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緣之醫道 第十章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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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清寒看着隨意端坐在自己對面的白衣男子，胸前的鮮紅襯出男子更加清俊的俏臉。

    劉月找了個靠邊的角落坐下，深呼一口氣，輕揉着酸痛的臂膀，這麼一坐下，才發現全身酸痛不已，趕完了路又救了兩個人，和現代比起來這簡直不值一提，以前一天接的病人多則也有幾十，就算忙的時候連上幾個夜班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累，看來這身體還是沒有接受我的小精神。

    「小子，你說他是不是兇手？」大漢還是狐疑地看着劉月。

    「大叔，應該不是他。」

    「為啥？」

    「直覺。」

    「你個臭小子，你幹嘛這麼相信她？」

    「大叔，你打我幹嘛，我只說我覺得他不是，又沒說他就一定不是兇手，你這般激動作甚」

    「哼。就憑他胸口的血，我就懷疑他。」

    「如果兇手是他，他為何不逃走？」牆角的黑衣男子忽然發話，更是激怒了中年男子。

    「那些木頭不是說他重傷，他怎麼逃？」

    「好了，兩位別吵了。」

    劉月輕咳一聲，抬頭看着大漢，

    「大哥，我不是兇手，我是個大夫，只會救人，不會殺人。」

    劉月微轉頭，清亮的美眼看着自己對面的黑衣男子，淺淺一笑，「謝謝你。」

    忽然的四目相對，這雙眼，步清寒微震，十年前的翡翠山上，那個渾身是血的瘦小身影，這個時常出現在夢裏的身影，他們有着一雙同樣清亮的眼。

    對面的人就這樣看着自己，劉月不明其意，便淺笑着回視男子。

    忽然發現白衣少年清亮的眼正注視着自己，步清寒立即別來臉，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已逝，而面前的是個男人。

    戚府內，白色的清瘦身影蹲在柴房內使勁扇着藥罐下的爐子，忽然女子似想到了什麼，小心脫下身上的白色外袍，快速折好，輕放在旁邊的木凳上，戚妍甜甜一笑，「下次去還給他，」

    轉身繼續扇爐子，感受着逐漸翻滾起來的藥蓋，差不多了，將藥倒在碗內，媽的，燙死了，剛用濕毛巾端起藥碗，院中忽然傳來細碎的聲響，怎麼回事，爹爹醒了？小心端着藥碗走出屋子，忽然一驚，「喂，你等等。」

    院中的黑衣男子直立着，獵豹般兇殺的狹長眼眸聞言緊盯着遠處端着藥碗的紫衣女子。

    「她去哪了？」暴躁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誰啊？」戚妍怪異的看着這個莫名出現在家裏的黑衣男子，他還沒問他是誰呢？

    「你是說，那個……公子？」戚妍一拍腦袋，自己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問了。

    「他去哪了？」

    「去幹嘛，還不是去給你買藥。你在這裏暴躁什麼？」戚妍生氣的大喊着，他跟他沒仇啊，他這麼凶是想怎樣！

    還在等着黑衣男子的回答，好再把他臭罵一頓，可誰知話沒等到，等到一個推開院門的身影。

    「喂，你別走，可是那位公子救了你，你要走也得等他回來啊。」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寒冷的空氣，戚妍看着一個眨眼間已空無一人的院子，長嘆一口氣，端着藥往側堂走去，這人有病吧。

    稍用內力，胸口的疼痛感又再次湧起，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女子為自己療傷時的絕美容顏，心中的怒火更加濃郁，這個蠢女人，想去送死嗎？

    感受到周圍空氣的變化，周仁旭斜目微抿。總算來了。

    兩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眼前，「二公子，屬下來晚了。」

    將手中從自己身上拔下的兩支帶血短箭遞給面前的男子。「你，握着這個，去把那些衙役引開。」

    「二公子，那些衙役並未發現我等，這樣做會不會……」

    「聽不懂嗎？」

    「是，屬下這就去。」男子接過短箭，轉身離去，沒有他比他更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氣，若再猶豫，恐怕自己的人頭就落地了。

    「公子，我扶你。」女子上前，還未碰到男子，冰冷的聲音已席捲自己。

    「滾。」

    「是。」女子默然，緊跟着已經走遠的黑色身影，永遠是這樣。

    小巷街頭，紅籠潛晃，媚影人心，太福酒家內客旅不絕，飯菜酒香瀰漫了整個大堂。

    「小二，再來二斤酒。」

    「來嘍，客官。」

    「夥計，可還有空位？」

    「有有，兩位裏面請。」

    「夥計，小店生意不錯啊！」

    「還不是托幾位爺的福。」

    「啊……」女子的尖叫聲忽然響起，頓時安靜下來的大堂內，所有的目光都注視着中間的桌子，一男一女使勁揮動着袖子。

    「老闆，怎麼回事？」男子的吆喝聲忽然響起，夥計顫抖地指着屋頂，「老闆。你看……」

    「怎麼會有這麼多灰掉下來？」

    「這，客官，你先消消氣，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一時間亂成一器的大堂內嘈雜不已，而這時的屋頂之上，兩個男子對打在一起，一個閃身，黑衣男子躲過洛予澤的兇猛招式，繼續向對面的屋檐跳去。

    洛予澤一手打了個空，一個翻身間，腳尖已落在男子身後一丈的瓦片上。忽然就出現在身後的高大身影，男子回頭，身後那張冷然酷似修羅的臉正死死盯着自己，「跑夠了嗎？」

    洛予澤冷眼看着男子，忽覺氣息不對，身子向後傾，一支流星箭猝然從鼻尖擦過，嘴角上鈎，有膽量，兩指調轉箭頭，力推箭身，一個翻身向前，一掌襲向前面逃走的男子，霎時間，一人吐血，一人中箭。轉頭望向對面街頭站着的黑衣男子，緊握手中的兩支箭，腰間一隻長箭橫插於脊心，充滿殺氣的眼緊鎖着洛予澤，該死，石怎麼就遇到他了。

    「大人，宸飛他們回來稟報，抓到四名嫌犯，現關押於大牢內。」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冉莫凌回身看了眼身邊的白衣女子，此人可謂死神之克也。

    「清姑娘，你可確定？」

    「確定。」

    男子回頭看着才匆匆趕來的書吏「可做好筆錄？」

    「是，大人。」擦着臉上的冷汗，書吏顫抖着拿着手上的書卷，總算趕上了。

    「送姑娘回去。」

    「是。」

    「姑娘請。」

    微微欠身，向冉莫凌點頭示意，轉身離去，小步邁進，沉重的步子落在這陰冷的牢獄之中，回頭看了眼仍然眉心緊鎖的冉莫凌，回頭跟着衙役出了刑部大牢。

    這詭異的案子，女子暖暖一笑，要是有她在就好了。

    「再把驗屍報告給我看看。」

    「大人。」書吏雙手捧着書卷，躬身交給面前着着官服的俊秀男子。

    冉莫凌緊盯着卷宗，為什麼會是塗合香！

    「大人，洛將軍到了。」

    「他來幹嘛？」

    「洛將軍押了兩個人正於前堂等候。」

    會這麼巧被他捉到了？「走。」

    「洛將軍。」冉莫凌低頭看了眼被洛予澤按住的兩人，瞳孔微收，「這是何人……」

    「這個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人，另一個，是他的同夥。」

    男子緊握着手中的兩支箭，腰間一支流星箭橫穿於脊心，雙眼緊閉，冉莫凌看着兩支箭尾的刀形標誌，這是我刑部特製的，真是此人嗎？

    「宸飛，今夜你等對付的男子可是此人？」

    宸飛上前，一眼便認出了箭尾的刀記，「是，大人。」

    冉莫凌心中的石頭也算可以放下，笑着迎上前去，「洛將軍此次可是幫了小弟大忙啊。」

    洛予澤冷眼看了眼冉莫凌，冷冷的飄出一句「不用。」

    「大人。」

    「牢中的四名嫌犯是否要放行。」

    「放，記得每人給兩定銀子。」

    「是，大人。」

    「慢着。」

    「先把他們帶到這裏。」得再確定一下。

    「冉莫凌，這兩人交給你了。」

    「將軍，放心。來人，將他們押下去。」吩咐着衙役，視野里，被按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忽抬手臂，不好。

    「將軍小心！」

    眨眼間，整個屋子被煙霧籠罩。

    「咳咳……」

    「快……咳咳……堵住門口！」該死，居然放煙霧！

    「是！」

    兩手中的衣料霎時間同時一扭，想逃？兩手大力一按，右手中的男子被重重按在地上，右手抓着的衣料忽然一松，冷眼一眯，手如游流般抓去，男子的衣袖被洛予澤緊拽住，一個揮袖間，身影已跳出了門檻。洛予澤一手緊按着地上的男子，一手緊握成拳，手腕處的瘙癢痛觸讓潛藏在深谷的青筋一根根崛起。

    「把窗戶都打開。」洛予澤回頭朝着周圍濃濃的白霧喊道。

    白色的煙霧逐漸散去，冉莫凌用力清了清微痛的嗓子，疾走到洛予澤身邊，「將軍無事吧？」

    「無事，人跑了。」

    冉莫凌轉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門口，一時間怒火中燒「剛才我不是讓人守住門口，怎麼，人呢？」

    「大人，剛才屬下等只聽到周圍的咳嗽聲，並未聽到大人的吩咐。」

    冉莫凌聞言微閉雙眼，仔細回想了之前煙霧中回答自己的那個聲音，這個聲音，不是這裏任何一個衙役的。該死，被耍了。

    「大人，洛將軍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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