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3日,上午10點23分,澳洲大陸,「休恩登」臨時堡壘,異能者訓練場內,新晉的五名異能者已經進入隊伍,並隨着前輩一起,在冰天雪地中展開恐怖的體能訓練。
就在幾日前,聯盟首領雲默發話,決定用接下來的一月時間將附近的異形雌性一網打盡,具體步驟的實施已經劃分下去,而挑起重擔的自然是異能者這支隊伍。
因為決定深入內陸,所以他們講面對的將是成千上萬的變異異形,順便,二代、三代種無數,饒是特種兵再如何優秀,也阻擋不住它們肆虐的腳步。
如是,異能者這個群體必須挑起大梁,雖然他們的人數不多,諸國前前後後覺醒的戰士再加上從本部帶來的人員,也就零零散散的六十幾人而已,這個渺小的數字放在數目龐大的異形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再加上異能者們並不均勻的實力,在這支六十幾人的隊伍里,真正能擔當重任的也就那十來個、至多二十個罷了,可即便如此,雲默還是大膽啟用了這支初具雛形的部隊,並且,第一個分派給他們的任務,就是重任中的重任——打頭陣!
深入內陸的衝鋒可不是說着玩兒的,一不小心玩兒脫了可是喪命的事情,然而,他們不僅僅要衝鋒,還得玩命兒地勾引女王、女皇這一檔次的雌性,稍一不慎,可能連身為生化人的肖琛都會陷入死局。
可偏偏雲默還是執意如此,因為她明白,這一次的生死試煉,將對整支部隊起到涅槃的作用。
他們是由各個國家的精英構成的異能者小隊,待他們在澳洲的戰役接近尾聲,重返各國後完全能成為獨當一面的生化戰士。
毅力、能力、實力、心性的成熟,對世界戰場是一個助力,她不怕他們成長後反咬一口,她怕的是他們根本沒有成長的勇氣。
她要人族大興。而不是束縛在所謂國籍、人種、膚色、血統的囹圄里不得寸進;她要各個勢力崛起,而不是讓異能者、生化人、普通人一方獨大。
這一批精銳,她想將他們塑造成真正的衝鋒者,而這條路。只有在大批量異形的追殺、女王的迫害、女皇的殺戮之下,才能成功地走完。
血的試煉,她狠得下心讓他們前往,哪怕最終的結局……是全軍覆沒!
「午時十二點,你們的行動即將展開。」雲默的視線掃過每一張或稚嫩或成熟的面孔。面上的表情十分肅穆,就像身處星際戰場點兵的時刻,每一個字都含着雷厲風行的架勢,「牢記你們的任務,牢記自己的責任,上了戰場,在任務之後你才能考慮自己的性命。」
「你們先是軍人,後是異能者,最後才能是你們自己。」
「我給予你們厚望,希望你們能活着回來。」雲默的視線掃過何梓矜的臉。最後看向了秦傾桐,「沒有年齡、性別之分,你們是兵,就履行你們的職責。而兵的職責,是服從。」
這是第一次,雲默沒有將他們當成人看待,而是以看待棋子的眼神望着他們,每一分都露出刻骨的漠然。上了戰場,只有兵器,只有同伴和戰友。而沒有套近乎的交情。
她需要讓他們早些意識到,她不僅是他們的同伴,更是他們的上級和將領。唯有讓棋子真正明白自己的利用價值,每一步棋才能更安穩地走下去。
訓練場上的氣氛十分肅穆。等雲默訓完了話,眾人才斂聲屏息地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安全的營地轉而潛入遠方進行誘敵的準備。
從「休恩登」直到終點站悉尼歌劇院,他們的長途跋涉和生死歷險,才剛剛開始。
……
午時十二點之後,異能者部隊便沿着雲默的既定路線出發了。而此刻營地中剩下的,除了她,便是艾麗絲。
「這一次,這批人,能活下幾個?」艾麗絲淡淡地問道,「你曾經做出過三次這樣的決定,一次全軍覆沒,一次剩餘一般,一次……只剩下你自己。」
「嗯。」雲默望着部隊遠去的身影,說道,「他們能活下來幾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活下來的人,必將成為一方霸主。」
「或許,他們真的會全軍覆沒,畢竟這個素質……跟我曾經手下的兵相差太多。」眼見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暴風雪裏,雲默收回了視線,平靜地闡述道,「但,我還是相信他們,這群孩子,他們想要活下去的念頭比誰都深。」
「他們是我花費不少心血拉扯到現在的人,無論是肖琛、田宏義、何梓矜還是雙生子,哪怕是剛覺醒的異能者,他們的求生**和變強的信念都不弱於我。」
「他們需要一塊跳板,當然,我給他們的跳板彈性不足,沒有一定的質量,不可能彈得飛起。可等他們擁有這個質量後,大陸的短板就不再話下了。」
雲默轉身朝着營帳走去,身後艾麗絲緊隨而上,特種部隊已經開始待命,準備隨時接收雲默出擊的命令。
「異能者部隊先行,你也可以着手準備了,是直接前往悉尼歌劇院的位置麼?」艾麗絲問道,「他們耗時會很久,長線的計劃,六十幾個人,這一路按照你的方式挑起異形間的鬥爭,你如果不鎮場子,還是會失策。」
「你的意思是……」
「你該潛入目標地點。」艾麗絲拉過地圖,即刻用馬克筆勾畫出三兩個位置,「這些是氣息最強的領地,恰好分佈在目標地點周圍,成三足鼎立之勢,你如果能率先在這些區域製造混亂,可以幫後方減輕一兩分負擔。」
「也是內鬥麼?」雲默蹙眉道,「潛入可以,但我暫時不想動異形。我不想減輕他們的負擔,愛納德,你該明白的,我情願他們都戰死沙場,也不願意降低我的標準讓他們入我的法眼。」
「嗯,懂。」艾麗絲攤手聳肩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血,尤其是在戰場上。」
「我不對他們冷血,他們永遠無法對自己冷血。」雲默嘆息道,「人不對自己狠心,就再也狠不下心了。」
她將黑白雙刃安置在後背,說道:「過一會兒我就啟程,我需要給異形……挑一個最寬闊的墓場。」
……
與此同時,正當南半球圍剿異形的任務如火如荼地進行時,在北半球中東位置的吉爾吉斯斯坦正迎來一場新的叛亂。
這是一次場由異能者和平民聯合發起的、針對吉爾吉斯高層的政變運動,因為實驗理念的衝突、平民利益受到侵害、以及全民信仰的澤爾居然被高層軟禁,都構成了這場運動不得不為之的因素。
由四階異能者加西迪亞領導的叛亂,在第一時間就以浩大的聲勢控制了吉爾吉斯的軍隊,並以凌厲的手段斬殺了不少不服的高層後,加西迪亞以新的領導者身份居於高位。
但,加西迪亞雖然衝動,還不是到了真的沒腦子的地步,他很清楚,這一次的叛亂能夠成功,還是對虧了澤爾在民間樹立的形象。
當下,他並沒有爭着攬權,反而是將澤爾請出了軟禁的軍部監獄,並承諾澤爾依然是異能者部隊的首領,同時也是他的上司!
然,澤爾並沒有同意,他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外邦人的身份不適合參與吉爾吉斯的內政,並且,他也善良地發話保下了一批興許會被處死的高層,光是這一點,就讓高層對他感激不盡。
澤爾和加西迪亞的性格分化太過嚴重,前者讓人如沐春風,後者讓人毛骨悚然,自然而然的,即使加西迪亞打下了整個江山,可被推得最高的那個人,卻依然是澤爾。
沒心思壞澤爾的「好意」,加西迪亞還是同意了他的做法,可他並不清楚,這一個同意,就造成了未來高層和異能者雙方對峙,不斷割據的場面,而這一場面引起的混亂,恰恰壯大的澤爾的實驗機構!
一切都在按照智慧種的劇本進行着,澤爾掐算了一下時間後,決定是時候回西藏看看了。吉爾吉斯基本被搞定,而身處西藏的隱患卻還未消除。
順道的,被他擊暈的美杜莎也該是時候甦醒了,至於曾經那道恍如被人窺視的視線,也是時候將這背後的人物抓出來了。
「蜀都」基地,異能者部隊內,韓修宇略感頭疼地看着今天第二十四個對他上任後表示不滿的異能者,真他娘的想一巴掌呼死他們!
他承認「榮光」的名號已經響徹到了川地,可這並不是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將他當木樁子挑戰的理由。他很忙的,沒時間陪着他們玩過家家的招式,要是他們真有心思變強,為何不去死亡森林?
真是見鬼,要是雲默在這兒,分分鐘揍扁了丟進叢林裏餵狼,哪還來那麼多屁話!
果然,比起手段凌厲的雲默,他還是差了點火候。
如此想着,韓修宇便也狠下了心思,之後但凡是上前挑釁的異能者,通通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