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看着諸葛芸,再一次發現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對付。
稍有不慎,自己就已經掉到了這個女人設計的陷阱當中無法自拔,如果這個時候拒絕的話,那麼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今天的事情直接被暴露出去。
「你不說話,那麼應該就算是默認這件事情了,那麼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該怎樣合作的事情了?」
林淮沉默,現在自己還能說什麼?這個女人早已經算計好了這一切,可惜他就算再聰明,也不會明白她竟然會這樣奮不顧身的想要拉進這個泥潭裏面,這是一個機會,同時也是一個很危險的陷阱,虎口奪食,稍有不慎就被咬死了。
諸葛芸看他沒有說話,知道這個傢伙心裏面在想什麼,也沒有繼續催促,而是開始慢慢的整理起衣服來。
她這一整不要緊,可林淮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此時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想道:『反正都已經倒霉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豁出去。』
於是,梅開二度,這一次可是在較為清醒的狀態下,諸葛芸雖然仍舊極力迎合,可很快就受不了了。
「我知道你心裏憋着火氣。」她慢慢的穿着衣服。
「我很鬱悶。」林淮垂着頭,說道:「我竟然被一個女人逼迫到了這般田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想插手燕京的事情,就是對自己的實力一點把握度沒有,現在你非要這樣逼我,這不是讓我往火坑裏面跳嗎?難道你就不怕,諸葛家也跟着飛灰湮滅?」
諸葛芸繫着口子,頭髮凌亂,臉色泛着紅暈,不過臉上的冰冷依然如舊,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趙胤禛被抓起來之後,我們還有什麼機會嗎?現在諸葛家如果不主動出擊的話,恐怕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唐家和趙家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那件事情和你無關,你應該已經勸告過了。」
「可那又怎麼樣,怒火總是要找一個人發泄的,你遠在臨東,他們對付不了你,自然就會將矛頭對準諸葛家。」諸葛芸扭過頭,風情萬種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一個很霸道的男人,這樣或許讓你有點接受不了,但現在我們已經這樣,我希望你可以幫幫我,也幫幫諸葛家。」
林淮看着她,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女人,混到你這般田地,也真是夠可憐。」
諸葛家好歹也是燕京的四大家族之一,人們只知道他們每一代的繼承人都無比的低調,卻不明白,這不是低調,而是真正沒有那個高調的能耐。
除卻諸葛芸這一代,幾乎儘是一些平庸之輩。
守成有餘,攻城不足。
看着其他三個家族過得風生水起,諸葛家卻仍舊一成不變,自然有很多人也跟着開始着急起來,所以這才有了諸葛芸今天的這一出。
整個諸葛家族的命運全都壓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她又怎麼能夠輕鬆的了?
「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想要做的話還需要非常詳細的計劃,今天回去之後,我就會和游羧東溝通這件事情。」
「謝謝。」
「不用這樣說,雖然結果讓我很難接受,但畢竟你付出了這麼多,更何況我還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這件事情我會認真考慮處理的。」
「我不需要你負責。」諸葛芸認真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跟男人結婚。」
「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到此為止,今天就這樣,我先回去了。」林淮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很快便離開了房間。
而諸葛芸,則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摸着自己的臉頰:「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
從微韻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兩個人在包間裏面到底待了多久時間沒有人能夠算得清楚,反正林淮自己也不會在意這些。
清涼的晚風吹在臉頰上,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了一些。
很快,林淮就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行人,雖然一切都隱藏的非常完美,但是他時不時的都會關注一下林淮,而這就是他最大的破綻。
嘴角微微一樣,趙桐想必已經將那句話帶回了趙家,那麼現在跟在自己後面的人,應該很有可能就是趙家派來的人了。
他也沒有拆穿,像是根本沒有發覺一樣,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
周韻澄見他回來,本能的想要跟他說幾句話,卻看到林淮皺着眉頭走進自己的房間,便將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一番話硬生生的咽在了肚子裏面,她知道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林淮在房間裏面一直等待着對方動手,可是一直過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什麼動靜,最終還是忍不住趴在床上睡着了。
很多人認為在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在睡眠中的人是最不容易醒來的,其實不然,在四五點的時候,處於睡眠中的人才是最難被驚醒過來的。
此時在夜色下,酒店的頂樓出現了三個穿着黑衣的忍者,非常小心的用繩索緩慢的從樓頂上降下來。
身材高大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只看到他在窗戶上輕輕的劃了一圈之後,便有一塊玻璃被非常迅速的破開,隨後又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玻璃便朝外面掉了出來。緊接着用手打開裏面的窗戶鎖,很快就跳了進去。
隨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跳進來,緊接着後面的一男一女也跟着跳了進來。
他們的身材很輕盈,屬於纖瘦但是很靈活的那一種,落地的時候腳尖點地,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響聲,就如同樹葉落地一般。
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影,隱藏在面罩下面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凶光。
他做了一個手勢,三個人將房間的各處全都把守起來,以防被床上的林淮逃脫。
隨後,三個人一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上去。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房間裏面的燈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