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竹點點頭,「是的,村長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駱雲綰也就明白了過來,雖然有月竹在,但是月竹對上上百個山賊,還是有點吃虧的,這個把時候也需要村民出手,但是村民都是手無寸鐵的,對上山賊,多數是會受傷的。
駱雲綰抿了抿嘴唇,仍是覺得不好,難道就要犧牲一個女孩兒才能保住這個山莊?
隨後月竹又說:「其實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山賊的窩在哪裏,要不然也能夠將他們一次殺光。而且村裏的唯一水源是這條河水,山賊就是知道這點,要是村長不妥協,就截住水源,所以村長才這樣決定了。」
駱雲綰低頭看了看河水,這也難怪,在這古代裏邊,這水源都是非常重要的,不僅是飲食,就算是種地,也是需要水源的。
她嘆了一聲,沒想到那些山賊那麼陰險,這也是沒有辦法了,一旦斷了水源,村民也就不能在這裏活下去。
月竹則是看了她一眼,他們已然在這裏呆了十天有餘,駱雲綰自那天醒來後,由始至終沒有提過靈墨栩的一個字。
所以,月竹也是不敢說出有關靈墨栩的一丁點事情,就連她懷着孩子一事,也不敢說出。
她現在身子太過虛弱,要是知道了,要把孩子給打了,那她也可能活不下去。
說什麼也好,月竹就是有這麼一點私心。
他僅是想要看着駱雲綰繼續活下去,繼續關心着他。
之前他離開了旻王府,正是不想再橫插在他們兩人之間,那時候他告訴自己,她是別人的妻子。
可是現在,靈墨栩傷她至深,他已經不想退讓。
&綰,不如我們走吧。」月竹說,「這裏也不大平安了。」
&之前在這裏住過一陣子,受了他們的恩惠,而且我現在受了傷,大娘她們也是很照顧我,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走了。」駱雲綰說着,深呼吸了一口氣,「而且我也很喜歡這裏,不如就在這裏多留一陣子吧,等山賊一事解決了,我們再打算。」
聽見駱雲綰這樣說,月竹也沒有什麼異議,他向來是聽駱雲綰的。
心裏就只有一種感覺,只要她在,他便心安。
過了會兒,駱雲綰也不再待下去,與月竹在村莊四周走了走,她就覺得疲憊。
&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了,我現在感覺特別容易疲憊。」駱雲綰說着,打了一個哈欠,還容易嗜睡了呢。
月竹心裏一動,之前駱雲綰那個身子是不能懷孕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駱雲綰居然懷孕了,他也是想不明白。
而且駱雲綰現在和靈墨栩弄到如此田地,那可能是不想這個孩子的。
這樣一想,月竹也就決定瞞了下來,等駱雲綰心情更加平復一點,再告訴駱雲綰。
&就先回去休息。」月竹說,「你身子虛了不少,好好休息就能夠慢慢調養過來。」
駱雲綰點點頭,也就聽從了月竹的話,月竹現在除了失憶之外,和以前倒也是沒有什麼差別,那醫術還是在的。
而駱雲綰不知道,京城那一邊,也是亂成一團。
這名號叫天鷹的山賊,創立了一個叫天鷹幫,雖說是江湖門派,卻佔據着接連好幾座山,打家劫舍,無所不作。
這消息傳到了京城,靈夜之就算是再想駱雲綰,也知道不能荒廢了朝政,苦了百姓,與群臣商量了一下,決定派出五千的兵馬圍剿天鷹幫。
最後商定的結果是,決定派出成昶圍剿,成昶有着經驗,對付這幾百號人的山賊,肯定能夠成功。
但只有成昶知道,這叫天鷹的山賊曾經與紀風打成平手,是非常難對付的,這次圍剿山賊,也是凶吉未卜。
成昶懷着複雜的心情,來到了冷苑。
以前每一次出征,他的心情都是視死如歸,可是這一次,明明就是一個圍剿山賊的任務,卻讓他心神不寧,不知不覺的走來了冷苑。
那冷苑裡,有人低聲吟唱着曲兒,那聲音有些沙啞,可仍是悅耳。
他站在門口停留了好一陣子,正想要離去,卻聽見了裏頭有人喊了一聲:「是你嗎?成昶……」
成昶身體一僵,頓了頓,也只好走了進去。
如今的蕭琉,那發色已經沒了光澤,已經多了許多的白絲,她仿若老了十歲,那一雙眼睛不知看着何方。
&終於來了……」蕭琉有些高興,「你過來……快過來啊……」
成昶只好走了過去,只見蕭琉在草蓆的地下摸索着什麼東西,摸了許久,她才把東西摸了出來,便說:「你看看,這是我給阿莞的,我本是想要繡個東西給她,但是我眼睛也看不見了,也就好作罷。這可是我未進宮的時候存下來的,之前放在了沉玉那兒,後來我被帶來了這裏,幸好鳳熹宮之前有一個嬤嬤還是念着我,幫我拿了過來。」
成昶手裏拿着的,卻是一支白玉小簪,這是蕭琉未進宮的時候,經常佩戴的,連成昶也認得。
這是她現下擁有的最好東西,她本是可以用這個來收買宮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兒,可是她沒有。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無論是住在鳳熹宮的蕭琉,還是住在冷苑的蕭琉,心裏都是想着,要將自己最好的都給自己的女兒。
成昶不禁覺得雙眼溫熱,一時間難以言語。
以前他覺得蕭琉狠心狠毒,可若不是他對不起蕭琉,蕭琉哪會變成這個樣子。
蕭琉看着前方,聽不見成昶的聲音,也就有點慌了,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阿莞會嫌棄?我也覺得是……可是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送給阿莞的了。」
成昶輕輕搖頭,卻想到蕭琉是看不見的,他便說道:「阿琉,我明日要帶兵圍剿山賊了。」
蕭琉一愣,然後才說:「這樣啊,我想起當年,你也是對我說過你要跟隨大軍出征,等你回來便娶我,但是我等啊等,始終都沒有等到。」
成昶的手一僵,唯有說道:「對不起阿琉……那時候是父親的遺命,我必須要……娶她。可我不知道,那時候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