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綰並不知道紀風有這心思,但說起了靈墨栩,她自然是感興趣的。
她略微點頭,道:「那也是,皇后掌握大權那麼多年,他活過來也是不容易的。」
她也沒有繼承這身體原本的記憶,自然不知道靈墨栩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她的新生,好像已經打破了京城那個僵局,靈墨栩終是和蕭琉撕破臉,靈宇也想要壓制蕭琉了,而因為月雨的出現再加入這場爭鬥,現在已經是非常關鍵的時刻呢。
只是那個無塵……讓她心生不安,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一般,所以她才一直想要借着阿錦把人揪出來,如果是無塵,那就是最好的。
&實我倒也沒有想過,你會站在主子的這一邊。畢竟……」畢竟她是左丞相的女兒,這其中已經牽涉到了許多。
駱雲綰輕輕一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此駱雲綰非彼駱雲綰,這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紀風一怔,他自然聽說過駱雲綰進了王府之後,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果真啊,駱雲綰真是變了……
他垂下眸子,輕聲道:「主子就算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可他站在京城那地方,也只是孤身一人罷了,如今有夫人在旁,主子就不是孤單一人了。」
駱雲綰有幾分動容,嘴裏卻說:「王府里不是還有好些侍妾嗎?他哪會孤身一人。」
紀風皺着眉頭,趕緊澄清:「夫人誤會了,那些侍妾都是別人送去的,主子不好拒絕,就留着她們在哪兒了,你知道的,有時候與一些人打交道,就喜歡送些美人什麼的。主子也曾經跟我抱怨過,說王府里滿是胭脂味,他不喜歡,讓我想想辦法把人都給挪出去。我就說這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是他王府里的大總管。」
駱雲綰笑了幾聲,道:「他想要把人挪出去,自然是有辦法的,只是他想要穩住那些人的心,就把人留下罷了。」
紀風見她沒有醋意,還能把這事情看得通透仔細,心裏感嘆了一句,這駱雲綰確實是一般的。
他點了點頭,道:「是啊,有些大臣就是喜歡送這樣的禮,主子也沒有辦法,反正主子對女人也沒有什麼興趣,放着就放着了,要是那些女子是侍妾,主子也會無聲無息把人給解決了。」
&對女人沒有興趣?難道他是喜歡男人?」
紀風知道自己一時失言,但想起以前靈墨栩確實是不近女色的。
他便說道:「不是,只是主子心裏一直有個人,連我家小妹靠近不了他半分,我家小妹也是長得不錯,可主子也是看不上她。」
駱雲綰瞥了紀風一眼,心裏念着那一句,他心裏一直有個人……
不知為何,她心胸滿滿的難受。
她幽幽問道:「那你看,我與他算是夫妻關係?還是合作關係?」
&不敢議論主子這些事情,主子自己必定是有衡量,有選擇的。」
&啊,他那人有自己的想法,旁人也左右不了他。」駱雲綰聲音低了下來,只是此刻自己的心也是不平靜的。
靈墨栩越是神秘,那她就更沒有把握,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她就有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了。
到了晚上,駱雲綰正想要回去看一下張武,但是麗娘就來說道:「這真是奇了,毒娘子居然跑來了我們春花樓!我說這地方不做女人生意,她還打傷了我們幾個人呢。」
紀風和駱雲綰齊齊望了過去,這確實驚奇!
她抿了抿嘴唇,道:「她怎麼會來這裏?還是她要把古籍交給別人?」
紀風站了起來,便說:「不管怎樣,她自動送上門來,我們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通知下去,讓人守住這四周,今晚一定要把毒娘子給捉住。」
駱雲綰心裏想着這一定不簡單,毒娘子獨來獨往,沒有牽掛,可她現在好像是被牽制住了,古籍對她來說不算很有用,她前來這春花樓,不會是來調戲姑娘,看來是要來見一個人。
想到這兒,駱雲綰便說:「那可能指使阿錦的幕後之人,我們小心些,麗娘,今晚有什麼特別的客人?或者你覺得比較奇怪的?」
麗娘想了想,忽的就想了起來,便說:「今晚太子來了!我之前見他來了幾次,前兩日還為嬌嬌贖身,我就想着他也是一個喜歡流連花叢的人!」
&他?」駱雲綰警惕了起來,「不管怎樣,仔細盯着。」
&人,你……要不要換一身男裝出去?這才好辦事。」紀風提議道。
駱雲綰看了看的自己的羅裙,就無聲一笑,道:「不用,在這地方,女兒身不是更好的掩護嗎?麗娘,我去裝扮一番,你帶着我。」
麗娘看了駱雲綰一眼,見她神色堅定,就也點了點頭,遂帶着駱雲綰出去,而紀風拋投露臉慣了,自然不能夠出去的,只能留在麗娘的房間,聽着這四周的動靜。
而二樓包廂里,東景陽今晚就要帶嬌嬌離開,可他仍是逗留了一會兒想要看看姑娘們的才藝表演。
直到,毒娘子踢門而進,東景陽從溫柔鄉里抬起頭來,看見門口那一抹白色身影,他輕輕一笑,道:「喲,你這模樣看上去也不像是這兒的姑娘,幹啥那麼粗魯?」
毒娘子穿着寬鬆的衣裙,但一身毒辣氣息也沒有掩飾起來,她臉上已經有了細紋,只是皮膚依舊白皙,也隱約可看出她年輕之時定是一個美人兒。
她卻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道:「那個該死的無塵派你來的?!」
東景陽一怔,目光也是一滯,他鬆開了嬌嬌,道:「你先下去,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好好觀賞那些姑娘的才藝表演。」
嬌嬌不敢有誤,就急忙退了出去。
東景陽身邊的隨從就把門關上,仔細把守住。
&一傳信,本太子就來見你了,怎麼還這麼說話?」東景陽嗤嗤一笑。
&也不是在這個地方!」毒娘子哼了一聲,帶着幾分不屑,「那個老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