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那是個我沒有到過的地方,漫天的黃沙隨風散落在空中,遮擋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這裏像是大漠,我想。我曾在電視中看到過的沙漠就是這樣的風景,一望無際的黃色沙土鋪滿了整個大地,被風吹成波浪形狀爬在地上。荒涼至極,無有生機。
我一直像個幽靈一樣在空中飄浮着,感到身體是那麼的輕鬆自在。我想到哪裏,就會往哪裏飄去,一點力氣都不用費。想着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是欣喜還是緊張,弄得我是有點不知所措。我乘着風沖向大地,想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模樣,穿過了風沙的瀰漫,來到了陸地之上。我腳尖往地上一放,卻像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一樣插進了土裏,我嚇了一跳,心想夢境中一切都挺真實的,非把自己夢成鬼一樣的東西。不過也挺樂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只是瞬間念頭,其後自己居然又把夢境當真了。醒來後,自己都覺得搞笑。
就這樣在這個夢裏漫無目的的飄蕩着,很長一段時間過後,便覺得乏味沒勁。我心裏嘟囔着:我咋會到這種沒山沒水沒風景的地方,一點欣賞的價值也沒有。還在感嘆之際,忽然從風中我聽到了一陣笛聲,聽起來悠揚厄長,像似帶了點淡淡的憂傷。我是對樂器沒什麼研究,只是偶爾彈彈結他,呵呵,是像彈棉花那樣彈的。不過這聲音還真好聽,我想有笛聲的地方肯定會有人,便朝着笛聲傳來的方向飄去,要是能看到個美女什麼的,來這鬼地方也就算值了。我心中那個竊喜,一路上都在想像那美女到底能長成什麼樣。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在我眼裏能俗到牙痛的話,卻是以真理的姿態現身,深深的打擊了我。一個滿頭摻雜沙土穿着黑色灰蕩蕩的錦衣的傢伙,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背對着我,他身後背着一把鏽到長瘡的破劍,卻能悠然自得的吹出一首傷感情歌。我在離他至少一里的地方,扶着空氣嘔吐了片刻,我連望遠鏡也沒有,怎麼能把那麼讓人蛋疼的雅境看得這麼真真切切。我心想着,去別的地方逛逛,然後終結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剛要轉身離開,突然聽到了有人對我說話:
「你來了。」
「我什麼來了?!」啊?!我居然還能說話,長這麼大還很少能在夢裏說過話,看來睡醒後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個對我來說不可能出現的夢境,不然忘了,那不就虧大發了。我還在想這事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像吸塵器一樣在我的前方吸着我。我拼命的把身子往後撤,誰也知道這只是無濟於事。就這樣,我以超過神七升天的時速沖向了那個吹笛子的衰哥身後,一個結結實實的碰撞,讓我眼前一黑,爬在了地上。我嘆了口氣,你丫躲都不帶躲的。待我扶着腦袋,慢慢起來要大聲發彪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傢伙已經逃得無影無蹤。我揉着頭,說道:「算你小子命大,跑的快。」
「沒來由的說句『你來了』,就像一隻死狗一樣爬在地上,起來還唧唧歪歪的說些胡話。昨天撞牆上撞傻了?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了你這個主人。」
忽然從身後冒出這麼一句話,我心裏一驚,擺開了架勢轉身後便是一拳。不過很失望,我給打空了。
「你還真沒完了?到底做什麼呢?」
搞我了是吧,我跪在地上,向着四方拜道:「神仙叔叔莫怪,闖了您老人家的聖地。還請饒恕,我這就走,馬上的,這就走。」我起身便跑,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只希望遠離這裏,免得讓神呀鬼呀的作弄,那可得不償失了。跑着跑着,我發現自己左手拿了個笛子,我抬頭想了想,低頭再看看自己穿了一身像是三個月沒洗的衣服,這不是電影裏跑龍套的衣服嗎?還幾巴搞了個黑色錦衣,當我是俠客啊。不對,肯定是哪裏不對了,我看向身後,自己居然能像功夫中星爺被包租婆追趕時的速度一樣奔跑,那抑起的黃土,像是火箭噴射出的火炎一樣跟在我身後。我停下了腳步,我想,原來我自己穿越了!靠,真俗。我做個夢做大發了!!!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力握了握,好健壯的肱二頭肌啊!想不到平時瘦弱的我,與朋友站在一起就會自卑的我,居然也能像一位健美先生般,擁有不曾想過的身材。
我驕傲的回頭看去,卻發現身後背着一把破劍,而劍柄中央有一塊發出奇幻光芒的晶石,出現了一個囧字模樣的表情。我驚呼道:「哇靠!」
那個表情倒是被我的驚呼像是喚醒了一樣,轉變起了平常的表情。它這一變,我的表情卻變成了詫異,這樣倒好,它又變成了悲傷的表情:「早知道你這是樣的人,我就不跟你了!」
「你…你…你還會說話!?」我結巴的說道。
破劍在我身後晃了晃,我低頭自語道:「賣了的話,何止千萬,連億差不多也能上。下半輩子還愁個鳥屁!」
「嗖!」聽到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我回頭再看去,「砰」的一聲,我眼前又是一黑便昏了過去。什麼也沒看到便掛了。
我睜開眼睛,起床到了廁所,片刻過後,又回到床上,朦朦朧朧的說道:「一泡尿也給憋醒,身體也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不過額頭怎麼這麼疼啊!」
「醒了?!」一把劍在我面前飄在半空,問着我話,那表情像是做錯事了一樣。
「好大的包。」我摸着前額,踉蹌的起身。但又不敢對面前這把劍發脾氣,要是惹它不高興,殺了我都是一劍的事。我只好又坐在地上,若無其事的看着一邊,隨口問道:「這是哪裏。」
「龍淮城北,八百里荒漠。」它聲音像是咔了痰一樣讓我聽着感到難受。
「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自己明白,我不知道。」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
「你帶我來這裏,我就是一把劍,沒事做還騙你不成啊!」
「我相信。」我琢磨着,穿越這事網絡小說上看多了,像我這麼平常又與書中主角一樣欠扁的傢伙,來到這地方拿了把破劍,不是個俠士也應該是個劍客。那名字一定也是響亮全球,最起碼在這裏人人皆知吧。我便又問道:「我叫什麼名字!?」
「我昨天就發現你變的不一樣,撞牆上一醒來便發起瘋來。」它那表情像是要哭,我看後,心裏不耐煩的又說道:「說正題。」
「十一。」
「什麼十一?!」
「你的名字叫十一。」
「十是什麼十,一是什麼一!!!!!」
「一,二,三……十,十的十,一的一。」
「這60大慶剛過三天啊,你可別整我!你當今天是4月1號了?唬我是吧。」
「你的名字是你自己對我說的,饒了我吧,聽着你話,我有點頭暈,快半把月了,連點血也沒喝上一口。你可別讓我靈氣散盡,失了真仙,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它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說道,不過那眼神有點曖昧,我摸了下額頭,居然出了血絲。我嚇了一跳,順手將那血抹去,然後轉移話題:「那你叫什麼。」
「血冥。」
「血冥?!哈哈?!這名字真tmd太美妙了,哈哈哈哈!!」別看我笑的那麼開心,其實我心中那個酸呦,我這堂堂一俠義之士叫了個十一,它一把破劍卻能叫個血冥,蒼天啊!!!
「我本名是叫玄影,但你撕掉了我的封印之後,便改了名字。」
哦!原來是這樣。我想想了便說道:「血冥這名字煞氣太重了,看你丫的挺活靈活氣的,以後就叫小二吧,這樣一來好記,二來親切。」
「這是不是也太俗了……」
「我好像聽某把破劍說過,我是他那個什麼,那個什麼主人來着?!」
它一聽我這一說,便嘆道:「無所謂了,不就一個名字嘛,哎……」
小樣,跟我玩?!還不整死你。我叫十一,你怎麼也不能脫離數字!小二是看得起你才叫,不然就叫你兒子!!這夢也真做的憋屈,轉到一個如此邋遢的人身上,又被自己的佩劍耍笑,我還真沒法在這裏混了。不過怎麼樣,也要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洗洗身子簌簌口,當個愛和平愛生活的好青年。聽小二剛才說附近有個龍淮城,便對它說道:「小二,我們這去龍淮吧,在這荒漠中侍着也不是個辦法。」
「你之前就是要去那裏,問我做啥!」我抬頭蔑視了一眼小二,它從抱怨的表情直接給我變回了拍馬屁的表情,它那笑着燦爛的,我看後真想把它扔火爐里重新鑄煉一遍,要它知道一下真正的鋼鐵是怎麼樣煉成的。
它可能明白了我的心思,直接進了我背後的劍鞘之中,晶石上的表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又乖乖的變回了破劍,不過也好,省得它沒事氣我。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拍盡沙土又弄了下頭髮,心想就要見到古時的世景了,怎麼也不能丟咱現代人的面子。一路向南行去,高興的直想:老祖宗們,俺來看你們來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老爸在家裏走來走去,問他做什麼。他回答我說收拾碗筷,我聽後便是一暈,這麼早就吃完飯了,給我剩着沒?!都十一點了還不起床,沒有,自己去做。老爸生氣的進了廚房,我也只能唉聲嘆氣的起床去刷牙面對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