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已經是末世爆發之後的一年半時間了,自從雲默與澤爾在埃及開羅城一戰之後,東西方的格局維持着一種十分微妙的平衡。強者之間在交鋒後所下的「協議」,有時候根本不需要語言的贅述。
他們彼此明白,他奈何不了她,她也奈何不了他。與其彼此消磨耗費無數資源,還不如給自己留出空白時間加強儲備,等到羽翼豐滿的那刻再決一死戰。
不過,等彼此成熟再決一死戰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兒,在此期間要是陰謀陽謀不斷,才是正常的做法。畢竟,放任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長,根本是在將自己推進火坑。
一如澤爾三番四次地派遣喪屍軍隊侵犯華夏的邊境一樣,雲默比起澤爾那是一手遊擊技術玩兒得順溜。雙方消耗戰打了兩次,最終因為戰事膠着而彼此退了一步,喪屍軍隊固然死傷慘重,但人類的狀況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澤爾奸詐地利用屍海戰術,比起那漫無邊境的喪屍軍隊,人類的有生力量就有限多了。且,喪屍損失的僅僅都是低階的檔次,可人類損失的都是一批批精悍的年輕人。
哪怕消滅喪屍無數,也無法彌補人類青壯力量的損失,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低階喪屍的數量十分龐大,就算每天殺死十萬隻,也足夠人類消耗好幾年。
更要命的是,澤爾這奸猾的傢伙將有潛力進化的高階喪屍隱藏了起來,除卻雲默派遣的精英部隊銷毀了幾個窩點外,其餘的老巢就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撈不到蹤影。
看着這等情況之後,雲默面上掛滿了寒霜。對方想要消耗人類的青年一代。她偏不;對方想要縮短他們的修煉時間和研究時間,她不允;對方企圖利用低階體拖住聯盟擴張的步伐,她不依。
無聲的戰場就此開打,而被惹毛的貓科動物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順毛的。在之後的時間裏,但凡發現喪屍大潮的身影,雲默必定轟上一發能量炮。
一發不能解決,那就十幾發。唯剩下小貓兩三隻給自己的兵練練手。不僅保全了自己部隊的有生力量,同時粉碎了澤爾一而再再而三的圈套。
死敵就是死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雲默皺着眉頭封鎖了整一片藏區邊境。將無數的喪屍隔離在喜馬拉雅山之外,可隱約間她的心頭總有那麼一絲不安,澤爾這等「智慧種」的目標不可能只是這個……
然而,再多的猜測也點不通一個關節<="r">。雲默心頭清楚,「智慧種」已經在漸漸縮小與她的差距了。
確切地說。在不斷地作戰和試探中,澤爾逐步學會了雲默的戰鬥經驗和戰鬥意識,若是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只怕哪一天澤爾還會模仿她的意識做出正確的戰場決斷。
那麼到了那個時候。除非她有足夠的返祖實力粉碎一切陰謀,不然,遲早有一天她會被送上澤爾的試驗台解剖。
「智慧種」的能量她從來不敢小覷。任何一個看輕「智慧種」的人,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
人類在絕境中被逼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無數科學家前仆後繼地扎進雲默給出的一個又一個研究課題中出不來,亦有許許多多實用的晶核武器在不斷誕生。
晶核槍械已經落實到軍隊和少數民眾手裏,而上一次骷髏架子鍛造的武器也分配給了需要的人。研究室中的「飛梭」模型已經出來,可這距離「飛梭」的問世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若是「飛梭」真的能投入戰場,那麼人類也不至於像今天這般被動了。
雲默捏了捏拳頭,在虛空中狩獵了幾頓血食後總算是長出了一點肉,但距離恢復起來還差得遠。
自從基因毒素融合、免疫系統提升之後,她體內的能量也形成了質變,甚至精神力都有了新的進化方向,哪怕她如今摸不准這個度,但也清楚這必然是一次脫胎換骨的轉變。
就比如最近使用能量炮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精神力中糅雜的黑暗力量竟是增加了不少,但凡被能量波掃蕩到的區域,通通成為了一片可怕的荒蕪之地……她的破壞力似乎上了幾個台階。
短期來看,這是賺到了,但長期而言,這是不利的。雲默比所有人都清楚,精神力者最需要的不是破壞力,而是對精神力的精準操控。用有限的精力做得面面俱到,其價值遠遠高於無意義的破壞。
再者,隨着破壞力的增加,她暫時不敢用精神力接觸普通人的大腦為他們解除幻術一類的障礙,她怕一個控制不准就廢了一大把人。
但云默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主,既然挑戰在前,那麼迎面而上便是。
風絲卷着黃沙在耳邊喧囂,如今的西藏真是成了一片廢墟。
雲默拿起通訊器接通了肖琛的信號,低低的聲音在對方對接的那刻便不徐不疾地響起:「肖琛,將你的兵帶回去,順便也讓韓修宇幾個也撤兵。」
「啊……這是為什麼?」
「不能將兵力耗費在這裏。」雲默的語氣中含着一絲血腥,「西藏邊境本就是板塊極易變動的區域,這裏承受了幾次戰火,再加上我們清剿喪屍大軍時的大動作,板塊已經鬆動了。」
什麼板塊鬆動?什麼玩意兒啊?學渣表示實在不清楚。
肖琛悲憤地想,這事兒不是應該找韓修宇商量嗎?啊!
「算了,我長話短說,這裏可能要大地震了。」動物對於災難降臨的直覺最是敏感,雲默將精神力觸手從地底收回來,緩緩道,「高原地區並沒有那麼結實,至少……它承受不起我的能量衝擊。」
對話在肖琛一頭霧水和雲默的若有所思中莫名其妙地結束,而伴隨着對話結束的,是人類軍隊不緊不慢地撤離<="l">。
蔓延在邊境線上的喪屍浪潮一如既往的洶湧,但云默明白。在不久之後這批貨色將成為可憐的陪葬品。
澤爾早已捨棄的東西,卻妨礙了他們這麼久,也是時候等着天收了。
雲默招了招手示意大部隊跟上她的步伐,在大地震降臨的一天前,人類安然無恙地撤離了這片區域,而喪屍大軍在失卻人類的阻隔之後便進入了這塊……死亡之地。
……
以色列和巴基斯坦共有的首都「耶路撒冷」,聞名世界的哭牆之地。每日都有瘦骨嶙峋的倖存者嚎啕着將頭砸向哭牆。留下一片斑駁的血跡。
在末世中,哭牆似乎不再是人們懺悔祈禱的地方,而是成為了新晉的自殺高頻區域。麻木着一張臉的清理工人將屍體一具具抬下去。粘稠的血水髒了手,可他們看待這些就好似在看待普通的污漬一樣。
「這個傢伙很瘦,沒多少肉。」冷漠的臉,冷漠的手。冷漠地觸摸,「骨頭可以做成湯。終於能吃上一點油了。」
人吃人的現象在「耶路撒冷」並不稀奇,雖然上層嚴令禁止這些,可架不住日漸稀少的食物讓大多數人忍飢挨餓。而飢餓,足以讓一個人的道德感淪亡。
既然人已經死去了。為什麼還要將屍體留給喪屍呢?明明我們還餓着,為何喪屍能啃食新鮮的肉食,而我們不行?
我們需要食物不是嗎?只有有了食物我們才能活下去不是嗎?特殊的時期。人類本身不也是一種食物嗎?
吃人,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黑暗訴求。許多人都會彼此觀望着,看看新的一天中究竟有誰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率先沖向了哭牆陰冷的壁面。
麻木、空洞、苦難……城牆外密密麻麻的喪屍並沒有離開,反而在城內日復一日濃郁的血腥味的吸引下被驅趕着朝這裏邁進。
曾有人覺得以色列和巴基斯坦會因為領土原因打上幾個世紀的戰爭,可哪裏知道比起國與國的戰爭,人類和喪屍的戰爭顯然更加可怕。
以色列和巴基斯坦已經止息了「內戰」,可外頭的喪屍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或許有一天,高高的城牆坍塌了,他們所有人也會變成行屍走肉,受着血腥味的驅使一步步去尋找另外活人居住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等死,沒有誰看到新生的希望。
死亡的氣息籠罩着整一個「耶路撒冷」,而就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迎來了一縷難以忽視的閃光。
溫暖,像是太陽一樣灼燒了空洞的心靈,澤爾就是以一種強勢的態度進駐到「耶路撒冷」的中心,用強悍的力量「庇佑」了這一批難民,一下子成為了他們心頭至高無上的神靈!
事情發生在第三天的深夜,凌晨時分的喪屍十分狂暴可怕,飢餓和進化的*支配着它們的心緒,無論是低階體還是高階體,不約而同地朝着「耶路撒冷」岌岌可危的城牆攻去。
凌厲的攻勢,完全不畏懼人類的槍林彈雨。獵物們絕望的吶喊在頭頂炸響,異能者驚慌失措地四下奔逃,卻最終躲不過變異喪屍的利齒和魔爪<="l">。
混亂在蔓延,血腥和殺戮很快讓五分之一的區域淪陷。粘稠的血水浸濕了整一片土地,也幸而「耶路撒冷」的平民區巷道無數地形複雜,不知不覺間將喪屍困死,如若不然,只怕會死去更多的人。
濃稠的黑暗之中,喪屍大軍的後方混入了一抹穿戴着白色衣袍的身影,密集的喪屍體封住了他的視野,但封不住他下達的命令。
澤爾仰起臉,輕輕嗅着空氣中擴散的血腥味,耳邊聽着人類聲嘶力竭的慘叫,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人的音樂。
殺吧,吃吧,摧毀吧!
利用捨棄的殘次品拖住雲默的步伐,用無數低階喪屍換來他離開的契機,讓敵人分身乏術,無法分辨他的目的,最關鍵的是,他決不能讓雲默率先察覺到他想要下手的地方。
經過幾次三番的交鋒之後,澤爾基本上摸清楚了雲默的作戰風格。說實話,除了「老辣」之外,澤爾實在無法用別的詞語加以形容。
而雲默的年齡分明與她的智商和經驗不符合,哪怕曾經的安德洛斯給予了她最好的老師和最多的資源,他也不相信對方能夠將如此熟練的作戰經驗交給她。
因為,在安逸了幾十年的世界裏,戰爭已經是稀罕品。無論是軍銜多麼高的長官,他們在大型戰事中所表現出的能力不過是紙老虎而已。
但是,雲默……偏偏是她,經驗、戰鬥力、戰略計劃、作戰目標、埋伏、陷阱等等,她就像是個老辣的獵手,只要獵物落網,就能做到一擊必殺。
她習慣於戰場,仿佛就是為了戰場而生的人,可澤爾絕不相信,在沒有足夠的實踐基礎上雲默能夠做到這一個地步。
就像是……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身體中明晃晃地裝進了一個成年人的魂魄一樣。
當然,以上只是他作為「智慧種」的猜想,靈魂這一塊他可沒有研究,且他目前的知識基礎全部以科學為主,談及靈魂,科學給出的答案不過是「荒謬」二字罷了。
可,不被證明的東西並不代表他不好奇,如果靈魂這個層面真的能夠剖析,那麼這個世界就真是精彩極了。
廝殺的聲音越來越緊迫,澤爾耳朵微微一動,就大致能夠估算出殺戮進行到哪一步了。他會在喪屍大軍即將衝破第三層防禦時出現,當防禦被攻陷的那一瞬間,人類絕望的情緒會膨脹到最高點呢!
五階體喪屍的長嘯興奮地響起,那是抓到了可口獵物時湧現的激情。澤爾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步堪堪跨出,身體卻瞬間行至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九階體的能力,着實無法用凡人的眼光揣摩。
「吞噬」在指尖不斷凝聚,澤爾看向喪屍狂潮湧入第三區域的時候,溫潤的眼神忽然凌厲了起來,隨即右手成刀猛地朝着前方劈下,一時間地崩山摧,將無數的喪屍全部捲入了黑色的狂流之中。
聖潔的白袍在夜空中翻飛出一角,所有人呆呆地看向天空的位置,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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