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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峰正坐在辦公室里端着個茶杯,桌子上放着的一個小藍牙音箱裏放着他喜歡的音樂,他在等,等禁閉牢房那邊的民警匆匆跑過來向他匯報,然後他再慢悠悠的走過去看林昆的笑話。
閉上眼睛,肖峰似乎可以想像到林昆被摁到地上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那禁閉牢房裏關的幾個犯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肖峰眼睛睜開,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喜,來了,沒想到這麼快!
「進來!」
肖峰正了正臉色,沖門口喊道。
吱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二十多歲的兩名警察,一腦門子汗的跑了進來,其中一個腦袋上的帽子都跑歪了,喘着粗氣匯報道:「肖,肖隊長,禁閉室那邊出事了!」
「哦?」
肖峰故作沉着,道:「出什麼事了。」
另一個民警正了正帽子,說:「禁閉室里打,打人了!」
肖峰心知肚明,表面上卻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道:「怎麼樣,嚴重麼?」
民警道:「嚴重,都趴在了地上。」
肖峰冷哼一聲,擺了擺樣子說:「這些人太不像話了,總是這麼欺負新人,你們不用慌,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說着,肖峰抬步就向辦公室外走去,兩個二十多歲的民警互相看了看,怎麼感覺自己匯報的,和肖隊長理解的不一樣呢?
兩人也不再多說,悶着頭就跟在了肖峰的後面,向禁閉牢房走去。
肖峰的心情不錯,背對着兩名手下,嘴角咧開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暗暗的道:讓你小子跟老子裝,看你還敢不敢!
可當肖峰走到了禁閉的牢房門口,往那兒那麼一站的時候,他整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呆滯的,或者說徹底的驚呆了。
眼前的牢房裏,不管是那幾個被他視作刺兒頭的大漢,還是那幾個老實巴交的,除了林昆和另外的一個蹲在地上的小子完好無事外,其餘的全都躺在地上咿呀的痛叫着。
「這……」
肖峰迴過了頭,沖身後的兩名民警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兩名民警支支吾吾,目光里有着一絲膽怯的向林昆看去,道:「都,都是被他打的。」
肖峰的眉頭頓時一皺,衝着林昆就喊道:「你敢隨便打人!」
話音剛落,不等林昆回答,躺在地上的幾個刺兒頭大漢,還有另外那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全都掙扎着爬了起來,聚到門口向肖峰哀求道:「警官大人,求求你趕緊把這位大俠弄走吧,他剛才說了,等他歇一歇,還要再打我們兩輪!」
「我們,我們這身子骨實在是挨不住了,你看我們的臉,還有我們的身上,他下手太狠了,我們快要被打死了啊!」
「警官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敢再輕易犯事了,求求您把這位大哥給請走吧,我們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
一下子,整個牢房裏到處都是哀求聲,肖峰的腦門子頓時大了起來,那無數的小黑線垂下,目光向林昆看了過來。
林昆一臉很平常的笑容看着肖峰,道:「肖警官,你幹嘛這麼瞪着我,是他們先要跟我動手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就你還遵紀守法!」肖峰聲音低沉,臉色也陰沉的厲害。
他本來是想把林昆關進來,讓這傢伙吃點苦頭,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讓整個牢房裏的人都吃了苦頭,還惹的這一群犯人在這哀求他,他如果不把這小子給放出來,接下來不一定折騰出什麼事呢,萬一打的重傷或打殘了兩個,這責任自然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沈曼聽說禁閉牢房這邊有情況,倒也沒着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就她對林昆的了解,八成是那些煩人被他打的嗚嗷亂叫。
結果一點也不出所料,看到聚在牢房門口的一群犯人之後,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模樣,再看一眼林昆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沈曼忍不住的想笑,但出於身份原因還是忍住了。
見肖峰被氣的滿腦門子的黑線,沈曼笑着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道:「肖隊長,要我看還是先把林昆放出來吧,這牢房裏鬥毆很正常,可出了問題影響不怎麼好。」
肖峰沒臉正視沈曼的目光,他現在心裏頭算是明白了,就憑他一個小小的刑偵大隊的隊長,想要斗的過牢房裏的這小子,幾乎是丁點的可能也沒有。
再說了嚴格的意義來講,把林昆給關進來,他確實有違規的嫌疑,一旦上頭的領導問罪下來,一頓批評是免不了的了,而且林昆和余宗華的關係,他也是提前調查有過了解的,更不好得罪。
剛才把林昆給關進來了,也是出於心裏頭的一口醋,現在事實擺在面前,他也該清醒一些了,索性順着沈曼的台階就下了。
「聽沈局長的意思。」
說完,肖峰轉身走了,低着頭從沈曼的身邊走了過去,沈曼向兩名民警示意打開牢房的門,看向林昆說:「出來吧。」
林昆兩手一攤,卻是硬要賴在裏面,道:「我才不出去呢。」
牢房裏的那些個鼻青臉腫的犯人一聽這話,一個個渾身又是哆嗦了起來,身上傷痛還在繼續,這位爺居然還不走了。
沈曼道:「行了,你就別賴在這兒了,你就當是行善做好事,別留下來嚇唬這些人,瞧瞧你把他們都嚇唬成什麼樣了。」
一群鼻青臉腫的犯人聽到這話,頓時對沈曼感恩戴德起來,那看向沈曼的眼光里,沒有絲毫的淫穢褻瀆,有的只是濃濃的敬仰與欽佩,就那個為首的光頭腦門子上刺青的男人,一算淚眼婆娑的看着沈曼說:「女,女菩薩啊……」
人群里,又有人小聲的抱委屈說:「他打人太狠了。」
「嘿,讓你們亂說話了麼!」林昆吊兒郎當的一句話,周圍的這些個犯人頓時嚇的往沈曼的身後躲,一個個渾身發抖。
「都給我站過來,想趁機占我們沈警花的便宜是吧!」
「沒,沒有……」一群人唯唯諾諾的,趕緊從沈曼的身後站了起來。
沈曼看着林昆,不得不說她都開始有些佩服這個傢伙,居然能把這一群平時不受管教的犯人,給嚇唬的這麼老老實實。
沈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林昆,你現在跟我走,我請你吃這附近的烤羊腿,那家店在這附近可是很有名的。」
「烤羊腿?」
林昆摸了摸下巴,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道:「我得考慮考慮。」
周圍的一群犯人心裏頭剛剛燃起的希望,嘩的一下又被冷水給澆滅了,一個個滿臉哀怨的看着林昆,卻又不敢直視,心中不斷的嘶吼着:「大哥,你這到底是要弄啥子咧!」
「要說剛才的肖警官讓你出去你不出去也就算了,現在這麼漂亮的女警花都要請你去吃烤羊腿了,你還要考慮!」
沈曼深吸一口氣,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伸手過來就捏住了林昆的耳朵,二話不說就那麼硬生生的把咱們林大兵王往外拉。
「哎,哎,哎……」
林昆一邊歪着腦袋,一邊吃痛的叫喊道:「疼疼疼,耳朵要被扯掉了,你這女人太潑辣了,將來誰敢娶你啊!」
沈曼也不吭聲,就在周圍這群犯人,以及門口的民警驚訝的目光中,硬是把咱們的林大兵王給拖了出去,一直拖出了禁閉區才鬆開。
牢房裏,一群犯人目瞪口呆,互相看了看,只覺得剛才的那一幕太特麼不真實了,那麼漂亮的女警花,那麼牛掰變態的傢伙,最終居然是扯着耳朵從牢房裏硬生生拖走。
尼瑪,這可真算是長見識了,天下之大還真是啥人都有啊。
至於門口的那兩個民警,驚訝的互相對視,其中一個小聲的說:「我覺得咱們肖隊長沒戲了,這沈警花好像和剛才的那個人關係不淺,看起來粗橫野蠻,內情肯定不簡單!」
另一個民警點頭道:「這下看來咱們肖隊長是遇到對手了。」
「是啊,不過我聽說那個人好像是林昆,你知道他吧?」
「他是幹啥的?菜市場賣海鮮的,還是鴻賓樓里掌勺的?」
「屁!」
說話的民警神秘兮兮的道:「你丫的不想活了,知道那王勤虎怎麼死的麼?」
說到這兒,旁邊聽話的民警神色一變,道:「是他殺的?」
說話的民警搖搖頭道:「可別瞎說了,哎我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王勤虎最近被誰打的脾氣都沒有,你不知道?」
聽話的民警這才恍然,滿臉驚詫的說:「你說是那個人,中港市來的那條過江龍!我就說嘛,我看那個人不簡單。」
「屁!」
說話的民警鄙夷道:「誰都能看出來他不簡單,正常人,誰都能一下子打倒這麼多的人,一個個還都不是善茬子!」
走廊里,沈曼撒開了林昆的耳朵,林昆捂着耳朵一臉委屈的說:「沈大美女,有你這麼粗魯的麼,耳朵都快掉了!」
沈曼哼了一聲說:「誰讓你又到警察局裏還惹事了,扯掉了也不多!正好拿到烤羊腿那兒給你烤了,就你這耳朵味道一定不錯!」
林昆一臉冤枉的說:「這是我要惹事麼,你也都看到了,明明是那個肖隊長他吃你的醋,然後往我身上撒氣。」
沈曼道:「你少貧嘴!」說着,就要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林昆卻是一把拉住她,說:「哎,不能賴賬,說好的烤羊腿呢!」
沈曼頭也不回的道:「我回辦公室收拾一下東西,誰要賴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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