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駱雲綰和月竹協議,就讓靈墨栩以為,是駱雲綰負了他,這樣靈墨栩也不會太過傷心,但是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複雜到這個地步。
也罷,等孩子生下來了,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也不遲。
銀姥姥一直還在喃喃自語,毒娘子也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什麼了,只是在一旁靜靜看着。
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銀姥姥正好就是運功,自手掌往駱雲綰的肚子輸送內力。
毒娘子心裏一喜,看來銀姥姥也沒忘記要就駱雲綰呢。
銀姥姥這樣反反覆覆了好幾次,毒娘子看着駱雲綰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那一團黑氣都變淡了,唇色依舊烏黑,卻也能看出來變淡了一點兒。
毒娘子走過去,問道:「你只是輸送這麼一次內力就有這樣的效果,真是驚奇。」
銀姥姥勾嘴一笑,似乎頗為自負,說:「這當然,九鳳神功里,正好就有一樣內功能夠養身的,也能逼毒,這其中的奧妙,說不清楚。」
毒娘子想了想,就疑惑問道:「那小丫頭修煉的五毒秘籍,這不是衝突了嗎?」
銀姥姥則是說:「九鳳神功怎麼會輸給五毒秘籍?那只是旁門左道害人害己的武功,但是九鳳神功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駱雲綰修煉九鳳神功,就能把五毒秘籍的功力散去,還能把她體內潛在的毒給逼出來。」
&是我們修煉五毒秘籍的時候,毒已經深入了骨髓筋脈,這能成嗎?」毒娘子有些驚訝。
也就因為這樣,所以她和駱雲綰都不能懷孕的。
銀姥姥哼了一聲,輕蔑的說:「要是別的武功心法,肯定不能,而九鳳神功,肯定能成。」
毒娘子看見不銀姥姥這麼有信心,而且南勁風一開始也說過了,所以毒娘子也就安心下來。
銀姥姥似乎知道了自己剛才發瘋一事,她別過頭,不讓毒娘子看見她的神色。
她就冷聲說:「靈墨栩不可以留在這裏,你讓他走。」
銀姥姥害怕自己再因為一句話而失了心智,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誤傷了誰。
毒娘子蹙眉,靈墨栩千辛萬苦送駱雲綰來這裏,而且駱雲綰現在還沒能脫離危險,這時候讓靈墨栩走,恐怕靈墨栩自己也不願意。
&碼也要等小丫頭的情況好些才讓他走吧,現在他肯定是不願意走的。」毒娘子說。
銀姥姥卻在此時瞪了毒娘子一眼,渾身的氣息都冰冷了起來,她說:「駱雲綰現在什麼情況關他什麼事?這隻關月竹的事!」
毒娘子心裏嘆了一聲,看來銀姥姥這也很難勸服的,她轉念一想,就說:「那等過了兩天我就趕他走,現在他下山,非摔死不可。」
銀姥姥冷哼了一聲,只覺得靈墨栩在這裏礙眼無比,而且跟崇親王有關係的人,她根本不想看見。
晚上,雪終於是停了下來,靈墨栩休息半天,真氣也恢復了一半,毒娘子告訴他,銀姥姥此時已經去休息了,就讓他去照顧駱雲綰。
靈墨栩這才去到駱雲綰的床前,只感覺到她的呼吸平穩,可也沒有醒來。
在騰月宮,並沒有用蠟燭,反而是用夜明珠作為照明工具,那淡淡的冷光照在駱雲綰的身上,她身上好像蒙上了一層冰霜似的。
靈墨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冰涼。
他的手指摸着駱雲綰那臉頰,眸光一暗。
如果不是雲華,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靈墨栩仍是緊握着她的手,剛才他就聽毒娘子說了,銀姥姥不想他留在這裏,他過兩天就必須離開。
這時候,那石門再有一人打開,那人腳步輕盈,絕色容顏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他的容顏更讓人驚嘆。
來人是月竹,他臉色冰冷,只是看了靈墨栩一眼,就坐在一邊,也不說話,看那樣子是不想打擾靈墨栩。
但是靈墨栩卻忽然出聲:「月竹,你說她現在愛的是誰?」
月竹依舊是沒動,也沒說話。
靈墨栩還是繼續說道:「可能是愛我,不對,是她看着我可憐,所以那時候才不忍心離開,我傷了她那麼多,她最無助的時候,也只有你在身邊照顧她,她不愛你,還愛誰?」
月竹的頭終於一動,轉頭看着靈墨栩。
靈墨栩似乎下定了決心要放開什麼似的,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明日就走,你就在這裏照顧她。」靈墨栩說。
月竹嘴角似乎勾起,他的聲音清晰:「孩子是你的。」
他考慮了很久,猶豫了很久,才說出這話來。
由始至終,靈墨栩都沒有責怪過駱雲綰,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那時候雲華傷了駱雲綰,月竹不僅想要殺了雲華,就連靈墨栩也想殺了。
可是現在……
靈墨栩似乎是聽不清楚剛才那一句話似的,轉頭看着月竹:「你說什麼?」
月竹說:「我只說一遍,你聽不見就算了。」
靈墨栩那心情一下子無法言喻,他那一顆心,是歡喜?是惱怒?還是驚喜?
&兒,你醒醒,你給我說清楚。」靈墨栩下意識推了推駱雲綰的身子。
但是駱雲綰身體這情況,怎麼能夠醒過來,月竹蹙眉,急忙甩出了鐵索,便是把靈墨栩的手給牽扯住。
月竹冷聲道:「她是怕自己死了,所以才不願告訴你!讓你以為她就是負了你!這樣夠清楚了吧?」
靈墨栩一愣,他回頭怔怔的看着月竹,那目光都有點哀傷。
他輕笑了一聲,眼睛泛着淚光,月竹一驚,原來是靈墨栩默默的留下了兩行清淚。
月竹此時更是不知道什麼才好,他原以為靈墨栩會憤怒,但靈墨栩卻看似悲傷。
&竹,她是不是怕她死了,我也不獨活了?」靈墨栩輕聲問。
&該是。」月竹慢聲說着。
靈墨栩只是輕笑,可是眼淚還沒有停止。
他喃喃說道:「她說過夫妻就是要共富貴共患難的,她現在獨自承受,又算什麼?」
月竹身體一震,他們兩人之間,他又怎麼能插一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