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前,由華夏直達澳洲的航機一般需耗時十小時二十分左右,若是更換成水路,則是需要花費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而末世後,無論是走空路還是走水路,皆是一樣的危險恐怖,死亡陰影永遠相伴,從來不會離人們遠去.
俄羅斯的軍機大隊直到四十分鐘後才追趕上了華夏孤零零的軍機,也是直到那一刻,他們終於擺脫了高空的喪屍鳥陰影.
從莫斯科出發至今,俄軍一路上遭遇的鳥類變異體不下三波,若不是軍機隊的裝備精良,技術高端,只怕他們連俄羅斯的空域都出不了,就會墜毀在中俄的邊境線上.
選擇空路確實縮短了時間,可在某種意義上也加大了操作難度.俄羅斯大漢們原以為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對詭譎莫測的高空危機,可誰知這些變態的狀況在他們追趕上華夏之後就迎刃而解.
孤零零的華夏軍機馬力全開地飛在最前端,像是南飛的雁群中領頭的首腦,安穩地領着後方以"人"字排開的"小傢伙"朝着遠方遷徙,毫無半分的不安畏縮之感.
水色的光照在前端泛開了細密的波紋,偶爾有一兩隻不識相的怪鳥衝上來,駭得俄羅斯軍機當下滑出火炮準備轟毀,可結果彈藥剛剛上膛,那怪鳥就被華夏軍機的壁障絞成了碎片,連一根羽毛都沒有留下.
凌厲的罡風將細碎的血肉屍塊往後方捲來,直糊了後頭的俄羅斯軍機滿頭滿臉,可偏偏華夏展示的這等"高端科技武器",讓仰仗着它鼻息存活的俄羅斯難以開口說一句不是.
他們清楚地記得,就在剛追上華夏那會兒.由於鳥群的追擊太過緊湊,以至於操作人員不小心打偏了一枚火炮,而火炮直指之處,就是前頭華夏的軍機!
在指揮員的驚呼和大漢們的嘶吼中,托斯克中將腦海中划過一條條中俄外交策略想事先壓下這個意外,悲劇已經造成,他所能做的就是將事件的惡化壓倒最低.然後維繫兩國岌岌可危的友好關係.
可沒想到的是.突飛猛進的火炮才剛剛擦上華夏軍機的羽翼,下一秒就直接被一層銀紫色的壁障狠狠咬住撕裂了鋼甲,在劇烈的爆炸轟鳴中.華夏軍機穩穩地前行着,而那顆火炮卻早已消失無蹤.
這一讓人目瞪口呆的轉折簡直嚇傻了一票俄羅斯人,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中將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直到再三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後,比起別人震驚於華夏的高科技.托斯克最關心的居然是兩國盟約可還算數?
火炮驚魂,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要是華夏真心追究起來,那麼他們……更何況,面對擁有未知的空中科技的華夏,他們想要活命.還真得放低姿態.
能夠一擊絞殺一枚火炮的高科技,即使是美帝,也不見得有這個水準.
於是.俄羅斯軍機大隊在托斯克的指揮下牢牢地綴在華夏軍機的後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而與此同時,托斯克首次不厭其煩地催促着技術人員再度鏈接起雙方的信號,以求能在第一時間內試探華夏的態度.
"周,作為盟友,或許我們該談談."托斯克的影像再度從視頻中躍起,兩眼中飽含深思,"對於之前的事我表示萬分抱歉,幸運的是,你們不曾受到傷害.抵達澳洲後,我們俄方願意出一部分物資作為補償,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萬分抱歉,不曾受到傷害,出物資補償……
俄羅斯對於華夏的態度,一如前蘇聯對待新生華夏的態度一樣,把華人的位置定格在"好打發"的檔次上,覺得補償物資就是對華人最大的尊重.
周嚴"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戰場之上炮火不長眼很正常,但是,中將拿物資作為補償的做法未免太過了.華夏不是乞丐,我的兵也沒那麼廉價.我們要你們那個操作失誤的人員,希望中將能夠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
作為一名在京都政權世界混過的特種兵,周嚴偶爾火起來,還真讓人難以招架.當下,托斯克蹙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良久之後才說道:"人,會交給你們,補償還會繼續.但,作為盟友,還是希望你們帶上一程."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華夏不好對付,托斯克從來是個謹慎的人,若是交付一名失誤的操作人員能夠重獲華夏的信任,這是個穩賺不賠的選擇.
畢竟,十小時的空中時間,如果得到那秘密武器的庇護,俄羅斯軍機隊還能省下不少的炮火炸藥.
趁着前端幾人你來我往唇齒交鋒的檔口,雲默已經翻閱完了澳洲食品庫的詳細地址,她動了動指尖合上了詳細的資料,隨後側過臉看着身邊昏昏欲睡的肖琛和有些暈機的何梓矜,靜默了半晌後,她隔着這劉招呼起安分守己的秦傾桐,示意她過來.
"秦傾桐,把這協冊拿去,找個安靜的隔間練習."雲默拿着一疊厚實的拳腳功夫圖,擱在秦傾桐兩截細瘦的胳膊上,吩咐道,"再去武器庫里挑選趁手的兵器使用."
女孩聽話地點了點頭,腳尖一轉就朝着軍機的後艙走去,因為她存在感低得好似鬼魂,差點嚇到了正在喝水的田宏義.
.[,!]"咳咳咳,走路沒聲音的孩子最嚇人了!"田宏義伸出手摸兩把嘴,一張臉咳得通紅,"唉,咳咳咳,雲默,你為什麼帶個孩子來?秦傾桐這樣的,根本沒自保能力吧."
"有用."雲默簡單地說道,"你們沒有誰能夠取代秦傾桐在澳洲戰場的地位,即使是肖琛也不行.她的成長潛力遠在肖琛之上,正因為沒能力,所以才更應該帶過來丟進血水裏染染."
田宏義伸出狗頭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肖琛,隨後才慢慢縮回來說道:"潛力在肖哥之上?我讀書少.你可別嚇我."
"肖琛很強,強在**;秦傾桐很強,強在意志."雲默淡淡地說道,"一個專司近戰,一個培養好了足以稱霸海陸空,你覺得我會放着她不管?很難見到像秦傾桐這樣優秀的苗子,千里挑一的好手.澳洲足以讓她開眼.也足夠她成長,十幾二十年後,起碼是將帥之才."
田宏義傻愣愣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唉,雲默,你在說啥?我不太懂?"
"……意思就是,你和肖琛語文考不及格.她可以考九十分."雲默抬手揉了揉這傻兮兮的後輩的腦袋,示意他一邊玩去."去熟悉你的醫務用具,我們在澳洲的後勤可是歸你負責的."
田宏義撥開了雲默的手,搓着自己一腦袋凌亂的發,抱怨道:"唉.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揉我腦袋?宇哥,天揚哥,趙大哥都是,我又不是小屁孩了,你們還往我頭上造反.給不給面子啊!"
雲默嘴角微勾,正待說幾句"人話"的時候.她長久放在兜里幾乎沒用的通訊器突然之間震動了起來.
她微微蹙眉掃了眼周嚴的方向,看着他依舊和托斯克中將又一茬沒一茬地深入交談,稍稍一滯後便拿起了通訊器,鏈接了彼此的信號.
軍部出產的通訊器,直連軍事衛星,基地在知道她前往澳洲後絕不會在這時候騷擾她,那麼,又會是誰?
誰知道了她軍用通訊器的座址?京都?
"誰?"雲默冷冷地說道.
"好久不見,雲默."忽然,另一端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低沉得好似劃開樂符的大提琴,帶着一絲沙啞的性感和致命的冷意,"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角落了."
雲默眸色忽地沉了下去,嘴邊勾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低低地回應道:"斯考特."
這個大半年都不曾聯繫的"故人"突然找上了門,雲默直覺感到一陣不舒服.
她知道斯考特是個沒有大動作就不會找上她的人,而這傢伙一旦有了大動作,往往意味着格局的些微變動,而這個"些微",她不想看到.
"真是榮幸,你居然還記得我."在遙遠的愛達紗地下城池內,斯考特抱着倆小巧可愛的嬰兒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將奶嘴塞入二者的口中,他面上一派溫柔似水,可說出口的話卻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你藏得真深,要不是愛達紗的技術人員奮戰了半個月侵入了華夏的軍部系統,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把注意打到了澳洲."
"怎麼?你想插一腳?"雲默譏笑道,語氣中飽含警告,"我說過,守好你的愛達紗,別妄圖染指我的地盤.十年的期限還沒到,你要是毀約,可得承受我的怒火."
威脅安德洛斯的匪首,她一貫做得順溜,斯考特的智商雖然不錯,但武力值卻差她一個檔次不止.
"雲默,你的性子比以前還要糟糕了."斯考特嘲笑道,"我對外界的格局變動沒有興趣,之所以聯繫你,不過是為了確認下你死了沒有.看來,你混得不錯."
"彼此彼此."雲默毫無情緒波動地回道,"奉勸你,帶着你的技術人員早蟹離軍部的系統,萬一愛達紗被反黑了,我不會救你."
"呵,何必說的冠冕堂皇."斯考特突然頓了頓,語氣一時間有些陰陰到咬牙切齒,"被你猜中了呢!他們的數據居然摸了過來,嘖,看來愛達紗的防火牆還得更改……"
雲默催促道:"說人話,說完可以滾了."
"粗魯的傢伙,愛達紗已經遣出了少量人員隨你去澳洲,你隨意使喚……"
信號忽然中斷,傳來一陣"沙沙沙"的響聲.(未完待續)
ps:要考試鳥,十八號啊,趕腳我快要升仙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