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三生 第二章太古極限

    「不……」

    白蘭跳下去了，毫無徵兆，只留下痴痴一笑。

    笑者不知所笑，視者不知所予。

    顯露痴笑的白蘭，不知因何而笑，面對白蘭的痴笑，雲辰不知道，他被白蘭賦予了什麼。

    隨着白蘭的離開，雲辰內心複雜，既擔憂白蘭的現狀，又擔心彩夢的去向。

    轟隆……

    此刻，雲辰所在的懸崖，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懸崖竟不斷騰升，並且地面越來越小，仿佛不給雲辰立錐之地。

    咔嚓！

    隨着臨近蒼穹，雲辰腳下，僅剩的地面，也化成了虛無。

    雲辰猛地一震，本以為會摔落下去，可忽然間，天地仿佛倒轉，當雙眼鎮定之際，自己已然處於凌空狀態，天空在腳下，大地卻在頭頂。

    「好神奇……」雲辰忍着驚訝，目視四方。

    目之所及處，腳底下的天空，緩緩變成了青色，而頭頂上的大地，卻如同鏡子，倒映出天空的青色，連泥土都變成了青色。

    「青色？」雲辰沒來由的心一緊，對於之前的紅色、藍色，他感到悚然，而眼下的青色，更是毛骨悚然。

    「不會是太古的徵兆吧……」雲辰着急了，青色乃是太古的代表，如果與之前一樣，那麼他要面對的凶獸，乃是代表動盪的檮杌。

    傳聞，檮杌善於奔跑，喜好動，代表着不安，正是動盪的太古代表。並且檮杌傲狠、難馴，極難對付，雖說四大凶獸不分上下，可論難纏程度，檮杌排第二，其它凶獸不敢稱第一。

    正當雲辰擔憂之際，一股強烈的氣勢，從遠處蔓延而出，細細地伸展，像是陰鬼的手，悄悄的、靜靜的伸出危險氣息。

    鐺！

    血染一出，血光散發，雲辰宛若浴血戰神，獨立一處，凝視八方。

    「吼……」

    人面虎身，野豬般的獠牙，極長的尾巴，連呼吸吐出的氣，都讓空氣沉悶。

    「檮杌，真的是檮杌……」雲辰內心哀嚎，他總感到奇怪，之前的經歷，就與其他修士格格不入，現在連想要走出遺蹟的時候，也發生意外。

    這讓他頓時產生抓狂的衝動，甚至悲哀，為何最後見到的是白蘭，就算是白蘭也算了，為何還要堅持，倒不如一頭跳出懸崖，直接讓白蘭取得造化。

    太多的後悔，太多的無奈，最多的鬱悶，讓雲辰垂頭喪氣，面對即將到來的凶獸檮杌，他欲哭無淚。

    檮杌，乃是久遠的神明——鯀的化身，代表着傲狠、難馴，它脾氣古怪，對於敵者，它會盡力折磨其而死，絕非善茬。

    「吼！」檮杌龐大的身軀，如同混沌、窮奇一般大小，臨近了雲辰。

    「哼！來吧！」雲辰可不會束手待斃，血染直指檮杌。

    「吼！」檮杌一聲咆哮，沖向雲辰。

    雲辰舞動血染，想要擋下檮杌，也想要讓檮杌暫避鋒芒。

    然而，他失望了，檮杌的速度極快，極長的尾巴，猛地勾住血染，而後用前爪，擊向雲辰的兩肩。

    「青輪！」雲辰急忙凝聚青輪，趁着短暫的時間，險而又險，躲開檮杌的攻擊。

    嗖！

    檮杌尾巴一動，甩開血染，倒打一耙。

    「定！」

    雲辰微微一笑，血染臨近之際，主動定住。血染乃是極玄法器，自有其妙處，這只是其中一處玄妙。

    「吼！」檮杌不給雲辰任何喘息機會，再度沖了上來。

    雲辰一掌排雲，欲要扇開檮杌，與其保持距離。

    嗖！

    沒想到，檮杌如同無孔不入的風，明明被排雲掌擊中，卻穿了過來，反觀排雲掌，竟保持原狀，繼續向前。

    砰！

    雲辰只感到胸口發悶，巨大的力道，讓他身不由己的退後，咽喉的鮮血，隨時可能噴出。

    「這就是動盪……」雲辰驚疑，急忙用血染，化成大鐘，護住己身。

    轟！

    剛剛護住身軀的大鐘，卻被莫名的力量，掀翻出去，大鐘如翻滾的山嶽，不知所蹤。

    雲辰只感到，一種震盪的力量，不斷徘徊在周身，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腦海一陣混亂。

    「這便是動盪……也是震盪……」雲辰感觸道。

    「吼……」檮杌再度咆哮而來，極長的尾巴，宛若捆仙繩索，連仙也可以捆鎖。

    「遠古極限！解！」雲辰長發飄揚，湛藍色的長髮中，雙眼抹上藍色，渾身如同沐浴藍色的海洋中，散發藍色的霧氣。

    強大的力量，再度出來，渾身仿佛充滿最強的力量，並且是源源不斷地湧出。

    遠古乃是寬容，代表着無垠，是力量無限的象徵。

    雲辰大手一揮，無數把青藍色的屠刀，帶着無盡的殘影，凝聚到一起，超越了化神境的威能，頓時展現。

    當初的境界，雲辰便能拼死一擊，發出化感境的威能，何況現在，境界提升，發揮化感境的威能，輕而易舉。

    「吼！」檮杌一閃而過，它的腳步下，帶着一陣震盪的波紋，但就是這些波紋，輕易化解了屠刀的攻擊。

    屠刀在半空中，不斷地顫抖，隨即咔嚓一下，化成了粉末。

    「反覆之力！瓦解之力！」雲辰雙手，綻放出兩團光芒。

    無數把青藍色的屠刀，兩道奇特的光芒注入其中，隨後周身十八般兵器，化成滔天的漩渦，對着檮杌席捲而去。

    「吼！」檮杌不吐露人語，但內心不屑，從語氣中表現。

    只見它渾身青光一閃，天地仿佛被震盪了，劇烈的震盪之力，無處不在，那兵器組成的漩渦，本來是緊密無瑕的連接，可卻在這股力量下，有絲裂痕。

    檮杌的周身，仿佛密佈青色旋風，這是力量到達返璞歸真的地步，由虛化實的顯現，這股青色旋風，越來越強，讓那些兵器不僅聯繫斷開，更是連兵器本身都要斷裂。

    「斬！」雲辰雙手朝前一抓，無數把被注入兩團光芒的屠刀，移到了身前，望着處於兵器漩渦中的檮杌，目光一凝，似乎極為艱難地舉起屠刀。

    緩緩的，屠刀升起，慢慢的，屠刀斬落。

    檮杌的雙眼，剎那間，散發攝人魂魄般的光芒，周身的青色旋風，愈發劇烈。

    轟！

    兵器漩渦徹底粉碎，唯有屠刀，憑藉瓦解之力，勉強化開旋風的力量。

    呲呲……

    屠刀不斷與旋風交加，宛若齒輪互相磨合，而且是生鏽的齒輪，相互磨合，聲音異常刺耳。

    咻！

    砰！

    只見一道青光閃現，雲辰頓時被擊飛，甚至連對方的面目，也沒看清。

    檮杌強悍如斯，雲辰也嘆為觀止，手緊緊握着血染，目視四方。

    身前，屠刀與旋風雙雙摺損，化成灰燼。

    可檮杌卻來去無影，不知所蹤。

    「想要打敗檮杌，必須要突破太古極限，更是要明悟太古真諦才行……」雲辰按照之前的經歷，暗暗明白，擊敗檮杌，必須要如此。

    可是，開啟遠古極限已經夠難了，而太古極限，又毫無思緒，如何開啟，真的是茫然無知。「吼。」又是一聲吼叫，檮杌快速出擊，極長的尾巴，化成一股旋風，洶湧而來。

    「以退為進！」雲辰也不準備與之糾纏，急忙運轉青輪，快速閃避。

    咻，咻。

    一人一獸，一前一後，雲辰想要遠離檮杌，可檮杌卻不斷進攻，想要纏住雲辰。

    每當雲辰閃避之後，檮杌緩和攻擊，卻又再度臨身。

    它似乎無處不在，速度為四大凶獸之最，不出幾息，就能追上雲辰。

    雲辰邊擋下檮杌的攻擊，邊想要躲開檮杌，但這實在太難。

    幾柱香的糾纏，雲辰只感到渾身酸痛，腦海腫脹，有些昏沉。

    「吼！」如同怒龍咆哮，四周不經意間，颳起浩大的旋風，並且還是帶着震盪之力的旋風。

    雲辰血染一戳，想要破開，可旋風卻把血染震退，甚至讓他渾身感到顫抖，幾乎握不住血染。

    「吼！」

    似乎發出了最後一擊，青色的旋風，逐漸加深顏色，檮杌的眼神，閃過輕蔑。

    雲辰只感到四周的旋風，越縮越小，並且力量越來越大，震盪的力量，幾乎要實質化，甚至要讓他整個身軀，在這震盪之中，化成灰燼。

    宛若在一個密封的杯子裏，裝着一塊小石頭，任憑石頭再怎麼頑固堅硬，只要不斷地搖晃，震盪石頭，總有石頭化成石屑的時候。

    雲辰現在，就像處於密封杯子內的頑石，但只要震盪之力存在，總會讓他渾身散架，成為肉末。

    危險越來越近，並且愈發強烈，雲辰的身軀，已經在不停地顫抖，他即將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

    「啊……」

    終於，隨着時間的流逝，血染浮在半空顫抖，雲辰外表的皮膚，也在顫抖中出現了破裂。

    這破裂的速度，超越了靈力癒合皮膚的速度，若是繼續下去，將是血管破裂，而後甚至讓骨骼破裂，最終讓全身破裂，成為肉末。

    很可怕的事實，雲辰現在的危險，或許也是有史以來，最無法避免的一次。

    他沒能達到太古極限，無法憑藉太古極限的力量，對抗檮杌。更是不能明悟所謂的太古真諦，從而擊敗檮杌。

    現在，雲辰已然步入了絕境，他的枯古逢春，只有三種竅的開啟方法。

    念堅定，上古之竅，心無邊，遠古之竅，魂逆天，蒼穹之竅。

    雲辰隱約明白，若是所料不錯，魂逆天開啟的蒼穹之竅，乃是冥古之竅，可唯獨缺失了太古之竅，這讓他心如貓撓，心痒痒的，無可奈何。

    「啊……誰能告訴我答案啊……」雲辰無奈，仰天怒吼。

    「意無窮，太古之竅！」

    「意無窮，太古之竅！」

    ……

    正當雲辰怒吼後，準備迎接死亡，可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意無窮三個字，如同揮之不去的影子，徹底附着在他的身體內。

    「意無窮？意無窮？意……」雲辰不斷地念叨，不斷地思索。

    整個身軀，也隨着時間，不斷地顫抖，似乎撐不到雲辰明悟意無窮的時候。

    「啊……意無窮！意念無窮，意念無限！」

    骨骼顫抖之際，雲辰雙眼的深處，閃爍出精光，他已經明白了……

    「心竅，再度擴展吧！新脈、新經，開啟吧……我的仙根，給我擴展吧……」

    轟……

    雲辰的體內，似乎遭遇了天地改換，傳出如雷鳴般的悶聲，仿佛骨骼要被改換，仿佛血肉要被抹除，重新創造。

    「快點……快點……」雲辰着急道，即使現在完成，也要衝破震盪之力才行，刻不容緩。

    「開！」

    轟隆……

    咔嚓！

    一頭青色的長髮，雲辰的身軀，仿佛與旋風融合了，渾身青光閃耀，與之緊密不分。

    他帶着淡然的神色，體內的力量，不再是無窮無盡，而是代表着太古動盪中毀滅般的力量。

    四古雖各有千秋，但一古盛過一古，上古的殺戮，遠古的無限，太古的毀滅，冥古的至強。

    若不開啟冥古極限，那種至強的感覺，雲辰將無法感受到。

    他領悟的各古真諦，其實不是各古真諦，四古無真諦，那只是四大凶獸反饋的力量，是四大凶獸的力量。

    混沌代表着力之極，瓦解之力，與其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也是算是力之極，攻無不破。

    窮奇代表着盛之極，反覆之力，也是如此，不斷反覆，正是代表着盛而不衰，無窮無盡之意。

    所以，檮杌便是快之極，若雲辰能成功從其力量領悟，那麼他領悟的力量，將會是逝速，讓速度消失，視一切快速的行動為緩慢之態。

    檮杌的震盪之力，便是一股力量，速度很快，來回抖動造成，歸根結底，還是速度。

    若雲辰領悟逝速，將會看穿其力量來回軌跡，從而一舉攻破，要比快更快，那唯有更快，逝速的另一個層面，其實也就是速度極致。

    渾身充滿毀滅的力量，雲辰硬生生拉開旋風，把其毀滅。

    「檮杌，來吧！」雲辰不再退宿，有着太古極限在，他雖然會敗，但不會完敗，因為有反擊機會！

    全身三百六十根仙根爆發，儘管不處於遠古極限，可靈力的渾厚，也接近無窮，不用擔心靈力的損耗。

    「吼……」檮杌望着變化後的雲辰，似乎有些忌憚，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反而踱步後退一些。

    「好強大的毀滅之感，太古的動盪，看來應該是毀滅！」雲辰自言自語道。

    「死吧！」

    一團尋常的靈力，卻在太古極限的狀態下，充滿着毀滅的力量，而這力量，遠超尋常法術發揮的威能。

    檮杌側身一閃，輕易地躲開這團靈力，可靈力卻在它的背後炸裂，一時間，檮杌的周身，充斥着毀滅的味道。

    雲辰微笑着拿出血染，望着檮杌，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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