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3日,傍晚18點32分,華夏,「榮光」基地,異能者專屬領域,會議室。
「我拿到了澳洲最新的資料。」應天揚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疊複印件,看着會議室內端坐的所有異能者,沉聲道,「形勢不容樂觀,澳洲除了異形,又出現了一條巨龍。並且,雲默和肖琛都被重傷。」
伴隨着會議室死一般的沉默,他將資料分發給眾人,好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巨龍的威懾力。
「根據資料分析,巨龍是兩棲物種,體長四千三百米,如果它有意,完全可以在半天時間內游到太平洋彼岸的亞歐大陸,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
應天揚修長的手扣着桌面,輕輕敲擊着:「最近幾天,大家要疲憊一些,基地必須開啟最高級的戒備。畢竟,連肖琛和雲默都束手無策的生物,我們也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了。」
在座的所有人中,「榮光」異能者尚算平靜,「海神」異能者略感不安焦躁,可應天揚震在上頭,他們倒還不敢放肆。
原以為「榮光」走了雲默後他們應該能分到些權利,可誰知異能者部隊裏里外外好似一個無縫的鐵桶,沒有他們插手的間隙。
再加上應天揚的手段不出則已,一出必然直擊要害,若不想被整得抬不起頭、丟盡了臉,安分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韓修宇、魏俊不在,雲默也帶走了一批精英分子。」趙易臉色沉靜,語氣卻不由自主地帶着壓抑,「我們的平均實力不差,但兩極分化嚴重,如果遭遇巨龍,先驅者一死,後方也沒辦法照應。」
「呵,遇上巨龍毫無勝算。」應天揚苦笑道,直接給出個零概率。省了趙易的思慮,「我只是在思考該怎麼提高成活率。」
「除了逃跑,沒別的了。」謝敏珊一把扣上了資料,蹙眉道。「但棄城走,不是我們的風格。既然沒勝算,乾脆死在這兒也好,反正雲默會給咱們報仇雪恨,我可不怕來年墳頭長草。」
不得不說。比起男子的思慮,女人有時候風風火火的做派雖然莽撞,但不失豪爽。
謝敏珊這番話直接戳進眾人的心頭,倒是讓應天揚啞然失笑。
「也是,我想那麼多幹什麼?」應天揚扯了扯嘴角,再度恢復了懶洋洋的做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雲默活着,別人讓我們怎麼死,她一定會讓別人怎麼死回去。」
眾人相視一笑。可「榮光」的默契着實感染不了「海神」,除了少數幾位跟「榮光」磨合久了的異能者,其餘諸人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只是,應天揚不打算理會他們那點兒小心思。
「田宏越,肖琛重傷的事情,暫時別告訴伯父伯母。」應天揚轉向一直沉默的田宏越,吩咐道,「也別太擔心你弟弟,他活得不錯。」
田宏越點了點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強笑道:「怎能不擔心?阿義他這輩子沒出過這麼遠的門兒,爸媽都擔心他,可這崽子偏生不回個消息,你要是不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境況。」
一旁的藤原純子點了點頭,頗有同感地說道:「我也……擔心哥哥的近況。前幾天遇上董君的母親,她在軍部門口徘徊很久,就為了等一個能告訴她董君狀況的人。」
「是啊,我也想知道傾桐怎麼樣了?」
黃嘉美小聲抱怨了一句,下一秒就被自家哥哥捂住了口鼻。示意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多嘴。
應天揚撓了撓頭,最後應道:「好吧……我會向澳洲先遣組匯報這個情況,但願雲默同意軍事頻道還能給發家書的。嘖,得做好被批的準備。」
誰也不知道巨龍會在哪一天來到亞歐大陸,趁着這段時間加深下兩地的感情,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是,應天揚料不到,這時候的雲默正掙扎在基因排異的生死線上,短時間內無法料理他的請求。
同一時刻,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政要大樓。
一身白袍的「澤爾」端坐在主位上,這是第一次,他以最正式、最嚴肅的形象踏上了吉爾吉斯政要的中心階層,哪怕他的身份仍是外邦人,可吉爾吉斯已經無法否認他突出的貢獻和功績。
「我很遺憾,老將軍還是投入了死神的懷抱。」他的面上帶着淡淡的憂思,就連溫和的表情都有些牽強,「抱歉,我並不知道我的異能會對蟲子有影響。如果、如果我能早點發現特異之處,老將軍就不會……」
「澤爾」恰到好處地垂下了頭,顯得自責非常。
「……您已經做得足夠了。」尉官坐在一側,苦澀地說道,「如果您不出手,老將軍也不會多活三天。他感激您,將兵權交付給您,就說明您的分量,足以擔當將軍的位置。」
眾人很理解「澤爾」的心軟與自責,畢竟,他一直都是這麼溫和心善的性子。因為救人不及時而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幾天來,吉爾吉斯的蟲災愈發嚴峻,喪屍雖然被清理了大半,可大半的屍體橫躺在街上變成了蟲子衍生的溫床,而寄生蟲的問世正在不斷侵蝕人類的生活。
從吉爾吉斯的老將軍開始,近日來已有六七個高官面色蠟黃地躺在醫院重症室內,等待着「澤爾」的看顧治療,以期能活得更長久一些。
只可惜,「澤爾」的本事還沒到家,六七個高官只倖存了一個,而這一個已然成了腦死亡的植物人。寄生蟲入腦,不是誰都能擋住的災難。尤其是大腦這個重要的中樞系統出問題,所造成的傷害可想而知。
不過,眾人都沒有責怪「澤爾」的意思,畢竟,他已經盡力了。
更何況控制蟲子這種異能也是不久前才發覺的,他若是一下子救活了所有人,反而惹人懷疑。
他把握得很恰當,並一步步被人推上了掌握實權的寶座,甚至有部分上位者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提出了讓他以變異蟲子為手段,侵吞烏茲別克!
「澤爾」唇角微勾,滿眼皆是諷刺,作為一個「善良」的好好先生,驅使變異蟲子吞併鄰國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可不能立刻答應,他必須是被逼的,也必須是萬不得已才應下的。
背黑鍋的對象得選好,得是一個既招人厭惡,又不會被動搖根本的蠢貨。
智慧種的陰謀在流轉,只是中東的眾人根本察覺不到。
是夜,21點12分,華夏重慶市邊境,一輛破敗的二手車咕嚕咕嚕地舀着乾癟的輪子晃進了城郊廢棄的工廠,直到良久之後才啞然熄火,看得出來,這車子已經到了極限。
韓修宇搖下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撿了根手電筒遞給魏俊,說道:「是個工廠,裏頭應該能搜到廢棄的卡車,或許,還能撿到幾個罐頭。」
「這是什麼工廠?」魏俊開了手電筒照了下下腳的地方,卻發現入眼之處都是雜草,他略顯害怕地說道,「這五月份天熱氣悶,萬一毒蛇爬出來被蟄上一口簡直要人命啊!小宇,咱穿雙長筒雨鞋行不?」
「雨鞋在你座位底下,只有一雙,而且早被你穿爆了。」韓修宇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輕鬆地下了車踩上了雜草堆,撐開了精神力屏障,「你走我後頭吧,屏障罩得住你。當然,你要是能再瘦一點,空間也不會這麼擠。」
魏俊:「……」一天不說我胖會死啊!
這是一家輕紡織廠,因着附近有一條不小的河流以及公路,倒是方便它出口進口的業務。
只是,一般廢棄的工廠在末世後總被人反覆挖掘,能保留完整的廠家往往意味着「高階體坐鎮」。
而一旦有「高階體坐鎮」,這一趟挖掘之旅會變得異常危險。
只可惜,二人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這一家輕紡織廠雖然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可更多的是保留完整的建築和裝飾。除了入口處有着明顯的刀痕彈孔外,還真沒別的痕跡了。
「小宇,咱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麼?」魏俊立刻停住了腳步,望着陰森森的建築物發寒,「慌兮兮的喂!」
「嘖,你能有點出息麼魏俊!」韓修宇無可奈何地扶額,對於自家豬隊友實在無力吐槽,「從我們走到這裏開始,它就該察覺到我們了,畢竟這是它的地盤,你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還有,走?我們靠兩條腿能跑多快?車子廢了,食物沒了,今天我只啃了半袋餅乾、半瓶水,明天的體力會跌得更厲害,所以今晚必須幹掉這裏的頭,拿到我們需要的食物!」
「媽喂!這輕紡織廠能有什麼食物啊?」魏俊哭號,「吃布麼?」
「吃你個腦袋!」韓修宇提起一腳踹向魏俊,怒喝道,「裏頭有食堂你個蠢貨!特麼的給我起來,干不干?一句話!」
「干!」一聽到「食堂」,魏俊立刻麻溜地抱上韓修宇的大腿,務必允許組織打地主分田地。
韓修宇:「……」這大半個月過得心好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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