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
長沙。
南大街。
武林盟的街。
武林門長街。
自東向西二十里。
武林長街東巷。
武林桃園,武林竹園。
武林人之世外桃源。
長沙南街。
武林門廣場。
武林門校場。
緊挨武林門廣場和武林門校場的是武林盟聚義大廳。
武林盟聚義大廳可容納上萬人。
習武操練。
長沙武林盟聚義廳乃是武林盟的總壇。
襄陽之武林盟戰神堂自是武林盟分堂。
薛忠。
長沙武林盟總管。
薛忠二十歲習武。三十歲接管武林盟總管一職,現如今已十年之久。
武詩。
武林盟代門人。
七歲那年。
武林盟主。武狂死。
死因不明,屍首不明。
武詩當時身處武當。
武狂本以為留在武當的女兒可以相安無事。
武狂撒手而去。
武當派也難逃那一場劫難。
七歲的少女。當得知父親離世。武當又混亂。
武詩死也不相信父親棄自己不顧。倔強的她想要從武當山逃離回到自己的家長沙。
孤身的她走了七天七夜。
終於她倒下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
有個小和尚。
「你醒啦。」
小和尚把她救了。還給了她吃的。
她很感激這個小和尚。
「小和尚,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武詩吧。我叫中平。」
武詩很驚訝。隨即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我父親派你來找的嗎?」
小和尚搖搖頭。
「我還不認識你父親。」
「我不信,你肯定是騙我的。」
「師傅說,和尚是不可以騙人的。」
武詩信了小和尚的話。
「你知道怎麼去長沙嗎?」
「我知道怎麼去長沙,你是要去找你的父親嗎?」
「你知道我父親嗎?」
小和尚想了想:「知道也不知道。」
「你這小和尚,什麼叫知道也不知道。」
「我沒見過你父親。但我知道你現在找不到你的父親。」
武詩心想,這小和尚好厲害。「那你可以帶我去長沙嗎?」
「我沒去過長沙。我最近也沒打算去長沙啊。」
「騙子,你還說還知道怎麼去長沙。」
「我沒騙你。恩,但是從這裏到長沙最快也要半個月。對了,你要不要去襄陽。」
「那你送我去襄陽。到了襄陽我會給你好多好多錢。」
「那我送你去就是,但是我不要錢。」
「小和尚,你知道不知道錢可以買很多好吃的。」
「你能不能不要叫人家小和尚。」
武詩靈機一動。「小和尚,那你喊我姐姐。」
小和尚搖搖頭。「不行。」
「嘿,你這小和尚。你多大啦。」
「五歲啊。怎麼啦。」
「五.五歲。」
「我沒有騙人啊。」
「你是和尚嗎?」
「是啊。」
「那你有法號嗎?」
「恩。好像我法號叫『平一』。」
武詩嘀咕道這個是什麼破發號。
「我年紀比你大。你是不是該叫我姐姐。」
「不行。」
「對了,小和尚,你來武當山腳下來做什麼。」
武詩同中平坐着戰馬。
其實可不是什麼戰馬。
兩人騎的是小和尚中平的小毛驢。
「出發,襄陽。」
兩人悠悠蕩蕩的出發了。
「對了,小和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武當山腳下的目的。」
「哦,我是來救人的。」
「救人,救誰?」
「本來是想救武當山的道人。後來就那樣了。」
「那樣啊。」
「沒有那樣啊。」
「不想說就算了。」
「後來不就是遇到你啦。」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誰?還知道我父親。還知道我們家(武林盟)的分舵襄陽。」
「哎呀,你一次問這麼多的問題,我怎麼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多嗎?」
「師兄說,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你師兄。他認識我嗎?」
小和尚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閉口不言。
「小和尚,你們家的驢好聰明啊。」
十日之後。
兩人一驢到了襄陽。
武林盟襄陽分舵。
一片狼藉。
落寞的少主武詩。
襄陽的殘餘勢力竟然接納了武詩。
殘餘還推崇武詩繼承武林盟盟主的位子。
武詩終於還是覺察出來父親走了。
眾人要為老盟主祭靈。
武詩決定等半年。
父親能回來。自然是好。
父親不能回來。再給父親辦喪事。
小和尚在襄陽住了兩日。
小和尚找武詩辭行。
「小和尚,你就在這裏住下吧。」
「我想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姐姐我這裏對你不好嗎?」
「好是好啊。」
「那就是了,在玩幾天再走啊。我這裏也就我一個人,其他人都不理我的。你就留下來陪陪我。」
小和尚猶豫的留了下來。
兩個小朋友。
走在了一起。
沒有性別之分,沒有地域之分。
年齡有相仿。
小和尚一住下就一個月。
「小詩,聽說你這兩天要去長沙繼承武林盟主的位子。」
「小和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長沙。」
「我不去了。我想回師門了。」
「你要是不去長沙,我也不去。」
「可是他們一定要你去啊。」
「哼,我死也不去。」
「哦,你要是不去長沙,我就在這裏陪你。」
「真的嗎?小和尚。」
「真的啊。」
時間如飛沙。
一不小心就飛進你的眼睛。
當你去揉眼睛的時候,你就會錯過很多東西。
但當你揉掉飛沙的時候,你就成長了。
小和尚在襄陽待了三個月。
當小和尚遇到了一個人。
武詩也遇到一個人。
小和尚遇到了佩刀劍客。
武詩遇到了薛忠。
「小和尚,你這次真的要走了嗎?」
「是啊。」
「小和尚,那你會想我嗎?」
「會的。」
「小和尚,我這兩天就要繼承武林盟的代盟主了。」
「小詩,其實我也要回去繼承掌門了。」
「小和尚,你好像還沒告訴你是什麼門派的?」
「小詩,你記住。我有兩個門派。我這次回去是要繼承少林寺的主持。我還有個身份就是百曉家族的弟子。我叫百曉書生。」
「百曉書生。我記住了。」
兩人沉默了很久。
「小和尚。要是我們什麼都不是,你願意娶我嗎?」
「小詩。當有一天我能放心自己的身份,我就來娶你。」
「真的嗎?」
拉鈎。
那時的一句玩笑。
一個七歲的女孩對五歲男孩的誓言。
當玩笑當真的時候就是誓言。
男孩八歲了。
女孩十歲。
中平找到了武詩。
「小詩。我來看你了。」
「小和尚。」
「那一年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我還記得。我一直在等你。」
「恩,小詩。你知道了很多很厲害的武功。我想教你。」
「真的嗎?忠叔叔武功是很厲害,可是他要忙很多事情,一直沒有人能真正的傳授我的真功夫。」
一個八歲的小孩去教一個十歲女孩的功夫。
聽起來是相當的滑稽。
當女孩十五歲的時候。
武林盟的門客已經聚集三百人之眾。
男孩十三歲。
男孩來看女孩。
「小詩。你的影響力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女孩笑了。
「對了,你幾時卸下武林盟代門人的擔子。」
女孩猶豫了一下。
「等我門客五百人的時候。對了,中平師傅,你什麼時候傳授我新的武功啊。」
男孩搖了搖頭。
「三年前我辭去了少林寺的主持。最近我已經還俗了啦。」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等過兩年我就嫁給你。」
「小詩,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不娶我啦。」
「娶。」
「那就對了。」
「恩。小詩。如果你喜歡上了別人,就告訴我。我們最少還是朋友。」
「怎麼,你不想娶我啦。哼哼,你想賴可賴不掉哦。」
「行,都聽你的,畢竟我們都還年輕。」
時間流轉。
曾經的少年。
如今已經二十五。
曾經的中平。
如今的海盜。
長沙。
武林盟的總舵。
武詩的棲身地。
武林盟聚義大廳的後院。
荷花塘。鯉魚池。桃花林。
武詩。
在桃花林悠閒的盪着鞦韆。
她在等一個人。
性格,火辣,妖嬈,放蕩不羈的魔女。
粉色的披風,紫藤花纏繞的戰靴。手握嫩白骨玉扇。身體依趟在鞦韆上。
v字型臉蛋,勾魂的大眼睛,紅艷艷噴火的嘴唇。嫩滑的臉蛋如剝了殼的雞蛋。羊脂玉的膚色,豐滿的胸脯,妖嬈的身軀。
一道白色的身影隨風飄落桃花林。
白衣白袍白紙扇,溫文如玉的青年。
以前的中平,現在的海盜。
海盜皺了一下眉頭。
「小詩,良久不見。差點認不出你了。」
武詩斜靠在鞦韆的吊繩上。斜着眼睛看着海盜。
「如何,我是不是變的豐滿性感了。」
海盜怔了一下。
五年未見。一切竟然變的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我要嫁人了。」
「哦,那要恭喜你了。」
「怎麼,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呵呵,你當然不知道啊。知道的人不超過十人。」
「恩,來的突然,不知道你要嫁人,未曾準備禮物。我回去準備了禮物再來看你。」海盜轉身想要離去。
「中平。」
海盜又怔了一下。好熟悉的名字。
五年了,最少有超過五年沒有人這樣喊過自己這個名字了。
也超過五年了,沒有看到過她。
夢中的她。
小詩。武詩。
海盜又回過頭。
「過來。」
武詩從鞦韆上爬了起來。
武詩的鞦韆絕對是超級搖床。鞦韆大到睡在鞦韆上都可以。
海盜莫名其妙的做到了武詩的身邊。
武詩又躺在了海盜的懷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從入夜一直聊到了四更天。
海盜想到昨天晚上的月色。
昨天差點死了。
今晚的月色也好美。
前天的月色也好美。
海盜推了推躺在自己懷裏的武詩。
「你要走了嗎?」
海盜沒有說話。
武詩坐了起來。「你會恨我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
海盜起身離開。
「你就不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海盜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百曉書生。」
海盜的身影只是頓了一頓。自顧自的走着。
她的呼喚,他沒有停下來。這一次,他留給她的是背影。以前她想要什麼,他都幫她一一搞定。多少次,他望着她的背影。如今他留給她的是自己的背影。
武詩盯着海盜的身影。「我還是不能將他留下。」
「中平。等我嫁人的那一天,你記得來看我。禮物就免了,如果能把香夫人和葉夫人帶來,我這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海盜出了武林盟聚義廳三里外。
兩個身影截住了海盜的去處。
海盜恭敬的鞠了一個躬:「忠叔。」
薛忠帶着一個跟班截住了海盜。
薛忠對海盜「哼」了一聲。丟下了一句話走了。
「不要打我們家少主小詩的主意。」
海盜突然身體一頓。扶住一棵小樹,吐了一口鮮血。
薛忠的跟班對薛忠奉承道:「薛老大,這小子不知死活,敢打我們少主的主意。」
薛忠『嘿嘿』笑了兩聲。
「對了薛老大,香夫人和葉夫人是什麼人?」
薛忠到:「付兒。」
被喊做付兒的跟班低頭道:「是,薛老大。」
「看你小子挺機靈,我就告訴你。其他人你不可以瞎打聽。唯獨這兩人你可以隨意打聽。」
付兒躬身道:「薛老大,那你倒是講給我聽聽啊。」
薛老大隻顧走道,閉口不言。
付兒着急了。「薛老大,薛老大。」
薛老大拿着手拄杖敲了付兒一拄杖。「不要叫這麼大聲,我耳朵不聾。」
「薛老大,那你倒是給我講講香夫人和葉夫人啊。」
薛老大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香夫人和葉夫人是什麼來路。」
付兒心中頓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薛老大,那你不是講讓我可以問。」
「笨,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去打聽着這兩個人的消息。打聽到了少主一點不會少給你好處的。」
付兒驚喜到:「真的。」
薛忠心裏想到,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這小毛孩。嘴上卻說道:「我薛總管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付兒附和道:「是是是。」心中卻罵道。『尼瑪,打聽到了消息,功勞還不是你薛總管的,尼瑪,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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