過來的電話,可就懵了。
華雲芳說付茗婷不知道為何跳了河,雖然被及時跳下橋的張文武給推上了岸,可兩個人都溺水昏迷被送進了醫院,經過救治付茗婷生命體徵雖然沒有了問題,可卻還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已經被送進了icu病房。
出了這種事兒付正義哪裏還坐得住?
火急火燎的回到鴻口花園開上那輛法拉利348,付正義讓黑子開上那輛大切諾基便一起往邗州趕。
國道在修路,省道也堵車,等付正義到了邗州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衝進醫院,付正義見二伯付泰德身上蓋着個薄毯倒在椅子上已經睡着了,而華雲芳雙眼紅腫着守在icu病房的外面。
見堂姐的未婚夫韓大勇不在,付正義本能的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拽着華雲芳到一旁,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劫案發生之後你堂姐先是去了公安局,然後飯都沒吃就被她們銀行辦公室的人接去了總部,我跟阿武一直守到了三點多才見韓大勇騎着自行車載着你堂姐去了運河邊,我倆本以為有他未婚夫在、你堂姐不該有什麼事兒的,可沒想到兩人聊着聊着你堂姐就徒然跳了河,要不是阿武直接從橋上跳下去將她推到了岸邊,你堂姐搞不好就要被衝到下游的涵洞出大事兒的……」
見張文武躺在另一間icu病房裏、面如白紙,付正義便問他的情況如何?
「嗆得挺嚴重,之前醫生給注射了鎮定劑,已經是睡着了……」
「韓大勇呢?他是怎麼回事?」
「我將你堂姐拖上來的時候他過來幫忙的,說是因為行里的處罰決定你堂姐無法接受、所以就突然跳了河,而他本人不會游泳所以不敢下去救人,後來到了醫院他交了住院費、等你二伯過來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付正義有些奇怪。「走了?我堂姐還沒醒他有什麼事兒會比我堂姐還重要?」
「他說自己是分行的負責人,第二天一早還需要跟着行長去人行做檢討、參加人行臨時決定召開的安全保衛會議……」
「胡扯!銀行搶劫案發時他不在現場,現在我堂姐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他怎麼就可以離開?」
見付正義怒容滿面,華雲芳按着他坐了下來。「小付,韓大勇又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任何的忙,我聽他說你堂姐因為沒有能夠在案發時遵守銀行的安全保衛制度而被開除了,他好不容易更行里協商下來,說只要你堂姐可以主動辭職的話她的檔案里就不會留下污點,而相關的處罰決議也就不會公開……」
「混賬!搶銀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誰敢在那種情況下予以阻止?不要命啦!何況那歹徒身上還綁着炸藥包,真炸了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出事的!是他們哪個行長這麼混蛋?我找他去……」
見付正義又急了,華雲芳苦笑着將他拉住。「小付,冷靜點啊!事兒已經出了、怎麼着也先等你堂姐醒過來再說啊!」
付正義知道華雲芳說的是對的,可心裏面卻像是有團火在燒,憋悶的很,正想找個地方抽根煙,披着那薄毯的二伯付泰德卻走了過來。「正義啊,你怎麼也跑回來了呀?」
「堂姐出了事兒我當然要回來啊!」
「哎,你說這事兒鬧的,下周就是你姐大喜的日子了,早上你爸還打電話過來埋怨我、說這喜事兒辦的太倉促、委屈了你姐呢,我跟你爸說啊,只要倆孩子高高興興、和和睦睦的在一起過日子,這喜事兒辦的隆不隆重並不重要……」
見二伯那眼眶又紅了,記起前世堂姐付茗婷那憋憋屈屈的日子付正義可就心酸了,問堂姐是為了什麼跳的河?
「小韓也沒詳細說啊,等我跟你伯母到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還是問了小華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韓又沒手機、住的也是宿舍,晚上我還特意去他宿舍找他的,隔壁的說他回來過一趟就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幹嘛去了……」
「韓大勇可是我姐的未婚夫,出了這麼大事兒他不留在這裏守着也就罷了,怎麼可以連怎麼回事都不說清楚?」
「哎,小韓的壓力也大,你說好不好的那歹徒怎麼就想起來去茗婷待的那支行搶劫呢?搶銀行可是要吃槍子的,這世道只要是有手有腳的,哪裏還找不到個工作、養活自己呢?怎麼就能想起來去搶銀行呢……」
察覺到二伯的情緒不對、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付正義想勸二伯先回去休息,但二伯最後還是堅持要留在這裏等女兒甦醒,於是他只好陪着說了會話,等二伯倦了、又睡着了,這才一個人蹲在樓梯間裏抽起了煙來。
到了凌晨六點,天剛亮,韓大勇急匆匆的進來了。
見付正義也在他略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先去護士站問了下情況便來到了付泰德的面前,將他叫醒便掏出一份辭職申請書說。「伯父,這是我以茗婷的名義打的辭職報告,昨天的事兒也怨我,我不該跟她過分的爭執、這才導致茗婷一氣之下跳了下去……」
從二伯手裏將那份辭職報告拿了過來,付正義見裏面的全都是些自承有錯、違反了銀行規定、給行里抹黑等諸如此類的話,雖說很想隨手撕了但還是耐着性子問。「到底在河邊你們倆說了些什麼讓我堂姐跳了河?她可不是個會尋短見的人!你們在河邊談了什麼,怎麼就會……」
一把將那辭職信奪了過去,韓大勇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一大學生就不要管這麼多了,說了你也是不懂的,這事情茗婷確實是有錯,歹徒那把手槍明顯就是假的,身上綁着的炸藥包肯定也不會是真的,若是當時身為大堂經理的茗婷振臂一呼,那歹徒別說是想帶着錢走了,當場就會被擒獲……」
見韓大勇說的理直氣壯,付正義氣的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脖領。「放你媽的屁!換成你、你敢上去堵搶眼啊?還是說你敢抱着那炸藥包跟歹徒同歸於盡啊!」
韓大勇的臉立刻就白了。「哎哎哎!說歸說你可別動手啊!當時那情況就必須按照銀行的安全保衛守則去執行……」
付正義掄起巴掌便想要抽他,可付泰德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正義!別鬧!你姐還沒醒呢……」
付正義將那份辭職書奪了過來,三兩下就撕了個粉碎,指着韓大勇便說。「我可告訴你,我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別想跑!當時就你們兩個在河邊,我姐為什麼跳河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付泰德唯恐付正義真跟韓大勇打起來,趕緊攔在了中間。
也不知道是理虧、還是真的害怕挨揍,韓大勇嚷嚷着『不可理喻』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