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硝煙依舊蔓延,並沒有因為悉尼的沉默而有絲毫的緩解。
人類與異形的戰鬥已然搬上了台面,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況中,白熱化的模式漸漸從沿海席捲到了東部的各個區域,一分一厘地滲透着,直到拔出所有頑固的毒瘤。
距離悉尼沉沒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在雲默音信全無的情況下,艾麗絲即刻擔當了「聯盟首領」的職位。不同於雲默循序漸進、步步為營的打擊方式,艾麗絲的進攻手段雷厲風行到十分直接。
但凡是她認為可以攻克的區域,但凡被攻克的幾率達到百分之五十,艾麗絲就敢把整支東征大軍上趕着往那兒跑。
所有的手段、路數、人員分配都經過她嚴密的佈置和計算,而在她的安排下,第一座堡壘的攻克竟然出現了零傷亡的數據!
這是讓人頗為震驚的結果,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各個人員愈發信服的眼神。
自三日前銷毀了悉尼的餘孽後,艾麗絲便勒令大軍沿着交通路線繼續進發,爭取在士氣當好的階段,解決掉另外區域殘留的異形。
確實,悉尼之戰他們幹掉了那麼多的強手,可澳洲佔地面積之大無法想像,就在悉尼之外動物領域內,依然潛藏着不少敵人。
只是,大頭已經被雲默拖進了海域,若是剩下的嘍囉他們還應付不了,那麼,悉尼之戰還真是白白經歷了。
眾人的技術在激烈的戰鬥中磨練得愈發出類拔萃,各異能者的狀態都穩定了下來,就連性格和頭腦都能有效地在理智中控制,再也不會出現過分激越或消極的情緒。
他們正在漸漸地像資優的戰士靠攏,一步一步,從粗糲的玉石打磨成光滑圓潤的寶物,特種大隊的初步建立、異能者戰團的初具雛形、世界聯盟的初次合作,一點一點,都在艾麗絲和雲默的控制下露出了崢嶸。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人類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的心、情、義都在戰鬥中接近、靠攏、彼此扶持、彼此依賴。
諸國的戰士早已經抱成了團,除卻個別高層依然頑固地自守着內心的「種族」觀念,世界格局的變化正在這一刻扇起蝴蝶的翅膀。
為了捋順雲默「蛹化」時期留下來的漏洞。艾麗絲刻意將美籍女子與雙生子安置在了一起。她記得雲默說過這是三枚得利的棋子,在一定的環境裏,絕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效果。
只是,接觸雙生子的那刻,艾麗絲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些許不妥。因為。她發現雙生子對雲默的依賴性似乎有些強烈。而依賴性的衍生,往往伴隨着佔有欲;而佔有欲的興起,總是會造成些許後果。
因此,她終是將雙生子推到了美籍女子的身邊,為的,就是進一步觀察這倆孩子的心態和情緒。
她可以將全世界當成棋盤,但她絕不會拿雲默作賭注。
雙生子對於雲默的依賴就好像家中衝着姐姐撒嬌求關注的孩子,處理得好了便是一種利器,處理得不好就是一種禍端。如此,還是早些隔離罷了。
大軍依然在朝前進發。各種古怪而行之有效的調配每天都在進行。而伴隨着與各個人員的配合度提高,不少異能者就發現,自己的綜合素質已經慢慢適應了任何團隊的戰鬥,也能夠儘量配合到新手或是老兵。
而這之中最奇葩的調配,莫過於艾麗絲將肖琛和克利斯湊成了堆。原以為一個脾氣暴躁,一個性格乖張的倆異能者必然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存在,可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的配合相當默契。
更準確的說,竟是克利斯在配合着肖琛!
而這狀態對於美帝的布魯拉一眾來說,簡直是對美帝的奇恥大辱!華夏不過是東亞病夫。一群低賤的支那黃豬有什麼值得他們紆尊降貴地去配合?
克利斯果真是個卑賤的孬種,居然會為了對方區區順手救人的情誼而幫忙,難道他不明白讓華夏幫助美帝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麼?
一批無頭腦、無付出、無奉獻的「三無」人員在心底的叫囂。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克利斯並不是個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他雖然性格乖張難辨,有時候善惡不分,可他終是記得肖琛那順手的一推。
從來,所有人都在他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而肖琛卻是第一個伸出援手的人。
或許這對於肖琛而言只是順便,但對於頭一次被人救了的克利斯來說。還真是既新鮮又讓人感到快樂的體驗。
又或者,等他救完肖琛後便是回歸到一貫的乖戾,但旁觀者的眼底看得清楚,這個美帝白宮的第四把手,終究是發生了一連串的化學反應,正在逐步朝着一個「正常人」的位置不斷接近。
澳洲大陸清剿異形的浪潮正在進行,而按照雲默的規劃,來回攻克、清剿、複查的時間十分緊迫,目前的七月份到返程的十一月份,人類靠得是兩條腿殺遍澳洲大陸,這期間若說有休息的時間,根本是不可能的。
最關鍵的是,艾麗絲也下了個死命令,到了十一月份返程的階段,老一批的異能者至少達到三階高段;新生的異能者至少是二階中段的水準;而所有軍人中的異能者比例需要提高至百分之三十;特種兵單體作戰能力必須干翻一頭異形!
這也就意味着,等澳洲「援軍」離開大陸抵達北半球的那刻,若是他們不考慮分離,必然是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但由於諸國國情的不同,分離是難免的結果。
可即便如此,當諸國收穫了這一波力量之後,人類的全線戰域又能擴充三分。
這是雲默為這個世界的格局走下的第一步棋,而這一步棋,至關重要。
改變,從澳洲開始,等到澳民融入華夏的那刻,只怕華夏的格局也得改觀不少。
……
與此同時,澳洲沿海地域,悉尼沉沒之處,海底的深處正在進行着一場慘烈的廝殺戰。一團體積龐大的巨型肉繭張開觸手朝着四面八方伸展過去,每一個舉動都囂張到了極點。
但凡是進入肉繭捕食範圍的生物,幾乎都不可避免地成為了肉繭的食物。譬如最初的變異抹香鯨,它雖然在危機襲來的那刻急中生智地一口將肉繭拆吃入腹,可它絕對料不到,吞入腹中的竟是個巨大的隱患。
白人女皇原本有一線生機可以逃脫,哪知道抹香鯨這個豬「隊友」竟然將肉繭局限在了胃袋之內,這下可好了,啥舉動都失去了意義。
它在神智最清醒的時刻簡直悔不當初,若是早前知道有這一天,它說什麼也不會召集一批異形守在悉尼,最後還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只是,再如何後悔也晚了,在前有肉繭後有胃液的情況下,自末世以來就稱霸一方的白人女皇決計想不到自己竟然死得這麼憋屈!
肉繭扎入了它的血肉,每一根都分化出針管粗細的枝條蔓延在經絡里,一點點地啃食着它的生命力,它甚至還能清晰地看見軀體的萎縮和乾枯,它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即將命不久矣。
肉繭的威脅性實在太大,幾乎牽動了深海區域的巨頭前往淺海處擊殺,只可惜,處於飢餓狀態的「蛹化」生化人是所向披靡的存在,尤其是到了雲默這個境界的強手,其戰鬥水準簡直讓人震撼。
捕食者反而淪為了被捕殺的對象,在這一場貫穿了淺海和深海的戰鬥中,雲默當仁不讓地佔據了魁首的位置。
源源不斷的血肉力量輸入肉繭,一點一滴地改造着雲默的身體,肉繭與她赤裸的身子黏連成一塊,血和筋脈交互結合,將劣質的部分剔除,將需要的部分納入。
分分秒秒的時間流逝,而在瞬息之中,體液間的交流就溝通了大部分。新陳代謝前所未有地加快,饒是這身體只是個「容器」,也不得不承認「容器」正在往更完美的方向發展。
神智的模糊,記憶的交錯,時光的斑駁,歲月的流洪……
恍惚間,雲默只覺得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荒涼無垠的地域,這一次並非是熱浪炎炎的海洋,反而是西荒大平原最初始也是最荒蕪的時間點。
朔風吹拂,穿過她單薄的身體,沙礫拍打,迷不了她專注的眼神。
前世的身死之處,今生的魂歸之鄉。經歷過第一次的而震撼後,雲默目前已經能漠然地看待這一切了。
只是,雲默終究不太明白,為何自己三番四次地揮回到這裏,回到這個讓她思念着、並深深地憎惡着的地方。
回歸是什麼?回歸又代表着什麼?
雲默總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可最終還是猜不透那究竟是什麼?
西荒大平原,自己為何會三番四次地回到這個埋骨之地,難道是曾經自爆死亡的陰影太重了麼?
不,不是……她的心態她自己清楚,絕對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復歸原點、復歸荒蕪、復歸一切的初始……
究竟想告訴她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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